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湘菀带着铁风和夏竹来观礼,因日头有些大,湘菀便躲在棚底下和梅茶,只觉得酸酸甜甜甚是爽口。
“你们两个别站着,坐下来喝茶,天气怪热的。”
湘菀说着动手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铁风,一杯递给夏竹,夏竹却突然乖巧起来,不知为何,今日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
“怎么都不说话?”
湘菀倒是奇怪,这二人这一日几乎不说话,铁风倒也算了,毕竟跟着湘菀几日了,依旧是这般冷冰冰的,平日就沉默寡言,倒是夏竹,这一日安安静静,倒让湘菀有些不习惯。
“多谢小姐。”
铁风倒也不矫情,坐下来端着茶就喝了几口,夏竹见铁风这样也跟着坐下来,手捧着茶杯,眼睛却看着眼前喝茶的铁风。
铁风喝完一杯放下杯,天气燥热,他又穿着斗篷,所以更热了,但却不好意思去倒茶,只是坐着不说话,夏竹一见,忙站起来拿过茶壶道。
“铁大哥,我给你倒茶吧。”
说着慢慢的给铁风倒了一杯梅茶,铁风一拱手,忙道。
“多谢姑娘倒茶。”
又端着茶杯一饮而尽,如此反复几次,直到铁风解了渴,两人这才坐下来,湘菀坐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二人,饶有兴致的盯着夏竹笑起来。
她此刻一点都不担心对谢氏的惩罚,她知道,谢氏除非有神相助,否则这光天化日之下,恐怕也是走不了的了,反而是装疯的陆淑芸。
因为疯了免除了责罚,又因失去母亲,陆元仲有些怜悯她,便让董云菲陪着她,此刻陆淑芸正装疯卖傻的依偎在董云菲身边,也不知在说什么,湘菀懒得理她,她已经知道陆淑芸没疯,而且陆家封锁了消息,外人并不知道她失了贞洁,所以她倒也还过得安稳。
“小姐看我做什么?”
夏竹被湘菀看得烦了,忍不住问起来,声音比平时小了好几倍,哪里还是平日那个泼辣的夏竹啊。
“今日怎么这么乖巧了?看见意中人啦?”
湘菀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悄悄对夏竹道,她哪里能不知道,夏竹这是喜欢上铁风了,自从铁风来了陆府之后,夏竹可谓是照顾得无微不至,不仅是对生活用上的细心,就连铁风衣服破了,也是夏竹帮忙补好的。
就是不知道落花有意,流水是不是也有情了,若是落花有意随流水,而流水无心恋落花,那夏竹可就惨了。
“小姐乱说些什么,叫人听了笑话。”
夏竹一扭头,倒像是小儿女一般害羞起来,让湘菀觉得十分有趣。
“你不喜欢啊,那我把冬梅只给他好了,我看他的年纪也是到了该成家立业的时候了,冬梅也贤惠乖巧,就让冬梅和他去吧。”
湘菀说着就要转过头去和铁风说话,却被夏竹一把抓住,湘菀抬头去看她,只见夏竹早已红了脸。
“你干嘛呀,你又不喜欢人家拦着我做什么?”
“小……小姐。”
夏竹脸一红,一着急差点哭了出来。
“那你喜不喜欢他?”
湘菀微笑着凑过来,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我……。”
夏竹毕竟是姑娘家,挣扎了半天还是说不出口,只能红着脸猛点头。
湘菀见她如此早就笑了起来,拍着夏竹的手臂说。
“好了好了,本小姐知道了,我这就去帮你问问。”
此刻的铁风早已喝饱了,正站在帐篷外围四处观看着,湘菀便叫道。
“铁风你过来。”
铁风听见湘菀叫自己,当下便回过头到了帐篷里面。
“小姐叫我何事啊?”
他自从跟随湘菀以来,已经是一心一意的追随着湘菀了,再加上湘菀待下人也是好的,他的吃穿用竟然比以前自己在宫中的时候还好。
所以心中也是十分的敬重湘菀的,此刻哪怕是湘菀要他去死,他也二话不说的就去了,更何况知道湘菀是凤天御喜欢的人之后,他也更加将湘菀的事情放在第一位,自己的生死却早已置之外。
“铁风啊,你今年几岁了?”
湘菀见铁风进来,便让他坐下,自己则笑嘻嘻的问起来,夏竹一件二人说话,早已羞得面红耳赤,此刻哪里还敢在这里呆着,早都悄悄溜到帐篷外面去了。
“小人今年二十有六了,不知小姐问这个所为何事啊?”
铁风也是一头雾水,他哪里知道湘菀要做什么只能一五一十的都交代了。
“可曾婚配?”
湘菀又问。
“还不曾婚配,本来家中定有一门亲事,可是亲家嫌弃我家家道中落,就取消了婚约。”
“那你……。”
湘菀正打算说出夏竹的事情,却突然听到帐外传来喊声。
“不好啦来人啦,谢氏逃走了。”
湘菀当下一急,哪里还有什么说话的心思,提气裙摆就往账外去了。
之间前面涛涛不停的江水上面立着一夜扁舟,谢姨娘满身水渍的躺在甲板上已经昏迷,湘菀却突然想起什么,转过头去看陆淑芸,却发现陆淑芸也正在看着自己,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湘菀却黄蓉想起来,好像近来董云菲都和陆淑芸在一起,那么上次的事情,难道说真的是巧合?还是有人已经临阵倒戈,对自己下手了呢?
想到此处,湘菀快步跨到看台上,朝下望去,只见那小舟上立着一个黑衣人,轮廓看起来竟有几分像是风天傲。
湘菀又一看,那小舟里面像是还坐着什么人,而因隔得远,早已看不清楚,之后赶到的铁风一见便想追去,却被湘菀拦下。
“穷寇莫追。”
。。。
 ;。。。 ; ; 湘菀听完铁风的话,当下也不做声,之吩咐铁风带上夏竹,和自己重新返回祠堂,此刻的祠堂里已经审问完那个丫鬟了,便给谢氏安上了一条谋害正主的罪名,湘菀也不说话,走到角落里坐了下来,一双眼眸中射出摄人心魄的光芒。
铁风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此刻夏竹已经苏醒了,正一脸茫然的站在湘菀身后,她压根不知道身边同样站在湘菀身后的男人是谁,只是见湘菀没有说话,自己便也就不说话了,只默默看着祠堂里发生的一切。
“鉴于谢氏已为陆家生育一女,我建议,免除谢氏死罪,改为逐出陆家。”
那家主说到此处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脸色铁青的谢姨娘,面不改色的坐了下来,又问道。
“各位长老看,这样处理可还合理?”
被问到的那群胡花白的老头面面相觑,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谢氏都点了点头,那谢氏倒也奇怪,不哭不闹只是安静的等着宣判。
“那既然如此,我就在这里宣布,谢氏的罪名为……。”
那家主还没说完,突听得角落里一个带着几分稚气的女声响起。
“家主且慢,湘菀还有话要说。”
原来说话的不是别人却是湘菀。
“你?”
那家主见站起来的是湘菀,一时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且不说刚才湘菀进门的时候给他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就单说湘菀的穿着和能够进的祠堂这两点他就能够猜得到湘菀是陆元仲的女儿,只是他不明白为何湘菀会在这个时候站起来做出这种打断家主讲话的无礼举动来。
当下他脸上就有些不好看,可还是耐着性开口问道。
“你个小姑娘,有什么话要说?”
湘菀见家主如此,嫣然一笑又行了一礼,方才抬起头道。
“家主仁厚,小女湘菀先在这里赔礼了,打断家主是无礼的行为,这原是湘菀的不是,再者女儿家是不该这般无礼的站起来说话的,爹爹都教导过,只是有一点,湘菀不得不说,若湘菀说完后,家主还觉得湘菀无礼,那湘菀便甘愿领罪。”
那家主听湘菀这么一说脸上才缓和些,觉得湘菀刚才虽有些无礼,倒也是识得大体的,便静下心来问道,
“你且说来听听。”
自己便坐到了堂前的师椅上,捋着胡须看着湘菀。
夏竹压根不知道自己小姐会这般大胆,一颗心早都飞到了嗓眼儿,只恨不得把湘菀拽回来坐着,刚才的铁风对湘菀说的事情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她丝毫不明白湘菀这般是为了什么。
只见湘菀几步走到堂前,一拱手道。
“各位叔叔伯伯,叔公叔公,湘菀今日以自己一己之身,在这里说出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大家不必问湘菀这消息从何而来,我只能说此事确实属实,乃是湘菀的至交好友,冒着生命危险让人带给湘菀的消息。”
她这话一出口,堂上顿时哗然,陆元仲一听女儿如此说,吓得一下站了起来,湘菀是他的女儿,若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不该说的话,在祖宗面前大放厥词,那他就算贵为宰相也救不了自己的女儿了。
“菀儿住口,切勿乱言,谨言慎行。”
陆元仲此刻也不敢说什么,只得大声喊道。
却见湘菀微微一笑道。
“父亲放心,此事不说,乃是我整个陆家的祸事,所以就算今日前面是刀山火海,湘菀也必定要走一遭。”
陆元仲见拦不住湘菀,只得呆在原地,却听湘菀道。
“大合元年,祖父拜为丞相,先皇赐予我陆家一尊玉佛。此玉佛被收藏在陆家将近七十余年,各位长老可知道此事?”
湘菀这话一出口,整个祠堂噤若寒蝉,只听得到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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