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ry叹了口气，停下来看着他：“因为我饿，想吃饭。在干完所有活之前，我是不被允许吃饭的。明白了吗？”
“别把我当笨蛋，我家也有下人。”Draco觉得心里的那种感觉加深了些，于是他放缓语气，“但这是你的家，而且是在平安夜。我们家的下人在平安夜也是可以休息、吃蛋糕的。”
于是那双翠绿眼睛讽刺般的扫向他，好一会儿，它们的主人才开口：“只有在家里不受欢迎的人才会留在学校过圣诞节，这句话是谁说的，你不可能不记得了吧，Malfoy少爷。”
Draco听他那样说，顿时又恼怒又尴尬，而扎在心里的那些小刺好像变大了，并更加往里面深入了些。我不是为了和这个笨蛋吵架才来的，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你饿的话，吃这些吧。”深深呼吸几下后，他突然记起自己的包，于是拿过它，递给了Harry。Harry犹豫了一下，这才接过来，满腹怀疑的打开来——当他的眼睛接触到那里面琳琅满目的糖果时，车库前响起了一声高亢的欢呼。
他简直是迫不及待的用手去抓那些可爱的东西，但刚刚碰到，却又拿开来，充满怀疑的看向Draco：“这些？我能吃吗？”
Draco觉得有些恼怒，但他看到Harry充满殷切希望和喜悦的眼眸时，又觉得不管他说什么都可以原谅他了，于是他露出一个笑容，很高兴的说：“当然，那全都是给你的。尽量吃吧。”
“噢，我的天，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圣诞礼物了！”当Harry剥开第一个糖时，忍不住轻声欢呼起来。他的喜悦仿佛传到了Draco那里，让他开始觉得轻松起来，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充满了内心，他突然非常非常想把那些话说出来。立刻，马上。
“听我说，Potter。”他严肃起来，不再理会把他金发吹乱的风，直视着Harry说道，“第一件事情：对不起。非常的对不起。”
“嗯？”Harry来不及把口中的糖果咽下去，有些吃惊的看向Draco。
“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我对你下了爱情魔咒——正确来说，那是一种魔药，就涂在那天你借给泥巴……噢，我是说，Granger，Hermione Granger。涂在你借给她的那根魔杖上。”
Harry已经吃不下那块糖果了。但他也忘记吐出来。腮帮鼓鼓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好笑的，但Draco一点也没有想笑的感觉，他继续说了下去：“所以，你应该猜到，我那个魔药本来是要下给她的。”
“……噢。Hermione知道的话一定会很吃惊。”Harry终于把那块糖果嚼了嚼吞下去。味道很苦，顺着食道苦到心里。
“当时我没想到会是你拿了那根魔杖。而且到后来还引起那么多的事情……很抱歉。”他还是头一次在同一天说那么多次抱歉，但自己没有感觉。想想Draco先生画的那一万个道歉Draco吧，和那比起来，这真不算是什么了。
“这不是可以轻易原谅事情，但我原谅你。”Harry抬起头来苦笑着，“嗯，我得承认……那药的效力很强，非常强。”
他能够清晰感觉到不属于自己身体的液体在体内不断燃烧着，叫他原谅他。
另一个男孩沉默了。接下来的好一会儿都没有人说话，或许两人都需要用冷风来冷静一下。
然后，他突然说道：“你知道你爸爸和Snape教授的事情吗？”
Harry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你说他救了Snape的事情吗？我知道。Dumbledore教授告诉过我。”
“不……还有他们针锋相对的事情。”Draco脸红了，非常为难的抓了抓头，说得不太流畅，“嗯，那个，Dumbledore告诉我，我们就和以前的他们一样。”
“噢，是的。”Harry还是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可是你爸爸却救了Snape。”
“嗯。”
“……你也救了我。”
“……嗯。”
“你爸爸是没有中魔药的。”
“显然是。”
“……”
一方说得越来越辛苦，一方听得越来越莫名其妙。再一次的沉默之后，先是Harry忍不住。
“我说，Malfoy……”“你不要插嘴！Potter！”那个男孩突然急躁起来，非常凶狠的制止了另外一位。然后他大大的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把接下来的话全都说了出来：“我想说的就是，第二件事，他告诉我，爱情魔药是无法在完全没有感情的情况下生效的！也就是说，Potter，你在那之前就……呃，有可能，是爱着我的。”
说完这些话之后，他的脸已经红透了。
Harry听完之后，张大着嘴巴站了好一会儿，然后挫败的摇了摇头：“你大老远跑来，难道就是为了对我说这个？Malfoy？真是愚蠢透了。好了，说完了，把我的擦车工具还给我吧。”
“想都别想！”Draco看Harry走过来，连忙后退了好几步，把手中的破布远远扔了出去，并涨红了脸，“你说我愚蠢？！”
Harry真的有些发怒了！他看着那块破布落到了大风雪里——那意味着他不得不再增加一项工作——去找抹布了！如果不想连明天的早餐也没有的话！
他用力的对Draco咆哮起来：“当然愚蠢！而且蠢透了！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差别？反正我就是爱上你了！我早在学校里已经对你说清楚——而且那时我并不知道所谓的魔药！你现在说之前之后……又有什么意义？”
他的脸也红了，但他很快转过头去，不想让对方看见。
Draco咬紧牙关，心里因为Harry激烈的告白而不停狂跳着。知道不能让误会继续扩大下去，于是他重重的喘气，然后用一种比较温和的语调对那个低着头的黑发男孩说：“那么……现在我就要开始说最重点的地方了。”
“嗯……因为之前，你知道，我们都是对对方怀有同样的情绪，程度也同样强烈，所以……”
他的脸更红了，而Harry则有些吃惊的转过头来。他想他也许会听到一些很惊人的东西，如果他没有想错的话……心脏开始在身体里冲撞起来，激烈而不受控制。
那简直是一个奇迹的时刻。
因为Draco Malfoy真的对他说出了那些话。
“……所以有可能，呃，我是说有可能，我也对你怀着同一种想法。当然这只是有可能。”
他重复了好几遍，才能够继续下去：“虽然我现在也没搞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
Harry惊呆了。他踉跄了好几步，这才能够靠在车子上而不摔倒。
“……我想，你的神经出问题了，Malfoy。”
Draco先是瞪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挠了挠后颈：“遗憾的是，我自己也这样认为。”
“……嘿……”Harry突然觉得很好笑，他笑了起来，惹得Draco开始怒视他，于是他连忙摆了摆手，提出一个比较实际的问题：“那么，事到如今了，你是想做什么呢？我的意思是，你把这些告诉我是为什么？”
Draco愣了一下，显然还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死也不会说出是因为看到Harry那样子感到难过才特意跑过来的。
“你没想？”另一位看出来了，不知该做何种表示，“呃，那……我们要不要先试试？”
“试什么？”Draco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蠢过。
Harry脸上又开始红了起来，但他还是把话说完：“可以先从朋友开始。”
金发男孩显然觉得那不是个好主意：“……听起来很愚蠢。朋友？那我们该做什么？你像Goyle和Crabbe一样根在我身后还是我像红头发穷鬼和泥巴种他们一样和你打打闹闹，互相派糖吃？”
Harry顾不上纠正他的语气，他想象着那些情形，打了个寒颤，然后摇摇头。
“我想……的确行不通。”
他轻轻捏着下巴皱起眉头，手指在嘴巴上拂过。
Draco注意着他的行动，心底突然燃烧起某种渴望。那种渴望并不是刚刚才起来的，它似乎已经潜伏了好久。
……即使没有了那身斗蓬和那只猫头鹰，即使穿在身上的衣服这么破烂，他还是和雪很配嘛。墨黑的头发，翠绿的眼睛，格外单薄的身躯……
“Malfoy？”当Harry察觉时，Draco已经来到了过于靠近的地方。他不太适应的向后退了退，却撞在车上。另一个男孩顺势把他推倒在上面，牙齿轻轻咬过正在微微张合着的薄膜：“我想，我们可以跳过那一步，更接近一点儿……比如直呼对方的名字，或者别的。Potter……不，Harry。”
然后，他完全含住那张甜蜜的唇，并用手遮住了因为吃惊而瞪大的翡翠碧绿。
“接吻的时候闭上眼睛，这是礼貌。”他含糊的说着，并再也没有机会分神。Harry的双手绕到了他的背上，他舔进他的嘴里，那里面柔软的嫩膜和软滑的舌头就像南瓜布丁一样甜美无比。
我从没试过感觉这样好的吻，哪怕这是个甚至算不上漂亮的男生。他的嘴唇简直比美人鱼最妖娆的歌声还要迷人，身躯细瘦却让人放不开手，还有那头乱发，亲自试过才知道它们有多么细腻柔顺。
他想。
或许我是真的爱上他了。真的，或许。
于是他把这个吻加深了些，感到身下的人在不断喘气。
“Malfoy……”他有些挣扎。Draco知道那是因为他缺氧了，他感到Harry一直忘记用鼻子呼吸。但他却惩罚般的把他吮得更紧了些，直到他难受得眼睛潮湿起来。
“叫我什么？”
“Mal……嗯，Draco……”他趁机大口呼吸着。Draco满意的笑了起来，并再次吻住他。
“用鼻子呼吸。”他在他嘴里说道，然后感到挣扎小了很多。
他们都不知道雪是否还在下。因为身体变得很热，非常热，能烧毁一切。Draco开始非常自然的把手伸到Harry腰间，开始抽出他的衣服。Harry动了一下，环在Draco背上的手不安的滑了下来，握住了他在腰间乱来的手。
Draco想不去理会那些些微的反抗，但他们的行为被打断了。因为从屋子里传来怒吼声：
“Harry Potter！！你擦车快四个小时了！这些时间够把整个车子全部拆掉并重新装起来了！你到底在干什么？！”
《False、Improper and Wr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