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不免担心爹爹,也跟去求情道:“是啊,公子,还望开恩。”
只见她一边说着,一边朝那看热闹的公子高使眼色。
公子高会意,劝说道:“苏,算了,也许他老爹是一时糊涂!”
“你们都起来吧!木老爷如果信的过在下,不妨就把这名刺客交给我来处理。你看如何?”扶苏道。
“这……一切全凭公子做主。”木子风虽心有不甘,但迫于扶苏皇长子的身份,也只能作罢。
哼!反正那刺客已经中了他的毒鹰掌,就算不死,也要废掉半条命!
他假意做个人情,也不吃亏。只是可惜了他的计划,本打算揪出幕后主使……
“多谢了。”扶苏扶起地上的南柯。不料却被她死死揪住袖角。
他见她失血的唇瓣微张,知道她一定是有话要说,便低下身,将耳朵贴近她。
“我……的……匕首,否则……我……不走……”虽然言语间,她早已气若游丝,但那坚定之意却不容任何人忽视。
他诧异于她居然可以放任逃命的机会在眼前溜掉,而执意非要去索要什么凶器。
她难道不怕他就此丢下她不管吗?多么固执的一个人!他从没有遇见过。
扶苏转身,朝木子风挑眉道:“木老爷,我突然想到,回头审讯她,如果没有物证,多么糟糕啊?”
木子风是何等聪明的人,他当然听懂他的暗示。
只是这把越女匕对他意义非凡,但即使如此,他也不敢违抗皇长子的请求。
于是,木子风不动声色的交出了匕首。只要寻得机会,他一定会重新夺回属于他的越女匕!
南柯亲眼见着扶苏接过匕首,一阵眩晕向她袭来。
她终于再也支撑不住的颓然倒在他的怀中。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居然会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姑娘!姑娘!”扶苏面对她突如其来的昏倒,有些措手不及。
一摸她的脉搏,发现跳动微弱。扶苏想也不想的打横抱起她,大步离开。
落英正想跟出去看看,却被缤纷拉住。
“姐姐,你和他们很熟吗?”缤纷朝着扶苏他们离去的背影努了努嘴道。
“以前认识。”落英答道,“怎么了?”
“哦,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缤纷收回眼神。
那个皇长子,相貌英俊,家世显赫,真难想像,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完美的男人。
眼见煮熟的鸭子飞了,木子风咽不下这口气。
他立刻吩咐了一名手下:“跟着他们!一有机会就……”
他做了个暗示动作。
“小的明白!”那人得令,正准备告退,却又被木子风叫回。
“等等。”木子风不放心的嘱咐道,“小心不要让长公子发现!只要抓住那个刺客就行。一定要留活口!”
“是。” 。 想看书来
流水之情27
扶苏感到手中所抱的人,气息越来越弱,连重量似乎都在慢慢减轻。
原本只以为她是因为抵不过拶刑之痛才暂时昏厥过去,但是,依现在看来,她已不仅仅是皮肉伤,这分明就是内伤的症状,而且还伤的不轻。
不行!得先找个地方医她。扶苏这样想着,便加快脚步。
“哥哥,你跑这么快干嘛?”蒙鹃气喘吁吁的追上他道。
“是呀,苏,你抱着这么一个昏死的人,到底是要去哪里啊?”公子高也抱怨道。
扶苏顿时停下脚步。他们的问话倒是提醒了他。是呀,他抱着她,这是要去哪里呢?
一回首,瞥见不远处有两个人正鬼鬼祟祟的盯着他们探头探脑。
哼!没想到那个木子风还不死心!竟连派人跟踪的把戏都使上了!扶苏不禁心生厌恶。
看来,原想把她丢在客栈的打算,是万万行不通了,只怕是放羊入虎口。王宫又不能去,她伤的这么重,首先禁卫军那关就过不了……
“鹃儿,你爹爹这些天是不是外出去了骊山?”扶苏问。
“是呀,要不然我怎么敢天天出来玩呢。”蒙鹃道。
“那哥哥请你帮一个忙,好不好?”扶苏道。
“好啊!你说!”蒙鹃开心点头道。
“她伤的很重,哥哥必须立即找个静心的地方给她疗伤,否则只怕她生命不保。我想来想去,还是你那儿最合适。”
“好啊,那哥哥就快点跟我走吧!”蒙鹃心无城府的说。
此时,蒙鹃的闺房内,安静的连根针掉到地上都可以听见。大家屏息凝神的看着床头,扶苏正聚精会神的替南柯运功疗伤。
走廊外响起侍女阿奴由远及近的呼喊声——“小姐,小姐……”
蒙鹃连忙跨出房门,拦住她道:“嘘!不要那么大声!你想害扶苏哥哥走火入魔吗?”
“小姐,人家只是想告诉你,大夫请来了。”阿奴委屈道。
“真的?那快让他跟我进来吧。”蒙鹃终于注意到她身后背着药箱的大夫,嘱咐道,“要小声点!”
这厢,扶苏已经平息收功,正扶着南柯躺下。
“哥哥,大夫来了。”蒙鹃靠近他,低声说道。
“恩。”扶苏点头,回身迎向大夫道,“要劳烦你了,请帮这位姑娘处理一下手伤。”
“好说。”大夫放下药箱,上前察看了一番南柯的伤势,然后取出随行携带的药物,给她仔细的清洗、包扎了伤口。
“公子,小姐。”大夫将一切忙妥后,终于起身,作揖道,“这位姑娘的十指只是伤了皮肉,幸好未及骨髓关节,所以并无大碍。只不过……”
扶苏刚松下一口气,不料却又听见他说的转折词,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不过什么?”扶苏问。
“不过之前,我替这位姑娘把了一脉,觉得这脉象甚是奇特,忽急忽缓,忽强忽弱。我行医多年,还从未碰见过这种情况。”大夫道。
扶苏将信将疑的牵过南柯的手腕,单手一搭,果然如大夫所言,脉搏跳动极为不稳定。
这怎么可能?她明明是因为受了内伤,才会导致昏迷不醒,但他先前已经将自己的部分真气传输给了她。按理说,不管怎样,都是不应该出现这种状况的。
“公子,我相信你多少也清楚,发生这种现象,并不是什么好事,只怕……只怕……”大夫摇摇头,抱拳道,“我先告辞了。”
扶苏大惊。
流水之情28
果然,等到天黑,还是不见南柯醒来。相反,她的身体越来越冰,呼吸也似有若无。
其间,不知道已经换了多少大夫,但最后都只是摇摇头,十分无奈的离去了。
正当众人手足无措的时候,屋外响起三两下叩门声。
又是侍女阿奴的声音,她唤道: “小姐。”
“什么事?”蒙鹃道,“进来再说。”
门开了,阿奴作揖道:“小姐,有两个人说是公子的朋友,所以阿奴就带他们进来了。”
语罢,她让开身。
众人这才看清跟来的竟是子虚和落英。
“落英!你也来了?!”公子高看着她踏进房来,立即眉开眼笑的嚷道。
“恩。我随师父来送药的。”落英朝他点头道。
“送药?”公子高一头雾水道,“送什么药?”
“对呀?”众人也都面面相觑道。
扶苏看着子虚从袖袍里取出一个小瓷瓶,然后将它放在桌案上。
真不知道这个人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我以为床上的人非常需要它。”子虚望向扶苏道,
“你怎么就知道这药会对她有帮助呢?”扶苏打量起他。
一身银衣,黑发随意披散肩头,浪荡不羁的模样,倒不似什么正人君子。这不禁要令人怀疑他此行的目的。
子虚缓缓踱步至南柯床前。看她的气色,果真伤的不轻。
他回身道:“她中的是毒鹰掌,伤及内里,再加上手伤,无疑是雪上加霜。你给她灌输的是纯阳之气,只可惜她本身体制属寒,中掌之后,体内多聚极阴之气。试问,这一阳一阴之气都齐集体内,相互冲撞,她又如何能承受的住?”
“恩,好像有点道理。”公子高不自觉的脱口而出。
但转念一想,这个人阴阳怪气,自己很是讨厌他的,所以立即又改口道,“但是谁能保证你说的就是对的啊?”
“我能保证!我师父潜心修行几十载,他的道行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落英气不服道。
子虚瞥了她一眼,示意她住口。
“你是修道之人?”扶苏探问道。
“在下师承墨家玄派,是在世的俗家弟子。”子虚道。
“那这药?”扶苏狐疑道。
传闻中,墨家高手辈出,但大多为隐世之人,世人很难目睹亲遇。所以对于他的话,叫人无从辨别真伪。
“公子可以察看一下她的胸口,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此时掌毒应该已经汇聚至皮层。”知道他并不信他,子虚也不动怒,答非所问道。
扶苏半信半疑的冲着身旁的蒙鹃示意到。
蒙鹃随即上前,众人立刻背过脸去。她迅速扒开南柯的上衣,果然发现胸口赫然有五个发黑的掌印。
“哥哥,他说的是真的。”蒙鹃唤到扶苏。
“请你救她!”扶苏即刻抱拳道。
“我当然会救她。我来的目的就是要救她。”子虚傲慢道,“这瓶内的丹丸,每日服用一次,七日后,她自然便可痊愈。”
“就这么简单?”扶苏道。
“当然没有这么简单,眼前这一关若是先过不去,一切免谈。”子虚道。
流水之情29
“怎么说?”
“待我给她疏导了汇集体内的阴阳两气之后,再服用此药才行。”子虚说着,便来到床边。
落英早已扶起南柯,半坐于前。子虚半坐于后,缓缓运功,瞬间将一团冰蓝之气注入她的体内。
只见南柯“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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