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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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死-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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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林的脸上闪现出一丝怜悯。他很快转过身,狠狠心对照料晓寒的保姆王妈大声吼道:

  “还楞着干吗?还不将晓寒带到楼上去。”

  王妈冲过来,从朱梦的手中抢过晓寒,抱着孩子上了楼。

  朱梦听到身后晓寒撕心裂肺的哭喊“妈妈,我要妈妈”,她拎起手提箱,恨恨地盯了张林和赵影一眼,不顾司机的招呼,冲出了大门。她充满仇恨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在赵影的脸上划破,赵影感到刀子的冰凉沁进心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等谭臣诚从北京出差回来,短短的十多天,一切仿佛都发生了变化:朱梦搬出了张家大院,别墅里满是赵影的笑声。他看着躲在自己的房间角落里一声不响的晓寒,整个心都有中被撕裂的痛。

  小赵给他的照片说明了一切。他的心在被妒忌填充后很快被更深的痛楚和怜悯所覆盖。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地看到朱梦一直生活在一间装饰得富丽堂皇的牢狱中,他为自己没有早点表露自己的感情终酿成今天的结果而后悔。

  短短几天时间,晓寒长大了不少,他仿佛明白了将自己藏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中才能安全。

  谭臣诚面对这所有的变化,不知所措。阿姨站在他的身边,一个劲恳求他帮帮这母子俩。

  张林对谭臣诚显而易见的责备一点也没表现出惊讶与不快。他平静地听完谭臣诚慷慨激昂的演说,脸上满是调侃的笑。他的笑容激怒了谭臣诚,让谭臣诚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失败。

  “小谭,我知道你对朱梦的感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老实说,我不想将朱梦继续留在身边的原因正是她能替我赚钱,正是因为我在期货上的资金是交给她管理的。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我可以不计较她对我感情的背叛,但却无法继续信任一个背叛过我的人,更没有办法将这么多的资金交给这样的一个人打理。‘水能载舟也能覆舟’这道理适合任何场合。我希望你能明白这道理。一个女人对我来说没什么了不起,可我不能为了女人失去我现在的一切,甚至威胁到现在的一切都不可以。”

  张林的话对谭臣诚来说好似清醒剂,他好像也在提醒谭臣诚,他宁愿要一个忠心的奴才,也不需要一个不够忠心的人才。

  “他对朱梦的感情原来只是如此。”

  谭臣诚叹了口气,将话题转到晓寒的身上。

  “可是,你为什么不将晓寒交给朱梦呢?孩子还太小,不能离开妈妈。我今天去看晓寒,他变了很多。一个小孩,不应该有他那么忧郁的眼睛的。”

  谈到孩子,张林的脸色阴沉了下去。

  “孩子姓张。我张家的孩子岂能交给别人。不过,你说的也没错,我会多抽时间陪他的。”

  他不肯深谈下去,似乎对谭臣诚管得太宽也有些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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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怨(二十七)
朱梦呆在酒店里,细数时钟滴答声。

  自从跟了张林,她和父母、亲友都切断了联系。在这个城市里,她孤单无助。但她不肯离开,她最牵挂的儿子还在这。

  阿姨找不到机会到孩子出门,张家保镖对张晓寒看顾得很严。甚至连幼稚园也是司机专人接送。朱梦只能在司机接送晓寒时,在幼稚园的附近看着晓寒的身影。她不敢出现在孩子的面前,从张家离开时,孩子凄惨的哭叫时不时在她的耳边响起,如利剑穿透她的心。

  晓寒坐进黑色的奔驰车,车绝尘而去。

  朱梦盯着消失在马路尽头的车影,久久不肯离去。

  傍晚时分,朱梦依然踯躅在街上。无所事事的日子,她的头脑中空荡荡的。橘红与幽兰的街灯将街上照得晃悠起来。就连街道两旁的树的影子也在夜晚的清风中摇晃起来。

  行人匆匆。原本以悠闲闻名的城市到了夜晚倒好似忙碌起来。悠闲的人也会有饥饿和疲惫的感觉。就像她一样,无事可干反而身心倍感疲乏。

  朱梦总觉得路人以奇怪、猥亵的目光盯着她,他们锋利的眼光正一点点将她身上的衣服划开,她的身体、她的私处在他们的面前暴露无遗。

  这种感觉让她不寒而栗。她抱紧双臂,却又无法顾及下面。她只好冲着一辆出租车挥挥手,飞快钻进还没停稳的车里。

  感觉安全一些了,思绪开始慢慢地回来了。她痛苦地闭上眼睛,脑中是自己赤裸的身体。

  这几天,很多期货网的论坛上贴满了她的照片,性感的、充满诱惑的照片吸引了很多圈内人的目光,甚至很多在期货界少见的人也被这些色情的照片上所吸引了。

  朱梦白天不敢出门,就连酒店服务生例行的清理房间也成了她害怕的理由。

  躲进酒店的房里,她吃了一点早上剩的点心便倒在床上,感受自己的心跳。

  “独孤求败”陈畅再没出现在网上。他似乎突然间从人间蒸发掉了。只留给朱梦悔恨、耻辱,朱梦开始怀疑他的出现本身就是对方的一个阴谋。

  “叮当”。门铃响了起来。

  朱梦惊疑地坐了起来。这会儿服务生应该不会来打搅的,会是谁呢?难道是张林?

  谭臣诚微笑着站在她的面前,朱梦一见他,满脸愧色地低下头。她现在最不希望见到的人就是谭臣诚。

  “我刚回来。”

  谭臣诚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声音低沉,充满了磁性。几天不见,朱梦好似变了一个人,无精打采地靠在床头,憔悴的脸、羞愧的神情、蓬乱的头发、消瘦的身影,她一下子苍老了。谭臣诚内心中残存的一点怨恨完全被她的凄楚化解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怜惜。

  空气一下子变得沉寂起来。

  “哦,这是老板给你的钱。”

  谭臣诚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仿佛这才想起自己的使命。

  “要我马上离开?我不想要他的钱,我只想要回儿子。”

  朱梦微微抬起头,一双清澈的眼睛里已经是珠泪盈盈,字字清楚,蕴涵着她对孩子的深情和对张林不近人情的恨。

  “我已经劝过老板了,可老板对晓寒坚决不松口。你打算怎么办?等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朱梦苦笑,冷漠的目光从谭臣诚的脸上掠过,停留在窗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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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怨(二十八)
窗外,闪烁的灯漫无目的将光芒射在四周,就连冰凉的玻璃窗上也留下它们刻意打造的慷慨。车声、人声,城市的喧闹继续着无孔不钻地工作着。

  “你需要我帮你吗?老住在酒店里也不是什么事。要不,你先住在我那儿去,我住到公司里去。”

  “不用了。我等一段时间就离开成都。”

  朱梦摇摇头,想了想,犹豫着说:“不过,有件事我真的想请你帮忙。张林很信任你,晓寒和你也很要好,你能不能帮我将他带出来?”

  谭臣诚怀疑地凝视着她的脸,朱梦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带出来没什么问题。以后呢?你打算怎么办?”

  朱梦的泪水缓缓地滴落下来,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在灯光下宛然一粒粒一闪即纵的珍珠美丽剔透。她突然坐到谭臣诚的对面,紧紧地抓住谭臣诚的双手,眼睛里充满了哀求。

  “帮帮我,好吗?我想带晓寒离开这里。孩子不能没有母亲,我更不能没有晓寒。一个人不能没有寄托,是吗?只有你才能帮我了。”

  谭臣诚深深地叹口气,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珠,第一次如此近面对着她,他可以清晰地听见她重重的呼吸声,可以感受到她发自内心的痛苦、无助、悲伤,他感到自己的心一阵阵抽紧,他无法将自己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无法拒绝她。

  “可是,你就打算这样带着他到处躲藏吗?他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经受得了那样的生活。你要清楚,如果你带他逃走,张林不会就此罢休。那样一来,说不定你连见他一面都困难了。而且,那样就算打官司,你也处于下风。”

  过了好一阵,谭臣诚才开口低语。他实在是不忍心拒绝朱梦,但他又无法答应。朱梦失望的表情如重锤一般敲在谭臣诚的心里。

  “嫁给我,梦儿。你可以经常看到晓寒,我们也可以将他带出来玩,虽然,晓寒不一定能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但毕竟你和他不会母子分离。我知道,这会儿向你求婚,有些乘虚而入。这些年,我对你的感情大家都知道,我相信你能理解,对吗?”

  谭臣诚在说这段话时带着大男孩的羞涩,但他的脸上充满了诚恳,任何人在这种状况下也难以笑他的真诚和坚定。他伸手紧握朱梦冰凉的手,身体的热情和力量传递给朱梦,朱梦被这种温暖的感觉重重地包围起来,迷迷糊糊的,很想一口应承下来。与此同时,她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提醒她:“不,你不能答应。”

  “不,我不能嫁给你。至少现在不能。”

  朱梦挣扎着站起身。她有些激动起来,被悲愤的火苗点燃的力量使她的脸上显出红晕,她的眼睛水蒙蒙的。

  谭臣诚很失望。他不解地凝视着她,她的身上闪现出妖艳的美,如冬日里跳动的火焰,更像是节日里装点天空的烟花。他迷恋地紧盯着她,眼前浮现出那些诱惑人的性感照片。男人在潜意识中希望自己的女人妖冶如花。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心又酸又痛,嫉妒的火焰在心中燃烧:为什么她的激情不是为他而生?为什么她会将美丽展现给别的人?

  “我不能让你成为朋友的笑柄。”

  朱梦只说了这一句,谭臣诚明白她所指。做张林的情人已经使她在他的圈中闻名,眼下的事恐怕在圈中成了众人的话题。

  “我不在乎。”

  谭臣诚低声的回答苍白无力,他意识到朱梦的妖艳是因为别人而显得颓废。

  “我在乎。我不希望你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后悔。”

  “我不是冲动。这是我这些年来一直的希望。”

  谭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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