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坚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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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坚志-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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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坚甲志卷十六 化成寺
    沈持要。为江州彭泽丞。绍兴二十四年六月。被檄往临江。过湖口县六十里。宿于化成寺。已就客馆。至夜访主僧。僧留止丈室别榻。方谈客馆之怪。曰、旧有旅榇在房中。去年一客投宿。望棺中有光。颇骇起坐。凝思谛观。觉光中如人动作状。愈恐。所居邻佛殿。客度且急。则当开门。径趋殿上。方启帐伸首次。棺中之鬼。亦揭棺伸首。客下一足。鬼亦下一足。客复收足。鬼亦然。如是数四。客惶骇。知不可留。急走出。鬼起逐之。客入殿环走。且大呼乞救。群僧共赴之。未至。客气乏仆地。几为所及。鬼忽与殿柱相值。有声铿然。遂寂无所闻。僧至。扶客起。就视其物。则枯骨纵横。碎于地矣。它日死者之家来。疑寺中人发其柩。讼于官。数月乃得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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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坚甲志卷十六 吴公路
吴逵、字公路。建州人。政和间。自太学谒归。过钱塘。梦吏卒迎入大府。金章贵人在焉。揖吴坐上坐。吴辞曰、逵布衣也。今遽尔。恐涉冒仕之嫌。必不敢。贵人舍去。吴踞床正面。吏抱案牍盈几上。以手摘读。吴意郡县间胥吏。乘已初视事。以此困我。未有以决。望廷下已驱数囚。皆美男子妇人荷械立。大抵所按尽奸事也。吴大书曰。检法呈。别一吏捧巨册至。视其词云。奸人妻者。以绝嗣报。奸人室女者。以子孙淫泆报。吴判曰。准法。吏相顾骇伏其敏。曰、事毕矣。遂寤。吴还京师。为同舍金彦行安节言之。金侍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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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坚甲志卷十七 土偶胎
仙井监超觉寺。九子母堂。在山颠。一行者姓黄。主给香火。顾土偶中乳婢。乳垂于外。悦之。每至必摩拊咨惜。一旦。偶人目动。遂起行。携手入屏后狎昵。自是日以为常。累月矣。积以卧病。犹自力登山不已。主僧阴伺之。至半山。即有妇人迎笑。明日尾其后。妇人复至。以拄杖击之。铿然仆地。于碎土中得一儿胎。如数月孕者。令行者取归。暴为屑。和药以食。遂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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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坚甲志卷十七 永康倡女
永康军有倡女。谒灵显王庙。见门外马卒。颀然而长。容状伟硕。两股文绣飞动。谛观慕之。眷恋不能去。至暮。家人强挽以归。如有所失。意忽忽不乐。过一夕。有客至求宿。其仪观与所慕丈夫等。倡喜不胜情。自以为得客晚。其人迟明即去。黄昏复来。留连数宿。忽泣曰。我实非人。乃庙中?卒也。以尔悦我。故犯禁相就。屡不赴夜直。为主者所纠得罪。明日当杖脊流配。至时过尔家门。幸多买纸钱赠我。倡亦泣许之。如期。此卒荷铁校。血流满体。刺面曰。配某处。二健卒随之。过辞倡家。倡设奠焚钱。哭而送之。他日诣庙。偶人仆地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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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坚甲志卷十七 人死为牛
    永康军导江县人王某者。以刻核疆鸷处官。绍兴五年。为四川都转运司。干办公事。被檄榷盐于潼川路。躬诣井所。召民强与约。率令倍差认课。当得五千斤者。辄取万斤。来岁所输不满额者。籍其赀。王心知其不能如约。规欲没入之。使官自监煎。既复命。计使以盐额倍增。荐诸宣抚使。得利州路转运判官。未几死。眉州彭山人杨师锡。以合州守待次田间。梦王来谒。公服后穿出牛一尾。方惊怛。侍婢亦魇寤。言见王运使来。衣后有牛尾。相语未了。外报一犊生。遽取火视之。犊仰首泪下。事既著闻。有资中人马某者。亦为都漕司干官。每出郡邑督钱。惟以多为贵。不问额之虚实赢缩。必得为期。且以此自负。蜀人以其虐于刷钱。目曰马刷。或以王君事警之。马曰。正使见世生两尾。亦何必问。已而疽发于背之左。疮稍愈。复发于右。两疽相对。宛如杖疮。其深数寸。隔膜洞见肺腑。臭满一室。同僚往问病。马生但云当以某为戒。某悔无及也。死时与王相距才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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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坚甲志卷十七 倪辉方技
    成都人倪辉。妙于数术。靖康丁未之春。王室不靖。蜀去朝廷远。音驿断绝。识者以为忧。成都倅虞齐年祺窦审度卞同谒。辉询之曰。国势如此。先生当知之。辉曰。此正古人所谓三月无君之时。历家以闰月为天纵。去年置闰在十一月。北方愈盛。火至此衰歇。京城苟不守。必以是月。使日官有先见之明。移闰在五月。以助火德。犹有可扶之理。今无及矣。然吾以数推之。国家历数。至丙午才余一算。今年五月一日。算当复生。其数无穷。然去今尚两月。未知能及此日否。因请虞窦各布课。虞之占得申酉戌。窦之占得戌酉申。卦成。喜曰、无忧矣。二课初传极艰棘。中传而定。末传极佳。宋祚当从是愈永。然课中赦书神动。不出百日。当有大霈。可验也。二公且喜且惧。既而闻京师果以闰月陷。五月一日。上即位于南京。赦书至成都。与辉筮日相去盖九十五日。绍兴二年冬。虞之子并甫允文过辉。辉曰、与君相见无日矣。明年吾入恶限。名曰父子不相见。欲遣小儿往它郡禳之。顾已无及。吾必死。至立春日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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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坚甲志卷十七 解三娘
    兴州后军统领赵丰。绍兴二十七年春。以帅檄按兵诸郡。次果州。馆于南充驿。命吏置榻中堂。驿人前白曰。是堂有怪。夜必闻哭声。常时宾客至此。多避不敢就。但舍于厅之西合。丰笑曰。吾岂畏鬼者耶。竟寝堂上。至夜间哭声从外来。若有物直赴寝所。丰曰。汝岂有冤。欲言者乎。言之。吾为汝直。否则亟去。果去。顷之又来。群从者皆闻履声趾趾然。明日以语太守王中孚弗。王以为妄也。是夕赴郡宴夜归。方酒酣未得寐。倚胡床以憩。一女子散发在前立。曰、妾乃解通判女三娘者也。名莲奴。本中原人。遭乱入蜀。**于秦司茶马季忞户部。家实居此馆。李有女嫁郡守马大夫之子绍京。以妾为媵。不幸以姿貌见私于马君。李氏告其父。杖妾至死。气犹未绝。即命掘大窖。倒下妾尸瘗之。今三十年矣。幸将军哀我。使得受生。丰曰。汝死许久。士大夫日日过此。何不早自直。曰、遗骸思葬。未尝须臾忘。是间有神司守。不许数出。十年前妾夜哭出诉。地神告曰。后有赵将军来此。是汝冤获伸之时。日夜望将军至。故敢以请。丰曰、果如是。吾当念之。女谢去。遣人随视之。至堂。外墙下。没不见。明日。召僧为诵佛书作荐事。遂行。晚至潼川之东关县。止县驿。女子复在前。已束发为高髻。丰曰、吾既为汝作佛事。何为相逐。曰、将军之赐。固已大矣。但白骨尚在堂外墙下。非将军谁为出之。丰曰。吾为客。又已去彼。岂能为汝出力。胡不诉于郡守王郎中。曰、非不知也。戟门有神明。距容辄入。然妾之冤。非王郎中不能理。非将军为地。何以达于王郎中乎。妾骨不出。则妾不得生。使妾骨获出而得生。在将军一言宛转间耳。丰又许之。再具其事走介白王守。王乃访昔时李户部所使从卒。独有谭咏一人在。委咏访其骨。咏率十数兵来墙下发土求之。凡两日。迷不得所在。咏致一巫母问之。巫自称圣婆。口作鬼语。呼咏责曰。汝当时手埋我。岂真忘所在耶。今发土处即是。但尚浅耳。当时倒下我。盖以木床。木今尚在。若得木。骨即随之。顶骨最在下。千万为我必取。我不得顶骨。不可生。咏惊怖伏状。又明日。果得尸。郡为徙葬于高原。时绍京为渠州邻水尉。未几。就调普州推官。见解氏来。说当日事。绍京继踵亦卒。关寿卿耆孙初赴教官。适馆于此。尝为作记。虞并甫为渠州守。绍京正作尉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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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坚甲志卷十七 梦药方
虞并甫。绍兴二十八年。自渠州守被召至临安。憩北郭外接待院。因道中冒暑得疾。泄痢连月。重九日。梦至一处。类神仙居。一人被服如仙官。延之坐。视壁间有韵语药方一纸。读之数过。其词曰。暑毒在脾。湿气连脚。不泄则痢。不痢则疟。独炼雄黄。烝面和药。甘草作汤。服之安乐。别作治疗。医家大错。梦回尚能记。即录之。盖治暑泄方也。如方服之。遂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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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坚甲志卷十七 孟蜀宫人
    陈甲、字元父。仙井仁寿人。为成都守李西美璆馆客。舍于治事堂东偏之双竹斋。绍兴二十一年四月。西美浣花回得疾。旬日间甲已寝。闻堂上妇人语笑声。即起映门窥观。有女子十余。皆韶艾好容色。而衣服结束。颇与世俗异。或坐或立。或步庭中。甲犹疑其为帅家人。以主人翁病辄出。但怪其多也。顷之。一人曰。中夜无以为乐。盍赋诗乎。即口占曰。晚雨廉纤梅子黄。晚云卷雨月侵廊。树阴把酒不成饮。识著无情更断肠。一人应声答之曰。旧时衣服尽云霞。不到迎仙不是家。今日楼台浑不识。秪因古木记宣华。余人方缀思。甲味其诗语不类人。方悟为鬼物。忽寂无所见。后以语蜀郡父老。皆云王氏有国时。尝造宣华殿于摩诃池上。名见于五代史。孟氏因之。今郡堂乃其故址。赋诗之鬼。盖宫妾云。西美病遂不起。旧蜀郡日晡不击鼓。击之则闻妇人哭声数十为群者。相传孟氏尝用晡时杀宫人。以鼓声为节。故鬼闻之辄哭。承宣使孙渥。以铃辖摄帅事。为文祭之。命击鼓如仪。哭亦止。后复罢云。甲以绍兴三十年登乙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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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坚甲志卷十七 鱼腹佛头
资州人何慈妻范氏。事佛甚谨。家尝烹鱼。已刳腹。见脂裹一物极坚韧。剖之乃二佛头也。其家斫木为全体以承之。至今供养。慈以宣和甲辰登科。后为开州守。八事皆虞并甫说。范氏其表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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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坚甲志卷十七 徐国华
建安人徐国华。宣和中入太学。梦登高楼上。楼悬大金钟。有金甲伟人立钟旁。视徐击钟而言曰、二十七甲。再击。云、官不过员外。三击。云、系七科。徐悟而言曰。行必取科甲。官至外郎足矣。因记于牍中。但不能晓七科二十七甲之说。靖康丙午。胡骑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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