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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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仑-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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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塞雷斯在参政会议上几乎是个哑巴,但他战胜胆怯,尽量与波拿巴面对面开诚布公地畅所欲言。正是在私下的交谈中,他的正确的思想,他对秩序的重视,他的务实偏爱,对波拿巴产生了罕见的深刻的影响,尽管这种影响是潜移默化的,心照不宣的,不仅影响到政治生活,而且影响到波拿巴的私生活。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天,拿破仑仍然把他看作是一位朋友,而且完全没有看错。此次爆炸事件,拿破仑事后尽管查明是保王党人阴谋策划并行动的,但拿破仑也还是以此为借口逮捕放逐了一些最激进的雅各宾派人士。他在这些事后并没有重责警察总署长富歇,但他心中已对富歇有些不耐烦了,并留下了深深的芥蒂。
拿破仑的铁腕统治很快就重建了法律的秩序。他实行了许多行政改革并恢复了国家财政和经济的稳定,结果他的独政权又逐渐为人民所接收。在与英国政府进行了长期而艰苦的谈判之后,终于就和平条款达成了协议,并于1802年3月25日正式缔结了亚眠和约。拿破仑感到政权有了稳固的基础,他也开始放松自己了。返回巴黎后,巴黎民众更是对他欢呼,向他致敬。他除了处理正常的工作外,开始了情欲的放纵与感观的欢愉。他在米兰时,迷恋上了意大利歌唱家拉格拉西尼。拉格拉西尼是意大利首屈一指的女歌唱家,以其宽厚的音域、纯净的声线和艺术天才而闻名。她身材修长,天姿丽质,茶色皮肤,脸部线条生动突出,双颊已经开始发胖,但眼神热烈灼人,头发金光灿灿。她不缺乏思想,但稍欠深沉。她已经有过许多情人,风花雪月而来,心血来潮而去。尽管如此,作为真正的艺术家,她并不看重金钱,除非是为了赌博,赌博是她的癖好——这癖好始终没改掉。她对波拿巴倾心推崇,两年前她曾想方设法吸引他的目光,但一相情愿而已。这一次,她的歌声迷住了执政王。他不是音乐家,却深深地喜欢音乐。他自己经常哼哼呀呀的,尤其是早上,但五音不全,老跑调儿。拉格拉西尼甜美圆润的歌声使他如醉如痴,弄得他飘飘欲仙,浑身的神经难以平静下来。他听她歌唱,她专门为他一个人歌唱,一唱就是几个小时。在马伦哥战役前不久,在一次音乐会后的晚上,她投进了他的怀抱,喜不自禁到痴狂的地步。第二天,她在波拿巴的房间里吃中饭,在场的还有贝尔蒂埃,她出发去巴黎的事就这样定下来了。意大利方面军第四期战报上报了她的行期,当然是把她的名字与其他艺术家的名字混在一起,以免引起约瑟芬的警觉。
拉格拉西尼后来真的于7月14日动身,大肆炫耀了一番,她与男高音歌唱家比昂基在巴黎残老军人院同台演出,演唱作曲家覆盖地尔的二重唱,残老军人院后来成了玛斯殿。她做了好几个月波拿巴的情妇。晚上,由波拿巴从埃及带来的马穆鲁克兵士鲁斯唐引路,她被带到杜伊勒里宫的二楼中的小套房里,与楼上的执政王正寝套间上下相通,互为连理,她经常在那里过夜。波拿巴为能将“欧洲最美的歌唱家”诱惑到手感到非常骄傲,于是决定将她带回法国炫耀一番,得到新的荣誉。6月25日晚上,第四期军队简报以一种非常风雅的勇敢披露了这条消息,致使法国人略感惊讶,不禁自问这是战争的收获,还是一时的*。7月6日,拉格拉西尼摆出宠儿的姿态来到巴黎。她走下大型敞篷马车,以一种高贵的举止向众人致意,随后就下榻于她的情人早为她租下的旅馆。
从此每天晚上,波拿巴都穿着长袖上衣,隐姓埋名地去见她。一些窗帘后的目击者由此认为新的政府与以前有着相同之处,而另一些路易十五时代的老人则为此变得年轻了……1800年7月14日,首席执政官让他的歌唱家在残废军人教堂里高声吟唱,使得这座教堂变成了玛斯战神的圣地。平民百姓成群结队地来欣赏她的嗓音、她的容貌和“与新主人同床共寝过的身体的魔力”。她一下成为首都的崇拜偶像,并从波拿巴那里得到了2万法郎的月薪,擅长*的著名歌唱家皮埃尔·让—卡拉的与世隔绝的客厅向她敞开了,他的恶癖居然被整个巴黎所仿效。12月的一个晚上,她就在他的家里遇见了一位名叫皮埃尔·罗德的年轻小提琴手。他英俊,目光温柔,她很快喜欢上了他的技艺……在她的住处,她好几次轮流接待首席小提琴手和首席执政官波拿巴,并且进行过多次比较……
波拿巴偶然得知了他的不幸。一天晚上,他指责富歇没有得到任何情况,这位侦探回答道:“是的,以前我有许多事不知道,而现在全都知道了:一个身材矮小,身穿灰色礼服的男人,夜里经常在一个仆人的陪伴下溜出杜伊勒里宫的窄窄小门。他登上马车,去了拉格拉西尼的住处。在他结束了他要做的一切,返回杜伊勒里宫之后,另一个年轻的男人也到了女歌唱家的住处,并占据了她的温暖的卧床。那个矮小的人,就是您。而那个年轻人,就是小提琴手罗德,拉格拉西尼同他背叛了您。”波拿巴为这种叙述感到非常尴尬,无话可说。
他向富歇转过了身,而富歇却带着一种乐滋滋的神色回避了他,嘴里哼着一首意大利歌曲,以掩饰窘态。一个星期后,拉格拉西尼同她的小提琴手离开了巴黎……
波拿巴夫人对拉格拉西尼刚放点心,很快又萌生另外一些不安。执政王与洛尔·朱诺非常亲热随便,虽然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波拿巴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但是,这种亲热随便,在马尔梅松的淳朴天真的气氛中的确节外生枝,冒出十分暧昧的苗头,使约瑟芬不胜烦恼。朱诺夫人一点也不漂亮:雪白的裙衣衬托出她的黑发棕肤,大鼻子,眼睛生动活泼像小鸟的神态,但她年轻,轻盈,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激情,波拿巴夫人在她身边一站,顿觉红颜已老,姿色黯淡了。何况,拿破仑有时对妻子态度很不好:他在稠人广众之中公开数落她过分爱涂脂抹粉,管她叫“德斯卡巴一伯爵夫人”;用马枪射击池塘里游来游去的天鹅和鸭子,吓得她惊慌失措;把她暖房里珍贵的鲜花踏杀一空,对她进行粗暴地嘲弄,大声斥怪她不会生孩子。有一次他请几个将军吃饭,他突然建议到园林里去打猎。
“这个时候去打猎,”约瑟芬失声叫了起来,“你没有想到吗?波拿巴,我们养的动物都大肚子了!”他笑了,一种挖苦的笑,他当着客人的面,直截了当地说:“那么,只好算了。这里什么东西都能生育,只有夫人例外。” 。。

欲海横流(3)
他买下了比塔尔林园,以扩大马尔梅松领地,他越来越喜欢马尔梅松这个地方。买下比塔尔树林的第二天,他就要带妻子去参观优雅的蓬帕杜尔夫人纪念馆,约瑟芬头疼,不太想去,只想上床睡觉。波拿巴还是要她去:“走吧,同我们一起去。空气对你有好处,清新的空气是医治一切痛苦的灵丹妙药。”约瑟芬不敢老是拒绝他,便要过一顶帽子,一条披风,同朱诺夫人一起上了四轮敞篷马车,向多蒙进发。波拿巴骑马走。他今天异常开心,一会儿飞马向前,一会儿又折回来。来到马车门口,他拉了拉约瑟芬的手,握了握,然后又鞭马走了。
波拿巴夫人历来就怕坐车。这一次,她实在感到难受,便闭上眼睛,怕路上出事故。来到一条小溪边,堤岸陡峭,车夫犹豫起来。约瑟芬惊恐万状,对车夫说:“我不要走这条路去比塔尔。”她让车夫掉转车往回走。但波拿巴追上马车:“这是怎么回事?”波拿巴问,“好好的又心血来潮啦?”他用马鞭捅了捅车夫的肩膀:“从哪里来还回哪里去!”
他回到河边,下了马,等着马车。“使劲往前一冲,”他对车夫说,“再露一手高招,你不就过去了。”
约瑟芬尖叫一声:“让我下车!波拿巴,我求求你,行行好,让我下去!”她两手抱在一起,哭了起来。执政王耸耸肩:“耍孩子脾气。你们会过去的,不用下车。走,听见了没有?”他说着骂了起来。朱诺夫人一方面出于对波拿巴夫人的怜悯,一方面也由于自己已经怀孕,她同往常一样理直气壮地干预道:“将军,我还要为我身上的另一个生命负责,我不能待在车里。车子颠簸太厉害,我的身子会出事的。您不会想把我颠死吧,将军?”
“下车吧,您说得对。”
于是,他伸手去扶她。朱诺夫人一跳下车,他立即下令:“收起踏板,车子冲过去!”
“将军,波拿巴夫人身体有病,她发烧了,我恳求您,让她下来吧。”
他狠狠地盯了她一眼:“朱诺夫人,我从来就不喜欢别人对我说三道四,就是小时候也这样。您去问莱蒂齐亚妈妈好了……行了,过来,让我帮你通过这可怕的大河,这触目惊心的悬崖峭壁吧!”朱诺夫人由波拿巴扶着,踩着石头跨过这条小溪流。波拿巴回头一看,马车一动不动地停在那里,车上约瑟芬面色煞白,浑身发抖。他用马鞭往车夫的背上抽了一下:“瞧你,怪事,你不想执行我的命令吗?”车夫撒手让马猛冲。车子死劲地颠簸着过了小溪。约瑟芬眼睛哭红了,脸上的脂粉与泪水混合在一起,她自己觉得完全丢了体面,便用纱巾把自己包起来。她一路啜泣不止,一直到比塔尔。波拿巴过来扶她下车。约瑟芬斗胆责备他向着朱诺夫人,波拿巴恼羞成怒。“你疯了,”他怒吼道,“我恨死这些不通情理的嫉妒心。行了,亲亲我,闭上你的嘴。你一哭奇丑无比,我早就对你说过。”
  在朱诺夫人和执政王之间,除了一种不拘小节的友爱的关系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关系?当朱诺夫人一个人住在马尔梅松,独守香房时,波拿巴大清早5点钟就去把她叫醒,同她聊天,从被子底下伸进手去捏她的脚。甚至有一天,他不慎被朱诺碰见,朱诺出差去巴黎,可又“走私”回到了马尔梅松。“唷,我的上帝!”幼稚的大兵叫了起来,“此时此刻,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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