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该如此》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命该如此- 第5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阿芬道:“以往不这样的,大约是你给了她什么好处,她才会与你狼狈为奸的来整我。”陈晓飞道:“这就生气了,见你长得漂亮,没想到却是一个小气包,女孩子家,心胸要大嘛。”阿芬想起昨夜受到的取笑,气愤地道:“你心胸大,那我骂你成不?”没想到陈晓飞忙恭身一笑道:“能得美人金口一骂,小生不甚荣幸。”说得阿芬格格地笑了。

  两人一路说笑已到了街上,也不把买勺子的事放在心上,只顾去逛商店。又去了书店里,一眼看去,竟又有了许多新书来,自然有好有坏,好的让陈晓飞望尘莫及,差的使他对其唾弃。陈晓飞把新书架上的书名都看了一遍,生出许多感想来,寻思有朝一日这书架上摆上了自己的大作那该多好啊!阿芬正拿着钱钟书的《围城》,欲买而未带钱,欲放心不舍,只得翻来覆去的看,陈晓飞从她的眼神里知道她很喜欢那本书了,便夺过来放回书架上说:“不要看了,我们走吧。”阿芬依依不舍地跟着他出来,去街心花园里坐了一会,陈晓飞说:“我怎么觉得街心花园里既荒凉又冷清的,突然都变得空虚起来了。”阿芬苦笑道:“这是心情的原故吧。突然间少了一个人,自然就会冷清了。”陈晓飞听了,忙找别的话题。

  坐了一会,去买了勺子,陈晓飞说他还有事,叫阿芬先回去,转身便走了。阿芬只好一个人回去。林凤兰自然问起她陈晓飞去了哪儿,阿芬想起陈晓飞走时好话都不说一句,嘟起嘴来,说:“我怎么知道,人家是大忙人,哪能陪我?”

  “那他干什么去了?”

  “我怎么知道,吃屎也不关我的事。”

  林凤兰呵呵笑道:“他又欺负你了?”

  “他敢……”阿芬还未说完,只觉得有一只手拧住了她的右耳,便反手去抓,却连手也被抓住了动弹不得,同时听见一个声音在后面说道:“我怎么不敢,现在就让你尝尝滋味。”

  “又是你这捣蛋鬼,舅娘,救我。”

  林凤兰笑道:“大人不管小孩子的事,你们自己玩,我可走了。”说着真的站起来了。陈晓飞已经放了手,何忠付说你们玩着,要吃午饭就自己做,我们要出去办事。阿芬说办什么事呀,不是出去潇洒吧。二人笑笑,不理她,出去了。这里留下陈晓飞和阿芬,有些尴尬起来,阿芬问他刚才干什么去了,陈晓飞从怀里拿出一本书来递给她,也不说话。阿芬看见是《围城》喜不自禁,翻开一页,有一张书签,上面写了一行字,道:

  猿进化为人就站了起来,猿为何要思进化,为的也就是能堂堂正正的站着生,所以我们面对困难也要站起来。

  别忘记,我是你的后盾。

  生日快乐!

  阿芬看罢,脸上飘过两片红霞,将书抱在胸口,看着这个细心的人,甜笑在脸上浮了半日,她问:“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是诸葛亮,我还能算出你现在在想些什么!”

  阿芬羞得低下头,他真的能算出现在她在想些什么吗?

  陈晓飞在城里呆了几日便回家了,当晚又到陈兵家去打听陈兵的消息,但却是仍然杳无音迅。据村里人们的说法是已经没了这个人了,定是被谋了财害了命。但彭礼会心中并不绝望,见不到儿子的尸体,她就相信儿子还活着。亦相信自己一生向善,神灵会保佑着自己的儿子。彭礼会四处的找巫婆看鸡蛋,找八字先生翻书,都说陈兵还活着,这使彭礼会心中还有希望,这不单是她一个人的奢望,也是他的家庭的希望。

  彭礼会和陈林华都不在家,谭敏在堂屋里哄孩子。陈晓飞进屋来坐了。先是逗了一会儿孩子,还接过去抱了一会,又问道:“二叔二娘去哪儿了?”谭敏说:“他们去童韦凤家了。”陈晓飞便奇怪,问道:“去干什么,是不是上头来了阿兵的消息?”谭敏叹道:“哪有什么消息呀,他们是听说童韦凤有法术,去请她算算陈兵是活着还是——”说着说着,流下眼泪来。

  陈晓飞安慰道:“你们不要过于伤心,我相信阿兵会没事的。”又问:“你们上回不是请关神婆来看过吗?阿兵还不是没有回来,这可见神是不存在的了,那只是巫婆们用来骗取钱财的工具。怎么你们现在还要相信,还要去请童韦凤算什么呢?”谭敏流泪道:“不这样做,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难道就不管阿兵的死活了吗?”陈晓飞一怔,伸出手比划起动作来,说道::“我们不是不管,只是不能从这种虚无的东西里去寻找办法,那只是白白的送钱给别人用。” 谭敏反问道:“那我们有什么办法呢?我们都管不了许多,但说不定世界上真的有鬼,纠缠了阿兵;也真的有神在保佑着他,不然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相信?又会有那么多的鬼故事说得有眼有鼻的,没有源头总不会有水吧?”陈晓飞道:“若人人都像你这样一疑心就信的话,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迷信了。刚才你所提的问题其实就是你要的答案。首先,封建迷信根深蒂固,几千年前就传下来了,所以会有很多盲目的崇拜者,树叶的枯黄坠落总要有一个老化的阶段。而另外有很多人看到别人相信,自己心疑,就跟着信了。你就是一个例子。至于你说的鬼故事,那只是人们胡编乱造的,我也会编,难道我说一个鬼故事给你听,你就认为那真的是我看见了鬼而说出的故事吗?”陈晓飞又与她说起“现实者”与“崇高者”,但谭敏未必会懂,或者是陈晓飞未必会说得清楚,说得别人懂,他也许还没有这样的能力。

  陈林华与彭礼会回来了,满脸的喜色,竟似眉间都含笑。见了陈晓飞说:“哦,晓飞在呀,刚来么?”

  “来了一忽了。”

  谭敏也不再管他迷信与不迷信的问题了,起身问起情况,彭礼会道:“这下好了,这下好了——”

  “什么好了?”陈晓飞抬起头来,竖耳静听。

  彭礼会道:“童韦凤算了又算,说阿兵在二十四那日就要回来了。”

  “真的?妈,那不就是下星期天吗?”谭敏喜极。

  “她是这么说的,这久人们都说她算得挺灵验的,一定是真的。”

  谭敏反复念道:“一定是真的,一定是真的……”

  这时陈晓飞想要说话,彭礼会已猜出了他的心思,先阻止了他道:“晓飞,你可不要说那不吉利的话。”便将他的话扼杀在喉咙里了,他虽有帮人之心,却不受人接纳。他记得自己曾经就是这样败给了陈林伟,现在他又败给了彭礼会——没有理由的败北。他觉得有些苦恼,不明白为何从小到大的兄弟们都离他远去了。少天灵去了另一个世界,陈晓友去了遥远的地方,陈兵却不知道是在哪里。也不明白为何黄缪村寨的人们会是如此的愚昧,为何童韦凤由一个贪污的村长摇身一变成了巫婆,而且成了人们都很相信的巫婆。

  陈晓飞突然觉得有一个不详之兆,不是他自己,而是黄缪村寨。

  又是黑夜来临时,若是没事做,张明英是要出去串门子的。因为陈兵出事了,她更要去坐一坐,以显出自己的同情善心,免得左邻右舍说她冷漠;而况她与彭礼会还算是好姐妹。

  陈晓飞想到农民的愚昧里的悲哀,就着灯光,于烦乱的心绪中写得一首小诗,名《渴望》,写道:

  自古以来的世事未曾改变,

  我只愿意听那惊天的一声雷鸣,

  尽管雨要湿了我的全身。

  在这个世界里矛盾太频繁,

  前浪未平后浪已经出现,

  托起的是得意与欢笑,

  掩埋的是哀声和苦难。

  人们仰颈渴望着某一个时间,

  有一个地覆天翻,

  消灭掉下层人的苦难。

  这里有一条路,路上有羞涩,也有灾难,

  人们用了自己的意志去拼搏和奋斗,

  也难令那命运改变。

  陈晓飞心中的愤恨稍得发泄,有些快意,口里哼起歌来,又起了吹葫芦丝的雅兴,拿出尘封已久的葫芦丝,往院子里一坐,吹了起来。

  突然一个尖细的女人声音在他身后叫道:“哟,大哥好兴致!”陈晓飞抬起头,看见谭永菲站在院边的暗影里,但她穿的衣服的颜色,即便是在暗影里,也显得有些耀眼。他有些心慌,忙道:“啊,是你呀,有什么事么?” 谭永菲道:“我要借你家的镰刀去用一下,我家的不快——怎么,大娘不在家么?”

  陈晓飞不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磨一下不就快了吗?”谭永菲笑嘻嘻的说:“呵呵,大哥你说笑话,我又磨不成,你有空去帮我磨好么?”她说话极为娇柔,笑得极为妖媚,还有两道闪闪的眼光,都让陈晓飞极为惊惶。忙去找了镰刀给她,只求她快些走掉。不料谭永菲把那镰刀顺势往地上一放,在椅子上坐下来,无话找话的说:“天真热,走了这几步路,汗都出来了。”伸手拎住衣领抖了抖,有扯一发而动全身的功效,她胸前的两个活宝活蹦乱跳起来。

  陈晓飞知道深秋的天,并不如她说的那样热,他看见她的举动,从脸红到了脖根,忙起身去打开电视以掩饰窘迫。谭永菲说:“这里角度不好,看着伤眼。”遂搬了椅子过来坐在陈晓飞的身边,一阵浓香裹住了陈晓飞。

  谭永菲道:“最近电视不好看,晓友又走了,我一个人守着偌大的一间空房好无聊啊,大哥你跟晓友是好兄弟,应该关心我的,有空你来陪我说说话呀。”陈晓飞生硬的答道:“好的。”谭永菲媚笑道:“是你说的哦,大哥,你可要说话算话哦——那我现在回去了。”说着用身子撞了一下陈晓飞。

  陈晓飞巴不得她快走,一点也不挽留,看她咯咯的笑着扭动屁股离去,方长长出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角的细汗珠。

  这时李清又来了,陈晓飞好容易疏松了自己的心,与李清一边看电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