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絮藏金玉 酥油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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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絮藏金玉 酥油饼-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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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当年我遇到你师父的时候就知道不是他的对手。”老元帅缓缓道,“所以,我只能用龟息功假死。”
  “龟息功?”冯古道吃惊道,“听说这门功法已经失传百年了。”
  老元帅微笑道:“真正会这门功法的人又怎么会说自己会呢?”
  冯古道一愣,随即觉得有理。龟息功主要是用来假死。若是让对方知道你会龟息功,自然会再补上一刀,或是直接分尸。那样龟息功就没用了,得太上老君的九转还魂丹。
  薛灵璧道:“那爹又是怎么到了广西?”
  老元帅瞄向凌阳王。
  凌阳王会意地接下去道:“当初我怕他们不能得手,所以亲自赶来督阵。谁知刚到地头,就听说他死了。我想来想去,都觉得他委实死得太蹊跷。堂堂天下兵马大元帅怎么能说死就死,连点预兆都没有。因此就趁着夜色,去军营将他的尸体偷了出来。可笑你爹旧部怕被牵连,草草将给他弄了个衣冠冢。所以这事才一直隐瞒至今。”
  薛灵璧:“……”即使他爹是假死,但是面对这么一个连自家爹死了都不放过的人,他实在无言。
  “后来的事情你们大多知道了。”老元帅叹气道,“我与王爷促膝长谈一宿,昔日的种种误会便都烟消云散。”
  “既然如此,爹为何这么多年都音讯全无?”薛灵璧终于提出进门以来,心中最大的症结。
  冯古道对此也耿耿于怀。
  若非老元帅假死得太真,他与薛灵璧也不会经历这些阻难。
  但是话说回来,若非老元帅的假死,恐怕他与薛灵璧也只是这世上又两个不相识不相干的路人。
  人生际遇,实是先因后果。
  



谋反有理(九)

  “我若是不死,先帝又怎么会退出这盘棋?”老元帅道,“我与王爷将误会解开之后,便知道彼此都不过是先帝用来对付对方的棋子。如果我死而复生,纵然先帝不追究我生生死死的原因,也会继续利用我来对付王爷。”
  薛灵璧知道他所言不虚。他虽然没有见过先帝,但是当今皇帝的手段与他们口中的先帝却是如出一辙。比如用来打压皇后的史贵妃。
  老元帅见他久久不语,知道多年心结不是一时三刻能够打开的,又道:“我虽然不在你的身边,却从未一天不担心你的。”
  薛灵璧抬眸。
  “宗无言就是我的眼睛。”
  薛灵璧愕然,“他不是皇后的眼线么?”
  老元帅含笑道:“若是没有皇后眼线这层身份,他又如何能在侯府左右逢源地呆下去?更何况,这层身份还能替你周旋在皇后、薛氏家族之间。不然以你处处独善其身,不与他们为伍的作风,他们又怎么会容忍你这么久?”
  岳凌插嘴道:“京城还有我们王爷的眼线,他们也时时刻刻关注侯府动静。稍有风吹草动,便会快马来报。”
  “眼线?”魔教在各地也有很多眼线,所以对这两个字最是敏感。
  岳凌冲他眨眨眼睛,“比如说……春意坊。”
  冯古道眼前顿时闪现出一个笑容明媚,声如春风的少女——笑笑。怪不得她看上去不同于其他青楼女子,原来是凌阳王门下。
  岳凌道:“明尊还记得?”
  冯古道微微一笑道:“凌阳王手下真是美女如云。”
  岳凌道:“她们都是自愿的。”
  冯古道道:“我有说王爷逼良为娼么?你紧张什么?”
  岳凌刚想反驳,就听凌阳王不耐烦地打断道:“够了。要不是为了他那张爱子心切的寡妇脸,本王才懒得派人去京城呢。”
  薛灵璧沉默,但眼中的冰霜却渐渐融化。
  冯古道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想伸出手安慰他。但他的手刚刚抬起,老元帅的眼睛便犀利地盯过来。于是,原本要伸出去的手半途又放了下,在茶几上发出轻轻‘咄’得一声。
  岳凌刚才被他讥讽过,闻声立刻道:“明尊有话但说无妨,何必拿茶几出气?”
  冯古道道:“我只是担忧。”
  “担忧?”岳凌道,“明尊难道是在担忧自己和侯爷的未来么?”
  他的话就好像一根针,将水囊戳出一个洞,洞不大,却足以让水找到突破口,射出细流。
  老元帅的目光慢慢地在薛灵璧和冯古道脸上一转,缓缓道:“我累了。有什么话不如明日再说。”
  薛灵璧心头正是一片乱麻,当下站起道:“我去厢房里住。”
  “好。”老元帅点点头,看向冯古道,“明尊呢?”
  冯古道不动声色地笑道:“我当然是……”
  “住在我隔壁。”薛灵璧面不改色地接下去。
  与薛灵璧神似的眼眸微微一沉,老元帅颔首道:“也好。我早听说你有个相互扶持照应,同甘共苦,亲如兄弟的朋友,我很欣慰。”
  岳凌幸灾乐祸地摸摸胡子。
  凌阳王拍着扶手起身道:“这一聊就聊到天亮了。我们走,留他们三个在这里继续打哑谜。”
  岳凌惋惜地跟着站起。这好戏才刚刚上场。
  凌阳王见他磨磨蹭蹭的,忍不住反手拍在他的肩膀上,“还不快走!”
  岳凌呲牙裂嘴道:“脱臼了,怎么走?”
  ……
  薛灵璧看着凌阳王背着岳凌离开的背影,轻声道:“猪八戒背媳妇。”说完,他虽然没有回头,但眼角余光却是密切地注意着老元帅的动静。
  冯古道用更小的声音反驳道:“你怎么知道不是背儿媳妇?”
  老元帅淡淡道:“夜深了,你们还不去睡?”
  “是。爹。”薛灵璧和冯古道告退出来,却没有立即去厢房,而是在院中站着,直到屋里的灯光熄灭。
  东边黑幕果然被掀起一角,露出一抹深灰。
  冯古道见薛灵璧看着老元帅房间的窗户久久不动,不禁道:“再来一壶酒?”
  “不。我怕醉了,睡了,醒来发现又是梦一场。”
  冯古道听他说‘又’,心中一动,“既然如此……”
  薛灵璧回头,满心期待地看着他。
  冯古道干咳道:“侯爷保重,我先睡了。”
  “……”
  冯古道转身朝厢房走去,脚刚迈上台阶,就听薛灵璧再身后轻声唤道:“冯古道。”
  “嗯?”他的手在门上一顿,刚要转身,背后却被猛地覆住。薛灵璧双手箍在他的腰上,一点一点地缩紧。温热的鼻息吹拂在颈项间,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酥软。
  “侯爷……”冯古道声音放柔。
  薛灵璧抱着他的腰不放手,“嗯。”
  冯古道身体如泥鳅般转身,然后抓住他的肩膀,猛然一转身,将他反压在门板上。
  “侯爷,若我没记错……你比我小三岁。”他笑容可掬,态度谦谦,但是眼中那抹坚定却异常闪亮。
  薛灵璧眼睛半眯,慵懒地笑道:“所以?”
  “所以……”冯古道的眸光从他眉角的朱砂痣缓缓移到他微启的双唇上,眼眸缓缓深沉。
  薛灵璧的手猛然一紧,直接将唇凑上去,狠狠地吻住他。
  这个吻热烈如火。
  他似乎要今晚所有起伏的情绪都要发泄在吻里。
  父亲的失而复得……
  仇恨的消失……
  原本阴霾的天空一下拨云见日,晴空万里……
  冯古道开始还有些抗拒,但是很快被一同点燃热情,手不自主地反搂住他的背。
  屋里突然传来声响。
  老元帅似乎下床来。
  冯古道一惊,头下意识地一偏,推开薛灵璧。
  薛灵璧看着他嘴角挂着的银丝,微微一笑,忍不住伸头将它舔掉。
  冯古道眼睛不断地瞄向窗户。
  灯亮了。
  ……
  冯古道和薛灵璧各自回房。
  
  老元帅和薛灵璧起了一大早。
  冯古道倒是想多睡一会儿,奈何门外那对父子练剑练得太和谐,让他不好意思再在床上死赖下去,不得不起身洗漱出门。
  门一打开,就见老元帅在半空回身一剑,端得是快、狠、准。
  “好。”冯古道鼓掌。
  老元帅落回地上,淡淡道:“过奖。比起令师,不过班门弄斧。”
  冯古道碰了个软钉子,不觉摸了摸鼻子。
  薛灵璧打圆场道:“爹,时辰不早,我们不如用完早膳再练。”
  “好。”老元帅将剑丢给冯古道。
  冯古道不明所以地接下。
  “明尊还未练吧?”
  “呃……”
  “那练完再来用膳。”老元帅说得客气,走得可一点都不客气。
  冯古道看着被老元帅拉远的薛灵璧,无奈地看看手中剑。
  当初袁傲策被纪辉煌抓走之后,他倒是下苦功练过一阵子。但是受天资所限,怎么练都不可能成为与纪辉煌相匹敌的高手,反而教中事务还落下不少,使得教中原先就因为搬迁而心生不满的长老怨声载道,从此之后,对武学一途,他可说是不求有进,但求无退。
  将剑放到一旁,他顺手解下腰间的玉箫,独自挥舞起来。
  其实他练的与袁傲策一样,也是剑法。只是他嫌剑太长,不易携带,所以特地将剑法略作改动,更适合用玉箫来练而已。
  自从恢复明尊的身份之后,他身上的猥琐之气便无影无踪。玉箫在他手中,如行云流水,洒脱流畅。
  啪啪啪。三声鼓掌。
  冯古道转头看向走过来的薛灵璧。
  薛灵璧放下手道:“你的剑法还不错。”
  冯古道皱眉摇头道:“比起侯爷,不过班门弄斧。”
  薛灵璧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爹那里,自有我去说。”
  “侯爷要说什么?”冯古道无辜地眨着眼睛。
  薛灵璧微微一笑道:“聘礼。”
  “……”
  “不知道纪无敌当初下了多少聘礼?”他很认真地思考起来。
  冯古道正色道:“他送的是嫁妆。”
  “哦?”薛灵璧挑眉,摆明不信。
  “袁傲策是入赘。”
  “你希望我也入赘?”薛灵璧慢慢靠过去,直到鼻子离冯古道的脸不到两寸才停下脚步。
  冯古道望着那双如海深邃的眼眸,惊觉自己掉进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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