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一百零八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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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女配一百零八式-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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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小莲消失在花径尽头的瘦弱身影,苏阮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你这模样,是哪里不适了?”
  清凉寡淡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苏阮背后,不过丈许的距离,可那冰寒刺骨的声音,绝对是苏阮的梦魇——姜淇澳。
  不等苏阮镇定下来转回身去,姜淇澳一角玄色镶金衣角缓缓转到了苏阮面前,负手而立的姜淇澳微眯着一双雾气迷蒙的眸子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苏阮,仿佛豹子在看自己的猎物一般警惕而犀利。
  “脸色是有点白,可朕听闻司徒夫人吃好睡好,日日抱被高卧至日上三竿,倒比朕的日子逍遥许多,难道这样都能病……?”
  苏阮狠狠将姜淇澳瞪了片刻,忙不迭跪下去行礼,“陛下,臣妾参见陛下!”
  “嗯,起来吧。”
  苏阮跪着,没有动。
  “不是病了,怎么看起来挺有精神的?”
  听着姜淇澳百年难遇的打趣,苏阮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磨磨蹭蹭地站起来,却是眼观鼻鼻观心望定了自己的裙边,一言不发。
  “崔盛春,去请太医来替司徒夫人看看。”
  远处崔盛春一声干净利落地应诺,苏阮诧异抬头,对上姜淇澳微扬的唇角,心下一突,忙不迭又跪了下去,“回陛下的话,臣妾没病。”
  “装病不去见驾,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臣妾……臣妾身无长技,在后宫诸位面前自惭形秽,这才想着称病退下,免得丢脸……”苏阮万分艰难地将这谎扯出来,如释重负之下,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样啊……”姜淇澳突然上前一步,将手伸在了苏阮面前,“朕怎么听闻你可是享誉京城的第一才女,若你都自谦身无长技,这阖宫上下,还有谁敢自称高才?”
  苏阮定定的看着那只手,一动不动。
  “朕既然封了你的位分,你就该知道,什么要做,什么能做,什么是你该做的。”说着,大手向前一拉,强势地攥紧了苏阮的手腕将她拉起来,“既然遇见了,朕便同夫人一道往园中吧!”
  苏阮被姜淇澳紧紧攥着手腕,不得不尾随而行,却突然特别想知道,姜淇澳究竟为什么,甘愿将这顶绿帽子放在了自己的后花园。
  “陛下,陛下为何要让臣妾入宫?”
  姜淇澳顿住脚步,转身顺势将惯性往前的苏阮圈在了臂弯中,看似亲密实际则是疏远而冰冷地居高临下望着她,“司徒青,你是司徒方的女儿。”
  苏阮一愣。
  “司徒方忠君爱国,朕为老臣顾惜门风,难道你不该谢朕?”说罢不等苏阮回答,扯了她便大步往前走去。
  这晚的女儿节夜宴,说平淡不平淡,说有趣却也没多大的趣味。
  最热闹的时候,是皇帝陛下领着最新封进宫的司徒夫人并肩而来,一副琴瑟和谐的恩爱模样,让后宫诸位中登时炸了锅,也让太后她老人家立时黑了脸,就差点了人来问是谁让司徒氏来赴宴的。
  好在姜淇澳避重就轻地替她解了围。
  最不平淡的时候,却是司徒氏被一杯醋味浓烈的果酒熏得阵阵咳嗽,从而导致干呕不止的动静惊动了上首的太后。
  彼时苏阮正同吴长使闲聊躲懒,太后娘娘身边伴着几位端庄有礼的美人,她老人家远远的问了一句“怎么回事儿?”,所有人的目光就都看了过来,就在这个时候,陪在陛下身边倦怠动弹的言婕妤十分清亮的看着呕吐不止的司徒夫人,半是撒娇半是娇嗔地对姜淇澳说了一句大家都差不多能听到的话——“司徒夫人这样,倒是比臣妾害喜时候吐得还要严重呢!”
  其实,也不过就是一句话而已。
  可太后召来了太医,太医诊断出司徒氏已经有了一个半月的身孕,太后目光晦涩地在司徒氏与皇帝陛下之间打了好几个转,最后莞尔一笑,停在了大腹便便的言婕妤身上。
  “这倒是个好消息,既然有了身孕,那就得好好将养着,不能疏忽了才是!”她原本就挺喜欢司徒氏的,只是因为司徒青莫名其妙与皇帝陛下睡在了一处,并且间接导致楚王殿下去番就国,这才生了嫌隙。
  如今看到司徒氏能分了言氏的灼灼独光,太后自然是欣喜的。
  只不过,这欣喜似乎一点都没考虑到,两个当事人的心思。
  苏阮隔着重重的人群,似乎都能感觉到姜淇澳那杀人欲死的目光,如今这是怎么一个情形?萧子佩那一顶绿帽子飘飘忽忽不动声色的落在了姜淇澳的头顶,他都选择视而不见了,如今居然还买大送小肚子里还有一个,这让一直以来子嗣艰难的姜淇澳,如何意能平啊!
  然而,迎着众人的嫉恨,太后的灼灼期待,言婕妤的银牙紧咬,皇帝陛下穿过层叠人群,站在了苏阮面前,将她微微发抖的手紧紧握住,十分深情饱满地开了口:“青儿,这真是个好消息啊!”
  朦胧中,苏阮似乎听到了姜淇澳磨牙咔咔的碎裂声。
  司徒夫人有孕的消息,一阵风似的传遍了整个未央宫,连带着前朝的气氛都翻腾起来,只因为司徒氏乃丞相嫡女,比那庶民出身的言氏一族尊荣不知多少倍。
  在某个天朗气清的晌午,吴氏带着两个丫头并一箱子行囊,轻车简从的进了元英殿。
  “我跟太后说,想就近照顾姐姐,便从安和殿搬了过来,姐姐可不许赶我出去啊!”吴氏这么说着,一边将食盒中热气腾腾的燕窝端在了苏阮面前,“这是昨晚就开始炖的,姐姐尝尝……从前我家小姐最喜欢的,就是这个了……”
  苏阮看着拿帕子印眼角的吴氏,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小莲瞪得眼睛都快掉下来的眼色她也没看见,端起那燕窝便喝了起来。
  确然是熟悉的味道,霍氏熟悉的味道。
  自吴氏在元英殿偏殿住了下来,元英殿中热闹了许多,苏阮害喜也没那么痛苦了,除却姜淇澳始终不曾来过,一切都美好的没有一点破绽。
  可司徒氏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姜淇澳的,天下间知道的也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个,还有一个这孩子的亲爹萧子佩,一直被苏阮刻意的忽略着,却并非忽略就真的不存在了。
  萧子佩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黑衣蒙面翻进了元英殿。
  睡意朦胧的苏阮猛然见到床前站了个黑影,下意识的要喊,当然被捂住了嘴巴,萧子佩贴着她的耳鬓低声呢喃:“青儿,是我。”
  苏阮停止了挣扎,一动不动的看着萧子佩,瞪大了眼睛。
  “青儿,别怕,再等几日,就几日,咱们就能远走高飞了!”萧子佩搂着苏阮,大手微微颤抖着笼在了她的小腹上,声音都带了哽咽,“青儿,这……这是咱们的孩子……”
  他为什么说再有几日就能远走高飞?
  “难道你已经杀了……”姜淇澳没这么弱吧,何况皇帝陛下死了,宫里不应该这么安静啊?
  “今夜轮值之时,我亲眼看着他喝下了我放过剧毒的茶水,想必就是这会儿,宣室殿中已经大乱了吧……”萧子佩的声音虽然得意,却掩饰不了他话音里的颤抖。
  这一回,是真的欠下了他一条命呐,苏阮哀叹一声,果断起身就把他往门外推,“那你还不赶紧出宫,要是被人发现你在我这儿,岂不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萧子佩顺从的往外走了几步,冲着苏阮莞尔一笑,露出一排整齐雪白的牙齿,格外清亮。
  唇齿一张一合间,苏阮读懂了他的意思——青儿,咱们一起远走高飞。
  苏阮僵硬的点了点头,一双手不自觉的抚上尚且平坦的小腹,看着萧子佩翩然一跃上了围墙,在一个闪身没了踪影,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转身回房。
  然而不过走了两步,腹中突然一阵绞痛,她低头去看,却发现自己两腿间不知何时居然已经被鲜血染红,那汹涌的鲜血没有尽头的顺着她的腿流到脚下,而她竟浑然不知……
  这是怎么了?
  “抓刺客!”
  外间豁然一阵亮光飞起,苏阮抬头去看,便看到无数的箭矢不知往什么方向飞过去。
  难道是萧子佩被发现了?
  是不是姜淇澳已经死了?
  苏阮来不及享受这期盼已久的喜悦,只觉得肚腹间像是有一只巨大的手在揉搓着她的腹脏,一种近乎绝望的抽离感自她下腹处缓缓上升,渐渐笼罩了她的心房,那种熟悉的,令人恐惧的死亡气息,正一点一点的淹没她的神智……
  这是最后一次了吧,苏阮这么想着,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又死了,死得我自己都有点措手不及……


☆、吴长使

  像是被泡在血海里洗了个澡似的,鼻尖始终萦绕着那股子腥味儿。
  苏阮舒展了紧皱的眉头,睁开眼睛,片刻错愕,不自觉地将眼睛一点一点瞪得好大。
  她瞪眼睛的原因是眼前这一顶不甚出彩的天青色竹纹帐子,这帐子明晃晃的向她宣示着一件事儿——她又穿了一次,没经过阎王殿直接穿的那种。
  换句话说,她又一次穿成了自己的仇人,可害得司徒氏滑胎腹痛而死的仇人,为什么会是她?
  那个住在元英殿中,恨不能将司徒氏腹中胎儿如珠如玉供起来的采儿,居然是杀了司徒氏的人。
  这是一个平静而安详的七月早晨,晨露很重,早起呼吸间带着的重重湿气,让苏阮觉得很不适应。
  司徒氏出身高门,可以混吃等死不去请安讨好,而吴氏却不行,她唯一可以倚靠的只是太后对霍氏的那点怜悯,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霍家会送别的姑娘进宫,她就没有可以依仗的东西了。
  所以一大早,苏阮是被吴氏身体里那油然而成的生物钟给警醒了的。
  她才睁开眼睛,房门便响了,细碎的脚步声略显凌乱,宫女同样凌乱的呼吸强自压抑着立在床畔,苏阮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抑郁,坐起了身。
  “有什么事儿么?”
  “回长使的话,陛下昨夜被,被行刺了!”
  行刺?
  “今夜轮值之时,我亲眼看着他喝下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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