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从你离开这儿,至今刚好一年零一个月又五日,整整四百天!”
嫣奴把时间记得这么准确,说明她时时在想着自己,方玉在她身边坐下,一把搂住她的腰,嫣奴顺势躺在他的怀里。天上的星星,映在嫣奴的眼里,闪烁着诱人的光。方玉俯下头,吻着她的眼睛。
“嫣奴,”方玉动情地说:“自从上次我们俩结合在一起,我就在想,何时才能再亲到你?你刚才说我们分开一年零一个月又五日,在这四百天里,我睁开眼在想你,闭上眼时也在想你,我们俩渡过的那个美好的夜晚,我无时无刻不在回忆,一情一景,犹如昨日发生的事,历历在目……”
嫣奴痴痴地问:“公子,不会是在做梦吧?”
“不,”方玉抱紧了嫣奴:“今日,我终于又得到了你!”
方玉吻着嫣奴腮上的笑靥,似乎那深深的酒窝里有着陈年佳酿,令他契而不舍;他轻轻咬着她挺括的鼻子,用她的鼻梁刮弄着自己的眼睛;当他的嘴往下移时,接触到她小小的嘴唇,他如*的蜜蜂,紧紧的*着甘露。
嫣奴轻轻哼了一声,躺在了披风上,她在往下躺时也拉倒了方玉。方玉俯在她的身上,亲吻着她光滑的脖子,从她敞开的衣领里,散发出一股暖暖的、如兰似梅的馨香。方玉自持不住,心里燃烧起熊熊的火焰,那股积蓄已久的力量,在他体内东奔西突,似乎要撕裂、咬碎他,痛得他全身在胀裂、颤抖……
方玉笨拙的解着嫣奴衣服上的纽扣,他不熟悉女人的衣物,也为激动过度,手颤抖着怎么也解不开。嫣奴轻轻挪开方玉的手,自己解着衣扣。嫣奴站了起来,方玉望着披着月光的嫣奴,衣服从她瘦削的肩上滑落,停留在一双细嫩如藕的手臂上,露出似乎是玉雕的胸脯;她轻轻一动,衣衫顺着扁平的小腹下滑,掩住微微上翘的臀部,一双修长的腿隐隐可见。
嫣奴重新躺下,月光给她洁白如玉的身体镀上一层银,显得真实而又神秘。
眼前似乎是峰回路转的长白山,在那白雪覆盖的山颠,阳光的反射使山颠现出一点红。方玉攀登在峻峭的险峰上,累了他稍事休憩,渴了,就吮上一捧雪,当他终于爬到峰顶,抚摸着那猩红的一点时,如龙吟虎啸张开了嘴……
嫣奴叫了一声,抱紧了方玉。
方玉把头埋在两座山峰之间,闭上了眼睛,这亦真亦幻的情景,是他一年来梦寐以求的。他想永远就这么躺在这儿,直到生命结束……
嫣奴抚摸着方玉的头发,轻声耳语着:“已经到了你想来的地方,我问的事,你该讲了吧?”
“嫣奴,你把对我的思念,融入你的舞蹈,你盼望我归来,过上幸福、安宁、没有战争的日子;你害怕听见战鼓的声音与连天的锋火,是因为……”
嫣奴用手掩住方玉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公子,四海之内皆兄弟,天下太平,那该多好!”
“树欲静而风不止……”方玉一下想起也先,倘若嫣奴不将她的四万科尔沁铁骑交给他,也先不敢贸然进犯中原。因为,那四万铁骑,是蒙古军中最为精锐的骑兵:“嫣奴,除了交出兵权,你就没有别的办法?”
“公子,当时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我不交出兵权,也先决不会放过你的!”
方玉回忆起他被也先困在书房的铜笼里,如果不是青龙相助,他是出不了那座牢笼;他与嫣奴逃到边境,也先大军将他围在林中,那时他手无缚鸡之力,若非嫣奴交出兵权,恐怕他是回不了中原。
“嫣奴,为了我,苦了你……”
“只要是为了公子,嫣奴没什么不能舍弃的!”
“那你舍得离开呼伦贝尔,放弃你公主的尊严,与我去到中原?”
“生我养我的地方,固然难以割舍,而公主只是一个称呼而已;百年千年之后,人们记得文君当炉、相如涤器,又有几人记得大汉的公主?嫣奴到了中原,不再是瓦喇的公主,我会与普通的妇人无异,相夫教子,与公子相敬如宾。”
方玉唯一的担心,就是嫣奴过惯了发号施令、养尊处优、雍容华贵的生活,回到嘉州过那平民的日子,她能否习惯?听嫣奴这么一说,原来她心里早已有了准备:“那你的卫队呢?”
“我只带几名贴身的侍女,其余的全部遣散回家。她们也不小了,让她们都嫁作人妇,过上安稳的日子。”
“嫣奴,你的心太好了!”
嫣奴在方玉脸上一吻,嫣然一笑:“都是为了你!”
一阵风拂来,扬起嫣奴头上的青丝,散落在她的身上,掩住她如玉的身体。
方玉像他第一次进入草原一般,翻身上了马,从峻峭的山峰打马而下,直奔一马平川的腹地。已经快如风驰电掣,他仍在扬鞭催马。急如风雨的奔驰,使他感到阵阵快意,流连忘返……
第七部 第四章 天作地合(2)
月亮隐入乌云,四处一片漆黑。方玉凭感觉进入丰茂的沼泽地,他的心在颤栗,他想喊叫,让那股一直在撕咬他的力量释放出来,当他以雷霆万钧之力进入之后,他感到他犹如火山一般喷发了……
嫣奴紧紧抱着方玉,眼里噙满了幸福的泪。过了许久,她才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公子,还记得我们说过的话?海枯石烂……”
方玉吻着嫣奴:“地老天荒!”
两人静静的躺在散发出清香的草地上,任那略有寒意的风吹拂他们滚烫的身体。方玉意犹未尽,头贴在嫣奴丰满的胸脯上,听她的心跳。
嫣奴悄悄地问方玉:“公子,这一年以来,你是怎么过来的?”
方玉一时没有听懂嫣奴话里的含义:“一天天的过,很慢;回首一望,一年就过去了。去年我们俩在这儿,好象就是昨天……”
嫣奴轻轻拧了下方玉的鼻子:“我是问……你就没有碰过别的女人?”
方玉一下坐了起来:“嫣奴,我对天发誓……”
嫣奴拉下方玉举起的手:“我知道公子不会……真难为你了,在那花花世界,公子竟然能守身如玉!尤其是有柳姑娘那样如花似玉的人一直陪着、伴着你,你也不越雷池一步,真是难能可贵!”
方玉一下默然,就在大同那一夜,他与柳絮在一个木桶里洗浴,差一点儿就自持不住:“嫣奴,只因我心里只有你!”
嫣奴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撑起身来望着方玉:“那蕊娘呢?我把你托付给她,就是要她代我照顾你,难道她……你也没有碰过?”
“嫣奴,怎么给你说好呢?……”方玉将嫣奴搂来抱在怀里:“蕊娘真的是世间难寻的好姑娘,方玉与她朝夕相处,也并非未曾动情。但方玉心里只有嫣奴,也认为我今生只能从一而终……”
嫣奴哧哧的笑了:“公子真傻,只有女子从一而终,男子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事。你看我皇兄也先,嫔妃就有一大群。”
“我与也先不同,他是王子,我是平民。”
“平民怎么啦,那湖州的耿怀忠,不就娶了五位夫人!公子,我将你托付给蕊娘,她就是我的化身,只要她愿意,公子不必拘礼。”
“嫣奴,”方玉想他与蕊娘的事,还是告诉他的好:“还是蕊娘告诉我,我可以同时娶你和她。我与她日渐生情,也想做刚才与你那样的事情,但方玉从未做过……耿怀忠与丐帮帮主,也几次要我与蕊娘完婚,方玉一直未允。直到此次我到湖州养伤……”
嫣奴一听紧张了:“你说什么,养什么伤?”
方玉便将他如何与蜀王比武,中了毒镖之事讲了一遍,只是没有讲出柳絮一事。
“呵,谢天谢地,公子能安然无恙!那到了湖州之后呢?”
“帮主替我作主,让我与蕊娘完了婚。”
“你是说……”嫣奴虽然不介意蕊娘与方玉有超出寻常的关系,一旦听说方玉与她完了婚,心里还是有说不出的滋味:“你与蕊娘入了洞房?”
“没有。就在那天夜里,她被锦衣卫掳走,押解进京。”
嫣奴不语,方玉与于蕊大喜之日没有同房,她心里似乎好过了一些,但于蕊被大内掠走一事,她深深担忧:“公子,你就没有想过去救她?”
“我与你相约一年再见的时日到了,加之大病初愈,帮主要我前来大漠接你,他带人去了京城。”
“这个丐帮帮主真是难得,其侠义之心,日月可鉴!有他在公子身边,嫣奴放心了。”
方玉想起帮主,心里升起崇敬之情:“他待方玉如己出,我也尊他为父辈。嫣奴,帮主孤身一人,我想日后请他与我们住在一起,颐养天年。”
“好呵,这样的人你若怠慢了,我也不依!哎,蕊娘后来呢?”
“帮主来信,说他已经救出了她,带回湖州去了!”
“帮主真英雄!我有西域送来的一瓶神药,若配合真气治疗,可能会治好他的伤。”
“太好了,待我将你接回嘉州,一切安顿好了,就给他治疗。”
“你说回嘉州,我们有落脚之地么?”
“嫣奴放心,虽说比不上你的宫殿,但也别有一番情趣。城内的彪府,山里的紫云山庄,我都给你留着一个宅院,你会喜欢的!”
方玉如此有心,且心胸磊落,令嫣奴十分欣慰:“多谢了,公子!”
“嫣奴,”方玉故意问她:“你我之间,何言一个谢字?既然说谢,你以何为谢?”
嫣奴含笑不语。
方玉再次冲动了,他将嫣奴轻轻放在草地上,又勒紧了缰绳……
柳絮叫出也先在中原用的汉名叶鲜,也先着实吃了一惊。他如何也想不起他在中原时,在哪儿见过这位天生丽质的姑娘。不过,柳絮知道他的情况也好,说明他俩曾经在哪儿去过面,只是也先不知道而已。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有缘,至于有没有份,那就要看事情往哪儿发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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