《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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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顶-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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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刺客低鸣一声,未等到凌子悦拔出匕首,他便将剑身从树干中拔出。

云澈大惊失色,而迎面赶来的另一名刺客剑术精湛,云澈每一剑躲过都是惊险万分。他心急如焚,凌子悦方才从疾驰的马背上跳下,必然受了伤。

云澈目光骤然沉冷,握住剑身,以剑柄猛击刺客侧肋,刺客吃痛,剑术犹豫的瞬间云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挑落下马。

“子悦——”云澈暴喝,扬起剑冲向那名朝着凌子悦面门砍下的刺客。

凌子悦脚踝受伤,只得随手拿起身边的树枝,再度杵上那刺客被刺伤之处,刺客略向后踉跄,见云澈飞驰而来,瞪大双眼极为畏惧。

云澈挥剑而至,势如破竹,那刺客头颅跌落,身躯缓缓倒下,血液溅了凌子悦满身。

远远地听见侍从们呼喊的声音。

云澈飞身下马,来到凌子悦身边。

“子悦!子悦!你有没有怎么样?”

侍从们见到那几具刺客的尸体皆大惊失色。

“快快通知御林来保护殿下!”

“殿下!殿下!可曾受伤!”

“滚开!”云澈怒目而视。

凌子悦深深吸了口气,“殿下,子悦无碍!”

但云澈却一眼便看见凌子悦颈间那道血痕,触目惊心。若不是凌子悦当时扑倒自己,他云澈只怕已然命丧黄泉。而那箭伤若再深上半分,只怕云澈此时抱着的就不是活生生的凌子悦了。

凌子悦挣扎着要站起,脚踝处疼痛难忍,她不由得发出吃痛声。

“子悦!别起来!让我看看!”云澈小心翼翼脱下凌子悦的靴子,褪下布袜,只见脚踝处已然红肿,而其他地方在摔落时也被树枝和石块划伤,满是血痕。

“快!寻软椅来!还有太医!太医!”一个懂得眼色的内侍知道太子重视凌子悦,赶紧唤来了软椅。

几个侍从正要上前将凌子悦扶起,云澈怒叱道:“谁要你们碰她!”

侍从们连连后退,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云澈将凌子悦拦腰抱起,置于软椅上,几个侍从小心地抬着软椅回去营帐。

承延帝得知云澈在上林苑遇刺的消息极为震怒,下旨要廷尉查出刺客由来。而上林苑保卫太子不利,承延帝本欲下旨要他们的性命,云澈却冷静地请承延帝放过他们。

“什么!我堂堂云顶王朝的太子竟然在上林苑遇刺!”

云澈是承延帝最为得意的儿子,对他的栽培与期待不比平常,一想到他在上林苑中遇刺便冷汗淋漓。

“父皇若是如此轻易地就了结他们的性命,如何查出幕后主使?他们之中定有人与谋划者相互串通,否则堂堂上林苑,刺客如何轻而易举入内?而且这帮刺客对于儿臣在上林苑中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他们静待时机,在儿臣儿了尽兴射猎远离侍从时方才出手!他们何止刺客,简直就是死士,一击不成按道理应该趁势逃走,可他们却偏偏拼死也要杀了儿臣,根本没想过要全身而退。可见这群死士的主人在他们心中极有地位,儿臣若遇刺身亡,此人极有可能擅权!”

云澈此言一出,承延帝就算再想自我安慰也猜到这幕后主使极有可能就是成郡王。

承延帝握紧的拳头颤动,那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弟,他对他比亲兄弟还要亲厚啊,几年前意欲谋反,他已经放过他了,可为何他还是不知悔改?这一次他的目标竟然是承延帝的儿子啊!

“澈儿……父皇想要静一静,你且回去歇息吧!”

云澈看见承延帝的表情,也不禁动容。

“父皇也早日歇息,儿臣告退!”

云澈一面退离,一面听得承延帝的咳嗽声一遍一遍地回荡。

离开云顶宫,云澈便赶回了太子宫,他推开凌子悦的寝室门,竟然看见了云羽年。

她就坐在案边,案上还放着一个食盒,看那食盒上的雕花,便知道出自宁阳郡主府。而锦娘正在为凌子悦扭伤的脚踝活血,凌子悦则抿着唇,眉头微蹙。

“云羽年?”云澈蹙着眉来到凌子悦的榻边坐下,“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子悦为了保护你受了伤,所以特地来看看他。”

这倒是让云澈有些意外,在他看来云羽年一向只关注她自己的事情,比如她的华服她的头饰,甚至于从小到大对凌子悦的关注也不过是想要与云澈争罢了。在云澈看来,只要是自己喜爱的,云羽年必然要来与他争抢。

“羽年真的是来看我的。就连锦娘现在替我推拿用的药酒也是她送来的呢!”凌子悦看向云羽年,露出一抹笑意。

云羽年的耳根微红,抿了抿唇低下头去。

那一瞬,云澈心中恍然大悟,再看看云羽年忽然觉得她可爱又可笑。

若她知道子悦是女子,不知会露出怎样的神情?

但是云澈是不会告诉她的。像是云羽年这样的女子,一旦心生报复,又有宁阳郡主这般的母亲,何等可怕。

“子悦,你就好好休息吧,过几日我再来看你。”云羽年见云澈来了,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起身离去。路过云澈时,她依旧扬着头,高傲这与他擦身而过。

待到云羽年离去了,云澈低下头来看向凌子悦的伤处。

“怎么看起来更加严重了?不会是云羽年送的药酒有什么问题吧?”

她露出来那一节小腿上的伤痕,云澈只觉得心痛难挡。还记得在冬宫内,凌子悦没入温汤中的双腿,白璧无瑕,如今却是伤痕累累。

“太医检查过这药酒,说是对舒经活血很有疗效,最适合子悦。”锦娘起身,云澈又往凌子悦身旁欺了欺。

“子悦,你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唉,就算去年同殿下在上林苑猎捕红狐时不慎坠马,也未曾伤成这样……怎么会不疼呢。不过还好都是皮外伤,就是这脚踝要多养一养了。子悦还害羞不肯让我唤太医来,我见她越肿越厉害,怎么可能不唤太医?”锦娘的意思自然是太医来过了。

“太医怎么说?”云澈急忙问道。

“太医道须得静养,不得随意走动,三个月之内更不得骑马!殿下,你可不能再拉着子悦到处乱跑了!”锦娘心疼道。

“这我自然知道。锦娘,我有话要与凌子悦单独说。”

“那……奴婢告退了。”

锦娘离去之后,云澈便双手撑在凌子悦两边,极为用力地狠狠瞪着她,瞪的凌子悦心里发毛,吞咽口水的声音也是极为响亮。

“你……你这么看我做什么?”凌子悦并没有向后退缩,而是迎向云澈的目光。

“我问你,为什么要从马上跳下来!你不怕死吗!”云澈的声音里有怒气,是质问,而那灼灼的目光却轻轻颤抖,像是对什么害怕至极。

“我不从马上跳下来,那匹马哪里跑得过那些刺客!”

“那你知不知道你跳下去了,那刺客必然要杀你!”

“当然知道!子悦不过区区云恒候的庶子,而你是云顶王朝的太子!以后你会有许多的侍读,但太子却只有你一个。”凌子悦的眼神中有一种坚定令云澈的心脏像是被无尽的力量撑开,几欲裂开。

“那你有没有想过既然他们要杀你,我自然不会独自逃走!我既回头,你跳马又有何用?”

凌子悦愣住了,随即气急,“你怎么一点身为太子的自觉都没有!弃车保帅难道你不知道!口口声声要挥师北疆踏平戎狄,连小不忍则乱大谋都不明白吗?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留的你自己的性命!”

“可你是凌子悦,你不是我的车,何来弃车保帅?”云澈看进凌子悦的眼中,坚定而执着。

“你……你……”凌子悦别过脸去,“殿下可记得当年元光帝被敌人的逼得舍弃城池逃往,百姓爱戴他要与他共同离去。一路上百姓行走速度不及军队,于是元光帝将百姓安置到了邻县之后便仓皇离去,虽然世人多以此诟病元光帝对爱戴自己的百姓无情无义。可子悦却觉得元光帝是个懂得隐忍之人,殿下难道不明白是为什么吗?”

31帝王梦

凌子悦说的极为用力,她没有称呼他“阿璃”,而是“殿下。”

这是作为一个臣子对君王所说的话。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元光帝肯舍弃自己的名誉来保全这些百姓,倘若敌军追至,先杀的必然不是军队而是百姓。只是若我云澈现在做出元光帝一样的决定,还有谁愿意追随我?谁愿为我赴汤蹈火死而后已?谁愿在沙场上为我云澈马革裹尸而还?”云澈句句恳切,他轻轻勾过凌子悦,揽入怀中。

“子悦,下次绝对不可以再这样了!只有你在我的身边,我才会时时刻刻记得最原本的自己,才不会被那些过分华丽的幻景迷惑了方向。”

凌子悦的下巴依在云澈的肩上,不知何时这个有些霸道有些稚气的少年,他的肩膀变得如此宽阔?

长大的何止凌子悦?还有云澈。

“今晚我要在这里就寝!”云澈一副愠怒的模样拉起凌子悦的被子就钻进去。

“阿璃!”凌子悦用力地摇他,云澈干脆卷着被子抵着墙不说话。

凌子悦叹了一口气,用手指戳了戳云澈的脖颈道,“锦娘说了,我……我已经是大人了,你不能同我睡了。”

“心底无私,怕什么!还是你是大人,我和你之间就有什么不同了?你就可以堕马求死了?”

凌子悦被他一哽忽然说不出话来。

随即一想,又明白云澈心中的落寞。也许是锦娘那一番长大的言论令云澈不开心了吧。

凌子悦钻了进去,云澈还是背对着她一动不动。凌子悦抿着唇,侧卧着双手抵在云澈的背上。没过多久便睡着了过去。

听见她平稳的呼吸声,云澈才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来。

凌子悦的眉目在隐约的黑夜里显得致命的美好,抽离云澈的呼吸。

云澈只要略微低下眼,便能看见她里衣的领口,沿着领口他的视线向下,便能看见那令人心旌动摇的起伏。他的手掌着了魔一般探了过去,指尖略微挑开她的衣领,指腹触上那里的柔软,云澈不自觉撑起上身,吻上她的唇角。他觉着自己着了魔,舌尖陷入她唇角的凹陷,手指越发深入地探了进去,触上那小巧的茱萸,他死死忍住蹂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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