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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仓皇出逃
清泉县城是一片火海，到处是枪声、爆炸声，喊杀声。姚大虎的士兵，张大江的保安团，警察大部分连裤子都没有穿，就要么被打死，要么被俘虏。
天色慢慢慢亮起来，姚大虎和张大江带着残兵约一百人打开南门，向南撤退。来到刘家村，遭到红军战士的一顿猛打，立即缩了回去，后面隐隐听见追杀声。姚大虎一把抓起张大江的脖子说：“你的保安团呢？”张大江脸色苍白，硬着头皮说：“在县城里。”姚大虎松开手，长叹一声说：“我被你害死了，说完拔出手枪要自尽。”张大江连忙拉住他，说：“千万不要，你冷静点，我有办法。”说完，带着他来到悬崖边，掀开一块石板，里面是刘家村村民用来贮藏红苕的土窖，张大江将姚大虎推进去，自己也爬了进去，然后将石板复位。这一切都被拿着望远镜的姚小虎看在眼里，当他看见姚大虎要拔枪自尽时，不知为什么，没有刚才那么仇恨，心中感到隐隐作痛，当他看见姚大虎钻进地洞时，心中有些暗自庆幸，于是他下令攻击，残敌一部分被消灭，大部分束手就擒。
打扫战场后，姚小虎借口察看老乡的房子有没有损失，一个人留了下来。他来到一老乡家里，找到了两套农民的衣服，在衣服里放了几块大洋，写了一张纸条：
哥，你杀了秀英，还有许多革命同志，你死有余辜。但是我不愿看到父亲丧子之痛，所以饶一你回，但决没有第二次，如果你执迷不悟，我们从此断无手足之情，请你好自为之。
小 虎
一九三一年一月二十四日
姚小虎将衣服包成一团，悄悄地来到洞口，将石块移开，将衣服扔了下去，又将洞口盖好，转身离去。
姚大虎和张大江躲在洞里面，对外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开始是枪声，手榴弹爆炸声，红军的喊杀声，后来是国民党军和保安团的求饶声，紧接着是放下武器的缴械声，后来是打扫战场的声音。
姚大虎难过地流下眼泪，不停地说：“我对不起弟兄，我对不起党国。”吓得张大江恨不得捂他的嘴巴。过了一会儿，外面没有了动静，张大江想出去看一下，突然洞口有了光线，，紧接着一团黑乎乎地东西滚下来，吓得张大江连忙后退。
姚大虎说：“是衣服，不用害怕。”
张大江小心一根又一根地划火柴，姚大虎借着火光，打开衣服，发现了银元和字条，当他看到了“我不愿看到父亲老年丧子之痛”时，打消了寻死的念头，烧掉纸条，说：“快，换上衣服。”
张大江说：“你弟弟够仁义的。”
姚大虎说：“你懂个屁。”
两个人换好衣服，爬出土洞，仓皇向郑集镇方向逃去。
清泉县城成了工农群众欢乐的海洋，全歼国民党王牌军模范营的消息震惊了敌人，鼓舞了工农群众的革命斗志。共产党组织成了清泉县工农民主政府，周承志当选为清泉县工农民主政府县长，许长天任红军清泉县独立赤卫队队长，红军将一部分武器留给了赤卫队，赤卫队又招幕了一部分翻身农民，力量更强大了。
陈大麻子铺子内，热闹非凡，陈大麻子一家，姚小虎，王义勇，王义民等有说有笑。陈大麻子说：“这次是红军救了我的命，我铁了心要跟着共产党走，小虎呀，我要求参加红军，我虽然年纪大点，但是有力气，你看行吗？”
姚小虎说：“怎么不行，但是你现在的工作也很重要，我们红军很需要你的大刀呀，等我们红军的军需厂建立起来后，你们全家都可以参加红军！”
陈小曼高兴地说：“真的，什么时候？”
陈大麻子说：“就你不行！”
陈小曼不解地问：“为什么？秀英姐是女的，照样是红军，还是红军的官呢？”
姚小虎说：“因为你快要做新娘了！”
说完，一屋子人笑了起来，陈小曼和王义勇涨红了脸。
这时一名红军战士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刘宝，姚小虎一见，愣住了，说：“请问你找谁？”
刘宝上前拉住姚小虎的手说：“表弟，我是表哥刘宝呀！”姚小虎如梦初醒，说：“我差点想不起来了。”刘宝说：“是呀，我们有十多年没有见面了。”说完，看了看大家，神神秘秘地说：“我有个重要情报告诉你，只告诉你一个人。”
姚小虎说：“这儿都是自己人，不用回避。”
刘宝看了一眼大家说：“好吧，不过请大家保密，不要说是我刘宝说的，是这样的，秀英没有死，她现在在姚家大院。”
所有人都愣住了，王义勇上前抓住刘宝，几乎是吼道：“你说的是真的？”
刘宝被吓着了，说：“你是谁？”
姚小虎拉开王义勇，说：“他是秀英的弟弟，表哥，你不能骗我们呀！”
刘宝说：“表弟，我要是骗你就不得好死。”
姚小虎说：“好，我相信你，要是找到了王秀英，我一定专程登门拜谢。”
刘宝说：“我们是兄弟，不用客气！”说完就告辞了。
姚小虎说：“你们等一下，义勇和我立即回王家村。”
姚小虎和王义勇出了门，骑上马，带了两名红军战士向王家村疾驰。
刘宝回到家，得意地笑了，妻子吴美凤骂道：“你又发什么神经？”
刘宝说：“我家生意可以放心大胆地做，告诉你岳父，他的生意也可以放心大胆地做。”
吴美凤：“你真是发神经了，现在红军已经占领了县城。”
刘宝说：“那又怎样？红军的营长是我的表弟姚小虎。”
吴美凤：“他是共产党，是帮穷人打天下的，是我们的死对头。”
刘宝说：“哼，谁说的？不出三天，他就会上门作客，共产党也有亲戚嘛！”
姚大虎一声不吭地撤出了县城，听说全军覆没，刘宝就开始慌张起来。但后来听说姚小虎是红军营长时，就想出一条妙计：出卖了姚大虎，拉拢姚小虎。
第十六章 喜结良缘
红军攻占了清泉县县城的消息传到王家村时，姚丁旺就坐立不安，感到心惊肉跳。他派姚田，姚地两兄弟去探听消息。打听来结果让他更加担心，主要原因是担心姚大虎的安危，驻防清泉县国民党军全军覆没，但没有听到姚大虎的消息，姚大虎是否死于乱军之中呢？他心里很希望失败的是小虎而不是大虎。大虎小虎都是他的儿子，他当然希望两个儿子能齐心协力，但他心里也清楚，这是不可能的。相比之下，他认为大虎走的才是正道，以后能光宗耀祖，而小虎却走了了邪路，简是大逆不道。
晚上，姚丁旺和蔡金花躺在床上休息。姚田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爹，娘，不好啦，小虎哥回来了。”
姚丁旺和蔡金花大吃一惊，面面相觑。
蔡金花说：“那可怎么办呀，他是连堂叔都敢杀的主呀！”
姚丁旺故作镇定地说：“不要慌，他毕竟是我儿子，他不敢乱来。你先到地道里躲起来，我先去看看情况。”说完，和姚田走出房间，向楼下走去。
姚小虎等人已进了院子，姚地带着家丁帮着牵马。见父亲已下了楼，姚小虎走上前去，说：“父亲，你身体还好吧！”
姚丁旺说：“还好，进屋说话。”姚丁旺说完带着姚小虎等人进了会客室。会客室里面的孔子像仍在，仍是学堂的模样。姚小虎的思绪一下飞回了过去，想起自己，大虎，义勇，秀英在一起上学的情景……
姚丁旺说：“小虎，大虎怎么样了？”
姚小虎从回忆中醒了过来，想起此行的目的，说：“哥还活着，请父亲放心，我今天回家是为了王秀英，请你把她交出来。”
姚丁旺一喜一惊：“真的！我放心，放心，王秀英嘛，早就被枪毙了，姚田还亲自看见过，是吧，姚田。”
姚田站在姚丁旺身后，低下头，不敢吱声，他当然知道王秀英的真实情况，但不敢得罪姚丁旺，更是害怕小虎，小虎连亲堂叔都敢杀，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站在旁边的王义勇看出了姚田的心慌意乱，对着姚田吼道：“姚田，我姐姐在哪儿，快告诉我，否则我枪毙了你！”
姚田的脸一下子煞白，他哆哆嗦嗦地说：“这不关我的事，是大虎哥吩咐的，你们跟我来。”说完，带着姚小虎和王义勇等向柴房走去。
姚丁旺一头雾水，他在后面叫道：“姚田，王秀英真的没有死吗？”
柴房里，支起一张床，王秀英躺在床上。柴房的门和窗全部钉死了，在墙壁上挖了一个洞，每天都有人按时送饭。王秀英拒绝了姚大虎后，姚大虎既不敢带她到军营，也不敢放她走，于是就想出了这个软禁的办法。既可以等她回心转意，又可以防止她在清泉县露面。临走时，对姚田说：“王秀英是你未来的嫂子，你不可怠慢她，只能限制她自由，坚决不可虐待她，也不能让我父亲知道。”王秀英开始想过绝食，但是后来渐渐地想争取活下去，等着机会出去继续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