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男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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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男财女-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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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爷也知明日启程确实太过为难,只得点头同意。祖孙两人说了半日话,方开门出来去颐养居厅中吃茶。刚坐下,门子来报:“县太爷使了王师爷来家,小的请进来还是回了他?”

  太老爷挥手让门子先到外面候着,才与江白圭道:“依着栀子之计,谣言已经散了出去,又去县衙报了失,他这时使人来做什么?”

  江白圭也是担心,沉吟好一时:“不管怎样,先让那师爷进来,问问再说。”

  老太爷点头,唤了门子进来,让他去请王师爷。

  不一时,王师爷便进来,见到江白圭与老太爷,拱手行礼,神色谦卑恭敬。老太爷见他不似来找茬子的,也给了个笑脸,看座上茶,一团和气。

  吃过一盏茶,王师爷从怀中掏出一只锦盒,躬身奉到老太爷身前:“前日,衙差们抓到了两个惯犯,从两人身上搜出了这枚镇纸。县太爷看着像江老太爷前几日报的失物,就让小的拿来与江老太爷认一认。”

  老太爷吃不准丁县令是何意思,口中说着客气话,到没有立时伸手去接。江白圭看那盒子普通,不是他所用的紫檀木盒,也未伸手。

  王师爷浑不在意,笑了笑,自个将盒盖揭开:“老太爷看看,这枚镇纸是不是你家丢失的?”

  老太爷只见过一两次白玉镇纸,拿不准,抬眼去看江白圭。镇纸上每一处纹饰江白圭都印在心中,闭上眼也能想起,他只瞟过一眼,就知这枚镇纸是自个的,微微的冲老太爷点了点头。

  老太爷笑着伸手接过:“这确实是我家前几日丢失的。”

  王师爷笑道:“劳子昨夜不查,到让那两个惯犯在牢中自缢身亡,老太爷家中丢失的其他物事,只怕一时追不回来。”

  三人都知晓其中究竟,老太爷见王师爷拿话掩饰,他顺着话头道:“能追回这白玉镇纸,却已经是万幸。其余的物事,不提也罢。请王师爷与县太爷传个话,就说我江某明日定会登门拜谢。”

  王师爷见话已说到,就捡冠冕堂皇的说辞来讲:“老太爷这是哪的话。我们县太爷虽比不上包青天,却也是将江陵一方平安摆在自个生家性命前头的。”说罢,辞了去。

  老太爷客气几句,回房取了五个银锭子谢王师爷。有银子压手,王师爷也不计较老太爷未送他,高高兴兴的去了。待回转,江白圭道:“丁县令不将这白玉镇纸留着把玩,或者转手拿去卖,却巴巴的编了谎言送上门来,这却是为何?难不成嫌银子烫手?”

  老太爷冷笑道:“他怎么会嫌银子烫手?卖与旁人,哪有卖与我们家好?他编了这一套话,说是替我家找到失物,我们不但要感激他,还要抬着银子去谢他。”

  江白圭叹道:“早知会惹出这许多的麻烦,我就不该让父亲拿走。”

  提到儿子,老太爷狠的直磨牙,气过一阵,又道:“亏得栀子想出主意让我们先报失,让白玉镇纸成了失物,不然丁县令哪有这样好打发?”

  江白圭心道,若是自个此刻考中进士,丁县令也不至于如此罢?这样一想,他考取功名的愿望,比从前任何时候都强烈。

  老太爷知孙子在银钱上帮不上忙,就让他先回去准备进京事宜,自个唤了江夫人来商量银钱之事,两人七拼八凑,老太爷又挤出老夫人压箱底的三百两银子,才勉强筹够六百两银子的谢礼。

  江白圭回静心居,问明白栀子在云来居,收好白玉镇纸,就去书房看书。但方才听闻岳父惨死之事,又亲见丁县令拿着自个的白玉镇纸上门售卖,他心中正翻江倒海,哪里看的进去一个字?只在书房握着一卷诗文略坐了一阵,就再呆不下去,起身去云来居接栀子。

  江雅正摊着一件件巴掌大的衣服与栀子看。

  见江白圭进门,栀子笑道:“快来看看,这都是雅姑奶奶送的。”

  江白圭见栀子欢快的笑容,方才心中的烦燥郁结,像飘散在风中的云朵似的,轻轻的消散,心境平和起来。他走到跟前捡起一件小衣服在手中翻看,跟着笑道:“看看还不错,只是料子差了些。姐姐下次出手也大方些罢。”

  江雅啐了他一口,道:“一看你就是不识货的。这几块料子,看着不如绸缎细滑,却是正宗棉线纺成的,小孩皮肤细嫩,用上好棉布最是适宜。这一匹棉布,比云锦还贵几百文呢!”

  漫说江白圭不知,就是栀子方才也以为这布只是比普通的粗布纺的好些,并为想到一匹要二两多银子,倒是对一向只进不出的江雅刮目相看。

  收起小衣,江雅命杨柳取了雪梨出来待客,方道:“我看几个针娘也学得有几成了,打算过两日,就将铺子开起来。”

  栀子笑道:“这几日正是各家换冬衣的时候,时候到正好。”

  江雅道:“我也是这般想的。”

  议过一阵,江雅选定九月二十八开业,栀子与江白圭方才辞了去。

  出了门,江白圭替栀子将衣衫紧了紧,道:“仔细着凉。”

  栀子看了看低头不语的夏欢,嗔道:“哪里那么容易着凉?”不过到底由着他去了。

  回到房中,栀子要去替他投帕子擦脸,江白圭忙拦住,道:“你且坐着,还是我来罢。”

  栀子立在耳房门边,看他笨手笨脚的溅了一地水,有心帮他,但想他四肢不勤的毛病确实该改改,到底没有动手,只在边上笑:“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江白圭但笑不语,细细的替栀子净面,栀子从未受过这种照顾,很有些不适应,但心中却像是吃了热气腾腾的甜汤下去似的,暖暖的,甜丝丝的。

  梳洗过,栀子坐在桌旁,望着他:“你可有事瞒着我?”

  江白圭愣了愣,方低头笑道:“娘子是何许人物,我哪里敢瞒着娘子?”

  栀子道:“若不是有事,你今日怎么这样奇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怎会突然替我投帕子净面?”

  江白圭知自己表现的太过明显,瞒不过栀子,就捡了不干紧要的王师爷送还白玉镇纸之事讲。

  栀子听过,皱眉道:“这事过去半月,丁县令早不送晚不送,偏偏捡辽王爷来过之后送?”

  江白圭只是从前不耐烦理会这些琐事,如今知琐事重要,认真对待起来,心思也比平常转的快些:“是了,丁县令一定知晓辽王爷昨晚歇在我家,怕我家借辽王爷打压他,今儿早上才会送白玉镇纸。辽王爷明面上说是微服私访,但带着四五十随从,到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

  栀子心中也是这样想,道:“丁县令如何想,我们无从猜测,我们只需要将该有的礼数做全,备一份礼物去谢他,谅他一时也不敢来寻麻烦。”

  江白圭点头称是,站起身:“我过去与祖父说说。”

  老太爷听过孙子的猜测,亦觉得有这种可能,立时将六百两银子捡了大半出来,只留下二百两:“多送银子,到显得我们惧怕他,他心中有了计较,日后定然麻烦不断。只将你父亲当初当来的银子还他就是。”又包了案上一套琉璃小屏放进去作谢礼。

  第七十八章 夏欢随行
   

  江白圭与老太爷一起将装银子的柳木箱子扣上,才辞了回静心居。栀子初孕,容易疲乏,他进门时已经歪在床头睡熟。江白圭皱眉看了眼跟进屋服侍的夏欢:“怎么让少奶奶这样歪着?”

  夏欢压低声儿:“少奶奶说要等少爷,不愿先睡。”

  江白圭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取下栀子背后的软垫子,拉过被子与他盖上。他也是近半月才舍得动手料理这些俗事,手下难免不知轻重,一不留神动作大了些,将栀子惊醒。

  栀子睁开眼,坐直身子:“最近瞌睡多了些,一会儿的功夫竟睡沉了。”

  江白圭看她神色疲惫,就想起祖父说过的话来,再去想她从前说过的只爱赚银子的话,倒完全了解了——若不是要养家,她怎么会如此辛苦?心中就疼惜不已,伸手抚了一下她鬓边得乱发:“我看你每晚都是拆了发髻睡的,今日我来替你拆吧。”说罢,使手抽掉栀子头上仅有的两根莲花图案的银簪子,任由一头乌黑油亮的青丝披散肩头。

  栀子拍掉他的手;“手下没轻没重的,扯得我半边头皮都疼了,叫夏欢来替我编辫子,你赶紧洗洗罢。”

  江白圭“恩”了声,人却未动,学着栀子往日的样子,将头发分成三股,笨手笨脚的编起来。栀子嗔怪了几句,见他坚持,只得在旁指导。他第一次上阵,但有心向学,又有栀子从旁指导,编出来的一条辫子虽时紧时松,但还能看出是一条麻花辫。

  江白圭握着自个手中的麻花辫,摩挲好一阵不肯松手,只觉比作了一篇好文章还得意。他让夏欢取来妆台上的铜镜,递到栀子跟前:“娘子,看看为夫编的可好?”

  栀子待要损他两句,但想到他能动手做事已经不易,突地想起前世的鼓励教育法,心中一乐,直将他夸上天去。江白圭初时听栀子夸赞,很是得意,但多听几句,觉出栀子拿他取乐,也不着恼,玩笑两句,进房梳洗去了。

  早避到屏风外的夏欢赶紧进来服侍栀子更衣,悄声道:“少奶奶,奴婢觉得少爷自你有孕之后,整个人与往常就不一样了。不但事事自个动手,就是待少奶奶,也比从前体贴。”

  栀子也察觉江白圭与从前不一样,但夏欢点出来,她却道:“没规矩的丫头,赶紧出去罢。”

  夏欢知栀子并未真的动气,扶她躺下,方嘻嘻笑着退出去。

  江白圭出来,在栀子边上躺了,道:“祖父怕辽王爷回程还会来家,就想让我避出去躲两日。”

  栀子侧过身来:“避出去倒不必。你就在家,嘱咐好下人只说你不在就可。难不成辽王爷还挨间房的查看你在不在?”

  江白圭点了点头,又道:“祖父有意让我年前就进京。”

  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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