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入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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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入阁-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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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采三白眼瞪过去:“诗题什么诗题?没见臣妾正忙着么。”
“喂你什么态度……也?这是谁?”
天骄这才发现馥宫来了新人——还是一小的、女的。眼见一个玲珑秀气的小女娃坐在尉迟采身前,正乖乖地让后者梳头,盈盈水眸中似有波光闪动。
“她叫……嗯,芙姬。”尉迟采果断地决定不透露芙姬的全名。
芙姬似是有些害怕,团身往尉迟采怀里缩去。
“乖,别怕,这是陛下。”尉迟采摸摸她的脑袋,转向天骄,继续三白眼:“陛下,您别吓唬人家,芙姬可不像您这么胆儿肥。”
芙姬轻轻地点了头,手中紧捉住尉迟采的衣摆,仍是满眼提防地盯着天骄。
“呿,你们女人就是这么无趣,一点都不好玩。”小陛下双手叉腰,气哼哼问道:“……然后呐?”
尉迟采纳闷:“什么然后?”
“自然是皇祖母叫你去重华宫做什么啦。”天骄撇嘴。
“喏,就是去接芙姬回来啊。”尉迟采将小姑娘的黑发小心挽起,依照暮舟教她的方式做了个发团,“你难道不知芙姬是太祖妃的孙女么?”
天骄一脸恍然大悟,立马看向芙姬:“原来你就是舒仲春舒大人的孙女?”
舒仲春乃是太祖妃的长兄。
“朕曾听皇祖母提起过这个女娃。”天骄的眉间忽然皱起,似是有些嫌恶。他施施然拂去袖摆上的褶子,“没事在舒家待着不也好好的么,跑进宫里来作甚?而且还黏着朕的昭仪不放,真讨厌。”
“陛下,您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眼见芙姬满脸快哭出来的表情,尉迟采将她揽在怀里轻轻拍抚,杏眸掠向天骄:“芙姬是进宫来看太祖妃的,可眼下太祖妃身子骨不方便,这才让臣妾代为照顾。况且您身为国君,对待贵客该有的礼节都去哪儿了?”
尉迟骁抱着一堆奏折迈进宫来,正撞上昭仪与陛下大眼瞪小眼的一幕,不由得蹙了眉:“陛下,这是怎么了?”
“咦,是阿骁哥哥……”
怀里的小萝莉忽然低低唤了一声。
尉迟采睁大了双眸,而天骄则是一副受伤的表情。尉迟骁不明所以,听见一个娇软的嗓音唤了自己的名,循声看去……
“阿芙?”他迷茫地眨眨眼,“你怎会在此?”
“阿骁,你认识芙姬?”尉迟采指着怀里的小女娃,问道。
尉迟骁竟然红了脸,讷讷应了一声是。
尉迟采心中明晰:这倒不奇怪了,阿骁本就是世家子弟,又一直住在帝都,与舒家的千金有往来也在情在理。再说,以尉迟尚漳的尊贵身份,阿骁就是不想认识舒家千金都难。
奇怪的是……他红脸做啥?尉迟采暗想。
“你们认识啊……”天骄颇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心里却早就翻天了:
都瞒着朕!你们一个个都瞒着朕!
眼见芙姬已然没有看到自己时那般生硬戒备的神情,而是对尉迟骁露出甜美笑颜,俨然十分要好的模样,他忽然觉着心里委屈。
昭仪不是该搂着自己才对嘛?阿骁不也该对自己最好嘛?
“原来,昭仪姐姐是阿骁哥哥的亲姊啊……”芙姬掩口惊讶道,“怪不得与阿骁哥哥生得如此相似,原来竟是姐弟。”
相似?呿,阿骁什么时候同昭仪相似了?这女人定是眼睛有毛病!天骄忿忿不平:还有啊,为什么这对姐弟都认识那个女娃?还一副很熟的样子……
“既然阿骁和芙姬相熟,不若这几日都来馥宫陪着芙姬,如何?”尉迟采笑问。
“不准!”
天骄双颊气鼓鼓的,还瞪圆了一双黑眸,“阿骁是少将军,还是朕的亲随,没时间同你们这些女人玩闹!”
芙姬的弯弯嘴角一下子耷拉下来,而尉迟骁则是愣在了原地。
哟……这小鬼。尉迟采暗笑:该不会是吃醋了?





    正文 第二十章 萝莉来袭(3)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10…13 15:25:26 本章字数:3595


芙姬休息的地方在黛阁。烟渚被指派去伺候这位小姑娘时,眼底颇有些不愉快。
“……昭仪姐姐,芙姬是不是真的很讨厌?”芙姬躺在榻上,拽住尉迟采的袍袖,细声问道:“要不,为何陛下会这么生气?”
烟渚在一旁将芙姬换下的衣裳打理妥当,然后静静看着昭仪同小姑娘说话。
“陛下生气,那是因为芙姬很可爱呀。”尉迟采笑嘻嘻地戳了戳芙姬的粉颊,“因为芙姬太可爱了,陛下害怕阿骁只和芙姬玩,就不和他玩了,所以才会生气。”
芙姬眨巴着盈盈水眸:“那,让陛下同我们一起玩不就好了?”
先前得知了昭仪就是阿骁的姐姐,芙姬迅速将尉迟采归入“可以靠近的人”名单内,言语间也就亲昵了许多。
尉迟采微笑:“可是陛下每天有日课,下了朝还有不少大臣等着向他奏事,哪能陪我们玩呢?”
“那陛下岂不是很可怜了?”芙姬睁圆了瞳子,模样很是认真。
可怜么?的确,这么小的年纪便要被扣上九五之尊的冠冕,普通小孩们的童年从此与他无关……虽说现在天骄是调皮了些,尚且不具备独立执政的能力,然而活在“皇帝”二字的制约下,他的压力也该不小才是。
这些事,作为同龄人的阿骁和芙姬,又能明白多少呢?
尉迟采叹了口气,摸摸芙姬的小脸:“别想这么多,早些睡吧。”
“嗯,昭仪姐姐晚安。”
“晚安。”
她伸手拂落金钩上的水红帘帐,将案头的烛火吹熄,与烟渚一同出了门。
屋外的天幕已然黑透,一轮尚未圆满的明月悬在半空,看样子还不到亥时。黛阁回廊的屋檐下挂了一溜宫灯,暖黄的火光款款摇曳。尉迟采看着宫殿在夜色中不甚清晰的轮廓,忽然想到些什么。
“烟渚,今晚你就在黛阁陪着芙姬吧。”她一面说着,一面往楼下行去。
“可是昭仪,婢子唯恐伺候不周……”
尉迟采住了脚,并未回头:“安心,你与暮舟都是由陛下亲自挑得,便说明你是极会伺候的。再者,这个小姑娘是太祖妃的宝贝孙女,你应该省得当如何做吧?”
……伺候不周?只怕是担心被暮舟抢了功劳,到你们那位主子跟前去邀宠罢。
烟渚默然片刻,这才低声应道:“是,婢子明白。”
回到暖阁,暮舟服侍她梳洗妥当后,掩上门离开。对于芙姬,暮舟并未如尉迟采所预料的那般感兴趣,只是在方才替她梳头时提了两句,大意不过是舒家的女儿如何金贵,要她小心呵护。
舒家么,秦鉴倒是有仔细交代过——这个家族或许不及尉迟家那般荣耀夺目,可在赤国之中,“舒”这个姓氏绝对是尊贵的代名词。那位太祖妃正是出身舒家。陈国公舒仲春为太祖妃的长兄,并未因妹妹位在后宫之首而嚣张跋扈,相反,他对舒家一门严加管教,绝不仗着太祖妃的名头在外惹是生非。这在世家之中是相当少见的。
……总之,还是先等锦安的消息。她暗想,要摸清舒家的根底,只怕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的。
她钻进被窝准备睡觉,忽然听到褥子里“嚓”的轻响,似是压着了纸张一类的东西。她伸手在被子里摸索了一阵,终于从屁股的位置摸出一封书信来。
奇怪,这玩意是怎么进到被窝里来的?她瞪着信封,只见上头用小楷写道:采儿亲启。
采儿……似乎是某人的专用称呼来着。
“啊哈哈哈……”她抽动嘴角,恶寒道:“难道会是那个家伙?”
看还是不看?手指拈了拈信封,里头似乎只有一张纸,应该没放什么奇怪的物事。
好吧,这封信摆在这里不看也不行——她如是想着,将信纸从封套里头抽出来,抖开。
“有要事相商。子时,天枢阁。不见不散。”
字体略显潦草,走笔有疏狂之气,像极了世家子弟的台阁体,偏生又多了一分不羁。信尾没有落款,大约是写信者认为昭仪一定知晓这信的来处……
尉迟采汗颜。
他说是有要事相商……嗯,去看看么?可现下还没到子时呢。
不成,若是待会睡着了,谁还管你子时不子时呢,一口气睡到明儿个辰时再说。
她讪讪地睨着这封信:纠结,真纠结……要不,就当做没瞧见这封信?按楚相的说法,自己不是与他为敌么,干嘛还叫她去商量要事?他就不怕被她走漏风声?
……可是,为何她偏偏觉着不去不行呢。
心里头就有那么一股子奇怪的力道,催她快些起身更衣,然后去天枢阁乖乖等着他。
她一咬牙:娘的,去就去,谁怕谁?
于是半个时辰后,她从那幅画轴后头爬了出来。
早已入了秋,夜风生凉,她披了件厚实的紫貂裘御寒,顺带将烛台藏在怀里防身。
的确还没到子时,照月亮在天空中的位置,大约不过在夜里的十点钟左右。她小心翼翼地落足,谨防脚下的木制地板发出声响。
丝履终究单薄了些,没待多久便觉着双脚发凉。她随意挑了本书册,在墙角坐下来蜷成一团。貂裘恰恰能将她整个裹住,双腿蜷曲着贴近身体,暖意顿时包围上来。她舒服地叹了口气,将书册搁在膝头上翻看,决定就这样打发时间,等待那位相爷的到来。
等着等着,便觉一阵睡意袭来。她打了个呵欠,脑袋搁在墙边,闭了闭眼。
……
“不可不从,阿采。”那个充满威严的嗓音说道,“这不仅仅是我、你的二叔所做出的决定,还是你父亲生前便已安排妥当的事。”
“父亲安排妥当?笑话,他怎么知道自己何时会死!”
“阿采,你这番话已是大逆不道了!”尉迟尚漳年轻的脸庞自雾气中浮现出来,带着勃然怒意:“你父亲、也就是我的兄长,他自然不知自己何时会死,可他早已定下了那个人今后的出路。这是命令,是宗主的命令!”
“什么宗主的命令?父亲在世时为何我从未听他提起过?分明是你说谎!”
她觉察到胸口难以平息的激动,似是有一头野兽在体内咆哮,想要挣脱桎梏。
“尉迟采!”尉迟尚漳的嗓音陡然拔高,“不准胡闹!”
“为什么是栈哥哥?为什么偏偏是他走而不是你?”她恨恨地盯着眼前的二叔,“他好不容易学会了笑,你为什么要逼他哭!”
尉迟尚漳深深呼吸,勉力抑下火气:“阿采,你才六岁,你不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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