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内当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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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内当国-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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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本书的第一卷,高衙内不会离开东京。我没有集邮的习惯,所以也不想让高衙内抢在宋江之前去堵水浒传里英雄好汉的家门口。出现在第一部分里的梁山好汉,都是他们原本生命轨迹会划过汴梁的角色——比如已经出场的林冲、鲁智深、曹正,比如尚未出场的宣赞和凌振。其实按我的想法,还有至少两个水浒好汉此时可能在东京,或者说,他们此时在东京是说得通的。有兴趣的朋友不妨猜一下他们是谁。



  《衙内当国》的第一卷,大概是说高衙内会如何成长为一个英雄的故事:他看到特权阶级的罪恶,他可以成为其中的一员,也可以闭上眼睛装作没看见,但是最后,他成了一个反抗者。



  从开始写《衙内当国》这个故事到现在,已经有一个月了。写这个故事的初衷,第一是想到了一个自己觉得还算有趣的故事,就想讲出来跟大家分享,第二是为了改变我的一些习惯,磨练意志。



  到目前为止,《衙内当国》的数据很难看,更新字数已经超过了九万,点击量只有五百多一点,还有四十个收藏和七个推荐。



  这七个推荐来得比较早,后来这半个月就再也没有收到过推荐。不知道给了推荐的朋友当初是误操作,还是看到后面觉得失望,离开了。如果是后者,虽然你看不到,可是我还是要道个歉。



  四十个搜藏,扣除掉不小心或者被起点强制收藏的朋友,我想《衙内当国》应该有三十个固定的读者?



  虽然每天一更的人据说是没资格要推荐的,但是我还是想厚着脸皮对这些读者说一句:如果你觉得这个故事还值得看下去的话,请定期给个推荐吧。中老年哪吒拜上
第三十章 陈平安和小板凳的故事
  临近傍晚,陈平安又来到了太尉府,这一回,他对高登已经产生了一种专业人士对专业人士的敬仰之情。



  陈平安说:“小人回去拿着图样研究了一个下午,估计这个活儿大概需要十几个人,开四个炉子才能干得了。小人已经列了一份名单,都是东京城里相熟的铁匠或者雇工,只不过铁匠每人每天的工钱要三百文,雇工也要一百五十文。”



  高登有点儿不耐烦地说道:“你不用跟我说得这么详细,你既然觉得蒸馏锅能做出来,那么就由你来总理全局。你会写字吧?”得到陈平安肯定的答复之后,高登接着说,“那就简单了。你回去给我拉个单子,把能想到的费用都列在上面:买生铁要多少钱,买煤炭或者木炭又要多少钱,人工多少钱,工具磨损的费用多少钱……这叫工程预算。我看了觉得没问题,就按照你的预算,把银子拨给你。其中细枝末节的小事,你都可以做主,就不用一一跟我说,除非是遇到什么必须要我出手解决的事情。”



  陈平安心里腾腾直跳,倒不是他官迷,为了一下子升职当上工头感到激动,而是他恰好有一个非要高登才能解决的事情。



  “衙内,还真有这么一件事。”陈平安看出了高登的不耐,仍然咬着牙决定拼一下,“衙内今天画图样的手法,让小人大开眼界。小人回营之后,本来打算给蒸馏锅的各个部分,也都画个拆解的样子出来,却画得不得要领……”他自己都觉得跟高登学画图的要求过于无理,期期艾艾地不好意思提出来。



  “想学啊?我教你啊。”高登若无其事地说到。



  “啥!”陈平安往后跳出三尺,双手在胸前交叉,摆出一个守中有攻的姿势,像看妖怪一样看着高登。怎么会这么容易?你有病吧?陈平安心里想。



  “想学啊?我教你啊?”看见陈平安反应这么大,高登又重复了一遍。这一回他脸上表情似笑非笑,悲喜交加。



  陈平安可不知道高登第二次说这句话的时候,想起来这是电影《功夫》里面周星驰对火云邪神说的一句话,所以高登先是觉得好笑,可是马上又想到自己再也回不到从前熟悉的生活里而有些悲伤。陈平安心想,嗯,高衙内的这个表情,倒跟那些大匠们在入会仪式上把自己绝活交出来的时候差不多。



  “想。”陈平安愁眉苦脸地回答说。



  按道理,他应该说一些“得蒙不弃,收入门墙,必然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之类的套话,然后梆梆梆磕三个响头,再给高登送十条腊肉作为束脩。可是陈平安说了一个“想”字之后,就没了下文。不是他鸡贼,不愿意掏束脩,而是因为百工会并不是行会,乃是一个传承技术的门派,陈平安身为门下弟子,不可以随便拜师。因此陈平安不免担心高登会不会因为自己礼数不全而改变主意。



  高登不知道陈平安内心戏这么多,以为他有些畏难,于是说道:“透视法并不难学,我告诉你一个关键,你回去多加练习就能掌握。”



  高登站起身,指着自己的椅子,让陈平安仔细看,然后闭上眼睛。



  高登问道:“可曾记得我座椅的式样?”



  陈平安闭着眼睛说:“记得,是圈椅,上圆下方,取的是天圆地方的意头。椅子是红木做的,椅背上的镂空花纹是连锁万字纹,椅圈上用榫子连接的地方几乎没有缝隙,整个大宋有这种手艺的不超过三家,会把椅子腿做成了狮爪样子的,就只有杭州的柳记——他们家最浮夸了。”



  “你还是木匠吗?”高登气哼哼地说,“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先看轮廓。”



  “是。”陈平安睁开眼睛看了一会儿,不用高登吩咐,又把眼睛闭上了。



  “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



  “好,你睁开眼睛。”



  陈平安睁开眼睛,发现高登举着一张白纸,挡在他和圈椅之间。



  高登问道:“你现在想象一下,如果你的眼睛和椅子的几个关键点之间,有丝线连接,那么这些丝线分别会在这张纸的哪些位置穿过?”



  陈平安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又踮起脚尖,从白纸上方看了看椅子,心里有数了,他拿起炭笔在白纸上点了几个记号。



  高登把白纸铺到书案上,命令道:“现在你把这几个点连起来。”



  陈平安按照椅子的样式,磕磕绊绊地把这些点用线条连接起来,一个七扭八歪但是形状立体的圈椅跃然纸上。



  “这……这是我画的?”陈平安乍见自己的作品,心情激荡,不敢相信。



  “废话,这么丑,不是你画的难道是我画的?”高登嘴里说着嘲弄的话,其实对于陈平安抓型的本事也很佩服,“不过你也不要灰心,有个胡人叫爱因斯坦,有一天,他的老师让他画个凳子——胡人不坐椅子,他们坐胡凳——爱因斯坦画了个其丑无比的凳子交上去了。老师说,你这凳子,一定是大草原上最难看得凳子了。爱因斯坦说,老师您错了,还有俩凳子比这个难看。他掏出两张画纸,上面画的凳子的确更难看。爱因斯坦说,这是学生画的前两个凳子,刚才给您看的是学生画的第三个凳子,虽然也不让人满意,但是比前两个要好多了……”



  “这个爱因斯坦后来一定成了一位遮拦的木匠!”陈平安听得极为投入,感慨地说道。



  “唔……虽不中亦不远已。”高登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来,“科学家”这个词翻译成大宋话应该怎么说,只好随便陈平安怎么理解,“你只要勤加练习,拿惯了炭笔,自然会越画越好。”



  陈平安眼睛有些湿润了,心想:高衙内真是一个好老师,怕我灰心丧气,还讲故事鼓励我,我以前学打铁的时候,要是做错了什么,师父早就一巴掌抡过来了。高衙内好像对我期望甚高,要是我跟他说,我是觉得自己画的椅子好得让我不敢相信,他恐怕就要瞧不起我了。最后,陈平安决定吧这个秘密埋藏在心底,永远都不说出来。



  高登看陈平安沉默下来,就问他:“你还有其他的事吗?若是没有,我还有事,咱们就回头再见吧。”



  听见高登送客的话,陈平安心里更加感动。陈平安不说话,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无以为报,要钱他没有,要命,他的命早就归百工会了,这两样都给不了高登。现在高登撵他走,他认为这是高登外冷内热,不喜欢市恩卖好的表现。陈平安一心向学,所以没有留意到高登的穿着跟白天不同,已经是晚上,他却换了一身花哨的衣服,正是要出去夜游寻欢的样子。



  陈平安离开太尉府,又一次着急忙慌地往宋门外的沈府赶去。这次走得比下午还还快,陈平安几乎是一溜小跑着在人群中穿插。当他经过身边的时候,行人们都忍不住要回头看看,判断一下是什么人在追这个年轻的禁军,有没有危险,要不要跟在他身后一起跑。



  陈平安就这样一路跑着来到沈府,把门板拍得啪啪直响。一直走到书房,见到会长老头子,他也还没把气喘匀。



  “平安,你为何如此窘迫?”老头儿问道。



  陈平安弯着腰,左手撑在膝盖上,右手上举,食指指天——这个动作是他下午跟高登学的,意思是等一下。老头儿不知道,以为房梁上有什么东西,就顺着他的手指往上看,当然,他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个画法……那个画法……”陈平安断断续续地说道。



  “平安,你尽力而为即可,”老头儿心疼地说,“一时学不到也不必焦虑。”



  “叫做透视法……”



  “唔,透视法,顾名而思义,确是这么个意思。”



  “高衙内已经传授与我。”



  “哈?”会长老头儿老当益壮,闻言一惊,往后跳的距离一点也不比刚才陈平安跳得近,他双手交叉于胸前,像看疯子一样看着陈平安,“平安,你说什么?”



  “我说,透视法高衙内已经传授与我了。”陈平安把刚才在太尉府学画的经历跟老头儿复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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