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 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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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 殇花-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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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平?自从穿了,我就不该相信公平,因为大家都不过是命运的祭品罢了。     
  神仙,佛祖,耶稣,各方大仙,灶神、茅神、弼马翁谁能救我谁就是我祖宗,我只是偶尔有点小坏心而已,至于这么惩罚我么。     
  在尝试了睁开眼闭上眼无数次后,我开始不安分地心里念念有词。     
  没有苏菲,怎么能一夜睡到大天亮?     
  没有电脑,怎么为建设米虫事业做奉献?     
  没有胸衣,怎么抵抗地心引力啊?     
  没有唐诗宋词在手,怎能走遍天下都无忧啊?     
  现代熟悉的事物都一点点的模糊不见,只留下我在这里万般无奈,可日子还是在继续,人似乎都有那个阶段,离开原来的生活,去适应陌生的、前路莫测的新环境,而我更不同些,我的新环境更遥远,更让人难以想象,不过我没的选择,唯有面对。     
  “大夫,你看,小姐我一会皱眉,一会好像很伤心似的,是不是醒了?”脆脆的声音询问着大夫。     
  我偷偷睁开眼睛一点点缝隙,嘿,心里一喜,好面熟,不就是先前那丫头吗?那小丫头换下了丧服穿着鹅黄色丫鬟装,倒也灵秀可爱。     
  连丫鬟都那么美,我没市场啦,我要回去!     
  我又注意到边抚着胡子边为我诊脉的大夫,还有个穿青色厚厚背心袄子,体态丰满的大妈,一脸激动哭着。看我这样激动,难道是我在这个朝代的娘亲。向来见风使舵的我,极会看山水,小脑袋飞快转动起来。     
  生怕什么乱七八糟的针往自己身上扎,我忙假装才刚醒的样子。     
  见到我病殃殃地支起身子,大妈赶紧凑上来,垫上软枕,不等她开口,我以讯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进她怀里,撒娇地喊,“娘……”脸还磨蹭磨蹭大妈的手臂以示亲热。     
  “小姐,奴婢是您奶妈呀,呜……”大妈用袖子抹着无泪的眼角,“造孽啊,小姐糊涂了。这可怎么办啊,天哪……”     
  奶妈?这儿应该是大户人家吧?奶妈都能穿的那样富贵,误会一下也属正常,我摸摸有些发烫的脸,傻乎乎地笑了笑。     
  我考虑着该怎么向她们解释,索性想了半天还是用最简洁的方法——装昏。     
  想着,我又佯装出虚脱无力状瘫在软软的床铺里,忽略耳边有些着急地低唤。如果别人夸奖我是聪明的人,我一定会谦虚地笑笑不语,心里则是臭屁地应着,那是那是,咱好歹也是酷睿双核的。     
  正当我得意自己的聪慧,奶妈极其热情地握住大夫的手,大声请求,“大夫,您快给我家郡主用针吧?”     
  “对呀,求求您,大夫。”     
  “不要,我不要啊……我没病……”我闻言,心如揣了小兔子般惊跳起来,明白不能再装睡,急急喊停。     
  而奶妈则是眼中含着巨大的泪珠,像是承受了多大的心痛,整个肥硕的身体压在我欲逃窜的双脚上,口中还大声呼朋引伴,“小月,快点抓住郡主的手,虽然说听说李大夫的金针比不上第一神医,扎进去时会很痛很痛,跟几万只蚂蚁在身上钻的感觉,但是他们都是能够手到病除的……郡主……你要忍住……”     
  我忍,我忍什么,我挣扎着想从强行的压制下爬出来,可针已不客气地扎进我的手臂里,顿时我的惨叫哀嚎声响起,“哎哟……救命啊……”     
  奶妈她说的对,这个大夫施针时真的很疼,不仅像万蚁钻心,还像有几万只大象踩过身体……我大声哭喊起来,“救命啊……”     
  穿越,真遭罪啊。   
殇始:照无眠,花落谁指间 
第3章 杜颜手扎     
  冬日微凉的晨曦透过被风撩高的纱幔,不紧不慢地进入我的眼里,有些刺痛,伸出手挡了挡。眨眨眼睛,隐约看见雕花窗棂外那片湛蓝、无垠的天空背景——我又被提醒,曾经生活的地方已经咫尺天涯。     
  我习惯性搔了搔头,不免怀念地叹息,“回不去了,回不去了……”从前在身边时候不觉得,现在失去了,才阵阵难过。人都是如此吧,失去的人如此,不见的生活也是同样。     
  我趴在古色的床上,目无焦距地看着眼前上好紫檀木所制的床,雕刻精致的大气花卉,游禽戏耍,淡雅香气怡人心脾,大大咧咧呈大字瘫伏香枕,这不似大家闺秀的死样子我倒也不甚在意,反正不到吃饭时间不会有人过来,况且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淑女的料嘛。     
  这陌生而清寂的深闺,我似乎还不能适应这里的气息,仿若只身一人的空虚——无所依靠,前路茫茫。     
  我醒来后的日子里,没有一个家人来看过我,应该说,没有一个杜颜的亲人来看过杜颜。 这具身体主人的名字,我轻轻念着,杜,颜。     
  铜镜里已不再是自己熟悉的样子了,不施粉黛俨然已如朝霞映雪,眼神流转中有盈盈波光,比原本自己的眼睛更大了些,黑白分明,剑眉张扬入鬓,这副长相正好也是我喜欢的类型。额心的痣在透漏着点点红光,如同一颗绛红的血色珍珠,慑人心魂。     
  小丫头见到眉间物还曾用奇怪的眼神偷偷看着,我颇为不解这些不可思议的眼神由来。还是有一回两个碎嘴的人在一旁谈论,我躲于一旁竖起耳朵才知道个中缘由——原来,杜颜是没有这颗痣的,不知为何,这回死而复生后就醒目缀着了,想必许多人都是好奇的,但是谁都没敢问及。     
  抚摸着伴随我本尊二十年的绛红痣,一点都不陌生,似红梅花瓣落于白雪,令人心惊。但却不知,未来的日子里将因为这颗标志发生许多事情,那些都是后话了。     
  杜颜杜颜,一张祸国殃民的脸,细看右眼下方,一粒极小的泪痔。想起杜颜的手扎里说的,“娘右眼下也有一颗痣。她曾告诉我,眼下的痣,皆为泪痣。此人或命途多舛,或爱落泪。”     
  思绪渐远,前几日在衣柜底无意间发现了半本杜颜的手扎,也就像我们现代的日记,杜颜也是个颇懒的人吧,说是月记也没什么不妥。     
  看着杜颜的娟秀字体跃然纸上,缓缓诉说着她短暂的一生,才十七岁啊,在那个时代还是天真烂漫、挥霍青春的年华,杜颜却只能独自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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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甫出生,一老道说杜颜命富贵,天女所归。众人喜不自禁,疼宠有佳。     
  五岁时,也是她第一次写手扎,老道又来了,原因是她的大哥——杜澜过世了,老道士苍老而浑浊的声音又再响起,他说,“凤命未至,克尽凡人,若不成贵,必为祸害。”简赅的十六字硬生生的篡改了杜颜的幼年。恍惚间,似能听到解命时阴靡的笑意。     
  原先呵宠杜颜的娘亲怨恨地推开她的小手,任杜颜孤零零地站在后院树下,她以为,娘是一时伤心,总会来接她的,夜了,爹来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搔她胳肢窝、逗她开心,只是依然淡淡地牵着她的手,心事重重地踱回屋内。     
  杜颜小小年纪却已经敏感发觉到大人们的不同。不久,府里搬进了二娘、四妹。     
  最后一次杜颜见到自己的娘亲时,娘已经不愿意再看她一眼,只幽幽说了一句话,“你这个不争气的祸水!”声音不大,却敲碎了杜颜的童年,以前会抚摸着她脑袋说颜儿真是美人胚子,给她梳漂亮的羊角髻,晚上为她温柔掖被子的娘已经不见了。任凭杜颜再惊慌失措,幸福也如泡沫般消失了。是她克死了哥哥么?是她克娘没有幸福么?     
  “是这样么?是这样么?是颜儿害的么?”凌乱的字体在上面一遍一遍写着,杜颜当时一定心里很难受吧。“杜颜,不是你,你没有错。”我抚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字,喃喃说着,像是杜颜还能听到一样。     
  “好想娘再唤她一声颜儿。娘躲在佛龛里,颜儿见不到娘,娘也不愿见颜儿……颜儿真的好怕……那些叔叔抓颜儿到又黑又脏的屋子里,掐着颜儿脖子问藏宝图在哪里……什么藏宝图,颜儿不知道啊。娘……”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块最柔软的地方,我们有时会看到贫困山区孩子那双求知的眼睛会潸然泪下,有时会看到惨死的小动物而心疼好多天,有时会对别国的战争中死去的人无动于衷,而这一刻,我想象着杜颜这个敏感脆弱却倔强的女孩被抓走后那种无助的心情,小孩子就应该睡在干净的床里,有妈妈的摇篮曲,爸爸的安徒生童话,安稳中睡着,做着快乐的梦,希望中醒来。而杜颜,却像被遗弃一般长大。     
  我的鼻子微微泛酸,可能因为在灵魂掉进这个身体时,我和杜颜之间就有了奇妙的牵连,而这种牵连或许是永远,也或者是小小的玩笑罢了。     
  从这之后,很久很久杜颜都没有再写一个字,原来是被救回来后被逼学武了,每日累极,根本没有力气再记,让我好奇的藏宝图杜颜也没有再提及。     
  天泽王朝四十九年,杜颜九岁生辰时,似乎看到了久违的快乐。     
  即使娘亲依然没有正眼看她,即使二娘、四妹私下挤兑她,即使大家看见她都像瘟疫一样远远避开。除了被恶人掳走那次,她第一回走出这个廉南王府,她眼中森冷漠然的牢笼,随同家人一起进宫面圣。     
  皇后是杜颜的姨娘,可能因为她的容貌像极了姨娘,所以颇得皇后的喜爱,这些杜颜都不在意,大人们的喜爱与厌恶只是过眼云烟,这点,她最清楚不过了。     
  偶然间,杜颜见到了一个与她一样寂寞的背影,那个人偷偷躲在湖边哭,咬着手臂,忍住不让懦弱的哭声从口中溢出,原本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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