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墨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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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墨无言-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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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在阴晴不定的江灏身上,就绝对行不通。

“什么什么,这鱼和蘑菇不是给你点的?你你你……”聂振宇立刻脸红脖子粗,一分辨就发觉上了当,因为同桌两个人都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方瑜却垂了眼,柔软的耳根都羞红了。他忙得手足无措,扯着喉咙对后面大吼以求转移注意力,“老板人呢,快点快点,我们要两斤饺子,一个火锅,还有没有啊?”

“有的!”灰色的布帘被掀开来,清冽扬起的声音在小店里略显得突兀,却似曾相识。

然后,大家都愣住了。从那扇简陋的布帘后走出来的少年,修长的个子,俊瘦的脸庞,除了完美的林墨,还能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完全木人看么?叹气,大家给留个爪印吧,偶才有动力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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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

如果是世故的成年人,绝对能自如地应付此时的情景吧。装作若无其事,迎上去热情地打个招呼,或者像真正的客人在大排档那样呼喝着点菜,末了对老板同学亲昵地眨眨眼,记得打个折啊。应该这么说么?

略嫌昏黄的灯光下,安言觉得思绪像蝴蝶一样飘忽,只懂愣愣的瞪着林墨,却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林墨似乎也吃了一惊,嘴角的弧度瞬间变得僵硬。

气氛莫名的尴尬。

“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林墨到底先回了神,走了过来。

“我们?嗨,我们是看完了弥撒饿了,想随便找家店吃点热的。安言请客!难得么……,你小子在这里干什么?”聂振宇左顾右盼有点前言不搭后语,这里头毕竟属他和林墨认得的最久,所以现在只好充当润滑剂了。

“这里是我妈开的……”林墨抿抿唇,已经恢复了常态:“既然来了,尝尝我妈的米酒汤圆吧,挺好吃的。还要点什么别的么?”

“那好那好,就米酒汤圆和饺子,我们还要了烧烤。”

“好,那我给你们端过来。”林墨说完,转身消失在那层灰布帘后面。

方瑜才呼出口气,坐在旁边的安言已经呼拉站了起来,想往林墨那边去,好在江灏一把拽住,“你干什么?”

“我……,没什么!”手腕被江灏捏的生疼,安言也清醒了,赶紧坐下来。心里一团乱麻。如果眼前所见就是林墨一再拒绝和他们出行的理由,那自己今天下午的一通脾气……,唉,她好不好找个地洞钻一下?

方瑜一向体贴细心:“难怪,他放了学从来都急匆匆回家。”

“是啊,呵……”安言干笑,看到林墨已经又走出来。一个托盘上摆了四个粗瓷碗,酒香袅袅的蒸气。

“先吃点热的吧,今天外面挺冷。”

“哎,童童,哪几位是你同学啊,让妈妈认一认。”随着语声,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妇女也走进来,略胖的身材,笑容有丝谦卑。

安言他们连忙站起来,一溜水的客气问阿姨好。那女人只隐约认得聂振宇,连连的跟他们点头招呼,直说童童的朋友难得来,今天来了就一定玩好,支使着林墨好好陪同学坐坐。旁边的客人又在催菜,她才忙不迭的又到后面的厨房去了,边走边给儿子做手势叫他不必过来。

林墨站在原地,面色有点踌躇。江灏已经拖了一张板凳加位置,“你小子什么都瞒着不说,真不够意思!今晚罚酒!”

“喝酒我是真不行的。” 林墨无奈的苦笑,竟然认输了,“这一会儿实在忙,你们先吃着,我招呼完客人就来。”说着还是忙他的去了。

安言哪还有胃口,眼珠子悄悄跟着林墨转。看他点菜端菜算账收拾,动作麻利而熟练,却也的确被络绎的食客弄得没有片刻喘歇的功夫。大冷的天,他却走的额上微汗,泛湿的鬓角也粘在脸庞,都没顾上扒开。

这期间聂振宇干脆闷头吃东西,江灏无所谓的灌了口酒。安言和方瑜眼神对上了,忍不住都记起她们曾经私下讨论过林墨的感觉像《流星花园》里头的花泽类,不过她们单纯的还没有想过去考究王子的家世出身。方瑜小声感叹:“看起来很辛苦呢,想不到他家里是这样的。”

“以前,还好的,不知道怎么……”聂振宇嘟囔一句没了下文。

是了,说起来,安言家不用提,聂振宇有个市里手握实权的老爸,江灏的父亲曾是大学教授,后来下了海,如今也混成个功成名就的企业家。就算环境稍差的方瑜,也从来不需要为钱的事情操心。到目前为止,他们的烦恼只停留在考试考不过或者一点暧昧的感情纠纷上,他们也觉得那理所当然。

所以,他们从来没设想过,自己天天见面的朋友下课后要在一堆碗筷中忙碌的穿梭,而且看来绝非偶尔为之。这样的认知让他们几个一时间无话可说,心头也有点不是滋味。

外头风紧了,一时来避风的人更多,林墨那张空板凳也被人顺手拖走。要酒要菜声此起彼伏,林墨匆匆从后面端了火锅上来,又忙着给客人开啤酒,另外等桌子的那拨人开始不耐烦,直叫脏死了,老板快点来收拾。

林墨□乏术的答应着,却看到有个白色的身影晃到那边桌旁,叮叮咚咚的把碗筷往一处堆。心里立刻急了,酒也没开就赶过去,拉开了安言的手:“你去坐着,我自己忙得过来!”

“我们都吃完了,当锻炼身体!你去你去!”安言掳了掳袖子,笑得挺豪气,“帮我找块抹布,一分钟就搞定!”

林墨不动。“真的不用!”

方瑜已经开始收拾他们旁边的桌子,接嘴说:“我也要一块!”

聂振宇左右看了一眼,边咳边笑,“安言你就别装贤惠了,别把碗都砸光,人家还要做生……”说到一半被安言一个鸡骨头正中脑门,痛得嗷嗷叫:“谋杀啊!”

“废话!去死!”

安言的声音脆,引得店里哗然笑声一片。林墨垂头片刻,似乎轻轻叹了口气,真的回身拎了抹布过来,由得安言她们老实不客气地开始忙活。聂振宇在一边叉腰指挥:“江灏扫地!还有要洗的碗没有?大爷我今天也勤劳一回!”

人多还是力量大,何况这铺面原本也就能容那七八张桌子。大家各司其职,一会儿就把活干的差不多,又送走了三桌客人,店里终于稍微清闲下来。安言把脏碗送到厨房,瞧见林墨的妈妈坐在小板凳上一丝丝的摘韭菜,就蹲下来帮忙,林墨的母亲拦也拦不住,擦着手不好意思了,“难得童童的同学来咱们这里玩玩,阿姨高兴都来不及,怎们叫你们做事呢?童童,童童……”

林墨应声过来,看到安言蹲在矮矮的板凳旁,乌黑的刘海遮住了半边眉眼,嘴角却是翘的。她这时仰头瞅他,眼底温软如水中的黑玉。“妈,不要紧,你就让她帮忙吧。他们都是我朋友,劝也劝不动的。”林墨微一抿唇,转身出去了。

“朋友?”林墨的妈妈吃惊的看了看儿子的背影,又看了看红扑扑水果一样新鲜的安言,突然感慨的长叹一声:“唉……”

安言有点错愕她的反应,嘴乖的交谈几句就从这个善良的妇人口中打听到不少关于林墨的事。譬如,童童是林墨的小名。林墨自小就听话得很,做什么事都努力到要父母劝他别那么拼命。譬如自从家里盘了这个小店,就把他绑死了,连做功课都要在学校里赶着做,可他一句抱怨的话都没讲过。譬如他的妈妈都担心他话太少,难得交到朋友,又太用心,在社会上容易吃亏。妈妈爱孩子总是天经地义的,安言听一听却觉得林墨的母亲对自己的儿子有点负罪感,那感觉有些奇怪。

直到林墨过来通知母亲去炒几个小菜,林墨的妈妈才仓促抹抹手,匆匆结束了交谈。

于是乎,剩下了似乎闹了一场脾气的两个人。

有些冷场。

她下午实在太无理了,被他给几个白眼看也是正常。所以她应该主动点!安言给自己打了打气,找了个安全的话题:“方瑜,他们呢?”

“忙完了,他们坐在那边聊天呢,你也过去吧,这里我来就行了。”

“我帮你弄完这一点!”

“嗯。”林墨没再反驳,蹲下来摘韭菜,两人面对着面静静的自顾自劳动。一边的爆炒声响起来,油烟和着菜香在寒冷的空气中飘散。安言睨见林墨垂下的发丝在不远处,被热气吹拂的左右飘荡,有些柔软的感觉,心也跟着软了,“今天……”

“今天……”

两人同时刹了车,为这个巧合释然一笑,下午的那点龃龉好像也就散了。林墨说:“你说吧!”

“今天我乱发你脾气,对不起啦!”安言捋了捋那截绿茵茵的韭菜,鼻尖都是韭菜冲鼻的香气:“不过你的事情,怎么一点都没跟我们说?害我们还以为你不想和我们混一起。”

“平白无故的,没什么好提。”林墨垂了眼睑,语气淡淡的。

安言皱眉:“今天也算平白无故?”

林墨微闷。他没提,可能还是出于18岁男孩子微妙的自尊心吧。他并不自卑自己的家境,可是哪怕确定这几个朋友不会为此而瞧不起他,他也绝对不愿意他们对他产生某种类似于怜悯的情绪,他最不想的,就是他自认为理直气壮的生活忽然间和他们的变得不再平等。这个中复杂,对一个少年来讲,也实在不方便诉之于口侃侃而谈。

安言其实多少猜到,看他不讲话也不勉强了:“不想说就算了!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不过你这样子其实挺帅啦,要是叫那些给你写情书的女生知道你还上的厅堂下得厨房,估计赶都赶不走了。”

林墨由闷闷变为啼笑皆非了,“你还真是……”

“嘴快话多么!你妈夸奖过啦!”

薄薄的唇角终于扬起几分生动,这个女生总能叫他忍不住开心想笑,“不过今天,还是谢谢你了!”

“嗨,你不生我气就好啦。这是小事一桩!”安言专心的逗他,故意挤了鼻子眉毛,清秀的五官倒滑稽的可爱,“不过圣诞夜还没过完呢,我们四个就算你的圣诞大礼包了。你呢?还送什么?赶紧交出来,否则驱逐出帮!”

林墨沉吟片刻,难得的主动:“那,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弄一两道菜尝尝,行不行?”

哇,中奖了!

“那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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