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曰素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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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曰素稿-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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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执意认作女儿,惟长川君,眼睛红肿,面容冷硬,无一丝笑,临行,紧紧地拥抱蓝筠,“你确定非回中国?”“对不起!”默默无语地,相看泪眼,含泪人送含泪人,“为这戏,是否放弃的太多?可否考虑放下它?”长川君反复问,除了含泪讲无数声,“对不起!”不能抬头,飞机飞跃过东海时,依然泪眼看不见窗外,茫茫一片云和海。。。。。。

  从日本返回不几日,奶奶过身,双重的打击,蓝筠一下子病倒了,泪水湿透了绣枕。。。。。。

  苍白着面容,羸弱风吹不能支般,蓝筠摇摇晃晃站起来,和泪,从乡剧团开始,打手笔书新剧本,改革旧本子,揣摩新唱腔,乡剧团的戏衣都是布做的,甩水袖根本舞不起来,她用自己所积蓄置办新戏衣,新行头,集编剧、导演、主演于一身,并且招牌不打派系,只打新戏名和自己的名字,曾想起艺名,并不想医大的同学知道,又觉无关紧要,心思没有为无谓投入,而仍用学名。文绉绉的学名,打上大都市,雅致的韵腔,清雅的扮相,仙般的水袖、台步,外似不费力,内用气的低媚婉转、阴柔清丽的韵腔,又古韵十足,又戏中有文,文中有韵,韵中有雅,雅中又有份量,吸引众多从不看戏的学者、教授、大学生、文人,台上谢幕的一瞬,一片衷心的欣赏的掌声,蓝筠没有哭,眼里更多的是平和、淡然和自信,她从来只着戏装谢幕,不见记者,不单独见人,粉墨之后的蓝筠少有人见,戏如人生,她只认是戏里的孟丽君、林黛玉。。。。。。

  舞水袖舞时,在旋转中,姥姥、医科大恩师、长川君都在水袖的翩翩里回到含泪的记忆里,仙儿一般的飘起来似的美丽,让台下的观众如醉如痴,无人知那舞的是丝丝泪,清柔婉约的新派的叫响和唱红,得到同行的认可和赞誉。

  华灯又起,如影戏缘,一生相随,掠过身边无数景,只为这一蓬山顶寂寞莲,耐得清净,受得清雅,方能与莲相融,清香沁脾,高处寒时,仙乐飘飘,自有圣音自莲芯来。。。。。。

  共享这份风雅。。。。。。

忍冬花
1

  这里是城市偏僻的一角,花草不知是养分不够,还是无人打理,有些许的发黄,路面,因为钱未到位用于建设铺路,一直是城建的盲区,灰尘满天飞,旁边小河的虫螨,肆意的爬来爬去,苍蝇和蚊子,肆无忌惮的往人的脸上撞来,有些微薄的炊烟,从矮矮的路旁的房顶升起,没有什么香味,倒是有一股微微发臭的油气,弥散在灰霾的空气中……

  这里是儿童救济所。

  捐款数字,每年是不一定的,有时支撑的,仅仅是白菜的饮食标准。虽然,捐款的源处是勤力的,但是,总是在转过来的过程中,被许多的管理项目,剥掉点皮,再走个账,到各个残疾儿童处一分,就没有多少钱了。

  市里有私人投资的残障儿童医院,但是,主要是给需要手术的孩子,如果已经是稳定期或是不需要手术的孩子,就只能在这里了,那里的床位,已经预约到来年。

  黄洋是从幼儿师范学校毕业分配到这里来的,她是个没有太多音乐细胞和情趣的人,学幼儿师范的音乐呀,舞蹈呀,什么的,都是为了一个职业概念而已,想着这里因为竞争不是太激烈,就报名来了。

  
  2

  来之后,看见了同事那些面孔,她就泛起一股不舒服,一进门,一个挥舞着扫把的临时工,领导般吆喝着,像个村庄般,探出几个不修边幅的脑袋,眼光里,布满了不友好和麻木,她也是一个木讷之人,也没有招呼,低头,又看见了一圈脏脏的孩子,那几个不修边幅的脑袋,躲在里间像是在吃东西,有些毛毛细雨,但是,也没有人招呼孩子回去,老师和临时工,倒是都回去了,是不是课外活动课?因为没有铺设的土地上,放着两个已经没有气的球,像是被抛弃的孩子的脏脏的脸,几个孩子的衣服已经有些湿了,流着清鼻涕,呆呆的眼睛,看着来人。

  临时工很尖利的嗓门,用刚刚从厕所出来的脏手,摸着孩子的嘴巴和小脸蛋,脸上的笑,有些造作,但是,眼睛并没有看着脏手下的孩子,而是看着楼上一个房间。

  
  3

  原来,这临时工,是副所长的一个村子的亲戚,副所长是个尖嗓门女人,黄色的头发,不知道是灰尘粘的,还是染的,她在有人不断的敲门后,临时工不断的暗示后,终于悟出有新人来了,嘴里喊着新鲜血液之类的官面的话,笑着,但是眼里也是没有多少笑意,就哈哈着出来了,后面跟着一个面色阴霾的老头,正所长,手里拿着账本,一脸的烦躁。所里组织了一次所谓的考察,其实是全所旅游,垫的是所里的捐款项,正为这块亏空担心呢,下午又有一个军校的团员活动,秘书已经去联系,看能不能把给残疾儿捐赠的衣物,改为只收钱款,或是绝对新的,旧的不要。正受到那边秘书来的电话,说是已经收齐了,只能再临时号召团员捐款,正在开动员大会,因为最近他们学校也是捐款太多,有肯定是有,但是,多少就不好说,这就是老所长愁的,很难有个填补的,和水灾的捐款叠合了,全款人群的积极性,有些影响,那么,这笔旅游费,就成了问题,如果不从捐款解决,就麻烦了,眼看年底查账了。

  里面偷吃零食的几位老师,看见所长都出来了,也就懒洋洋的出来,吆喝孩子们进去,那是个黑洞洞的屋子。

  稀稀落落的涣散的欢迎仪式,就在这样一个灰黄的雨中进行,所长心事重重,几次都叫错名字。脸色和天气一样的阴沉,泛着黑色。

  
  4

  正要午休时,来了一个眼睛乱转的精明的保姆样的人,衣着鲜艳的有些离谱,她是努力的想时髦吧。手里牵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幼小的小女孩。

  “所长,办好手续的,送小孩的。”

  “这个小孩遗尿,是我们在后院捡的,一直没有办好手续。”

  值班老师很快的交代给新来的黄洋办,看着抽屉里,乱乱的纸张,只能照着桌面上贴着的程序,给这个看上去有些颤抖的孩子办理。

  很快,不等手续完全结束,那个女子就消失了,那个孩子也没有太多的看她,眼里有着不同于她的年龄的落寞。

  黄洋带着她去单铺,褥子很薄,白色的床单,不知洗过没有,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黄洋带孩子熟悉完,就送她去吃饭,小小的发黄的碗,里面是看不见牛腩的牛腩萝卜。

  
  5

  这个孩子收进的表上填的是自己报的名:于蝉簪。父亲失踪,母亲早亡。

  从进来,蝉簪就不说一句话,一双水晶晶的眼睛,不安的看着周围,那个保姆样的人,没有为她带哪怕一件衣服,一副牙刷。一件小小的冬衣,裹在身上,其实,已经是春夏之交。

  黄洋不是很喜欢这里,很后悔来这里,所以,口气很不好的命令着蝉簪自己收拾领取自己的杂物,脑子里,思考着如何离开这里。

  从一进来,就看见的是黄洋的蝉簪,自然而然的亲近着黄洋,但是,自己都烦的黄洋,用白色的眼珠,示意她走开。

  刚刚想笑的孩子,冰冻在那个一个表情,她没有哭,只是怪怪的去自己那个黑暗的角落,有个豁嘴的兔唇男孩,还过来推了她一把,缩在床脚的孩子,渐渐的睡着了,眼角渗出梦中的泪……

  
  6

  下午的团活动,有人在扮慈善家照相,有人趁机去远处的山里享受一下山野气息,有人在忙着写报道,准备发出去,用手机拍摄着慈善捐赠着和孩子们的照片,随时给校报发送过去。这是个很大的策划好的活动。

  宛墨是带着听诊器来的,她负责孩子们的医疗,外面的喧闹,隔离在认真的诊治之外。

  根据名单,所有的孩子,都已经检查过,还有一个孩子不知在哪里?

  7

  走到后院,有一片愔愔的细细的竹林,地面上,都是雨后的泥浆,显然是少有人来,少有人打理的,竹叶上,水珠莹莹,和水珠下,一双水珠样,泪一般的眼睛,一个胆怯的孩子,缩在竹子后。

  宛墨慢慢的走近那个孩子,孩子低下了头,嘴里试图礼貌的叫声“姐姐好”但是,又很害怕似的缩回唇内。

  宛墨惊异的看见孩子脖子上的淤痕。

  她温柔的伸出手,牵住孩子那冰冷的小手:

  “小妹妹,脖子上痛吗?”

  孩子眼里闪过泪光,点了点头,很快又摇头。

  宛墨轻轻走近孩子,“我们可以交朋友吗?我叫宛墨。你呢?”

  孩子犹豫了一下,也许是宛墨眼里的暖意,不同于黄洋老师的冷漠,孩子的防备,些许的放低。

  “老师,我叫于蝉簪。”

  “多美丽的名字呀,和蝉簪一样的美丽呢。老师很喜欢。”

  “是妈妈起的。她已经死了,所以,我才会在这里,是一个阿姨带我来的。”

  “爸爸呢?”

  “不知道。是一个阿姨带我来的,以前在家里做保姆的阿姨的姐姐,叫她大姨。她好凶。不喜欢蝉簪,爸爸在时,才喜欢,爸爸不在,就……”

  “谁打过你?”

  “保姆阿姨说,替爸爸教育我,是爸爸允许的。”

  宛墨隐隐的看见孩子胳膊上的伤,她知道,孩子幼小纯洁的心里,是不懂得虐待和暴力的,不能直接说,

  “姐姐有一件衣服,放在这里,很小了,所长让我拿回去,很累呢!不过如果有人喜欢的话,姐姐就可以不用背回去了。蝉簪可以帮忙吗?”

  天真的孩子,承诺下来。

  宛墨看见的是遍身的伤,有的已经频临溃烂感染。

  宛墨背过脸去,有泪水滑过脸庞。

  “姐姐,对不起,是我笨,从楼梯摔的。”

  掐伤最明显,还有烫伤……

  看见姐姐看着身上的伤,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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