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低头(又名:枪手·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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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低头(又名:枪手·手枪)-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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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愿再想下去。

    女孩子是种很奇怪的动物就算她以前对你并没有真的感情但她若已被你得到她就是你的。

    那就像是狼一样。

    母狼对于第一次跟它交配的公狼总是忠实而顺从的。

    “起来。”黑豹忽然道:“我带你到我那里去那里安全得多。”

    “只要有你在身旁无论在什么地方岂非都一样安全。”波波的声音很温柔。

    “只可惜我不能常常陪着你。”

    “为什么。”

    黑豹的回答只有三个字。

    “金二爷。”

    这就是黑豹的唯一的理由但这理由已足够。

    金二爷永远比一切人都重要。

    为了金二爷任何人都得随时准备离开他的父母、兄弟、妻子和情人。四

    金二爷斜倚在天鹅绒的沙上呷着刚从云南带来的普洱茶。

    现在刚七点他却已起来了很久而且已用过了他的早点。

    他一向起来得很早。

    他的早点是一大碗油豆腐线粉十个荷包蛋和四根回过锅的老油条用臭豆腐乳沾着吃。

    这是他多年的习惯。

    他是个很不喜欢改变自己的人无论是他的主意还是他的习惯。都很难改变。

    甚至可以说绝不可能改变。

    他意志坚强精明果断而且精力十分充沛。

    从外表看来他也是个非常有威仪的人。

    这种人正是天生的领现在他更久已习惯指挥别人所以虽然是随随便便的坐在那里还是有种令人不敢轻犯的威言。

    他旁边另一张沙上有个非常美丽非常年轻的女人。

    她就像是只波斯猫一样蜷曲在沙上美丽、温驯、可爱。

    她的身子微微上翘更显得可爱大而美丽的眼睛里总带着种天真无邪的神色但神态间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媚力。

    她正是那种男人一见了就会心动的女人。

    现在她好像还没有睡醒连眼睛都睁不开。

    可是金二爷既然已起来了她就得起来。

    因为她是金二爷的女人。

    一个垂着长辫子的小丫头轻轻的从波斯地毯上走过来。

    “什么事?”金二爷说话的声音也同样非常有威仪的。

    “黑少爷口来了。”

    “叫他进来。”

    沙上的女人眼睛立刻张开身子动了动像是想站起来。

    “你坐下来用不着回避他。”

    “可是……”

    “我叫你坐下来你就坐下来。”金二爷沉着脸道:“他对我比你对我还要忠实得多你怕什么?”

    波斯猫般的女人不再争辩她本来就是个很温驯的女人。

    她又坐下。

    紫红色的旗袍下摆从她膝盖上滑下来露出了她的腿。

    她的腿均匀修长线条柔和雪白的皮肤衬着紫红的旗袍更显得有种说不出的诱惑。

    “盖好你的腿。”

    金二爷点起根雪茄黑豹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走路时很少出声音但却走得并不快。

    沙上的女人本来是任何男人都忍不住要多看两眼的。

    但他的眼睛却始终笔笔直直的看着前面就好像屋子里根本没有这么一个女人存在。

    对这点金二爷好像觉得很满意。

    他喷出口又香又浓的烟看着黑豹:“昨天晚上你没有回来。”

    “我没有。”

    “我遇见了一个人。”

    “是你的朋友。”金二爷又吸了口上好的哈瓦那雪前。

    “我没有朋友。”

    对这点金二爷显然也觉得很满意。

    “不是朋友是什么人?”

    “是个女人。”

    金二爷笑了用眼角瞟了沙上的女人一眼微笑着道:“像你这样的年纪当然应该去找女人。”

    黑豹听着。

    “但女人就是女人”金二爷又喷出口烟:“你千万不能对她们动感情否则说不定你就要毁在她们手里。”

    黑豹的脸上完全没有表情:“我从来没有把她们当做人。:

    金二爷大笑:“好很好。”他的笑声突又停顿:“你昨天晚上表现得也很好但却得罪了一个人。”

    “冯老六?”

    “那青胡子算不了什么你就算杀了他也没关系。”金二爷的声音渐渐又变得低沉严肃:“但是你总该知道他是张三爷的亲信。”

    “我知道。”

    “你得罪了他他当然会在张三爷面前说你的坏话。”金二爷喷出口烟雾仿佛要掩盖起自己脸上的表情:“那位张大帅的火爆脾气你想必也总该知道的。”

    “我知道。”黑豹听人说话的时候远比他自己说话的时候多。

    “所以你最近最好小心些。”金二爷显得很关心:“张三爷知道你是我的人当然不会明着对付你可是在暗地里……”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他知道不说下去比说下去更有效。

    黑豹脸上还是一点表情也没有他想杀人时脸上也总是没有表情的。

    金二爷眼睛里却似露出了得意之色忽然又问道:“最近在法租界里又开了家很大的赌场你听说过没有?”

    “听过。”

    “赌场的老板听说是个法国律师只不过……真正的老板恐怕还另有其人。”

    黑豹没有表示意见。

    金二爷道:“你不妨到那边去看看。”他又喷出口烟:“既然那赌场是用法国人名义开的跟我们就连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忽然打住了这句话改口道:“我的意思你懂不懂?”

    “我懂。”

    黑豹当然懂。在他们的社会里不是朋友就是仇敌。

    那赌场老板既然不是他们的朋友他还有什么事不能做的。

    于是金二爷端起了他的茶。

    黑豹就转身走了出去。

    沙上的女人一直垂着头坐在那里直到此时才忍不注偷偷膘了他一眼。

    金二爷好像没有看见似的却忽然又道:“你等一等。”

    黑豹立刻转回身。

    金二爷看着他:“你受了伤?”

    “伤不重。”

    “是谁伤了你的?”

    “喜鹊。”

    金二爷皱起了眉:“那些喜鹊们已恨你入骨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你!”

    黑豹冷笑。

    “你当然不怕他们我只不过提醒你现在你的仇人已经够多了。”

    “是。”

    “而且我最近听说张三爷又特地请来了四个外国保镖两个是日本人是柔道专家。”

    金二爷笑了笑:“柔道并不可怕但其中还有一个据说是德国的神枪手。”

    黑豹还是在听着。

    “枪就比柔道可怕得多了。”

    黑豹忽然道:“枪也不可怕。”

    “哦。”

    “假如能根本不让子弹射出来无论什么样的枪都只不过是块废铁。”

    金二爷的眼睛里闪着光:“你能够不让子弹射出来么?”

    “我还活着。”

    金二爷又笑了:“我希望你活着所以才再三提醒你。”

    他又端起了茶:“我已关照大通银行的陈经理替你开了个户头你要用钱的时候可以随时去拿。”

    遇着这样的老板你还有什么可埋怨的?

    黑豹目中露出感激之色:“我会活着去拿的。”

    黑豹已走了。

    金二爷微笑着看着他走出去眼睛里又露出得意之色。

    那种眼色就像是主人在看着他最优秀的纯种猎犬一样。

    “像他这种人只要多磨练再过十年这里说不定就是他的天下了。”

    这句话他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沙上那女人垂着头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

    “你没有听见我说的话?”金二爷忽然转过脸对着她。

    “我听见了。”

    “你们是老朋友了看见他有出息你应该替他高兴才对。”

    她的头却垂得更低:“现在我已不认得他。”

    “可是你刚才还在偷偷的看他。”金二爷的声音还是很平静。

    沙上的女人脸却已吓白了。

    “我没有。”

    “你没有?”金二爷突然冷笑手里的一碗茶已全部泼在她身上。

    “其实你就算看了他一眼也没什么关系你又何必说谎。”

    沙上的女人眨着眼好像受了天大的委曲随时都要哭出来的样子。

    她当然不会真的哭出来。

    她做出这样子只不过因为她自己知道自己这种样子很可爱。

    金二爷看着她从她的脸看到她的腿目光渐渐柔和::去换件衣裳今天我带你到八爷家里去喝她三姨太的寿酒。”

    沙上的女人立刻笑了就像是个孩子般跳起来跑到后面去。

    还没有跑到门口忽然又转过身抱住了金二爷在他已有了皱纹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又溜走。

    金二爷看着她扭动的腰肢突然按铃叫进刚才那小丫头。

    “关照刘司机去找施大夫再去配几副他那种大补的药来。”五

    从水晶灯饰间照射出来的灯光总像是特别明亮辉煌。

    现在辉煌的灯光正照着梅子夫人脸上最美丽的一部分。

    她的确是个非常美丽的女人一种东方和西方混合的美。

    她的眼睛是浅蓝色的正和她身上戴的一套蓝宝石饰的颜色配合她的皮肤晶莹雪白在她身上几乎已完全看不出黄种人的痕迹。

    她自己也从来不愿承认自己是黄种人她僧恶自己血统中那另一半黄种人的血。

    她从不愿提起她的母亲——一位温柔贤慧的日本人。

    只可惜这事实是谁也无法改变的所以她憎恶所有的东方人。

    所以在东方人面前她总是要表现得特别高贵特别骄傲。

    她总是想不断的提醒别人现在她已经是法国名律师梅礼斯的妻子已经完全脱离了东方人的社会已经是个高高在上的西方上流人。

    她也不断的在提醒自己现在她已经是这豪华赌场的老板娘已不再是那个在酒吧中出卖自己的低贱女人了。

    她女儿就站在她身旁穿着雪白的拽地长裙。

    她一心想将她女儿训练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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