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百科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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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百科全书-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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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眨眼间红巾女周齐士已是险象环生。高翠兰倚仗武器优势,将周齐士逼得节节败退,一柄长剑只敢护住自身,生怕粪叉子戳着,黑脸男齐周士饶是立在高处,仍然身临其境般跟着粪叉子的去势时不时尖叫几声。

  此时刘小百躲在坟后已然目瞪口呆。平日里刘小百只知道这个老娘不好惹,动不动就是蒲扇大的巴掌往脸上招呼,却没想到老娘还是武功高手,更没想到整天靠在茅房门口的粪叉子居然也是独门兵器。江湖这趟水究竟有多深,刘小百还真是心中没底了。他私下里曾猜测尕老汉是杜二狗口中行踪诡异的江洋大盗锅大脑壳,因为尕老汉脑袋挺大,炕底下还藏着一口锃亮的铜锅;但是从没听说过使粪叉的高手,难道老娘是“穿花蝴蝶六两金”?杜二狗说过,六两金胖大身材,喜穿花衣,发髻上别一根六两重的金簪,十八般兵器样样拿的出手,即使赤手空拳也能撂倒七八个大汉——这点刘小百从来没有怀疑过,要知道刘小百的霹怕拳已经练到了第二层仍然经不住高翠兰的一巴掌,由此可见高翠兰的武功必定深不可测。刘小百一边骂自己是猪,挨了老娘那么多巴掌也没发现老娘是武林高手,一边留心看俩女人掐架,一眨眼功夫局势已经大不相同。

  高翠兰的粪叉不知怎的和周齐士的长剑缠到了一起,想是俩人都使出了十成气力,结果长剑恰恰搅进了粪叉的齿隙,哐啷一声一齐飞了出去。说时迟那时快,高翠兰左手一翻抽下鬓边金钗,右手摆弄一下,居然成匕首模样,欺身贴上,冲周齐士肩井穴就是一刺。岂料黑脸男齐周士早已跃下树杈,挥刀拦住了这一刺,反手又是一刀,直劈高翠兰面门。高翠兰一惊之下硬生生一个铁板桥堪堪避了过去,不想齐周士另一把刀随即又拦腰砍来,金钗灵巧只宜近身搏斗,齐周士两柄单刀顷刻逼得高翠兰进退无门,周齐士也捡起长剑随时准备出手。刘小百救人心切正待提刀跃出,却见齐周士一刀削去高翠兰一绺头发,高翠兰高叫一声:“作死的,还不快出来!”齐周士扭头一看并无他人,一扁嘴巴:“骗人!”提刀再上,却听得周齐士一声叫:“啊哟!齐周士,莫只顾打那婆娘,我给人偷袭了!”齐周士一惊之下又是一点脚跃上树杈,月光下只见周齐士似笑非笑呆立当地,分明是被人点了穴,然而除了大喘气儿的高翠兰,近处并无第二个人影。

  不只齐周士疑惑,刘小百此时也是惊疑不定。要说齐周士忙着打架没瞧见还情有可原,刘小百可是从头到尾趴在近前观战,居然也不曾见到半个人影。难道这世上真有踏雪无痕的轻功?还是乱葬岗的鬼魂出来游荡了?刘小百顿时毛骨悚然,尿意一阵阵冲击大脑,偏又不敢动,直急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正当刘小百百般猜测之际,忽听得齐周士悠扬婉转一声呼:“啊~”,接着重重的落地之声,齐周士踉跄着爬起来,带着哭腔嚷道:“缺德啊!背后偷袭的不是好东西!有胆子你出来打呀!”

  “嘿嘿”一声奸笑,一个黑衣人蓦的从高翠兰背后闪出,拱手一礼:“阁下想必就是人称‘黑娘子’的齐周士齐兄吧?久仰久仰。”要知黑衣人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回  观群殴困极梦周公  解疑惑尽在脚底板
书接前回。话说高翠兰夜战周齐士,却被齐周士趁空逼了个节节败退,孰料凭空里杀出个黑衣人,先是点倒了周齐士,接着偷袭齐周士,顿时扭转局面。此时黑衣人笑意盈然,虽然黑巾蒙面,两只眼睛还是弯成一痕月牙,调侃十足的说出“黑娘子”三字,还若有若无的瞟了一下齐周士平坦的胸部,齐周士腾的红晕上脸,啐一口恨道:“哪个烂了舌头的,乱嚼舌根!”

  “跟这假婆娘费什么口舌,拿了金票再说!”高翠兰已经捡起粪叉,站在黑衣人身侧,气势汹汹。

  齐周士见势不妙,左手挥出虚劈一刀,身子笔直后退,兔起鹘落间已退到周齐士跟前,一口气点了周齐士身上几处穴道,周齐士穴道甫一解开,立刻破口大骂:“格老子!你个龟儿子背后偷袭,姑奶奶今天不砍下你的脑壳我就不姓周!”话音未落一个剑花抖出去,直刺向高翠兰腰间,高翠兰慌忙抵挡,不料周齐士长剑中途一拐,径奔黑衣人面门,黑衣人手中并无兵刃,眼见剑尖就要触及右耳,不知怎的一扭身,已然躲去高翠兰身后,随即右手一扬,当的一声脆响,却是齐周士挥刀挡住了黑衣人的一颗石子,不然那石子恐怕早已射中周齐士的曲池穴。周齐士怒意更盛:“小兔崽子!就会偷鸡摸狗的勾当,有本事出来跟姑奶奶真刀真枪的斗!”

  “嘻嘻”,黑衣人轻笑出声,“不如叫你姑爷,叫齐兄姑奶奶如何?”

  话音未落,齐周士与周齐士已双双冲至高翠兰身前,一向左一向右,刀剑一起招呼黑衣人,齐周士还不忘捎带手给高翠兰一刀,直震的高翠兰手腕发麻,恨恨骂了声:“作死的,少说几句屁话,帮老娘打架要紧!”

  一旁观战的刘小百此时倒是看出了几分名堂。高翠兰武功精纯不及周、齐二人,但她手中的粪叉显然让二人颇为忌惮,黑衣人油嘴滑舌,一会儿功夫就把周、齐二人惹得一肚子无名火,却不跟二人正面交手,只在高翠兰身后躲来躲去,但是身形异常滑溜,两刀一剑去势如风却难得沾到他一片衣角,逮着空隙还扔出几枚石子,打的刀剑叮当乱响,眼见是轻功和暗器高手。如此你来我往乒乒乓乓打了大半个时辰,就连刘小百站起撒尿都没人注意到。

  又是大半个时辰。刘小百睡的哈喇子流了一地,迷迷糊糊拿袖子抹抹嘴,探头一看,打架那四个也累得不轻。高翠兰蓬头散发,金钗胡乱别在衣襟上,柱着粪叉喘气儿;周齐士一只手抓着剑柄不住擦汗,一手叉腰,裹头红巾不知去向;齐周士不知从那儿弄来一方手帕,捂着嘴靠在一棵杨树上,显见的美人憔悴;黑衣人则瘫坐在地,低着头如老僧入定。刘小百看的索然无味,正要继续会周公,忽听高翠兰瓮声瓮气一句:“我说你俩别…死扛,这儿是我…我的地盘,待…会儿我有接应……”这位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呸!脑壳又没坏掉,信你个鬼话!”周齐士嘴上虽硬,忍不住回头张望一下,挣扎着直起腰来。

  “我说老姑”,黑衣人气若游丝,头也懒得抬:“我看这两位朋友并非泥古不化之人,实话说吧,我们确实有接应,虽然一时半会儿来不了,可是你们现在这样子恐怕也挡不住他一剑。再说你们也跑不了,村头埋伏着二十个捕快,你们这么久没过去,恐怕他们已经派人沿途搜查,到时候你们还是跑不了。依我说不如两下里和气生财,金票二一添作五,如何?”

  “你瓜哟!哪个把金票背身上满世界跑哦?你过来搜搜看,哪个有金票哪个便是乌龟王八蛋!齐周士,你跟他们说嘛!”

  “嗯”,齐周士捂着嘴点点头:“我们是真的没有金票嘛,上个月我们跟着头儿出去做买卖,连劫的是什么都没看见,都是我们头儿一个人办的。回来时头儿放了我和周姐姐五天带薪年假,让我们来黄根县看看风景,还说让我们好好放松一下,谁知道一路上老听见人家说黑风寨劫了好多金票,两个骨干负责押送。我就心里犯嘀咕,这不是说我和周姐姐拿了金票吗?我们冤枉啊!不知是谁放的风声,害我们一路上都被人追杀,哪里休的成假?这还是我进黑风寨这么多年第一次休假呢。碰上你们这帮蛮不讲理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要跟我拼命……”

  齐周士哽咽难忍,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又捂住嘴不肯大声,于是那尖细的哭声便九曲回肠盘旋不定,害的刘小百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忽听得高翠兰一声暴喝:“别哭啦!老娘头都大了!”刘小百顿时觉得老娘真是天底下第一好人。

  “你二人说得虽有几分可信,不过人心难测,我怎知你们不是装出可怜相骗我们呢?”却是黑衣人发话了。

  “呸!哪个有闲时间跟你们耍!信不信由你,姑奶奶未必就怕了你!”周齐士拉开架势,恨不能凭空生出抗鼎之力,立时灭了这两个厌物。

  “老娘就不信今天打不服你!”高翠兰粪叉一顿,正待出手,却被黑衣人拉住了胳膊:“不要急躁”,接着轻笑一声:“‘火烈鸟’周大姑娘的脾气果然火爆的紧……”

  “你个龟儿子!你才是火烈鸟,你们全家都是火烈鸟!姑奶奶我……”周齐士话音未落长剑已经刺出,直奔黑衣人心窝。却见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躺倒在地,化去这凌厉一剑,一个鲤鱼打挺跃起,同时发出一枚石子,周齐士撤剑护身,当的一声脆响,剑身冒出小小火花,正待再出一剑,黑衣人却趁空施展壁虎游墙之术躲在了杨树的高处,扬声道:“周大姑娘,再斗无益,我四人已斗了将近两个时辰仍然不分胜负。我不想为难二位,今天你们想走,却也容易,你说你们没有金票,二位可否让在下试上一试?”

  “龟儿子,打量姑奶奶真怕了你不成?你等着,姑奶奶我……”

  “周姐姐,人家好累嘛,不要再骂了,听他怎么说嘛。”齐周士拦下跃跃欲试的周齐士,周齐士使劲翻了个大白眼。

  黑衣人道:“据我所知,有能力兑换五千两以上金票的只有京城乘昌金铺一家。这乘昌金铺的一个伙计恰与在下相熟,所以在下得知,凡乘昌的金票都用一种特殊的药水处理过,只要拿过这金票的人,五天之内左脚板上必会出现一个梅花红斑,五天以后方能消失。黑风寨三月二十八在山东地界劫的金子,赶到京城最快也要三天,今天四月初六,五日之期未过,二位有没有金票,看脚底板便知。如果我二人错拦了二位,必当依照江湖规矩赔礼道歉,为二位澄清谣传之事在下也会一力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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