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狂凶残vs狂暴狞猛- 第22部分

透过破裂的大门，他看到空旷的大殿的中央正燃烧着一簇巨大的炭火，炭火之上用粗朴的原木架着一只巨狼……

狼的对面。。。

则坐着一个十二三岁左右的少年…

他很静。

斜斜的靠着背后的柱子，削瘦的身体比同龄的要高和单薄，本来无比英俊帅气的脸偏偏带着一种久病不愈的苍白，静寂地凝视住外面世界不转动的眼睛，散着一股不容察觉的异处………

乌黑的眼睛，仿佛连接着一个人可以感到但又永远到达不了的异界……那种不动的静寂，让任何都不能相信他们对着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他的不动，安宁…分明是那些上百岁的老者才会拥有的。

…………………　　　　　…………………

索蒙戈羿也不动。

他沉着地站立于大殿的十丈外，漫天洒在他身上的雨水对他没有一丝影响……他仿佛也流失于异界，独眼很用心的穿过火光凝视着原木架烧的滴着油，黄金充满肉香的巨狼……和距离巨狼四尺外，一柄三尺九分七斜插于地面的微微弯曲偏左边的利器。

是……剑！

虽然距离这么远，索蒙戈羿还是皱了皱眉……他可以感觉那剑锋上的随时间失控爆发的狞猛战意与不死不休的凶恶杀欲…………

良久，

索蒙戈羿才静静的转身，带着那名亲卫走回前院他曲部聚集的前殿，他第一件做的事就是命令的人全部小心防御，跟着便带着解巴，蒋周行向那几乘马车……

‘我们遇见一个难题。’　索蒙戈羿对着马车冷静地说。

‘什么…难题？’马车里面传出一柔和的声音，微带惊异的问。

‘我们可能已经为‘斩月堂’的人锁定，今夜将会有一场凶险无比的血战…’　索蒙戈羿的脸色一沉，声音充满一股严杀‘对方这一次必高手尽出，弟…想则使拼死力也未必能将他们击杀……现在弟想先让嫂你乘夜带两位侄儿突围，我会让解巴，蒋周带十名最精锐护卫你，加上驾车的老五……我想应该安全了。’

‘可知道他们兵力的分布？’那柔和的声音又响起。

‘不知道。’

‘可知道对方这一次攻击的大约人数和是谁指挥？！’

‘不知道！’

‘那戈羿，你依赖什么肯定他们已经掌握我们的行踪？’

索蒙戈羿沉默仿佛一块石像，凝视住马车良久…才一字一句的道：‘直觉！’他在说完后也不理会马车上那女人的反应，便带着解巴，蒋周离开。

‘会主，你发现了什么……’索蒙戈羿手下心计颇深的高手…蒋周问道。

‘刚才我看到一个少年。’

索蒙戈羿一停，才用一种陷于沉思的语气道：‘他对我们而言是很危险的存在……我们必须离开。’

‘我看过他…’　　　　　　　

解巴沉声道；‘可是他有少许古怪…但会主，他不过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根本不可能对我们百多人造成任何威胁。’

‘你看到他前面的狼？！’索蒙戈羿的脚步丝毫不停。

‘有。’

‘看到有什么特别？’

‘比较。。巨大？！。。。’解巴不确定地道。

‘假设你还是这一般大意，对着‘斩月堂’这一些无所不用，不择手段的猎杀者今晚你将极危险！……’索蒙戈羿摇头，凝视蒋周无言。

一道寒光自眼睛闪过，蒋周的脚步也不停‘狼的可怕不单是战力……它们可怕之处是它们天生对危险的直觉，更胜狮虎凶残…锐利，准确的一击噬杀！

狼本身带着那一个“狠”字是当之无愧的，它们面对同伴的生死能够做到毫不在乎，但少了一点的“狼”就绝不是仅仅拥有野性的兽类，而是同样具有智慧的可怕对手……而且它们一般不会落单的……群体野兽！　’

‘那是一只狼王！’

索蒙戈羿冷淡的道：‘但是我要重点告诉你们的，不是这少年有能力杀死一群凶恶的狼群。而是他使用武器时的准确与冷静，那一头巨狼是一击则死的………’

‘什么？！’蒋周和解巴同声问。

索蒙戈羿用回忆的语气道：‘狼由颈骨开始为一件利器插中……插入的时间，应该是它飞跃跳起咬噬向那少年的瞬间。

人甚至没有任何移动或多余的动作，快绝的速度，无瑕疵的完美节奏……顺着狼的去势…力！…遵循着一诡异的轨道拖划，利器的锋刃在刺进狼的骨头后拉划间极和谐地劈开了它胸部肌肉与坚硬骨骼的阻力。’

‘锋口迅速无比地推进……瞬间由脊骨骨柱割切至狼的尾部……’索蒙戈羿瞧着解巴和蒋周冷淡的继续：‘凶暴又不失平衡的力量，但对兵器难以想像的纯熟操纵感…虽然斩开巨狼的骨骼，但开其骨而不断其肉……’

‘……这种力量，已经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索蒙戈羿凝视住解巴和蒋周一字一句道：‘我虽然有斩杀他的把握…但是假设他有几位这般恐怖的武者参加今晚的攻击，我最多只能与他们两败俱伤！

……根本就没有可能带着你们离开。……’

‘杀了他！’蒋周冷冷的道。

摇头…　索蒙戈羿断然道：‘虽说…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但我…索蒙戈羿手上长戟，中横江湖杀人不下数千，也算穷凶极恶，满手血腥。可是真的要自己斩杀只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幼童，我还是不曾做过，也没有方法狠不起心…下的了手！’

‘会主，我…来！’解巴拔出他的配刀，冷冷道。

‘我不愿做的事情，我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兄弟去做？！……’索蒙戈羿冷淡的道：‘而且靠你的武功，百招之内，必为他所杀！。。好了。……现在别再说废话，立即去准备今晚突围……你们要发誓协力将我兄长的骨肉平安地带出南部十七城，否则…今晚我所做的一切将完全失去的作用！’

‘我会让另外的二十名兄弟在激战开始的时候，带着其他的几乘马车分不同的方向冲出。………能不能混淆他们的视觉和判断就仅能依靠我们的……运气。’

‘希望这一次后，我们都能在‘九曲’把酒言欢。……’索蒙戈羿坚硬的脸露出一股亲切的笑意，虽然一闪则过，但已经足以打动二人的心。

‘放心会主，我们必拼死力去完全你的愿望。’解巴和蒋周同声道。

看着地上火光在空气跳跃，四周静静地吃着冷硬的干粮或关闭着眼睛休息，准备随时间爆发的战争的曲部………索蒙戈羿不动如山……他站立在前殿的门口，倾听着狂风暴雨的呼啸…………

没有人知道他想什么，或者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生命的意义是这一般难以触摸，现在他甚至不能掌握下一秒的变化………他的心情沉重焦虑…但还保持着一分冷静。

对着自己一人根本无能为力的担忧，不是害怕。

他从不曾害怕，则使在盲眼…断指…身负重伤让自己十多个死敌杀尽亲族，七天七夜间追斩千里也没有。

遗憾的这一次，他不是一人……今次他要做的是保护自己已经死去的兄长的血脉………虽然张衡不听自己的说话使到自己及整个‘龙门’毁灭，虽然这世界的定义是‘胜者为王，失败者则死亡！’虽然他们的一切关系都应该像这极残忍现实的世界随着倒下张衡而埋葬！

。。。但是兄弟之间数十年的生死交情…　张衡临死的重托自己又怎能不死力维护自己两个侄儿的安全？！他不是疯子，但是一直陪伴着他渡过腥风血雨，血液中流着的‘忠…义’两字，再一次让他下了明知是绝路的决定，‘忠…义’又像水火交煎般地挤出他生命的斗志，继续做在常人眼中疯狂的事！　

记得自己最忠诚的部下…　苏白在自己决定救援张衡时说过‘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仅仅会制造出对自己不必要的伤害……你现在做的就是那样。’

摇头。　索蒙戈羿收回全部的思绪。

静寂地调息自己的呼吸，力量……准备为自己索蒙戈羿选择而死战！………　

　破阵

大殿内。

那少年还是没有动，他静寂地凝视住外面世界不转动的眼睛也没有一丝变化。

地上的炭火已经接近燃尽。。。

微弱的光根本不能予给人半分温暖，漆黑早已随着光的消退而且迫近包括整个大殿，咆哮的暴风中只有隐隐传来的雨水声音，及马车远去的微弱声音。。。。

少年仿佛听到这一切，又仿佛没有。

他还是凝视住大殿外面坠落的细雨，激起的水珠……这单纯平凡的情景仿佛已将他的精神，灵魂尽数溶解在其中…身体下的不过是一具空洞的躯壳。。。

天空忽然间爆炸出一道火光，秒间又遗失………

‘敌……袭！’

‘所有人准备应战……’索蒙戈羿大喝‘解巴，蒋周防护马车！’

在发现人接近的时候。

那人早已到达十丈外的庙寺门口，那人没有刻意隐藏他的行踪……或者他从不曾在意过隐藏自己……他杀人，一直都和那几人一般从不担心别人发现的！可能应该这样说当他决定杀人的时候，担心害怕的是他要杀的人。

他自己很清楚……他厉害到什么地步！参加过百九十一次猎杀行动，其中二十三次对手有充足的准备强大的防御，四次根本就是对头设计下的杀局陷阱，但是靠手上武器一夜间他连杀三十一名一级高手，一百十七名卫士……为大陆八个国家通缉，也不曾失过一次手………。………

所以他深相他不害怕任何人，当然………他遵从的那位不能算是人的人……是例外的！

索蒙戈羿寂静地注视那人的脚步…迅速计算那人力量的等级…‘一百五十招……杀！’但是这思考才闪过索蒙戈羿一直沉着冷静的脸终于变色！…瞬间…………他毫不迟疑地挥手命令解巴…蒋周与及试图混淆敌人视线的三乘马车迅速从破裂始的破墙向外冲去。。。

他的心下沉，手握紧‘青锋画月戟’。

领着剩余下的不足百名持器，握弓箭的部曲，踏着迅速坚定的步伐…卷带着天地狞猛杀气暴风一般射向那人………

或者他应该说…是那一些人……因为瞬间那人四周已经走出十多名和那人同一阶或仅仅一线之差的凶暴武者！

那人静静的看着厉电一般射至的索蒙戈羿，和那迅速循着诡秘轨道而行劈向他的‘青锋画月戟’……脸暴露出嗜血的残忍笑意……刹那间他暴进，……手抖出一蓬光芒，一支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