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飞行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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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飞行员-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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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成的小佛像。

       贺大哥:您好!

                  思想斗争了很久,才决定写这封信。
  
                  戈壁邂逅是缘分,相见太晚是遗憾。原以为凭我那火热真挚的爱,一定能赢得你的心。我自信,纵使你爱上了别的姑娘,我也能把你夺过来。但听完曾医生讲述的故事后,我清醒了,就间作玉兰姐像王宝钏那样将彩球抛给你这位“花子”的胆识与眼力,她就值得我敬佩,就令我汗颜,就让我认输,输得心服口服。玉兰姐是不可战胜的,你对她的爱是无法动摇的。也只有像胡蓉姐、玉兰姐那样的姑娘才配拥有你的爱。不过我对自己无结果的初恋和无回报的初吻并不后悔,相反我还为此而感到骄傲,因为这一切都是给了你,给了一个无比内秀的男子汉。

                  贺大哥,你放心地走吧。我承认,你与玉兰姐的爱情故事让我痛苦,但我不是那种因失恋而失志的女人,我不会沉沦,我会照旧乐观地生活下去。回到北京后你一定要转告玉兰姐,在戈壁深处有个妒忌她的小妹妹祝她幸福!这枚玉佛送给你,让它保佑你一生平安!

                                                              妹:淑娴急草
                                         
                                                         一九六四年十月十六日


       飞机离基地越来越远,贺铭的心离基地却越来越近,小董的信拉近了他与基地的距离,他的思绪回到了她的身边。小董那银铃般的笑声,火辣辣的眼神,凹凸分明的身段儿,两条又黑又粗的长辫,尤其是那密密的热吻,都一一地展现在他的眼前。这时他才发现小董的种种可爱之处。这一切当时为何都没注意到呢?答案很简单,是心中的玉兰挡住了来自小董的诱惑。和玉兰虽天各一方,但在基地度过的日日夜夜里,两颗心从来都没有分开过。然而对于辜负一位多情漂亮姑娘的感情,贺铭还是有一份说不清的失落感。贺铭还没有从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之中醒过来时,飞机已在兰州机场降落了。8209号飞机在兰州加油消毒后,继续飞行,到北京西郊机场时已是凌晨4点,师首长和张志敏副团长到机场迎接。

      回京一个多月后,俞素梅又接受了新的飞行任务,执行任务的头天早上,她正在洗漱,突然听到老张在屋里惊叫道:“素梅,素梅,你快来看,你的枕头上全是头发!”她进屋一瞅,只见白色的枕巾上铺了一层黑发。俞素梅面对自己的落发,不仅没有伤感,还安慰老张道:“没事儿,我的头发多,掉几根儿没啥。”其实她心里清楚,这是核辐射造成的。没想到核辐射的影响这么大,这么快。可是明天就要执行机群任务了,我不能为了几根儿落发打退堂鼓!俞素梅没向任何人提掉头发的事儿,又照常执行了机组任务。任务完成后,也没发现再掉头发,她认为这只是一场虚惊,也没就再在意。谁知。。。。。。


                                         八、双喜临门

      1964年年底,姚玉兰双喜临门:一喜是由于她出色地完成了全年的飞行任务,再次荣立二等功;还有一喜就是被评为学雷锋的先进个人。但双喜的背后却潜伏着一丝隐患。

      姚玉兰的立功喜报还未寄到家,一场意外的政治风暴却向她袭来。她所在的飞行大队被选为空军进行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试点大队。所谓社会主义教育,就是搞阶级斗争,清理阶级队伍,目的就是要挖出漏划的地主和资本家及其子女。没想到姚玉兰竟成了运动的重点对象。

      姚玉兰上高中时,由于姑父家离学校较近,因而就住在姑父那里,姑父是民族资本家。工作组认为她虽然出生在贫农家庭,但在姑父家生活过,肯定受到过他的影响和熏陶,思想上一定留有资本家的阶级烙印,所以她的家庭成分不应该是贫农而应该是资本家。一夜之间,她由贫农家的女儿变成了资本家的小姐。幸亏那群飞鸟帮了她的忙,使她有了“英雄机组”的护身符,再加上新立的二等功,因此更改家庭成分没有让她停飞,但师里的提升计划被取消了。她被打入另册,成了被控制使用对象,不能出国,不能执行重要专机任务,不能在要害部门工作,更不能当主管。当然这些政策是不会让她本人知道的。

      1965年年初,“四清运动”在全国展开,2月份解放军也抽调了大批干部参加“四清”工作队。领导上为了继续锻炼贺铭,让他到北京市东郊的曙光电机厂热处理车间搞“四清”,接受工人阶级的再教育。曙光电机厂坐落在东直门外,在左家庄附近,离沙河机场很远。贺铭到工厂后与工人师傅同吃、同住、同劳动,技术活儿干不了,就干体力活儿,他学会了吹砂。业余时间他更忙。工作队进驻工厂后,为了开展宣传教育和活跃职工文化生活,成立了业余演出队,由工厂的文艺骨干、工作队员中的文工团员与有文艺特长的队员组成,队长是空政文工团的老贾。贺铭也是其中一员,他身兼二职,是创作组组长和乐队二胡手。为了配合忆苦思甜教育,贺铭与文工团的老文创作了歌剧《黄石桥》,贺铭作词,老文作曲。

      年轻的男女演员每天晚上聚在一起,最容易整出桃色新闻来,而作为工作队员,最怕的就是沾上绯闻。贺铭开始并没在意,正如胡蓉所说的那样,他不具备让女孩子一见钟情的魅力。然而三个月过后,却传出了他与小唐关系暧昧的流言。小唐,单名艳,大学毕业生,热处理工程师,擅长歌舞,是剧中的主角,她与贺铭白天一块儿劳动,晚上一起排戏。小唐论相貌并不出众,但风姿秀逸,气质高雅,开朗活泼,热情大方。在食堂排队买饭时,经常主动给贺铭代买,而后两人坐在一张桌上吃,边吃边聊,显得很亲密。

       一个星期天的上午,演出队彩排,效果不错。工会主席很满意,他一高兴便决定中午请客,请演出队的领导和几位主要演员共9人,地点是左家庄的一家小酒楼。年轻人特别是喜好文艺的年轻人聚在一起,免不了嬉笑打闹。席间,饰演男主角的小乙拿他正在追求的对象小唐开涮:“唐工程师,你啥时能像对待贺中尉那样对待我,给我打饭洗衣服?”小唐瞅了瞅贺铭,笑着回答:“你啥时像贺代表那样对我好,我啥时也会像对待他那样对待你。”“那你说说贺代表对你是咋个好法?好到啥程度?”众人起哄,小唐却故作神秘地悄声道:“这是个人隐私,保密。”“小唐你可别害我,我们俩可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是纯而又纯的同志关系。”“贺代表,我们也没说你们有啥,你干吗急着自己跳出来?心里有鬼吧?”工会主席一看贺铭真的急了,忙岔开话题:“大伙儿静一静,听我声明一件事儿。这顿饭的饭钱我掏,不过粮票得你们自己拿,我请不起。”一听说要自己交粮票,小唐叫开了:“我可没带粮票,贺代表你的粮票标准比我高,给我垫上吧。”她也不管贺铭同意与否,自己从他手中夺过粮票交给了工会主席,她的这一举动自然又引起一阵哄笑。

      谁知这酒席上的一场玩笑,很快被添油加醋地传开了,而且越传越厉害。无论什么年月,桃色新闻都是人们最感兴趣的新闻,它传得最快,传得最广。贺铭与唐艳的桃色新闻自然很快地传到了工作队队长的耳朵里,队长给贺铭亮了黄牌儿。队长的黄牌儿警告使贺铭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怎么办?躲开她?小唐不是小董,躲不开、白天同一个车间干活儿,晚上同一个舞台排戏,往哪里躲?冷淡她?为莫须有的事儿而冷淡她,那会伤害她的自尊心,同时还真会给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错觉。向领导和群众做解释工作?无数事实证明,这种男女关系的事儿是很难解释清楚的,反而会越描越黑,最后落得个身败名裂。思来想去,他想到了玉兰。进厂后他从未提过玉兰的事儿,他怕旁人说他穷显白。现在不打玉兰这张牌不行了,不把她搬出来救火,说不定会被唾沫星子淹死,会挨红牌儿警告,被撵出工作队。

      5月中旬一个星期六的中午,贺铭给姚玉兰打电话:“玉兰,明天你能不能来看看我?”“你不是说‘四清’期间不让去打扰你吗,怎么又变卦了?”“‘三百六十病,唯有相思苦’,挺不住了,相思太苦了,你还是快来吧。”“好吧,那我到哪里找你?”“我在厂门口的车站等你,我是‘尾生抱柱’不见不散。明天你最好穿军装。”“为啥?”“电话里不便说,见面后再告诉你。”姚玉兰虽感到贺铭的电话有些蹊跷,但还是决定如期赴约,她也很想见到他。

      沙河机场没有直通城里的公共汽车,姚玉兰先骑半个多小时的自行车到沙河镇,而后坐公共汽车到德胜门,再转车才到曙光电机厂门口。贺铭正在门口等她,姚玉兰一看表:“哟,都11点了,我在路上整整花了三个半小时。”“辛苦辛苦,中午我请客,让你换换口味儿,尝尝咱们工人阶级的大锅菜。”由于离吃午饭还有一段时间,他先领玉兰参观他的宿舍。

      路上姚玉兰问贺铭:“这几个月有啥收获?抓出多少四不清干部?”“听说别的车间挖出了几个混入党内的地富和右派分子,我们车间还没发现。车间主任是个全国劳模,书记是个转业军人,两人都是两袖清风,没什么不清的问题,群众威信很高,发动多次也没几张揭发他们的大字报。我们组长总挨批,上面说他工作不得力。我看不是他工作不得力,而是他比较实事求是,不那么‘左’。”“今天你急着把我叫来,恐怕不光是想我吧?是不是囊中羞涩揭不开锅了,要钱?还是从哪里弄到了好书,要我带回去替你‘窝藏’?”“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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