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吴钩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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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吴钩传-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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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老爷回来了,让我过来请老爷过去有话说。”林若谷道:“我知道了。”阿絮便往外走。
祁寒正思忖着林若谷的话,乍一抬头,看见了阿絮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熟悉,正想着在哪里见过,就听见林若谷在旁边说道:“阿絮这丫头照顾你林师母极是用心,也亏得有了她悉心照料,你林师母的身体才无大碍。我去你林师母那儿看看她,今日也不早了,改日我再和你说话。”
祁寒回到房中躺下,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柳云丢镖的事情虽然奇怪,可并非没有脉络可循,倒是林师伯的神情很是怪异,且一点原委也不知,颇让人费解,但他对自己的一片呵护之心,却似乎比自己的父亲一点不差,甚至还有所过之。听父亲说林师伯还有个女儿,自小便聪明伶俐,可到这后,从没有听林师伯和韩师弟说起过,倒也是件奇怪的事。迷迷糊糊中,一会似是见到任渔在杀两个小孩,一会儿任渔又忽然变成了一个黑衣蒙面人,上去一把将那人脸上的黑布除下,那人竟是柳聚君的模样。待睁开眼睛,天已蒙蒙亮了。  
                  
 第三章 多寒易雨。春事都相误。(2)
 祁寒走到屋前的院中,正想疏疏筋骨,韩滶提着两把刀,从外面走了进来,笑道:“我本想自己练练武,再一想,既然祁师兄在这儿,正好向祁师兄讨教,可不比我一个人单练强多了吗?”祁寒也笑道:“我也正有此意。昨日听到韩师弟和那个黑衣人过招,早就手痒了。”接过韩滶递过来的刀,又道:“我们用什么工夫切磋呢?”
韩滶道:“寻常刀法使来有什么意思,想来‘疏雨刀法’是我们两人都学过的,就用这路刀法吧。”
祁寒道:“好。”脚下微动,刀一立,正是“疏雨刀法”的起手式“山雨欲来”, 韩滶见祁寒渊停岳峙,颇有大家风范,轻赞声“好!”立刀猱身向前,也是招“山雨欲来”。二人武功路数都一样,互相的招式又都熟悉,便都凝神看对方的招式是如何变化,在精微处又是如何加以运用。二人虽使得都是一样的武功,但祁寒的招式谨严中不失灵动,韩滶则以奇辅正,往往将招式用在出人意料之处,几十招过后,二人都暗自赞叹,大感受益匪浅。
祁寒忽手臂一晃,看似不甚用力,刀光四涨中,却将韩滶笼在中间,韩滶道:“妙!‘风雨八方’却也能这样使出来!”脚下却不停,手腕轻抖,在空中疾点数下,四周刀光顿时散去。祁寒往后一跃,收住刀,朗声道:“这招‘雨打疏荷’,本是进攻时极好的招式,却成了破解这‘风雨八方’的招数,亏你想得到的。我输你一招了。”
韩滶道:“方才我若不用此招,当真躲不过去,一时侥幸罢了。再说,你方才若拿得是祁师叔的长扬刀,我这招一出,刀不免被你削断,怎么能算你输呢?”
祁寒道:“你不是也有秋声刀吗?我如何削断你?仍是我输你一招。不过也幸好秋声刀没有给人盗去,否则你招式运用地再精妙,也难敌长扬刀的锋锐。”
二人相视一笑,便回到屋中,刚用过早饭,林狄进来道:“老爷喊二位少爷去厅里。”
来到正厅,林若谷和柳云正在厅上议事。祁寒见林若谷的面色又恢复如昨日大家在一起说话的模样,方才放心。林若谷道:“你们来得正好,我和柳老哥商议了半天,也没个线索,你们可有什么主意?”
韩滶道:“我昨日回去又想了一想,有了些头绪,正要和师父和柳伯父说。”柳云道:“还是你们年轻人能想得明白,我昨夜睡不着觉,脑子里面却乱哄哄的,什么也想不出来。”林若谷道:“他们整日无事,又没什么江湖阅历,想得反倒简单直接,哪象你心里装着那么多事,一时想理个清楚,自然没那么容易。”
韩滶道:“还不知想得对不对,大家姑且先听着吧……我在想,柳伯父的镖被劫和有人到我们络藤山庄来盗刀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若有,不外乎两种可能:其一,对方施得是双重的调虎离山之计,既用此计盗得伯父保得那把宝剑,盗剑处恰好在左近的徽州府,他们知道凭师父和柳伯父的交情,绝不会坐视不理,因而又正好把师父引出庄外,好去盗秋声刀……”柳云点头道:“韩贤侄说得有礼,若是这样就不只是调虎离山,更是一箭双雕了。”
韩滶道:“这也未必,柳伯父有没有想到过,有可能那来保镖的人是个幌子,那把宝剑更是个幌子,保镖的和劫镖的都是一伙人,费这些周折,只不过是为了引得师父出去,好来盗刀,也就是说,他们真正的目标不是别的,恰是师父的秋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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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多寒易雨。春事都相误。(3)
 听到此处,林若谷呵斥韩滶道:“休要胡说,那些人自己既然本就有了一把宝剑,又要费这些周折来盗我的秋声刀做甚?”柳云也是一怔,道:“我倒未这样想过,若是这样,岂不是我也在帮他们盗刀了?”林若谷对柳云道:“小孩子的话,听听罢了,如何当起真来。”
韩滶道:“是。师父说得是,我也觉得这太过无稽,因而没有去多想。此外,还有第二种可能:对方施得不是调虎离山之计,而是围魏救赵之计,他们知道师父会插手丢镖之事,便派人前来盗刀,好让师父有所顾忌,把注意力放在秋声刀上,无暇顾及其他。这样他们就可以盗完剑后,安安稳稳地把剑带走。”林若谷缓缓点头道:“这倒有些可能。”
韩滶又道:“若如此,他们定是怕师父会追查出些什么来。也就是说,在答应帮柳伯父忙后,师父所做的正是他们所害怕的,因此他们才会想出这样的办法,来转移师父的注意力。”林若谷略一思索,道:“可我们并没有什么头绪,唯一做的事便是去惊鸟林请岳兄弟帮忙……”韩滶道:“莫非是岳英……”林若谷摇首道:“我也不知,我与岳兄弟的交情不浅。论人品,他也是大家提起来都要竖起大拇指称一声‘好汉’的人物。应该不会做这坏江湖义气的事。”正商议间,便听门外有乱蓬蓬的声音“大师兄回来了!”“袁镖头回来了!”“大师兄——你怎么了?”
柳云一撑椅子扶手,站起身道:“微儿回来了,我出去看看。”说罢,健步走到厅外,林若谷、祁寒、韩滶也跟了出来。见厅前震源镖局的众镖师正簇拥着两个人走到近前,左边是昨日来的杨节海,他正扶着另一人,那人面色苍白,右边衣袖上撕下一截,缠在右臂上,隐隐有鲜血渗出,显是受了伤,那人一见柳云出来,抢一步上前,跪倒在地,泣道:“师父,徒儿没用,让对手给跑了。”柳云把他扶起,道:“先不忙说,你受伤了,下去裹好伤再说。”便让众镖师将袁微扶下去治伤,又对杨节海道:“你随我进来。”
众人又回到厅里,柳云问杨节海道:“怎么回事?”杨节海道:“昨日师父命我去李家村的客栈打听消息,我打听完了,怕师父担心,连夜赶了回来。在离这儿五里多的一个岔路口上,正见着大师兄的马站在一旁,他却倒在路边,右臂上有道伤口,我便将救醒,一正过来见师父。”柳云道:“待他治好伤我再问他——客栈那边你打探得如何了?”
杨节海道:“正要向师父禀报。我先在客栈里暗地查访了一下,见从掌柜的,到厨房的伙计,都是那日我们去时的那些人——客栈里的人应该没有问题。我又找了一个相熟的伙计,问他我们投宿那日,住店的都是什么人,他说东边那排房住得是几个南来的行商,都是熟客。西边那排房被一个商贾带着几个伙计给包下了。我问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走的。他说那商贾是我们到的那日下午来的,那天早上我们走后,他们也走了。”
柳云道:“下午投宿,第二日一早赶路,行商多是如此,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你继续说。”
杨节海道:“我也见他没说出什么,便问他我们来得前几日,可有什么可疑的人投店,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他说没什么可疑的人,来得多是熟客,只北面房曾有几个小商贩来住了三天,他们是来这儿的乡下收货的,我们到的那日下午他们已走了,走时收得货足足装了两辆大车。至于奇怪的事,他本说没有,后来又想了一下,说要有,这也算一件,我忙问是什么事。他说,这李家村虽人来人往的,却偏僻了些,因而并不太繁华,一年中除了逢年过节,少有几天热闹的日子,那日却不知怎的来了一个戏班子,在客栈后面的空地上架起戏台,连唱了三日三夜戏,本以为会扰了客人休息,谁知那些客人一见有戏看高兴得不行,都跑去看戏了,连他们自己,也忍不住,都跟着跑过去,连听了三日三夜的戏,过足了戏瘾。我问他是村里什么人请的戏班子。他说谁知道呢,村里人都说这排场只有村里的首富李员外才请得起,可李员外说不是他请的。管他谁请得呢,有戏看不就成了。又说我们来得不巧,戏班子上午才撤台,我们那日晚上就来了,早来一日,就赶上这热闹了。”  
                  
 第三章 多寒易雨。春事都相误。(4)
 听到这儿,柳云一皱眉道:“这倒怪了,要说那戏班子如是盗剑之人一伙的,他们应当在我们投宿的那日唱戏,好乘乱下手才是,怎么我们来之前,他们便走了,倒似有意躲着我们是的。”杨节海道:“当时听了这话,我也是这么想的,便问他还有什么奇怪的事,他说没有了,我见再问不出什么来,这才作罢,便赶回来禀报师父。”
柳云道:“如果是这样,这客栈算是也没什么线索了。”
话音刚落,就听祁寒道:“我知道了!”所有人都向他望去,柳云道:“你知道什么了?”祁寒道:“我知道他们是如何盗剑的了。”柳云喜道:“贤侄快说。”
祁寒道:“如我没有猜错得话,此事的紧要处就在那几个来收货的小商贩和那个戏班子的身上。”柳云奇道:“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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