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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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龙-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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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儿,你说咱们之间纯,哪里纯了?”桂雨閺坐卧着,状似散漫的问起。
  小巧挺直的鼻子皱了皱。“我们之间既无暧昧,也无踰矩的行为发生,当然纯了,这还用问吗?”她赶紧捍卫自己的清白。
  “是吗?”他随手玩起茶几上精致的青花瓷杯。“可是我怎么觉得你搞错了,其实咱们之间很暧昧的。”
  “欸?”她眼皮瞬间爆撑。“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纯』这个字,不能用在咱们身上的。”他的口吻轻描淡写,不轻不重,不快也不慢的——气、死、人!
  “你可别胡说,咱们顶多牵牵手,就算兄妹、朋友间牵手,也构不上什么不规矩。”小米爆跳起来,身上的刺全开。
  “哦?”
  “哦什么哦?我早警告你了,我搬来跟你住是因为咱们的『兄妹』情谊,你别再对外乱放话,说什么定下我当你的二房妻室,你再要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当心我走人!”她撂下话威胁。
  他像是有听没有进,整了整衣袖,没搭话。
  她见了有气。“你已娶妻了,能不能稳重些别这么轻佻了。”她忍不住数落。
  “你这话恐怕没人认可吧,有谁会认为我不稳重,甚至轻佻呢?”这指控与事实不符,他痞笑摇头。
  “那是因为你是个假面人——哎呀,算了,跟你扯这些一点用处也没有,总之,你现在是有妇之夫,行为最好收敛些,别在口头上占我便宜——”
  “我不是口头上占到便宜,我是实质上沾到腥了。”
  “什、什么?沾、沾腥?咳……咳咳咳!”他突然迸出这句话,让她话说到一半口水来不及咽下,差点教自己的唾沫给呛死了。
  他悠哉的由凉椅上起身,伸了个懒腰,舒了舒筋骨,扭了扭脖子,撩袍要出门去窑场上工了。
  “喂,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再走!”小米个儿不高,腿不长,足足跨了好几步才揪住他的衣袖。
  他回头笑抿着唇。“我这会没空同你说清楚,不过你可以问问先前在朱府与你同寝的丫头,我记得她叫什么来着……”
  “彩儿?你要我去找彩儿?”他说话语调太慢,她急得瞪人。
  “对,就叫彩儿,你有空找她问去吧,她很清楚。”
  “很清楚?她清楚什么?”她一脸莫名其妙。
  “问了不就知道了,我走了。”摆了手,人已飘然消失。
  小米愣在原地,眼睫眨了眨。咦?彩儿会知道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月儿高挂,夜深人静,鸡眠狗寝,小米抱紧被褥,咬牙切齿。
  淫魔,真是淫魔!
  她万万没想到桂雨閺是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听听下午彩儿是怎么说来着——
  “真是桂公子要你来问我的?”
  “是啊,他说你清楚。”
  “这个嘛……我是清楚啦,不过桂公子曾吩咐我别说的……”
  她沉下脸来。“到底是什么事他要你别说?”事情越来越吊诡了。
  “这……若真是桂公子说能告诉你,那我就说喽!”彩儿一副憋了好久终于能一吐为快的德行。
  “那还不快说?”
  “你与桂公子之间确实不、纯、情!”彩儿一棒打下。
  “嗄?”怎么连彩儿也这么说?
  “你是那种一入睡后就算天塌下来也无知觉的人,对吧?”
  “是啊,这你与我同寝多年,最清楚不过的,但这又如何?”跟她与桂雨閺之间纯不纯情有何关系?
  “又如何?这可是关系到你如何被……被轻薄的始末了。”
  “被轻薄?”谁?谁、谁谁轻薄了她?什么时候?她怎么不知道?
  “桂公子每晚都会来探你……”彩儿神秘的说。
  “每晚?”
  “嗯,每晚,除了几晚你累瘫的直接睡在桂公子房里之外,他每晚都来。”彩儿说出了隐藏了多年的天大秘密。
  “他来做什么?”
  “来跟你道晚安。”
  “我都睡着了还道什么晚安?”
  “就是啊……”彩儿眼神闪烁起来,脸庞也羞赧泛红。
  “他是如何跟我道晚安的?”她的声音已经不由自主的抖飘起来了。
  “就……那样嘛。”彩儿害羞的努了努嘴唇。
  “哪样?”她声音都拔尖了。
  “哎哟,就——嗯嗯——啵!”彩儿发出了一声啵响。
  她张大了嘴巴,自动地抚上了自己的热唇。是……是她想的这个意思吗?
  “我、我怎么都没感觉?”她颤声问,难以置信。
  “其实我也好奇,都好几年了,你真睡死了还是怎地,竟都没知觉,我要是你啊,能每晚被桂公子吻安,怕是要乐得翻天,从此夜夜等他莅临了。”彩儿沉浸在自我幻想中,陶醉发梦。
  “等……等等,你说好几年了,那是几年?”她听见了一句要紧的重点。
  “我与你同寝室是这五年的事,这晚安吻五年来没间断过。”
  青天霹雳啊!“那我不就教那天杀的家伙轻薄了五年!”
  “差不多吧……如果不包含你未与我同寝的前几年的话……”
  她眼一翻,简直羞愤得想死了!
  十年!她足足教人吃足了十年的豆腐,难怪,他敢大言不惭的说他们之间“不纯”!
  这都怪她一入睡就跟死人无异,才会教人有机会趁火打劫。
  这杀千刀的家伙,他竟敢这么对她!
  从得知真相后,她的胸口就没平静过,起伏得像是海浪要翻船了似的,她会宰了他,如果今晚他还敢来让她当成现行犯活逮的话,她绝对会将这千古淫魔大卸八块,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为了逮人,今晚她灌下三杯浓茶,吞了两颗提神丹,外加贡献出两指,只要瞌睡虫一来两指神功就发威,这会白嫩嫩的大腿上已凄惨的多出了三块紫乌,但她忍,咬紧被角的忍着,一切的隐忍受难就是为了要抓虫——抓淫虫!
  二更天了,轻浅的脚步声,果真不怕死的出现了。
  明知她知晓一切了,他还敢来?
  小米赶紧闭上眼装睡,瞧他是否真如彩儿说的那般敢轻薄她?
  阖着眼,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接近了她,这人似乎就站在床头,一瞬也不瞬的审望着她?
  一会后,他转身去点上烛火。
  喝!这淫贼真当她死了不成?敢这么胆大包天“光明”正大的欺负人?
  满室明亮后,他又回头大剌剌的朝床前走来,随着脚步声接近,她的心跳益发狂烈。
  他要吻她了吗?
  但他并不如小米想像的上前轻薄,反而像是在自己房里般,坐上床沿,脱下靴子,修长的双腿横抬上床,悠闲的交叠着,身子没碰到她,肩膀微微靠在床柱上,由怀中掏出一本书——
  喝!搞什么?半夜里到她房里读什么书,要读书不会回自己房里吗?
  约莫半个时辰后,他才写意的阖上书,下床,穿鞋,然后再状若无人的走动、伸展筋骨。
  难道这每天每夜,他都在她房里这么嚣张自若吗?
  小米呼吸略微急促起来,气咻咻的等着瞧他会自大妄为到什么地步?
  偷偷睁眼瞧见桂雨閺倒了杯茶,喝了几口,磨蹭了老半天后,终于踱步回到床边。
  她开始心跳如擂鼓,感受到他正在望着她。看什么呢?看得这么仔细?
  好半晌后,他重新坐上床沿,因为她眼睛是闭着的,无法猜测他在想什么?
  忽然间,他双臂一张,箝抱住她的身子,他这忽来的举动,吓得她立即睁眼,这眼睫才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邪气顽劣的笑脸。
  “你——”
  才张口,声音都还没发全,朱唇就被人迅雷不及掩耳的吻上了。
  小米杏眼圆睁,完全来不及反应。他他他舌头竟敢伸进了她的口里——
  惊吓过度,甚至忘了如何呼吸,直到被吻得喘不过气,才求生地用小手推着他的胸膛,蠕动身子,迫切地需要呼吸,但是他双臂将她箝得死紧,她哪里动得了。
  她彻底丧失自主权了,任他吻得尽兴、吻得畅快,吻得嚣张……终于,他满意了,抽身了,伸掌抚了抚她呆滞的脸庞,笑得诡异老奸。
  “晚安了,以后别刻意熬夜了,这对女人皮肤不好的,我不喜欢粗粗的触感,睡吧,记得明天别等门了,我会看着办的。”
  说完,潇洒走人。
  小米愣愣的坐起身,傻傻地转身望着被阖上的那扇门,再低头瞧着凌乱的被褥,手再摸上自己嫣红烫热的双唇……
  现在是怎样?
  她被耍了,他压根就知道她是醒着的,所以,耍了她一个晚上?而这不打紧,他刚说什么鬼话来着?明天,明天还要来?别等门,他会自己看着办?
  好个看着办,该看着办的是她了!
  天杀的!这家伙明天若敢再来,她会宰了他!
  第4章
  杀了他,她一定要杀了他,将他的肉一块块、一条条的剁下,绞碎、拧烂、捣糊!
  从前他对她玩笑胡来就算了,可如今他已有妻室,尽管娶妻的目的令人难以苟同,但娶了就是娶了,身为人夫,对他的妻子就该负起责任,哪能这么恣意妄为,更何况,她一直当他是哥哥,他怎能不顾“伦理”的吻她,这太过分了!
  踏着气愤的重步,像往常一样,一早就先到嫂子的房里,依礼向嫂子问安,纵然嫂子不曾睁开过眼,但她依然每日来探她一回。
  既然桂哥娶了人,她自然希望嫂子能早日清醒,与桂哥共度良缘。
  心情不佳的来到嫂子房前,叹了一口气,正要推开门扇,竟听见房里传出声音。
  嫂子醒了吗?她惊喜不已。
  “桂公子,尊夫人的病情没什么变化,我先回去了。”说话的是一道女声。
  “嗯,大夫请慢走。”
  桂哥也在,大夫?这是大夫的声音,所以,嫂子还是没醒来?
  小米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听见门要开启的声音,因为还没做好面对那家伙的准备,她直觉的身子闪到一旁的窗边去。
  女大夫独自走出,桂雨閺并没跟着出来送客,他还在里头,透过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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