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男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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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男财女- 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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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栀子方要开口,德三匆匆过来,道:“通判大人,通判夫人,我有话与两位讲。”

    江白圭与德三见面不多,想不出有甚么事让他非要此时讲不可,一脸疑惑的望着栀子。栀子同样疑惑,不过从徳三脸的凝重之色,猜出他要讲的肯定是要紧之事,便点了点头:“徳三叔请讲。”

    见德三为难的四下看着,江白圭与栀子各自屏退身后之人。

    德三眼中渐渐泛起雾气,低头吸了吸鼻子,方才道:“方才那个,领头的匪人,我见过……”

    “真的?”栀子与江白圭同时出声,栀子语气中带着惊异,她想不出,德三怎会见过辽王爷,而江白圭,则抑制不住心中的欣喜,徳三见过,要捉住流寇,又添了一分把握。

    德三带着浓浓的鼻音答道:“当年打伤福禄的那起子劫匪,领头的也是今日的这个少年,我当年看的仔细,一定不会记错。通判大人,你一定要将这起子匪人捉拿归案,不然福禄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啊!”当年的情景历历在目,许多细节,德三从未与兰家人提起,此时想起来,他已是难掩心中的悲痛,梗咽出声。

    那个人是辽王爷,辽王爷是当年的劫匪……栀子在心中将这句话念叨数,次好像想明白了,又好像越发的糊涂了,她张了几次嘴,终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江白圭没见过今日的劫匪,但他知道兰福禄死于辽王爷之手,从这一点,他立时就想到了今日劫匪的身份。他很不安,一直以来,他在栀子跟前小心翼翼的掩饰这个真相,他知道栀子见过辽王爷,若是方才栀子看见了辽王爷,那……

    他望着栀子,看着她轻轻的颤抖,双唇无声的张合着,他明白,她全知道了。

    他顾不得兰福禄就在跟前,伸手去扶住摇摇欲坠的栀子,轻声安抚她:“娘子,相信我,我一定会为岳文讨回一个公道的。”

    栀子惨笑:“他贵为王爷,是皇亲国戚,你如何讨这个公道?”

    江白圭冷声道:“他是劫匪,不是王爷!这里是成都府,不是荆州府  ”

    德三的目光在两人面上来回晃了一圈,不确定的问栀子:“通判大人,难道方才那人真是王爷?”

    江白圭面色骤变,他才想起,徳三见过辽王爷,那必然就见过自己祖父!他用眼色止住德三继续往下问。

    原来那人还是王爷!德三此时恨不得咬断自巴的舌头,他生在乡下长在乡下,可并不糊涂,若不是栀子否认辽王爷的身份,他打死也不会当着栀子讲出辽王爷就是当年打死兰福禄的人。

    江白圭扶着栀子,想要劝慰她,安扶她,可又不知如何开口。

    栀子缓缓出声:“我没事,你有公务在身,先夫当差罢。”

    江白圭摇头,此时无论如何他也不放心栀子一人回家。唤来杨正,低声嘱咐了一遍,让他赶紧去见钟知府。又唤来端砚,让他去雇了一顶轿子。

    两人并肩坐在轿中,栀子转过身,双眼直直的落在江白圭的脸上,许文,方才道:“老太爷为甚么让你娶我?”她很想问,当年江老太爷可曾动手,可她不敢这样问。

    江白圭沉默了许久,道:“祖文只是一个侍卫,辽王爷让他做甚么,他不得不做……娘子,祖父为人,你是知道的,他阻拦过,可是他拦不了。

    辽王爷是主人,江家在旁人眼中再怎么风光,也是辽王府的奴才,江老太爷阻止不了辽王爷的胡作非为……这些,栀子都明白,可是她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她呆了两年的那个温馨快乐的家庭,就这样被一次游戏毁了。

    眼前这个人,算是她的甚么人?相公?杀交仇人之孙?她想不明白,她更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种感觉,比文亲刚惨死时那种痛还让她难受。

    回到家中,栀子和衣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江白圭神情恍惚的坐在床前,直到杨正来家,他才清醒过来。

    杨正道:“大人,你亲手布下天罗地网,这股六口肯定逃不出去,可你为甚么在这节骨眼上告病?大人立功的大好机会,就这样拱手让人,实在是可惜的紧。”

    江白圭冷冷一笑:“你可知这股流寇是何人?是辽王爷。”

    杨正不觉就提高了声音:“太祖有令,藩王不可擅离属地,辽王爷来成都府,这可是掉脑袋的重罪!”
  
    江白圭反问他:“何人能证明他来过成都府?”

    杨正明白过来:“大人是想让钟知府捉住辽王爷,由钟知府来做这个人证?”

    江白圭微微颌首:“我此时与钟知府说明辽王爷的身份,钟知府铁面无私,不会顾及,但捕头官兵呢?他们有家有口,势必顾虑重重,手下一松,辽王爷就能从眼皮底下溜了,还是由钟知府审其身份最为恰当。谁人都知我家与辽王府的关系,我此时告病,是最好的选择。”

    杨正看出来,江白圭是想将辽王爷置于死地,可他通晓世事,并不去追问其中的缘故。他笑了笑,道:“大人说的是。”

    杨正走后,江白圭去了胡家,他只强咐了徳三一白话,让他在栀子问起当年之事时,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很好理解,可德三不明白,江白圭专程走一趟,为其么只讲这样一句话。

    归家时,江白圭路过古井巷,他想进门去,可又犹豫了,江老太爷念旧,看在老王妃的面上,他肯定不会同意他的做法的。

    栀子醒来,二丫跟夏欢都守在她的床前,她一想,就明白是江白圭的意思。

    二丫将夏欢支去厨房拿灶上的粥,这才笑道:“少奶奶不用担心,因柜上没多少银子,那股子劫匪看不上,只将柜台上的梳璃敲碎了,奴婢估算过,铺子里只损失了不到三十两银子。”

    “恩。”栀子心思理会糕点铺子,“巧巧呢?”

    二丫道:“方才来过,见少奶奶正睡着,就非要去找金宝少爷玩,伍嫂子问过少爷,领她去了东风巷。
     
    第一百六十一章  生病  
    

    栀子想,巧巧不在也好。

    二丫平日大大咧咧,此时总算察觉栀子不对,细细一看,见栀子双颊泛着异样的潮红,眼中却又无一点活泛之色,心中猜测是不是受惊吓后病倒了,赶紧伸手去扶栀子:“少奶奶,你且躺下,奴婢去请大夫来给你瞧瞧。”手方挨着栀子的手,就惊叫起来:“少奶奶,你的手烫的跟烧过的滚碳似的!不行,奴婢这就情大夫去  ”

    见夏欢恰巧端了粥进门,二丫想了想,让她先将粥放下,去门上吩咐尹长福赶紧去请大大。夏欢没敢多问,丢下食盘就去了。二丫待夏欢出门,开箱取了一套干净的衣衫替栀子换上,又扶她躺下,去耳房绞了凉帕子,替栀子仔细的擦拭额头与手心。

    栀子由着二丫折腾,只望着帐顶不说话,不知不觉间,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二丫见栀子睡着,蹑手蹑脚的出门,迎上来的夏欢见她,问:“二丫姐姐,少奶奶怎么了?”

    二丫道:“许是受惊吓后着了凉,你赶紧将粥端回去温在炉子上,少奶奶一会醒了要吃,不用赶着生火热。”

    夏欢嘀咕道:“少奶奶是个刚强的性子,一股匪人怎能吓着她?”

    夏欢横了她一眼,不过心中还是赞同,一面刚强的人,怎可能被吓着?

    大夫与江白圭前后脚进门,那个大夫曾经替栀子开过回奶的方子,江白圭识得他。大夫上门,显然是有人生病,江白圭的心就往上提了一提,问尹长福:“何人病了?”

    尹长福作揖道:“回少爷,是少奶奶……”

    江白圭不待他讲完,伸手拽着大夫一路往内院狂奔单,留下目瞪口呆的尹长福。大夫本已是六十上下的年纪,被人拉着狂奔,到门首时,已经将不上气来,想要发怒,想着跟前的可是官老爷,又将怒气生生的给忍了回去。

    夫大诊过脉,暗呼命苦,不过是小小的风寒而已。竟差点让他跑断了命。

    得到大大的再三保证之后,江白圭方放了大夫去。

    栀子病了十多日,一点也没转好的迹象,时而清醒,时而昏睡,家中上下,都慌了神。成都府但凡有点名气的大夫,都被江白圭请来替栀子诊脉,可全都说不上是甚么病,有两个,甚至连方子都不愿意留。

    这日,栀子再次醒来,见入眼的不再是江白圭,而是涂妈妈在旁立着,不觉有些意外。

    夏欢见栀子难得清醒,赶紧端来药要喂她吃下。

    栀子摇头,她再不想吃药。

    夏欢为难的道:“少奶奶,你不吃药,这病怎么能好?”

    涂妈妈摆了摆手:“大姑奶奶想是吃药吃的嘴里苦了,你去厨房做两样可口的小菜端来,让少奶奶先垫一垫肚子。

    夏欢犹豫了一下,端着药碗出门去了。

    涂妈妈起身将门闩上,缓缓开口:“大姑奶奶,大姑爷都与奴婢讲了。奴婢又去问过胡老爷,他讲,那日打伤老爷的,只有辽王爷一人,江老太爷当时想要阻拦,还挨了辽王爷一棍子……”

    栀子道:“妈妈,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我心中过不去……我也知不能将辽王爷造的孽算在老太爷身上,可我一见到他们,就会想起爹爹……爹爹待我真的很好……”

    涂妈妈略微一犹豫,坐在栀子的床,头叹道:“大姑奶奶,你这是钻进了牛角尖,你这样作践自己,没说老爷的在天之灵不能安心,就是大人看见了,也会伤心的,还有二姑奶奶,金宝少爷跟巧巧,你这样子让他们怎么办?他们可全都指着你。”

    栀子轻轻的点了点头,她要顾忌的实在太多了,她可以想象,若是这事让娘亲跟弟妹知晓,会是怎样的后果。

    涂妈妈兀自说着:“你病着,还不知道,辽王爷被钟知府当劫匪捉拿归案了,已经由蒋刑厅押解进京,听说皇上震怒,责令刑部依律严惩。老爷的冤屈得报,也是大姑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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