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然随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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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然随君心- 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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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况突变,安嘉王高坐殿上,面色冷峻阴沉,不见丝毫和缓。
  “谁敢动手?”南宫苍敖不惊不怒,一声哼笑,遮日刀脱鞘而出,挥刀横扫。
  刀气如刃,在他身前的侍卫们脖颈之上立时出现一道红线,从一人到十人连成一片,红线也是血线,那群侍卫何曾见过如此高手,还未上前,颈上便是一凉。
  血水顺着脖子流下,该庆幸的是南宫苍敖没有直接取了他们的性命。
  一招慑敌,哪里还有人敢冲上来,君湛然环视周围,将几人眼底的惊异和慌乱看在眼里,“影卫何在?”
  淡淡一句,唤出沉沉暗影十人,“在。”
  十个影卫来自夏国,本来就惯于藏匿宫中,要跟随两人进宫,藏匿于暗处,丝毫不难。
  这十个黑衣人一出现,殿上顿时乱了,君湛然要的却不只是乱,“谁敢上前一步,杀无赦。”他指着众侍卫。
  侍卫是要奉旨拿人,只有十人挡在眼前根本不是问题,但他们已被南宫苍敖的手段所慑在前,又见了这仿佛凭空出现的十个黑衣人。
  虽然只是十个人,却各个面无表情,杀气迫人,一眼看去,便知道是一群见神杀神,见魔杀魔的狠角色。
  在这些影卫还未追随君湛然之前,一直都是夏国皇室的杀人工具,凛南的侍卫即便再强悍,也不是他们的对手,陡一照面,便已在气势上分出了高下。
  就在混乱之中,南宫苍敖飞身而上,一提遮日刀,寒芒直朝殿上的安嘉王而去,安嘉王眼睁睁看着,竟然不躲不避,在他身侧的随侍函茫似是吓傻了,也一动不动。
  “保护王上!”朝臣大喊,一众侍卫醒悟过来,纷纷冲上前去,这时候他们要对南宫苍敖动手,是最好的时机,南宫苍敖背后不曾设防。
  一道人影如风,倏然已到眼前,挡在他背后,不见如何动作,只听铛铛铛几声,侍卫手中的大刀接连落地。
  与此同时,南宫苍敖手里的刀眼看要到安嘉王的颈上,刀芒一转,已架上一人的肩膀。
  “啊呀!”众人惊呼声中,只听安嘉王一声叹息,“幸好有二位在此,本王早就知道,你们定不会轻易被这贼子得逞。”
  殿上,安嘉王的嗓音疲惫已极,刀不在他的颈上,而在他身侧。
  他的心腹函茫目露凶光,面色狰狞,睁大的双眼中充满不信和诧异。
  一转眼,局势大变,殿上大臣也分成两派,有人满脸疑惑,有人面露忐忑。
  南宫苍敖目光一扫,“定然是阳嶙查到了什么,已被扣押起来,才没有出现在早朝之上。”
  “他不出现,便是有什么蹊跷,如他这样忠心的大臣,在君主中毒病重之时,又岂会不上早朝。”挥了挥衣袖,君湛然就像在说一个故事,轻描淡写之间和南宫苍敖两人说出了为何会怀疑的原因。
  “你们难道早就发现――”函茫的脖子上架着刀,不肯承认失败来的如此突然和轻易。
  他还在权欲的美梦里没有醒来,无论如何他也想不明白,为何他已控制了安嘉王,已让安嘉王下令处决这两个异国人,最终却是这么个结果。
  “安嘉王出尔反尔,令人怀疑,你这个心腹不心急救主,在我提刀之时反而面有喜色,阳嶙不在朝中,这些大臣又各个面色古怪,不敢往上直视,这些无不说明这个早朝不简单,有人将安嘉王作为人质,大臣们才会无人敢言,而敢言的那几个,恐怕与此事也脱不了干系。”
  处理过不知多少悬案,这样的把戏在南宫苍敖眼里处处都是破绽,君湛然在侧神色平淡,已将这视为理所当然,南宫苍敖确实就是这么一个观察入微的人。
  在你以为他潇洒的什么都没放在眼里的时候,他早已将所有看在心里,早有了他的决断。
  “这贼子将本王制住,以性命要挟,要本王下令将二位抓捕处决。”安嘉王眼见自己亲信便是下毒之人,又是失望又是痛心,虽然脱险,也没有多少喜色。
  “夏国的叛臣,到了凛南,难道就会成为护国英雄。”函茫眼露冷光,对脖子上的遮日刀竟凛然不惧。
  “我对王上忠心耿耿,王却亲信异国之人,还要将南宫世家的人一起引入朝中,而你对我呢!我几次三番向你引荐我族的贤能之士,你却从不考虑!如此昏君,不如将这个王位让出来,换人来坐!反正你日常事务也有不少是借我之手完成,为何我不能坐上这君王之位!”
  一日日,一点点,积累而出的野心,终于被南宫苍敖和君湛然的到来而点燃。
  君湛然却不管他的野心从何而来,他只想知道一件事,“你对他所用之毒是从何而来?”
  目色冰冷,直指函茫,函茫一怔,忽然诡秘的笑起来,“原来你与这毒物果然有关,你想知道它是从何而来?我告诉你,是有人将它给了我,它――”
  噗,函茫说到这里忽然喷出一口血箭,面色瞬间泛起死灰之色,君湛然上前一看,“他中了剧毒。”


    第一百六十章 两难抉择

  话才落音,函茫脸上的死灰之色便蔓延到全身,不多时浑身肿胀,犹如已死数日,甚至还泛起一股尸臭。
  眼见这一切发生,群臣悚然不语,谁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殿上气氛诡秘,函茫刚才正说到关键之处,竟然就这么倒地而亡,下毒之人是谁?幕后诱使他这么做的人又是谁?君湛然和南宫苍敖究竟是敌是友?莫非这是夏国的奸计?
  函茫倒下了,一团迷雾却在殿上氤氲而起。
  迷雾之后是什么,眼下谁也不知道,就连南宫苍敖和君湛然,也不知道。
  一桩下毒谜案,牵连的不光是凛南,更可能与天下局势、与夏国和其他三国有关,谁敢保证这不是他国的阴谋?
  君湛然和南宫苍敖的立场顿时又变得敏感起来,但眼前却不是追究他们真正目的的时候,殿上骚动起来,奉命而来的侍卫完全不知所措。
  “来人,搜他的身!”安嘉王被函茫所制,为的就是他所称的解药,眼下函茫一死,他立刻命人去尸首怀中找寻药瓶。
  函茫怀中确实有一个药瓶,侍卫将药瓶呈上,还没递到安嘉王手中,青灰色的人影不知何时已到眼前,一眨眼,瓷瓶已在君湛然手中。
  “这不是解药。”揭开瓶塞轻瞥一眼,他便下了结论。
  “不是?!”安嘉王一下从王座上站起,假如它不是解药,解药在哪里?如果它不是解药,那也就意味着函茫不过是在诓骗于他。
  没有解药,他依然有可能受制于任何人。
  安嘉王的脸色很差,显然不仅是因为中毒,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你确定,这并非解药?”
  “你可以不信。”君湛然不喜欢有人质疑他的话,脸色霎时冷了下来。
  在回答之时,他的心里也有几许沉重,这涅盘来历有疑,关于他的过去,关于他曾去过的那栋小屋,还关乎于他的身世,甚至可能牵连到整个夏国。
  掌心忽然被一股温热包裹,君湛然抬眼,便看到南宫苍敖关切的目光。
  对有着那样一种过去的君湛然而言,眼下发生的所有事,在他心中多会被扩大无数倍,产生无数种联想,一个人的心力有限,仇恨已占据了他太多的心思,就好似一根弦,绷的太紧,是会断的。
  必须有一个人来看着他,提醒他,而这个人毫无疑问就是自己。
  想到这里,南宫苍敖注视着君湛然的目光里又多了几分柔情。
  那双锐利的鹰眸里盛满关切,只一眼,君湛然便看出他想说什么,动了动嘴角,脸色缓和下来。
  有时候他会奇怪,何以南宫苍敖会有如此的胸襟,能装的下仇恨,装的下情爱,装的下所有已知和未知之事,他总是胸有成竹,无论何种挫折和艰难,似乎都不能改变他的从容和洒脱。
  “看我看得都呆了,在想什么?”发现君湛然眼中的异色,南宫苍敖在他耳边低笑。
  他回过神,露出与先前冷厉之色不同的笑意,也不管眼下是何时何地,殿上混乱本就无人管他们如何,凑近了去,在南宫苍敖唇边吻了吻。
  “我看到,凛南的兵权已在你手边了。”低语说完,他若无其事的退开,南宫苍敖勾了勾嘴角,两人目光相对,露出相似的眸色。
  得到君湛然的答案,确定那不是解药,安嘉王颓然往后退了几步,倒在椅上。
  殿上的大臣们神色各异,在函茫死后,另一种压抑的气氛正在蔓延,殿内焚香缭绕,遮住了无数人脸上的神色,也遮住了无数曾经燃起过的野心。
  想到其中不知还有多少被函茫收买,安嘉王的心情就更为糟糕。
  沉默片刻,他抬起头,“阳将军还被函茫关押在地牢里,去几个人将他带出来。”
  阳嶙一心为君,谁也不会怀疑他的忠诚,今日朝中这出戏还得有个人来收场,阳嶙是最好的人选,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此时此刻,安嘉王最相信的就是他。
  不多时,阳嶙便出现在殿上,他的皑甲已被卸去,不知是否受过什么刑,面容憔悴,他疾步走来,一见殿中情景,又见了函茫的尸首,已知结果如何,紧张的神色立时一松。
  “王……”
  殿上,安嘉王好像在一夕之间老了十岁,不带丝毫表情的目光注视着殿上众臣,函茫是他的亲信,被亲信出卖,即便他不做表示,心中想必也甚为痛心失望。
  “阳将军不用说了。”对他摆了摆手,安嘉王的话音低沉而缓慢,“本王命你查清函茫所为,被函茫所收买的,一律格杀。”
  沉沉语声在殿中回响,激起一阵震荡,殿上众人皆惊,群臣都没想到,安嘉王这次竟如此决绝。
  “王上!”殿上哗然。
  “请我王三思!”
  “请我王三思!而今我凛南内忧外患,再经受不起……”
  “陛下!三思啊!”
  与函茫有所关联的大臣心惊胆战,有人下跪认罪,有人涕泪纵横为自己解释,与此事无关的大臣们鄙夷的看着这些同僚,出于对凛南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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