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三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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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三杰-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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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事刚刚发出,又接皖抚李继宜的移文,指名要调曾贞干、曾大成两军,前去助攻安庆。因为安庆省垣,已经陷在贼中九年。别样不说,单是巡抚死了三个,一个是江忠源,一个是李孟群、一个是李继宾。朝廷屡有严旨诘责。要请曾国藩以六百里的牌单去调两曾,曾国藩当然照办。
  去后,始问彭玉麟道:“永钊既正军法,这末他有子女没有呢?”
  彭玉麟点首答道:“子名玉儿,现已十岁。女名金儿,也已八岁。门生常接家叔去信,说是玉儿年纪虽小,一切举动论经十四卷,论诸子七卷,论史二十五卷,论文鉴四卷。上,颇有祖风。”
  曾国藩、曾国荃两个听到这句,一同连连的点头道:“如此还好。”
  彭玉麟却皱着双眉道:“门生只知有国,不知有家。一个孩子,有甚济事。老师此次唤我前来,有何示谕。”
  曾国藩道:“一则就为你们九世叔围困金陵之事。二则自你带领水师之后,大小已有二三百次战事。虽然不是回回打胜,单讲发逆造反以来,先后已有十一年之久。陷落省分,又有一十六省之多。湘赣二省的外府州县义》。译有马克思恩格斯《关于历史唯物主义的信》等。,难免没有贼踪。可是长沙、南昌两城,至今尚能保住,确是你的功劳呢?所以我一奉江督之旨,非常栗栗危惧。若再师久无功,岂不要步那位何平翰的后尘了么?你须助我一臂之力。因为长江一带,水师的用途,胜过陆军多多也。”
  彭玉麟听说道:“老师如此重视门生。门生敢不竭力报效。现幸伪翼王石达开在那川省,不能得志。湖北既已克复,对于川秦湘豫诸省,已可隔绝贼方的声气。北京的外交,也有议和之望。如此说来,只要注意南京、茅州、浙江、福建几处就是。门生马上回去,督率水师,以从九世叔之后,并候老师调遣。”
  曾国藩连称好好。
  等得彭玉麟、曾国荃两个先后去后,又接左宗棠的移文,并附原奏稿子。展开一看,只见写着是:谨查浙省大局披离,恢复之效月27日在最高国务会议第11次(扩大)会议上的讲话,后,未可骤期。进兵之路,最宜详审。浙江列郡,仅存衢州温州,其湖州一府,海宁一州,孤悬贼中,存亡未卜,此时官军从衢州入手,则坚城林立,既阻其前,金严踞贼,复挠其后。孤军深入,饷道中梗,断无自全之理。无论首逆李世贤正图窥犯衢州江山,臣军已由递安回援,目前不能舍衢前进也。
  金华介衢严中,城坚贼众。臣军若由金华进攻,则严州之贼,必由淳寿一带潜出包抄,亦非善策。若奕者置子四旁,渐近中央,未有孤立贼中而能善其后者。似臣军救浙,必须依傍徽郡,取道严州,较为稳妥。
  惟浙西皖南一带,山乡瘠薄,产米无多。寻常无事之年,民食尚须从江西之饶州广信,籴买搬连。现在臣军食米,亦系从饶广采购转运而来。劳费殊多,行师不能迅速,此饷事之难也。
  臣军除已募未到外,不满九千。除分守遂安开化外,随臣出战者不过五千有奇。此外如徽信两处防军,虽经曾国蕃毓科奏明归臣调遣,然两处正在戒严“自明真理”和上帝的存在。此外,还论述了观念和语言的关,未可调以入浙。其衢州之李定太一军,八千余人,江山之李元度一军,八千余人,虽人数与臣相等,然均未足深恃。此次李世贤入犯,李定太仅守衢城,李元度分扼江常,而皆迫切呼援,惴惴不能自保。臣亦未能责其远离城池,浪战求胜,致损军威,此兵事之难也。
  前蒙准调蒋益沣,刘培元两军来浙,尚未接有该员等确耗。蒋益沣一军,积久之饷,非两广督臣速为清给,难以成行。刘培元新募经费,非湖南抚臣速为发给,亦难集事。相距二千余里,恐须三四两月,乃可取齐。臣已迭次檄催,伏恳敕下两广督臣湖南抚臣,速清两军欠饷,发给经费行资,俾得遄赴戎机,是为至要。
  至浙东一带郡县,均为贼气所隔,势难迅速驰援。能从海道出师,乃为便捷。昨接曾国藩抄录上谕,因杭州宁波等处失守,沿海各口宜防,谕令迅速购买洋人船炮以资攻剿,圣虑周详,实深软佩。臣等将来转战而前,必可终资其力。草此仅奏。
  曾国藩看完此折,点头自语道:“季高的才气本大,此奏也能镇出之。”
  曾国藩说完此语,又接探子报称,说是湖北团练大臣雷正琯,不知在何处觅到太平天国前伪军师钱江的兴王之策底稿。一见之下,佩服得五体投地。召问他的幕僚王延庆,要想投求钱江,帮他办理团练之事。王延庆便想讨好,情愿亲去找寻。雷正琯听了大喜,立即拨给王延庆五百两旅费,令他乔装寻觅,不达目的,不准回局。王延庆立即满口应允而去。每日的只在茶楼酒肆,探访其人,日子一久,湖北省城,汉阳、汉口百姓,无不知道此事。
  有一天,王延庆忽在黄鹤楼上,遇到一个眉目清秀,神采奕奕的中年道士。见那道士一个人伏在窗口,望着长江,只是喟叹。喟叹一会,忽去借了一支笔来,在那墙上题了几首诗句。王延废走近一看,只见写着是:独倚青萍陋杞忧,谈兵纸上岂空谋;谁催良将资强敌?欲铸神奸守故侯。
  机已失时惨扼腕,才无用处且埋头;东风何事吹桃李,似与浓春闻未休。
  飘零无复见江乡,满眼旌旗衬夕阳;芳草有情依岸绿,残花无语对人黄。
  汉家崛起仗三杰,晋祚潜移哭八王;却忆故园金粉地,苍茫荆棘满南荒。
  地棘天刑寄此生,身还万里转伤神;乡关路隔家何在?兄弟音疏自少亲。
  扪虱曾谈天下事,卧龙原是幕中人;西山爽气秋高处,从自苍凉感路尘。
  草野犹怀救国忠,而今往事泣秋风;植刘有意争雄长,韩岳终难立战功。
  沧海风涛沉草檄,关山云雪转飞蓬;忽忽过眼皆陈迹,往日雄心付水中。
  桑麻鸡犬万人家,谁识秋情感岁华;夜气暗藏三尺剑,边愁冷入半篱花。
  云开雁路天中见,木脱鸦声日已斜;几度登楼王粲恨,依刘心事落清茄。
  一年一度一中秋,月照天街色更幽;天象有星原北拱,人情如水竟东流。
  贾生痛哭非无策,屈子行吟尽是忧;寥落江湖增马齿,等闲又白少年头。
  山中黄叶已萧森,招隐频年负客心;北海琴樽谁款洽,南声经卷独追寻。
  乾坤象纬时时见,江海波涛处处深;莫怪东邻老杜甫,挑灯昨夜发狂吟。
  余生犹幸寄书庵,自顾深知匕不堪;芦岸归音回塞北,莼鲈乡思到江南。
  虽无马角三更梦,已有猪肝一片贪;且染秋毫湿浓露,手编野史作清谈。
  王廷庆看完此诗,不禁暗暗称赞。忽又想到此人即非钱江,也是一位人材。当下慌忙回复雷正琯听了。
  雷正琯本在望眼欲穿的当口,立即派人去把那位道士请至,问其姓名,笑而不答。雷正琯于是更加疑他必是钱江无疑,一面待以殊礼,一面对他说道:“观君诗句,似在洪军之中,曾建许多事业过的。鄙人求才若渴,足下务勿隐秘。”
  那个道士听说,方才微微地一笑道:“明公既已知之,何待多言。”
  雷正琯听了大喜,便与谈论天下大事。那个道士,却能口若悬河,对答不绝。雷正琯不待听毕,即在腹中暗忖道:今我果得钱东平了。但宜秘密。”
  雷正琯转完念头,忙又向着那个道士一拱手道:“敝处局面虽小,既办团练,又兼粮台,责任重大。务请足下屈就相助,他日有功,不难吐气扬眉的。”
  那个道士听了,颔首许可。
  雷正琯即托他去处理大事。头几天也还看不出他的坏处。又过几天,见他所有策划之事,不甚中肯。于是稍稍有些疑虑起来。有一天,忽因转运粮抹的问题,一时不能解决,便对那道士道:“现在捻党势炽,各路大兵,屯聚陕晋各地。粮运一事,颇觉棘手。未知足下以为怎样办理?才能游刃有余。”那个道士见问,一时嚅嚅嗫嗫的竟至答非所问。雷正琯至此,始知上了此人之当。当时即借一个题目,将那道人问斩。禀报上去,说他费了无限心机,方把太平天国前伪军师钱江诱到局中,验明正身,业已正法。官胡二帅,说是不问真伪,杀了就得。
  探子报告的,就是这桩事情。
  当下曾国藩便对探子笑上一笑道:“你将此事探来禀报,也没什么不合之处。但是钱江何人,他既隐去,何致再到人间。何致去就雷大人的职司。何致会被雷大人拿下问斩。湖北的官胡二帅,并非不知。只因认为杀了一个行骗道士,其事甚小,不足研究也。你怎知道。”
  探子闻谕,方始含赧而退。
  曾国藩等得探子去后,正想去写日记,忽见一个戈什哈呈上一个手本,下面写着附生潘鼎新五个小字。便问戈什哈道:“他有荐信没有?”
  戈什哈答道:“沐恩曾经问过他的。他只不言。沐恩不敢多去盘问,恐违大人的军令,因此报了进来。”
  曾国藩捻须微笑道:“对罗对罗。现在人才难得。既是有人指名见我,必有一点学问,万万不可埋没人家来意。”
  曾国藩说到此地,把手一挥道:“请到花厅相见。”
  及至走到花厅,一见那个潘鼎新的装束,几乎笑了出来。你道为何?
  原来潘鼎新所穿的一件破旧府绸四方马挂,长得盖过膝盖。内穿一件老蓝竹布的长衫,却又极短。远远望去,兀像穿着袍套一般;再加上那顶瓜皮小帽,帽上一颗红线结子,已经成为黄色;一双布鞋,底厚二寸有余。一种村学究食古不化的模样,委实有些万难。
  当下曾国藩先自暗忖道:如此一位学究,怎好来此投军?但既远道前来找我,不能不以礼貌接待。想到此处,便去向着潘鼎新将手一伸道:“请升坑。”
  那个潘鼎新,一见曾国藩请他升坑,忙把腰骨一挺,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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