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三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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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三杰-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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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夏礼听说,只把鼻管一掀,仍是冷笑着的答道:“这点小小礼节,贵大臣等都不能的作主,世界之上,怎有这等全权代表。既是如此,快快收拾卧室,让我休息,等候贵大臣等奏闻贵大皇帝之后,再行给我确覆便了。”
  怡亲王、桂良、穆荫三人,听了此话,真正巴不能够。当时如释重负一般,连忙吩咐从人,收拾一间极考究的卧室,以便巴夏礼前去休息,他们便好飞奏朝廷,讨个答复之话。
  哪知怡亲王等三人,刚将巴夏礼送入卧室,他们尚在商议奏闻之折的当口,忽所然听得人声鼎沸,出自巴夏礼的卧室之中,不觉连问怎么怎么,赶忙奔去一看。只见桂良的亲随乔福,率着多人,即将巴夏礼以及随员等人如同猪一般的捆缚起来。
  当时在怡亲王、桂良、穆荫三人的初意,还想喝止乔福等人,速将巴夏礼等人放去,打算道歉了事。不防巴夏札一见他们三人,立即破口大骂,且有侵及皇上故设圈套之言。桂良至此,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起来,当场力主即把巴夏礼等等,带入北京,去作献俘之功。
  怡亲王这人,本来一离开了端华、肃顺两个,便没魂灵了的。穆荫的资望较浅,不敢反对桂良的行为。二人既没什么主张,起先还想站在不负责任旁观的地位之上。后见乔福一个人只在狂号叫跳,发令指挥。仿佛已经真个战胜英人的样子。巴夏礼等人,确有俘虏资格。又见桂良也在附和乔福。怡亲王和穆荫二人,忙又一想,这场功劳。莫被桂良一人得去,当下也去喝骂巴夏礼几句,算是他们对于此事也有份的。
  桂良、乔福二人,一见怡亲王已经赞成这个办法,自然更是大喜,于是主张立即回京。怡亲王、穆荫二人,当时果不反对,只是一阵糊里糊涂的跟着桂良、乔福几个,一同带了巴夏礼等等,漏夜回京。
  次日黎明,怡亲王、桂良、穆荫三人,即将经过之事,老实奏知咸丰皇上。皇上听了,心里虽不为然。但见事已至此,因要保全天朝的威严,即将巴夏礼等人,发交大兴、宛平两县监禁起来。朝廷尚未商定妥当办法,又接僧亲王的飞奏;说是英使阿尔金,一闻巴夏礼被禁之信,亲自督同鲁恺,力攻通州。奴才寡不敌众,节节败退,现在英兵业已杀过通州。正由郭家庙一带,三路进兵,似有直扑京畿之意。
  咸丰皇上一见此奏,急得神色大变,马上召集众臣,商议解围之法。首由大学士贾桢、户部尚书周祖培、兵部尚书陈恩孚、刑部尚书赵光几个奏称道:“事已危迫,究竟主战主和,皇上须得宸表独断下来,臣等方有办法。”
  皇上皱着双眉的答道:“现在洋鬼子已经进逼京城,僧亲王又连次兵败,朕的派人去与洋鬼子议和,也想就此和平了结。岂知桂良等等,不问皂白,竟将巴夏礼捉进京来。这样一闹,自然要使洋鬼子有所藉口。诸卿教朕先将和战二字决定下来。始有办法,所陈本也不错。可是朕也一时决断不下,你们可有什么好法,尽管奏陈上来。”
  贾桢等人便又奏称,说是南方发逆作乱,现有曾国藩、左宗棠、彭玉麟、胡林翼、骆秉章、刘秉璋、李鸿章、官文、鲍超、刘铭传、程学启、潘鼎新、萧孚泗、蒋益沣、李臣典、张玉良、塔齐布、杨载福、徐春荣、程文炳等等,分别剿办,尚无大碍。只有洋鬼子的炮火厉害,万难宣战。以臣等愚见,只有仍旧遣派亲信大臣前去议和。且将巴夏礼以礼送还。洋鬼子想无异议。
  皇上听说,正待命恭亲王去与英使议和的当口,又得两道奏本:一道是九门提督奏称鲁恺所率的洋兵,已近京城。一本是左都御史奏称洋兵不能理喻,可否仰请驾车立即巡狩热河;再派大臣议和。皇上见了两道本章,一面即任恭亲王为全权议和大臣并将巴夏礼等等,以礼送还英使。一面带领怡亲王、端毕、肃顺,以及几员亲信的军机大臣,并东西二妃,现今皇上,一齐漏夜出狩热河。
  郭嵩焘一口气一直介绍到此地,尚待再说。忽见曾贞干单身走了进来,见他在座,很露高兴之色。正是:
  奸臣果达谋权志
  爱弟亲为调将来
  不知曾贞干忽见郭嵩焘在座,何以很觉高兴,且阅下文。
第五十回 西太后用计斩权臣 彭玉麟诚心辞皖抚
  郭嵩焘和曾国藩两个,正在讲得十分上劲的时候,忽见曾贞干匆匆而入,见他在座,似露喜色。他便赶忙站起相迎道:“老世叔可是新从安庆来的。小侄在北京时候,听说老世叔和九世叔两位克复安庆之信,曾有一封贺禀发去,未知老世叔收到没有?”
  曾贞干一面连连的答称收到收到,一面恭恭敬敬的向着曾国藩叫了一声大哥。
  曾国藩含笑的应了一声,用手一扬,命贞干和郭嵩焘二人一同坐下。方始问道:“吾弟忽然来此,究为何事?”
  曾贞干也笑着答道:“兄弟有件紧要事情,专诚来求大哥的。”
  曾国藩微现一惊道:“什么事情?你快说来让我放心。”
  曾贞干道:“兄弟自从克复安庆之后,方才知道有谋有勇的将士,委实难得。此次之事,若非九弟同去攻打安庆,单靠兄弟一个人,万万没有这个结果。现在九弟即日就要离皖,前去围攻金陵。兄弟特来求着大哥,可否去向刘仲良那儿,借他那位门人徐春荣给我一用。”
  曾国藩听说尚未接腔,郭嵩焘却在一旁插嘴道:“老世叔所说的这位徐公,可是善卜文王卦的那位孝子么?”
  曾贞干点头笑答道:“正是此人。筠仙何以知道?”郭嵩焘道:“这位徐公,北京城里的人众,因他是位孝子,又有谋略,大家替他取了一个绰号,叫做小徐庶。其实照小侄个人说来,此人胜于元直多多。若以羊叔子、郭汾阳比拟,差堪相似。”
  曾国藩一直等到此时,方始接口对着曾贞干笑道:“现在人材难得,你知道要用人材,难道别人就不要用人材不成。从前为兄也想调他来到大营,以便研究易理,还是少荃再三阻止。说是仲良为人长厚,他们师生两个,又极投机,就是办到奏调,这位徐公,也未必能来,为兄方才打断此意。吾弟何以忽然想及此人?”
  曾贞干听说,忽露很失望的样子道:“武昌克复,便是这位徐公和春霆二人之功居多。”
  曾国藩不待曾贞干往下再说,忙将郭嵩焘一指道:“筠仙之才,何当逊于徐公。他这次本是来此,要想做番事业的。吾弟既需人材帮助,为兄请筠仙和你同去办事。”
  曾贞干听了大喜道:“兄弟刚才进来的时候,一见筠仙在此,早已打算请他帮忙的。不过这位徐公,我还想借他一用。只要仲良肯卖交情,兄弟将他和筠仙一同请去,岂不是伏龙凤雏,都在一起了么。”
  郭嵩焘忙不迭的谦逊道:“小侄怎能去和徐公相拟,这真正是以萤火比月光了。”
  曾国藩急把他那一只没有纹路的手掌,向空一摇道:“筠仙不必太谦,你与这位徐公,确是各有所长。舍弟阅历尚浅,你去帮他一个忙,我也感激你的。”
  郭嵩焘听得曾国藩如此说法,不好再事推辞,当下便与曾贞干随便说了几句。
  曾贞干知道郭嵩焘是从北京出来的,也以两宫对于赞襄王大臣忽然正法之事相问。曾国藩便把郭嵩焘方才所讲之话,简单的述给曾贞干听了。曾贞干不待听完,已在大怪僧王误事。
  郭嵩焘接口道:“僧王固然有些大言不惭,可是对于国家尚算能够尽力,不过才具不够,也难怪他。只有怡亲王和端华、肃顺三个,闹得更加不像。老世叔今天才到,自然还有几天耽搁,且让小侄闲一闲,慢慢地讲给老世叔听吧。”曾贞干摇首笑着道:“安庆虽算克复,可是外府州县,仍在贼手,所以我来求着我们大哥,要调那位徐公。现在我们大哥既请你这位老棣台前去帮忙,这是最好没有。以我之意,今天便得连夜动身回去。不过你这位老隶台,却是初到,自然要和我们大哥谈些离情积愫,我只好再在此地候你两天。后天一早,你得同我动身。此刻左右没事,快把京中之事,说给我听。”郭嵩焘道:“这话很长呢。”
  曾国藩岔口道:“不问长短,快请讲吧。我因要听此事,连公事都没有去办。”
  郭嵩焘听说,方才说道:“恭亲王为人,素来忠心。他虽奉了全权议和大臣之命,却要送走皇上离京后,始肯去向英使议和。谁知这样一来,自然又耽误了一两天。英使阿尔金,生恐巴夏礼遇害,竟把京城攻破,直扑宫庭。首先就把圆明园一火而焚之。
  “在那洋人火烧圆明园的当口,咸丰皇上,才离大内未久。现在的西太后,那时还是一位妃子的资格。现今皇上,尚须哺乳。咸丰皇上,因为只有这点骨血,自然十分重视,平时只命东太后管理。所以东太后的銮驾,是和咸丰皇上一起走的。西太后稍后一点,只得坐了一辆破车,跟着前进。走到半路之上,她的坐车,实在不能再走。正在进退维谷的当口,忽见肃顺骑了一匹快马,也在追赶咸丰皇上的车驾。西太后一见了肃顺,慌忙把他唤住,要他替她设法换辆较能赶路的车子。“哪知那位肃顺,自恃咸丰皇上宠任,又在正值危急之秋,一时不甚检点说话,便气哄哄的用他手上马鞭子,向着西太后一指道:‘一个娘儿们,须得识趣。你现在得能坐了这辆破车子,还是靠着皇子的福气。你可知道留在京中的那班妃子,真在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不幸的直被那班洋鬼子奸死的很多。’肃顺说完这话,早又加上一鞭,如飞的向前去了。当时西太后瞧见肃顺对她那般无礼,自然记在心上。及到热河,咸丰皇上既愁和议难成,又急南方的乱事未靖,不久就得重病。所有朝政,全是怡亲王和端华肃顺三个作主。怡亲王原是一个傀儡,端华又自知才具不及肃顺,当时的政权,大家虽知操于怡亲王、端华、肃顺三个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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