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美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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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美巨人-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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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从未有过的失落感在困扰着自己,因为这是他第一离开比兰在外地过圣诞节。
  不久,欧弗拉西塔在当地人称为“因滕登特”区的地方租了一个住处。这个住处在一条碎石铺成的街上,街牌号码是6号,旁边有一个山坡,这里几乎都是贫民居住的地方。
  卡斯特罗随他们搬到了6号住宅,但这里的居住条件更为简陋,只有一个小厅和两间不大的卧室,糟糕的是这两间卧室却要容纳5个人,这使他的心情更加不愉快起来。
  实际上,卡斯特罗的父亲安赫尔每月寄给每个孩子的生活费是40比索,足够他们的生活开销,完全不应过得这么艰苦。然而,卡斯特罗和姐姐的每月生活费却被这家人克扣下来了,用以还债和其他方面,因为这个家的惟一经济来源来自欧拉弗拉西塔做小学教师的工资。当然,这期间欧弗拉西塔也想过要租一个大些的、条件好的住处。
  在这期间,卡斯特罗闲着没事,甚至感到有些无聊的时候,便来到房子的一个平台上,站在这个平台上看圣地亚哥湾入口处的海边景色。每当他来到平台上时,总是长时间地眺望着那里的风景,这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有时他也观看“处女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内心不由感到一种惊异。总之,他认为圣地亚哥是个地势高低不平的城市,好像波涛汹涌的海面,其实也是一座很有特色的美丽城市。
  1934年4月间,在这春暖花开的时节,卡斯特罗的哥哥拉蒙也由比兰来到圣地亚哥上学。此次随拉蒙同行的除欧弗拉西塔女教师外,还有一个从比兰来的农家姑娘,名叫埃斯梅里达,她是欧弗拉西塔教师请来的佣人。他们的到来对寂寞的生活气氛有所改变,因为这里时常举行热闹的歌会,有时他们也一起观赏圣地亚哥城市的迷人风景。但是,他们在物质生活上并没有改变,仍然处在清苦之中,卡斯特罗总算意外地饱尝了贫困生活的滋味。
  在卡斯特罗过的这段相当清苦的日子里,这家人的午饭和晚餐永远都是分成6份的一点米饭、豆子、地瓜、土豆和肉末。因此,他总是吃不饱,连一粒米都不放过,甚至每一粒米对他来说都很重要。在这段苦难的日子里,食欲是那样强烈地折磨着他,他最渴求的是饱吃一顿饭。饱尝饥饿的他日后对此回忆说:“可以说我了解了贫困并挨过饿。鞋子坏了我要自己动手缝,折断了针还要受到斥骂。最后我实际上没有了鞋子,许多天赤着脚。我们都很瘦,蓬头垢面,因为我们连理发店也不能去。我们十分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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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难在圣地亚哥(3)
在圣地亚哥过的贫困生活,使卡斯特罗终生难以忘怀。多年以后,他仍记得当时的生活情形。他日后对人讲述时,感慨地回忆说:“我在圣地亚哥时住在一间小木屋里,天一下雨,屋里就湿透了。那间木屋现在还在那里。实际上,在学习阶段,女教师还继续在比兰上课,她妹妹必须靠她的工资为生。我们家寄40比索作为我的生活费,这相当于今天300或400比索的购买力。我哥哥和我,我们两个人住在那里。实际上在那么贫穷的情况下,她们领不到工资,还想存一点钱。这样,用于吃饭的钱就很少了。那时是5个人吃饭,后来是6个人,因为几个月以后我的二哥拉蒙也来了。每天只是中午做一小锅由少量的大米和红小豆、白薯、香蕉等煮成的食物,先是供5个人,后来供6个人上、下午吃。那时我胃口很好,我觉得食物的味道太好了,我总是感到饥饿。唉,过得很艰苦啊!”
  在这吃不饱的苦难日子里,卡斯特罗十分想念比兰的富有生活,想起那无忧无虑的日子,他可以在田野上自由奔跑,可以在湖中游泳。总之,他干什么都可以。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在圣地亚哥过的饥饿生活,对磨炼他的意志起了很好的作用,也对他日后上山打游击过艰苦生活有着很大的帮助。
  就在卡斯特罗和他的哥哥姐姐们饱受饥饿折磨时,突然有一天他的父亲安赫尔来到圣地亚哥看望他们,他感到孩子们的身体状况均不好,严重缺乏营养。但是,随安赫尔一起回家的欧弗拉西塔教师生怕做父亲的看出破绽,急忙温和地给安赫尔作了一番讲述,并说孩子们在这里过得很好。安赫尔立即相信了她的话,认为孩子们在这里得到了很好的照顾。父亲安赫尔走后,安赫利塔写了一封信,打算将在这里所受的饥饿生活告诉母亲丽娜。但是,被欧弗拉西塔发现了,她果断地阻止了这件事。
  饥饿和无聊的日子仍在延续着。卡斯特罗感到无聊的时候,便在阳台上看大街上来往的行人。这天,他突然看见母亲丽娜带着弟弟劳尔从出租车上走下来。他心里不由地一阵惊喜,是母亲来看望他们了。
  丽娜从比兰带来的甜食和芒果,被卡斯特罗和哥哥姐姐们抢吃一空。他们贪吃和饥饿的表情,使丽娜立即意识到孩子们在这里受苦,并没有得到应有的照顾。随即,丽娜就此事与欧弗拉西塔发生了争执。欧弗拉西塔一个劲儿地解释着,但丽娜面对眼前他们狼狈不堪的样子根本不相信。
  另外,从比兰来的佣人埃斯梅里达与丽娜单独在一起时,也将卡斯特罗和他的哥姐在这里所过的饥饿生活告诉了她。丽娜听到这种情况后,顿时感到十分生气。她立即决定带孩子们离开圣地亚哥,回比兰去。
   。。

返圣地亚哥上学(1)
就这样,卡斯特罗随母亲丽娜坐火车离开圣地亚哥回到比兰庄园。一回到比兰庄园,他就上厨房饱吃了一顿牛排,因为他离开比兰已有数月没有吃过这种东西了。回到比兰,他变成了一只自由的海鸥,其心情立即高兴起来。
  与此同时,丽娜一回到比兰庄园,就将孩子们在圣地亚哥所经受的饥饿情况告诉了安赫尔。安赫尔听了十分生气,决定要弄明白其中的原因。当欧弗拉西塔教师休假后回到比兰时,他立即让人把欧弗拉西塔叫到自己的办公室。
  安赫尔一见到欧弗拉西塔教师,如果不是强压着内心的怒火,他会作出将她赶出比兰庄园的决定。安赫尔劈头就责备说孩子们没有得到应得的照应,而且在那里忍饥挨饿。接着,他要她说明有关每月生活费的支出情况。
  女教师静静地听着。当她听完安赫尔一顿责备后,十分坦率地说出了原因。她说大姐去世后,一切债务压在她身上,而公立学校的微薄薪水难以维持全家的生计。紧接着,她向安赫尔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并说孩子们的学业不能中断。
  安赫尔听完欧弗拉西塔的讲述后,知道了这户人家的境遇确实很糟,于是心中的怒火消除了很多,他的同情心使他原谅了这位女老师。但是,卡斯特罗和哥哥拉蒙却计划好了报复女教师的行动,打算用石头砸小学校的屋顶。可由于父亲安赫尔原谅了她,他们只好放弃了原有的报复念头。
  卡斯特罗回到比兰庄园后,立即变成了一匹野马,到处玩耍。他不是跑到田野上去玩,就是跑到农民家里去玩,再不就是和兄弟们一起玩多米诺牌、十五子棋及扑克。有一天,他和哥哥拉蒙拿自家的鸭子进行一场杀鸭的比赛,看谁杀死的鸭子多。他俩采用无头的钉子作为刺针,然后穿上一个软木塞,两端裹上羽毛,刺进去后再迅速拔出来。在杀鸭比赛中,他比拉蒙的速度要快得多,而且百刺百中,不久便留下了一片血乎乎的鸭子尸体。
  当母亲丽娜知得鸭子的情况后,十分生气,决定用腰带抽打他们。拉蒙和劳尔均逃跑了,而卡斯特罗却像往常一样,撅起屁股等待着挨打。
  不久,安赫尔与女教师欧弗拉西塔恢复了原来的关系,言归于好。安赫尔和丽娜终于又同意孩子们返回圣地亚哥继续上学。对于卡斯特罗来说,虽然在圣地亚哥所受的饥饿生活使他终生无法忘怀,但他并没有反对返回圣地亚哥,没有对女教师过分怨恨。多年以后,当他想起这段往事时,尽管那位女教师努力说服他父亲把孩子们送到圣地亚哥,有其自己的利益目的,但他仍然认为没有必要怨恨女教师。
  当暑假过完的时候,根据卡斯特罗的母亲丽娜和女教师欧弗拉西塔的安排,卡斯特罗将返回圣地亚哥,继续准备进入教会学校,而姐姐安赫利塔则将在修女学校继续上学并结束学业。但拉蒙宣布说他不再返回圣地亚哥,认为那是座折磨人的“地狱”。
  就这样,卡斯特罗和姐姐安赫利塔返回了圣地亚哥。到达圣地亚哥后,他很快结识了一个叫加夫列利托的同年伙伴,这位伙伴是一位出租人的儿子,他俩经常来到山坡上的居民区玩游戏,以此度过那些多余的时间。
  另外,在卡斯特罗返回圣地亚哥之前,女教师欧弗拉希塔的父亲内斯托尔裁缝已经死去了,只剩下钢琴家贝伦一人在家中,整天寂寞地呆在房间里。卡斯特罗的到来,使她的寂寞生活有所改变。而且,卡斯特罗很快就学会了与贝伦一起相处。从这时开始,贝伦便每天指导他学习,并规定了学习时间表。她教他掌握书写规则,如何提高书法水平,同时还教他演算练习。他在这方面提高得很快。另外,贝伦还教安赫利塔弹钢琴,采取了理论与实际相结合的方式。
  贝伦是个大龄姑娘,除了会弹钢琴,没有其他特长,另外长得也不算漂亮,是个很平常的姑娘。但是,海地驻圣地亚哥的领事路易斯·阿尔西德斯·希尔伯特却看上了她。在欧弗拉西塔的允许下,他们开始恋爱。如此一来,在希尔伯特的帮助下,费利乌一家的贫困情况有了根本好转。
  关于这时候的一些情形,卡斯特罗日后回忆说:“……后来女教师的妹妹和海地驻古巴圣地亚哥的领事结婚了。我在那里,但我的阔教父没有出现,也没有举行洗礼仪式,而我已经5岁(应为6岁)。因为我没有接受过洗礼,人们都叫我‘犹太人’,我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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