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洞7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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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洞7号-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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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间做了几百桌凉菜,场面畏为壮观,丝毫不亚于2019的四十亿收视率,且更有特色。
  这样史无前例的场面本应写入扬州县志,但在昌波的要求下韩莫夫命人不要记载婚礼的任何情况,所以在后世的史书上找不到相关资料。雅素的花轿在满街人的簇拥之下被挤进奇斋,昌波早已在那里等候,韩莫夫和姚三娘看了半天,却不见昌波家里的长辈,只有一个和他长得不像的小姑娘。
  “我说女婿,亲家公和亲家母怎么还没到?”
  “这不是在这里吗。”昌波手指向李晶芳,原来他是要别出心裁地弄个代表制,王怀丹自然打死也不信:“亲家母怎会是个小姑娘,这等事可开不得玩笑,否则会让别人看笑话的。”
  “那就不拜高堂便是。”昌波很随意地说到。
  “那怎得行,要不你再找个人来做高堂好了,我看让韩大人做不错。”
  “哥哥给弟弟跪下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再说弟弟的身份怎可做这等儿戏之事?”
  “那小姑娘是你什么人,就可以代替高堂?”
  “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叫她做什么。”
  “不像,一个小姑娘能做个什么侠义之事,我看像是你妹妹吧。”
  “嘿,老头子有两手”,昌波仍然厚起脸皮:“你看我们长得像吗?就让她来做高堂吧,不然就要错过吉时了,时间是耽误不起的。”
  王怀丹很无奈地同意了,昌波和雅素就拜晶芳为高堂,李晶芳坐在那里耀武扬威地,好生不客气,一脸严肃,活像比自己的妈还神气。
  昌波跪下去时,突然头晕,李晶芳也神情有异。
  “妈呀,遭报应了,这比妈给儿子跪还厉害。”昌波心惊不已,战战兢兢地拜完三拜。
  雅素被送入洞房,昌波就在外面应酬,此时已是吃晚饭的时间,他匆匆忙完酒桌,就迫不及待地要闹洞房了。李晶芳这才告诉王怀丹自己的身份,先斩后奏,王怀丹只好吹胡子瞪眼,直骂这两个小孩子不懂规矩。
  一发人冲进洞房,最精彩的好戏就上演了。昌波先要撩开新娘的红盖头,据说那是最开始女娲兄妹结为夫妻繁衍人类,女娲为遮羞而发明的东西,当然雅素是不用遮羞的,众人向来钦慕王家的大小姐是天女下凡,殊不知今日见得其带妆的真面目,才晓得自己原先是低估了。
  说到闹洞房这种习俗,还是颇有渊源的,相传,很早以前紫微星(紫微星属己土,乃南北斗中天之帝王星,为官禄主,有解厄、延寿、制化之功。喜左辅、右弼为其辅佐,天相、文昌、文曲为之部从,天魁、天钺为之传令,日月为之分司,更喜会合禄存、天府,其威能制火铃为善,能降七杀为权。于人之身命,主人忠厚,耿直。若得府相昌曲左右禄存三合,巨富大贵。若落在疾厄、父母、兄弟、交友、四宫,主人劳碌。与羊、陀、火、铃冲合,吉多亦主发财。无左右为孤君)一日下凡,在路上遇到一个披麻戴孝的女子,尾随在一伙迎亲队伍之后,他看出这是魔鬼在伺机作恶,于是就跟踪到新郎家,只见那女人已先到了,并躲进洞房。当新郎、新娘拜完天地要进入洞房时,紫微星守着门不让进,说里面藏着魔鬼。众人请他指点除魔办法,他建议道:“魔鬼最怕人多,人多势众,魔鬼就不敢行凶作恶了。”于是,新郎请客人们在洞房里嬉戏说笑,用笑声驱走邪鬼,果然,到了五更时分,魔鬼终于逃走了。可见,闹房一开始即被蒙上了驱邪避灾的色彩。
  这回按照习俗,昌波要扮演一回驱鬼道士,舞蹈本就是是他的长处,跳大神也是舞蹈的一种,本来人家只要求他拿剪刀象征性地舞几下,他却偏生要来个艺术加工,抽出长剑拿在手里,又不知从哪里弄了几张道士符,在屋里煞有介事地驱鬼除魔,嘴里还念念有词:“宝剑出鞘,杀尽天下妖,神符在此,出尽世间魔,天灵灵地灵灵,各路神仙快显灵,哇呀呀呀……一砍妖,二砍怪,三砍魔鬼坏脑袋,四砍丧神快离开,笑看麒麟送子来……”李昌波用手在剑上一划,立时就出现血痕,他大喊:“啊!魔鬼死了,哈哈哈,今晚上又得安宁了。”
  众人当然不知为何,皆以为他真有除魔的本事,全都大加赞叹,昌波收剑回鞘,“好了,接下来是表演时间,你们有什么招都亮出来吧。”
  专司礼仪的黄媒婆最先发招:“今天得让新郎新娘亲一个,否则就太对不起我们这么多热心人了。”
  这种小事对他们来说当然是没有什么难度的,在街上早就上演过了,两人得心应手地交火,还不时变化姿势,一会儿又来了个饶轴旋转,一会儿又是龙腾凤舞,若不是封建礼教的禁锢,还真能明显地看得出绝对不是第一次。3分钟的漫长等待,双方终于停火,然而更厉害的还在后面,黄媒婆的女儿发话了:“我们也不知道这魔鬼到底走没有,万一还附在新娘身上呢,是不是派个代表去检查一下?”一众青年踊跃参与。
  “哇,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你妈厉害多了!”两人不约而同地叫苦。
  “哈哈哈,谢谢姑娘关心,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吧。”李晶芳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她把大嫂全身上下通摸一遍:“那魔鬼说了你们人太多,把门都堵死了,她怎么出去呀,你们倒是让一让。”众人哪里肯信,李晶芳大肆要挟:“我哥除魔的本事你们没看见?本来都杀死了一个,却被你们一挡另一个附上身了,我好不容易才赶跑她,却还是被挡着,你们还不快让开,否则后果谁负!”
  这一番说辞把众人弄得哑口无言,信以为真地让开路来,昌波趁机打起配合:“好了好了,今晚差不多了,这里人一多,妖魔鬼怪就要来凑热闹,结果是进得来出不去,大家就请回吧,我们要睡觉了。”
  但是扬州城的百姓最爱看热闹,怎肯轻易罢休,有人提出要找个外人来检查,以保证公平性。昌波气急:“玩笑开过火了,我得使绝招了,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他大声说到:“众位,在下有个公平的法子,咱们来掷骰子,若是我们输了,就任由各位玩闹,若是我们赢了,就得请各位行个方便,若是打平了也算各位赢怎样?”
  “谁不知道王家大小姐是出了名的赌圣,这也叫公平?”
  “啊,她还有这么大的名气?我怎么不知道呀,只道她是弄着玩儿的,却没想到是个职业赌徒。”众人均笑王雅素向相公隐瞒实情,毕竟在封建社会愿意娶赌圣做老婆的不占多数。
  “我看今日您二位不来点狠的,他们是不会走掉的,这样吧,您二位自己说怎么办吧。”黄媒婆毕竟收了昌波的钱,危难之中提出个办法解围。
  “好!够爽快。”昌波眼见时机成熟,马上拿出预案和老婆轻声商议:“我看今日得弄点稀奇的东西才成,他们这一帮子人比土匪还厉害,我会武功你不会,你会赌钱我不会,咱们得合作表演个什么才成呀?”
  “合作,真是不好弄。”雅素思索一阵,突然眼前生光:“探戈!你教我跳的探戈舞,《闻香识女人》里的那首西班牙tango舞曲《PorUnaCabeza》,《只差一步》,保管让他们马上散人,只是没有乐器来演奏,可真是麻烦。”雅素有些失望。
  “晶芳,PorUnaCabeza,快点架势(四川方言,意即开始)。”原来李晶芳随身带有小提琴,于是一段优美的浪漫舞曲就开始了。这首是由阿根廷探戈无冕之王卡洛斯&;#8226;伽达尔(CarlosCardel)创作的一首带有贵族气质的探戈舞曲,旋律回环优美,转转轻盈,一阵优美的悠扬小提琴拉开帷幕,两人随着节奏缓缓轻舞,仅仅过得短暂时光,激昂的悠扬已经占据了轻盈的思绪,一段段的回环中两人置身世外桃源,随着心中的音乐独自享受,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音乐的魔力浸染了一切,一个个音符伴着一个个舞姿交织升华,去到遥远的旷野,去到高高的山岗,金色的夕阳殷红河水,斑斓的晚霞照亮大地,温柔的爱在这里诞生成长,步伐成为唯一可以交流的地方。这个王国没有一切,有的只是一种情结,一种感情,一种沉醉,一种融合,人乐合一得到最好的展现,爱情只用音乐表达。激昂回复了轻盈,夕阳一抹消褪了光华,掌声之中回到现实,告别那可爱的梦中故乡。
  观众不住喝彩,尖叫经久不绝。闹洞房的喊得嗓子都干了,这才悻悻离去。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好,好!妹妹这一曲拉得是令人神往,看来哥给你找的名师没有白找,连个业余的都能达到这种水平,真是难得。”
  “怎么听上去杀起腾腾的,这么温柔优美的曲子硬是让你扭曲了,你们可得好好做事,我不打扰你们了。”李晶芳一脸诡笑溜烟跑了出去。
  “你妹妹真是人小鬼大。不过你还真能驱鬼,那红色的东西难道是你自己的血,是不是很疼?真是辛苦你了。”雅素一脸愁眉。
  “哟嗬,有人疼我,结婚就是好啊。不过我没那么傻,把自己弄伤岂不是耽误事儿,你也不要再今天这大好日子皱眉,那玩意儿在我们那里叫做化学,在你们这里叫做迷信除妖。化学里有一种东西叫苯酚,见光和遇着空气就会变红,不过这东西有毒,为了营造血液流动的效果,也不得不用。我事先涂在剑上的是苯酚水溶液,当我用手划过时,手上的碱和苯酚溶液接触,加速变色,就像是在流血一般,至于你说的辛苦嘛,那倒是真的,苯酚的有毒水溶液很容易从皮肤吸收进去,幸好我戴有透明手套,否则就得进上医院洞房了。”
  “咯咯,这化学挺有趣儿的。你说咱们今晚怎么过?”
  “当然是洞房啦,我问你,刚才咱们除魔没出尽,怕是有一条白蛇附上你了,就像金山寺的那条白蛇一般,你现在变出尾巴没有?”
  “尽瞎说,哪来的事儿。”
  “不行。我要看一看才放心。”昌波一脸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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