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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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缘-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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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沅晃晃脑袋,他隐约听到洛凌之说什么感受之类的,方才又听琳箐提到这两个字才反应过来。

城楼这个主意明显是受了洛凌之的启发,它这样说并没有说错。
琳箐弹了它的脑袋一记:“你!缩在乐越怀里耳朵倒是灵便啊!拜托你快点变成正常的样子行不行?只不过是现了一回像样的龙身,结果就像条蚯蚓一样只能趴在乐越怀里!你不要总让我来激励乐越,替你做你该做的事情!”
昭沅心虚地向乐越的衣襟中缩了缩。在城楼上现出金龙之形后,它便维持着一尺不到的龙形,变不成人形了。乐越只能每天把它藏在怀内,对外声称它被人暗算受了伤,在某厢房的床上被窝内塞了几个枕头冒充是它在养伤。
它蜷缩进乐越的衣襟深处,琳箐哼道:“一说就学商景扮乌龟。”
夜晚,昭沅好不容易等到乐越翻来覆去完毕,进入梦乡,方才悄悄爬出被窝,它钻到屋外僻静的角落处,鼓起白天积攒起的法力,念动驾云诀,爬到招来的小云上,拍打尾部升到半天空。
今晚是阴天,无月也无星,昭沅照例飘到城外,小心地凑近围困九邑的朝廷兵马的帐营。营帐内很安静,不像要进行突袭的样子。昭沅谨慎地绕了一圈,再飘回比较靠近九邑城的上空,静静地趴在云上。
最近它每晚都这样做,琳箐曾带它来查探过朝廷兵马的情况,不过转了个圈儿就走了。但是它听说,他们可能突然在某时尤其是夜里对九邑发动袭击,会让乐越他们措手不及。
于是它便每晚这样把守。到了天即将亮时,它方才匆匆拍云回到城内。
它的法力一直恢复再用掉,总也存不多,今天尤其觉得疲倦。
刚飘到城楼附近,它浑身乏力,想停下歇一口气,谁料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盹,神智恍惚时,法力凝聚的云朵便地一散,竟然“噌”地从半天空掉落下来。
昭沅大惊,拼命想聚拢法力,已是来不及了,小小的龙身“砰”地跌落到城墙上。
耳边听见人的声音道:“是不是有个什么东西从天上掉下来了。”
昭沅的脑中顿时懵懂一片,突然又到阴影从它头顶罩下。
再一瞬,它已被迅速轻轻抓起,合在一个温暖的手掌中。
而后它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没有,可能是天上落下的露水吧。”
是洛凌之的声音。
洛凌之将它藏在衣袖内,昭沅感到他带着自己走下了城楼的台阶,又走了很远的路。最终到了一处安静的所在,洛凌之将它从衣袖中取出托到手掌上。
洛凌之的声音非常温和:“原来你的法力总也养不好,是因为如此。”
昭沅的龙须动了动,轻轻点点头。
“你很担心乐越?”
昭沅再动动胡须。
洛凌之道:“但你若总也养不好法力,就总也帮不上大忙,还会徒然分散乐越的精力,令他忧心。”
昭沅耷拉着脑袋:“我怕朝廷的兵马在夜里突袭九邑。”
洛凌之微笑道:“你放心,朝廷的兵马眼下只会困住九邑,让城中的人慢慢耗尽粮食,尚且未到他们会突袭的时候。”
昭沅蠕动了一下,点点头。
它道:“那你也每夜在城楼上巡视?”
洛凌之每天起得很早,但现在好像还不到他习惯起床的时辰。
洛凌之淡淡道:“我只是今夜出来看看。”他将昭沅放回衣袖内,“不过你今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抓紧养法力。我们在街上走走,等天亮后,带点早点回去吧。”

洛凌之带着昭沅和早点回到镇西王府,让乐越琳箐杜如渊很是诧异。
乐越抓过昭沅放到身边的桌上:“怪不得起床后寻不见你,竟然是和洛兄一道出去买吃的。你还是多睡点觉,早点让我们不用往被子里不再塞枕头吧。”
昭沅嗯了一声,凑到乐越放到它面前的浅碗边喝粥。
洛凌之歉然地笑了笑,道:“今天是我突然想让昭沅帮忙,请它去查探了一下朝廷兵马的状况,好像耗掉了它不少法力。”
乐越扯扯昭沅的龙角:“唔,原来你已经能爬云了,看来是快好了。”
杜如渊欣然道:“那正好,吃完早饭后,请昭沅再帮我们重画一次形势图,看看朝廷大军的部署有无变动。”又问昭沅道,“兵营中那些帅旗上写的字,以及所在的方位,你都记得吧。”
昭沅每晚查探,早已烂熟于胸,立刻用力点头。
京城,安顺王府。
太子和祯的怒气又一次很大。
今日朝会上,他本欲责问澹台修,是否与叛军首领有故交。谁料澹台修竟称病未朝,显然是作贼心虚!
凤桐照例前来询问,今日朝会上有无大事需要商讨。
太子恨恨道:“澹台修竟然称病未朝,倘若本宫发现他的确与叛军相关,一定加倍重责!”
凤桐淡淡道:“殿下,澹台丞相称病未朝,是我知会他的。”
太子徒然变色。
凤桐道:“太子昨日是否在臣之后去了国师府,见过楚龄郡主?” 
太子冷笑道:“本宫正想问先生,你昨日已知澹台修与乐越相识,其女与他更是青梅竹马,为何不告诉本宫?” 
凤桐黯然的坐在椅上品茶:“依澹台修的脾性,不至于里同叛军。殿下登基之日将近,正需笼络朝中人心,澹台修还是殿下未来的岳丈,何必因区区小事坏了大计?” 
太子高声道:“怎么可能是区区小事?!那澹台容月若真与乐越有染,本宫再娶她为妃岂不是大笑话!” 
凤桐沉默片刻,终于还是悠然道:“凡事皆要有实证,不可随便听信一人之言。倘若殿下仅被一女子言语挑拨,就与自己岳丈反目成仇,那才是大笑话。” 
太子的脸色彻底青了,他盯着凤桐半晌,一甩衣袖,案几上的茶壶哐当跌倒在地,粉身碎骨。他磨着牙道:“先生,你需明白,安顺王府虽敬你三分,但这里是太子府,本宫已是太子。” 
凤桐慢悠悠的站起身:“我如此劝阻,只为了太子殿下能当好这个太子,将来更能当好皇上。但听与不听,由殿下自己决定。” 
太子脸色铁青,站在一地瓷屑中,目送凤桐的身影走远。


下午,太子又到了国师府。 
他坐在桌前,脸上怒气未消,向楚龄郡主道:“你再将澹台父女与乐越可能相关之事,详详细细说一遍给本宫听,” 
楚龄郡主虚弱的道:“我所知之事,已经尽数告诉殿下。殿下,容月与澹台丞相绝不可能里通叛军的。容月虽与乐越私下相会过一两次,我想她亦只是想大写乐越救命之恩而已。她即将大婚做太子妃,绝不会如此不自爱……” 
太子慢慢慢慢慢慢地捏紧桌布:“什么?她还曾私下与乐越相会?” 
楚龄郡主立马跪倒在地:“只是在我西郡王府的厢房中呆了约一个时辰……” 
一个茶杯“哐当”碎在她身侧,楚龄郡主瑟瑟发抖。她匍匐在地将碎片一片片捡起,早有女婢闻声进来,及时整理干净,再送上茶水。 
太子的怒气似乎消了一些,楚龄郡主察其颜色,轻声道:“殿下,假如因我说错了话,才令殿下如此生气,请殿下尽管责罚……“ 
太子抬手道:“罢了,不关你的事,你起来吧。本宫只是不明白,如此女子,桐先生为何还要本宫娶她!澹台修在朝廷中不过如同一个纸做的傀儡,丞相之位纯属虚设,本宫为何还要对他有所顾忌!” 
楚龄郡主站起身,替太子斟上茶水:“桐先生或是为太子登基后考虑,今日的太子妃便是来日的皇后,要统领后宫,母仪天下,定要贤良淑德的名门之女。” 
太子冷笑:“与男子厢房私会,足有一个时辰之久,好一个贤良淑德!” 
楚龄郡主垂首不语。 
太子继续道:“若说出身高贵,朝中多少大臣的女儿都不逊色于她,即便是你,身份亦比她强出许多。” 
楚龄郡主讶然的睁大眼,再羞涩无措的低头。
可惜太子恰好正望向别处,自顾自继续道:“若论及美貌,更与……无法可比。”
一个绯红色的身影浮现在太子的眼前,他一时不由得走了神。
转瞬清醒过来时,太子自觉方才微有失态,轻咳一声站起身:“也罢,本宫今日暂且问到这里。”他起身向门外去,走了两步后,又折转回身,“是了,你住在国师府,本宫想找你问话,总有些不方便,问了几次,问出了什么,绝对会一滴不漏的落尽凤桐耳中。” 
他对本宫,似乎知道的太多了些。 
太子在袖子中握紧拳头,面上却是一片不动声色:“这样,太后想找几个人进宫陪她说话,澹台容月明日就要过去了。不知我也送你进宫去,如何?” 
唯有皇宫之中,凤桐尚且不能自由走动,亦掌控不了许多。 
楚龄郡主的手在袖中微微颤抖,垂下眼帘犹豫道:“多谢殿下恩典。可,我是戴孝之身,入宫恐怕……。” 
太子皱眉道:“也是,太后恐怕会忌讳。那么送你去太妃那里好了,陈太妃久居佛堂吃斋,应该不会忌讳这些,你不要四处乱走便是。” 
楚龄郡主俯身谢恩。

新的朝廷兵马布局图画完,杜如渊搁下笔,让开身任乐越,孙奔,琳菁和洛凌之端详。 
乐越摸着下巴左右看,杜如渊道:“不用在琢磨了,两次都是吾画的,并无一点差别。” 
无差别,说明什么?
琳箐道:“说明既没有增也没有减,都在原地待命,慢慢和我们耗。”
杜如渊点头:“不错,是在等我们城中粮草全部耗光。再则,可能安顺王正上书朝廷,等待朝廷示下。”
乐越道:“安顺王就快变成太上皇,现在皇上病得半死不活,根本无法过问政事,他还需向朝廷里的哪个请示?”
昭沅小声插嘴:“还有凤凰。”
乐越露出“大概被你说中了”的神情。
杜如渊道:“我记得曾听父王说起过,安顺王这个人极其谨小慎微,和我们所见到的这些毒辣果决的作风很不相符。”
乐越顿时想起,那天在树下,安顺王指点他如何某局遣兵的情形。
倘若不知身份,再次遇见此人,他依然只会当他是个普通的商贾而已,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就是那个权倾朝野的王爷。
而论武大会上的那个圆润富态的安顺王又是另一个模样。
究竟哪个才是此人的真面目?
知己知彼方能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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