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被紧握住的手,双手环上身前之人的脖颈,将脑袋靠在那心脏跃动的地方,低声地呢喃,“雨儿,有这个权力!来知晓父王的过往么?雨儿只是想——想帮父王,分担一些疼痛,而已!”
倾尽自己的轻柔,呼唤着。虽未有学过心理学,但大概地知晓一些,心中有阴暗的人,若是能够倾诉他们内心深处的惊恐,将会是事半功倍!不知道能否趁现在父王自己提起文琪的时候,来聆听,父王留在心底的——那黑暗的恐慌。
“雨儿!”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如果说,冷漠是自己刻意地将自己包围起来,来阻隔外人,所有!自己早在见到雨儿那灵动笑靥的第一眼时,便将多年来的心扉,展开,只是习惯,习惯了冷漠地对待其余的人和事,依旧!其实自己也是多年之后,才知晓,自己在见到的那还是婴孩的怀中人第一眼的时候,心便已沉沦。只是当时的自己不清楚,这份压抑着自己的浓厚情愫,究竟是何?
听闻额头有温柔的呼唤传来,却仅一声,便沉默无言。
良久,还未有其余的回应,任何,是甚是失落地喊出口,“父王!”见头顶仍未有回应,失落的情愫是更为浓厚,“父王若是不想知会雨儿,那也无——”
无妨的妨字还未出口,樱唇突然被两片轻柔的娇嫩霸道地覆住,将话语,是硬生生地打断。
那落在唇瓣的娇嫩,先是霸道地占有,唇齿相触,带来些生疼,几丝。而后,甚是的温柔,似捧着娇嫩的花一朵,细细地描绘过花瓣的每一丝脉络,吮吸着留在花瓣的那晶莹露珠的清甜,却甚是贪婪,渴望尽数地采撷。
探入花瓣深处,寻找娇羞的花蕊,灵巧地挑逗着,是极尽温柔的缠绵。
良久,唇瓣上的氤氲,似骤然地离去,略显失落地应出声,“恩。”
“雨儿!”轻柔地唤道,指腹点在那凝脂般的鼻翼,而后,落在那自己方才正采撷的娇嫩,樱红的唇瓣,微微红肿,是更为地孱弱朱邪,指腹缓缓地滑过,亦甚是的轻柔,“雨儿,你可知晓——”
身子再次地俯下,覆上那红肿略带的唇瓣,将欲想脱口而出的话语,尽数地湮没在这轻柔地吻中:雨儿,你可是知晓,我的心,是早已沉沦,早得连自己都——未曾知晓。
再次的缠绵,此刻的吻,较与方才的温柔不同,是轻易地将体内的激情燃起,燥热驱使着身体的本能,使得彼此的身躯紧紧相依。
东方晨揽着梁雨的手,是重重地扣在后背,缓缓地抚过。末了,手掌顺着背部的曲线而划过圆弧,至胸前,隔着薄薄的锦衣一层,是覆上那圆润的娇嫩,握住,手势收紧。
彼此的娇喘声,是更为的激烈。
东方晨脑海中突然地闪过一精光,甚是惊恐,是急忙地停下手中所有的动作,唇瓣却是停留在那樱唇,只是方才的疯狂早已湮没,风平浪静,是温柔浅浅。
良久,唇瓣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双手将怀中的人扳过,一胸膛抵着后背,落座于草坪。
少顷,梁雨回过神来,伸手,妄想以手背的沁凉,来褪去脸颊的燥热,几许。方才第二个吻落下的时候,自己心中的渴望,是甚是的浓厚,却又有些担忧,那些忧心亦是很深,害怕拥着自己的人,会像上一回那样,自己袭击自己。
幸好,未有。手掌覆在胸口的位置,是庆幸,亦是平复自己疯狂律动的心跳。
月已经探出云层,将银辉是尽数地泻下,为幽静染上银辉,淡淡的一层。草坪上相依的两人,慵懒的半卧着,此刻,方才的激情均已压制住,惟有情愫深沉,却是淡淡地萦绕。
下巴抵着发顶,轻轻地磨蹭着,肌肤感受着那柔滑的触觉,鼻翼恰巧能够闻到,那秀发的幽香,是时不时地侵入。手指不由地探入,解下那束发的银色丝带,动作甚是的轻柔。
将长发细细地梳理完毕,从怀中掏出一柄简陋的木簪,将长发,是细细地挽起,美人云鬓斜,尽是妩媚和娇羞,望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颔首,点点头,俯下身子,开口,嗓音温柔,“雨儿,这柄簪子给你!是文琪姑姑留下的,唯一!”
身子一怔,颤颤地伸手,抚上自己的脑袋,发髻已经挽起,簪子斜插,竟甚是地期盼,想要瞧瞧自己现在的模样。
“雨儿想瞧!我们回去吧!”
“恩。”点头!身子怔住,是任由那温柔的人,将自己轻柔地抱起,是心有灵犀么?为何他总是知晓,自己的所想。嘴角荡漾开来的浅笑一抹,满是甜蜜。回首是依依不舍地望一眼,那草坪。
“下回再来!”耳边轻柔地嗓音,是再次地响起。
身子往后依靠,依偎在那温暖的怀抱里,忽又想起,自己的疑惑依旧未有解开,父王还是没有告诉自己,他压抑已久的心事。只是用轻柔的吻,吻去自己的失落。
……
回去的时候,没有拽着缰绳,而是任由马匹自己——缓步而回。
马背上的两人,轻拥,欣赏着夜晚丛林的幽静。
……
到驿站,夜已经深。
简单的洗漱过后,落座于铜镜前,不舍地拔下那柄木簪,任由满头的青丝,自顾地泻下。
木簪虽是简陋,却质地很沉,凑近鼻翼轻嗅,有沉香浓厚。
指腹轻柔地抚过木簪上的雕刻,有一处,似乎是刻有一字,凑到油灯下,细瞧,是一隶书——水字。
水?这不是文琪姑姑的么?与自己娘亲水沁儿,有相连么?满脑袋的疑惑,将睡意是殆尽,急忙地披了件衣衫,出厢房。
刚出厢房,便有清灵的箫声响起,正是父王在吹箫,顺着箫声传来的方向,急忙而往。
倚着驿站的长廊,正有白色的身影,一。
“父王!”急忙地唤道。
“雨儿!”箫声戛然而止,惊讶地抬起头,“雨儿不是睡了么?怎么出来了?”
“父王!这木簪的雕刻,怎么有一水字!文琪姑姑是——”倚着东方晨的身子,同样地落座与长廊边,俏皮地一吐舌头,撒娇地道,“雨儿不知晓的话,实在睡不着!”
“文琪姑姑,本就姓水!她是水大将军的嫡亲妹妹!”东方晨浅笑下,淡淡地开口,伸手接过梁雨手中的木簪,是再次地将那披散下来的长发细细挽起,木簪倾斜插入,待完毕,继续道,“木簪可是水府流传之物。”
“那——”想要问自己的娘亲,水沁儿,却又忌讳着,不知道如何开口。
“雨儿是想问自己的娘亲,水沁儿吧!”
将脑袋窝东方晨的怀里,梁雨是急忙地点头。
“雨儿!”东方晨突然将梁雨的脑袋扳过,郑重地望着那灵动的秋水眸子,道,“雨儿,我当年会接受母后的懿旨,娶水沁儿!是因为,她是文琪姑姑唯一的亲人,而已。她当年请旨硬要嫁于我,是已知晓,自己的腹中有胎儿,一。她——”顿了顿,继续道,“她说她想留下一点水家的血脉,望看在文琪姑姑的份上,留她一住处!我才——”
“父王!雨儿知晓!”轻笑着道,知晓眼前的人,是在极力地解释,解释当年的迫不得已,颔首点头,“父王!雨儿只是疑惑文琪姑姑和雨儿娘亲的关系,而已!”
“水沁儿只是侧妃,未有过任何的正式礼仪!当年替我迎娶她的是,师兄!是故母后恼怒,将师兄和黎若的婚事,压下!”未有理会眼前之人的话,解释,是依旧。
什么?水沁儿竟是如此的出嫁,心底一惊,梁雨突然地抬头,父王这样拼命的解释,是——满腔的喜悦涌起,充斥着心房,满,实。
东方晨突然地伸手,将梁雨揽在怀里,“雨儿,母后只给我了生命!文琪姑姑才是,才是我的娘亲!是故,将姑姑的发簪给你!”从有记忆开始,文琪姑姑便一直是自己的依赖,最深。
“父王!”轻柔的唤道,颔首!
“雨儿,还有——”东方晨停顿了下,是戏谑地开口,“木簪为黑檀沉香木,簪子上的雕刻是牡丹,虽不是精细,姑姑曾说,是她的祖父亲自雕刻后送给祖母之物!”手轻柔的将一缕凌乱的发丝,绕到耳后,将发髻上的簪子是插着更深些,颤颤地道,“雨儿,能替你——将发挽起么?”
点头,甚是娇羞的嘟哝着,“都已经挽好了,还能拒绝么?”
有笑声传来,是喜悦,甚。
……
长发为君留,待君挽发,挽起满头的青丝,挽起心底的情丝。
……
手抚摸着头上的发髻,和那斜插的木簪,这柄看似简陋的木簪,竟是一流传之佳宝,且还有另外的涵义,一层。它是父王给自己的,定情信物。小心翼翼地拔下木簪,护在胸口的位置,低声地呢喃,“父王,这样珍贵的东西,切实父王的心,雨儿要好好珍藏!”浅笑着窝进那温暖的怀抱,垂下眼帘。床榻硬,且冰凉,还是这怀抱舒服,还有清香,淡雅。
听闻怀中人的话,嘴角的笑意,更深,更浓。低头,瞧见那眸子深处缓缓浮现的困意,皱眉地唤道,“雨儿!困了——回房吧!”
“不要!”急忙地拒绝,“驿站的床榻,没有雪莲的沁香,并且冷冰冰的,还很硬,雨儿睡不着!”嘟哝着话一句,却是在那散发着淡雅沁香的温暖怀抱,依偎得更紧。
东方晨嘴角荡漾开一抹笑,无奈地点点头,将衣袍细细地扯过,覆在梁雨的身上,同时伸手将怀中之人,揽紧。
月光将两人的相依的身影,于驿站的长廊,是拉得老长,融为一体。
只是,现下的两人并不知,这柄作为定情信物的木簪却在不久之后,因它而让梁雨陷入一本能逃脱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