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方振眉落日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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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方振眉落日大旗-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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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颜浊手已奇长,再加上金爪,二十三招后,完颜浊又把包先定逼入台角!
  两人一来一在,变化万于,一进一退,已然两回四遭,台下观众,看得眼花缭乱,一口心像吊在半空,连大气都不敢呼。
  这一场比试,又比锡无后与信无二之战,精彩百倍!
  包先定已进入墙角,欲振无力,完颜浊招式一紧,只见包先定的招法步法又是一变!
  包先定前冲三步,手中算盘却惊天动地攻了七十招!
  完颜浊接得一半,已退了七步,包先定却连踢廿一脚,换了五种身法!
  完颜浊避得过时、已退了十一步!
  原来这套招法,正是永一术中的歌诀:“三岁孩儿七十稀。
  五留二十一事尤奇,七度上元重相会,寒食清明便可知。”
  包先定的冲前三步,手中攻七十招,正是“三岁孩儿七十稀”的精神变出来的招式,涵有高深的数理,完颜浊又怎么应付得了。
  跟着下来的五种身法甘一踢,正是“五留廿一事尤奇”的涵数,宪颜浊接不下来,惟有再退!
  包先定再连退七步,猛一掌冲出,到子一半,忽然收回!
  完颜浊一见包先定冲至,出掌向自己拍来,便硬着头皮,正侍出掌硬接,殊料自己的手掌才按出去,包先定的手掌便突然不见了!
  原来包先定这一招,正是“七度七元重相会”,“上元”喻意“半”的意思,一指只划出了一半,便缩了回去,而这一招厉害之处,也就在这半招之间,留待更厉害的杀着!
  完颜浊一掌落空,撞跌半步,猛见包先定前后左右。进进退退,竟一十五步,手中却攻了一百另五招!
  要知道“寒食清明便得知”,乃歌诀中最后一句,也是最有杀势的一句,“寒食”乃指十五之数,“清明”系一百零五之数,完颜浊哪里架得住!
  完颜浊一面飞挡一面激退,已退至台边,结结实实,被包先定的算盘正正反反,击中了十五下!
  这十五下清响,分别打在完颜浊身体各处,若换作别人,早已筋碎骨裂,但这完颜浊,确有过人之处,他的“僵尸功”也着实可怕,竟硬挨一十五记,身子摇摇欲坠,却仍未倒下。
  如他一倒下,就会跌下台去!
  这一来,但是人影闪处,由左至右,转眼间到完颜浊占尽下风,台下的宋民看得目不暇给,紧张得说不出来。
  包先定眼见完颜浊势已将尽,不击他下合,只怕夜长梦多,一按算盘,算盘子全数射出,激射完颜浊身上各穴!
  完颜浊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忽然不见了!
  算盘子全数落空,完颜浊又“呼”地出现!
  原来在这刹那,完颜浊忽然倒卧下去,双腿钩住台沿,算盘子一过,又荡了回来。
  包先定不由一怔。
  就在这一怔之间,完颜浊突然低头撞来!
  包先定更没料到这一着,“砰”地…声,胸口被撞个正着!
  包先定大叫一声,被撞飞半空!
  完颜浊一挺身,手中金钩,骤然钩柄脱离,飞弹出去,“嗖”地一声,半空追击包先定!
  包先定人虽被撞飞,手中算盘框了,却也脱手飞出!
  算盘框子在半空打着旋转,闪电般击向完颜浊!
  完颜浊没料到包先定然这种情形之下,仍然反击,本已受伤,身法稍滞,“崩”地被算盘框子击中胸口,“咕咚”一声栽下台来!
  众人大呼,正在这时,金钩五指尖利,直飞刺包先定!
  包先定半空强一吸气,惜势飞退,但金钩更快!
  包先定再提气,猛沉身,金钩自发顶险险擦过!
  但包先定落地之所,却也在擂合之外了!
  宋人哗然,久久不歇。
  龙在田一个箭步,走上前去,只见包先定脸色纸白,忙相扶道:“贤弟,你可安好?”
  包先定苦笑,嘴角一丝血丝,无力地道:“……有负兄长所望……”
  龙在田一手按在包先定背心上,一股内力热流暖烘烘地传到包先定体内,一面道:“快别那样说!”
  那边的完颜浊,却是栽下台来的,好不容易才挣扎起来、犹摇摇欲坠,却慌忙跌撞到金太子处“骨吟”地叩头道:“太子息怒,卑职已然尽力……”
  金太子冷冷一笑,挥了挥手,夏侯烈在旁,才把他一手扶起。
  这时台上的史文圣大嚷道:“宋金比武大赛,第三场结局,宋方包先定与金方完颜浊作和论!
  然后史文圣又直着嗓子大呼道:“第四场——” 

 
  
  
  
   
第十五章 戏斗番僧

 
 
  马狂奔,力衰,将倒。
  方振眉的身子骤然升起,掠起,飞起,一越十余丈。
  再这样骑下去的话,这匹马只怕要废掉了。
  马何辜?心何忍?
  所以方振眉宁愿自己提气飞奔。
  虽然这样子的飞奔,对于一个高手的内力来说,是一种无度而过量的耗费。
  可是未时已过,申时将至,烈日如炙,龙在田啊龙在田、淮北的英雄们,你们,何撑持,得住?
  于是方振眉不顾体力如何消耗,白衣翻飞,全力奔驰!
  下关,下关,下关城仍在远处!
  史文圣的“第四场——”三字一出,一人已台下一个筋斗,跳了上来。
  这一筋斗、看来平平无奇,可是这台一丈余高,这人一个筋头就跳上来,也就是说,他这一个筋斗,足足弹跳了丈余高远!
  这个人一个筋斗上了台,却是背向观众,好像在翻筋斗时,一下子弄不清方向,还用手遮盖额顶而间道:“咦?观众呢?大伙儿呢?”
  台下观众矣叫道:“这里,这里!”
  “在你后面呀!”
  “要好好的打一阵呵!”
  只见这人笑嘻嘻地回了身,不是别人,正是嘻谑成性,贪玩爱闹的“太湖神钩”沈太公!
  只见他右手持鱼竿,左手略掩左胁,笑道:“各位安好,各位安好,各位多多捧场,多多捧场!”
  只听台下一声暴吼,红光一闪,一个大喇嘛从天而降,一面怪叫道:“畜牲!”
  这喇嘛正是西藏活佛喀拉图,喀拉图一见是沈太公,愤恨至极,忍不住便飞扑出来!
  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没料他脚才落地,沈太公一拨手,已“啸”地一声,把飞钩卷住喀拉图的脚踝,用力一拖,喀拉图便足足跌了个四脚朝天!
  众人类见这样一个凸眼竖眉的光头大和尚,倒没看清楚沈太公拂出的细丝,见他一上来就跌了个大交,不禁笑弯了腰。
  喀拉图也非等闲之辈,一旦被拖倒,立时一蹬足,足吸稳地板,“呼”地全身荡了起来。
  众人一时没了笑声,就算在中原的好手里,能把这样一招反式“铁板桥”使得如此好的,只怕也没有多少人!
  没料他一站直,正想立稳马步,不让沈太公拉倒,而沈太公却猛地一松,喀拉图用力过度,前冲三步,然而沈太公的鱼丝仍缠住他的右脚,向后一拖,喀拉图一时失去重心,又俯地跌倒一次:
  这次是跌得个“饿狗抢屎”,众人本因喀拉图一招“铁板桥”而震动,不料只见这和尚才站起来后又收势不住,扑倒于地,不禁笑得震天价响!
  喀拉图一跌,沈太公正待出手,但左脚一阵疼,手下一慢。
  他喀拉图是何等人物,虽跌个漫无星斗,但又立时弹起,怒吼起来,沈太公突然道:
  “畜牲倒是起来得快!”
  众人一听,又是大笑!
  因为喀拉图半空扑来时,曾用汉语骂了一声“畜性”,而今一跌再跌,这一句畜牲,反而像在骂他自己。
  喀拉图怒无可抑,吼道:“吱狐地尔葛啦,葛无铃葛儿铃天同来巴不架勒!”
  沈太公搔了搔头,向台下道:“这人说什么,前面的我不懂,后面倒是有三个字我听清楚了,他说不嫁啦!”
  众人被锡无后与信无二那一场紧张了一阵子,再被包先定与完颜浊那场吓了老半天,而今这一场,沈太公一出,他的搭档恰好又是个奇形怪状的大和尚,笑得他们也肚子痛了。
  喀拉图见台下又是在笑,气得呼吁啦啦,沈太公忽然向他一揖,他倒是呆了一呆,以为沈太公又有什么意图,只见沈太公笑道:“请教大师父。”
  喀拉图奇道:“我?”
  沈太公恭敬地道:“你。”
  喀拉图倒没想到:“什么事?”
  沈太公道:“谜底猜着没有?”
  喀拉图奇道:“什么谜底?”
  沈太公也奇道:“大师父如此聪明,竟会猜不着?”
  喀拉图问他道:“你什么时候给过我猜?”
  沈太公搔搔白头,沉思道:“嗯,今天,早上,淮河……淮河岸边,我说,说,那番话,然后,说完就跑……”
  喀拉图这可乐开了,笑嘻嘻地道:“噢呵,那段话,吓吓,你先不要告诉,我猜猜看对不对,便是:太子的爸爸夏候烈也就是方振眉的儿子?——对不对?”
  沈太公跳起来竖起拇指赞道:“好,好聪明,好儿子,乖孩子!”
  众人不明就里。只听喀拉图主又是太子又是夏侯烈的,最后竟都是“方振眉”的儿子,台下只有一个人笑到震天彻响,正是大侠我是谁;大家不明所以,但对白衣方振眉自有好感的,听是方振眉占了便宜,也随而笑了起来。
  台下金太子脸色一变,只听夏侯烈暴喝一声:“住口!”
  喀拉图一震,返身回头,只见金太子右手一抬,拇食二指一弹,“嗖”地——一缕指风,打在喀拉图张大的口中,“督”地一声,喀拉图一颗门牙,立时带血飞出!
  喀拉日本来就给沈太公钓去了一枚门牙,只剩下一枚,而今又被金太子弹去一颗、变成没了门牙。
  只听金太子变色道;“啼哩勒基无丝呀诗虎虎朴,不登格怒利依呀喝阮,巴得卡特!”
  喀拉图吓得向着金太子,不住呷头不已,一面哀求道:“地呀努啦,地呀怒吃啦!”
  大宋民众看见这等情境,不禁大笑:“看他的奴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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