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抵抗--走近萨达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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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抵抗--走近萨达姆-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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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马都休息得很好,腿上的伤似乎也好多了,而且在这有人迹的沙漠里赶路,不会再像前几天那样一切都只能听天由命。然而,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两辆汽车突然朝他开过来,车灯照得他睁不开眼。他不能停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迎上前去。他听到有人喊:“站住,否则我要开枪了。”萨达姆明白,这是政府的汽车,他不得不停下来。尽管如此,他还是设法拨转马头,想向附近的山丘跑去。但马劳累过度,不听使唤。不一会儿,两辆汽车驶到跟前,冲锋枪对准了他的胸膛。萨达姆凭借他的机智和聪慧,认出这些人不过是另有图谋的海关警察,而自己的长袍足以遮住伤口上的绷带,便从容地勒住缰绳,跳下马来,未及对方开口,便抢先发问:“为什么把我喊住,还拿枪对着我?”海关警察问他是否在走私。萨达姆立即转身请警察看他的马袋,并向警察解释,他根本不是走私者。他说了很多好话,试图让对方相信,他只是一个急着回部落的游牧民。最后警察似乎相信了,但要求查看身份证。萨达姆不屑答理地说了句:“贝都因人从来不带证件。”那些人无可奈何,将他打了一顿,逼他发誓绝不将他们在此埋伏的事告诉任何人,然后便放他走了。
萨达姆上马后,头也不回地朝河对面的一座小城杜尔飞奔而去。夜里11点,他穿过四年没有去过的杜尔城的街道,在经过警察局时,突然发现自己与站在门前的警察相遇。但是他还是充满信心地向前走去。他向警官问好,警官似乎没有检查他的意思。于是他转向一个咖啡屋去找人帮助渡河。萨达姆问人家是否愿意把他和他的马送到河对岸去,他愿出一个半第纳尔的价钱。人们都拒绝了,说晚上从不送人过河。萨达姆本可把口袋里剩下的七个第纳尔都拿出来买通船主,但他不敢这样做,生怕引起怀疑。最后,他决定自己游过去。但马怎么办?一道游过去是可以的,不过,对岸的贝都因人发现后一定会觉得反常,说不定又要惹出一场麻烦。为了逃命,他只好把马丢弃了。
萨达姆脱下衣服,用头巾包好,顶在头上,用一根绳子系在脖子上,将小刀衔在嘴里,用牙齿咬紧,忍着伤口的疼痛,迎着风浪,向河对岸游去。底格里斯河河面宽阔。头顶上的衣服被水浸湿后变得越来越沉重,加上伤痛,萨达姆不止一次险些沉向河底。但他求生的意志非常强烈,他拼命地反抗、挣扎,不让自己沉没……
萨达姆终于以超人的毅力爬上对岸。他喘着粗气伏在岸边,冷得牙齿打颤。远处传来狗叫声,萨达姆挣扎着寻声而去。他知道:有狗叫,必有人家。
体力耗尽的萨达姆到了一家房门前,房门开了,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探出头。她那不安的眼神看了看萨达姆,突然惊叫道:“贼!”。这个老妇人根本没有意识到午夜的不速之客可能是现政权的叛逆者,她只觉得突如其来的是坏人,老太太向屋里人又喊道:“来了一个贼,快来杀死他!”一个男人闻声从屋子里面走出来,手持木棍,照着萨达姆的头就要打。萨达姆对那男人大声喊道:“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难道你们不是阿拉伯人吗?难道你们见过有阿拉伯人这样对待阿拉伯人的吗?”说完,他转过身,想出去。但是这家男主人醒悟了,不让萨达姆走,执意要他留下。通过一番交谈,那人相信了他的话,将他引进屋里。萨达姆在主人为他点起的火堆旁烤干了衣服。游牧部落的其他人听见老太太的喊声也都赶来了,他们站在火堆旁问萨达姆:“你打算去哪里呢?”“你在半夜里游泳过河,想必在河那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如果不知道事情的真象,我们是不会多留你在这儿的。”萨达姆知道这些人对他的怀疑和顾虑都没有消除。他以游牧阿拉伯人的口吻对他们说:“假如我是在对岸为反对一伙人犯下了罪,假设这伙人追过河来在你们的家里将我杀死,而我的同伙发现我死在这里,那么这事情会有什么好结果吗?”他们一听,异口同声地说:“孩子,现在你走吧!”
萨达姆顺手抄走那人的头巾,扬长而去。走过这个居住点已是凌晨一点钟了,风还是那样地冷,不过萨达姆的心已踏实下来。他知道再走一段路就到了表兄弟伊德海姆任教的村子乌瓦依纳特了。伊德海姆见到萨达姆后悲喜交加,激动地流下了许多眼泪。但萨达姆控制着自己的感情,说:“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快回家去吧。我走这条路,你走另外一条路。到了家附近,要注意观察,因为警察可能袭击我们的家。我在家附近的丛林里等你,如果家里遭到了袭击,我将立刻离开,到另外的地方去隐蔽。”萨达姆在此躲藏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同哥哥一起动身前往乌贾地区,那里住着他们的一些亲友。 
                  
 推翻卡塞姆政权
 在乌贾的这段时间里,萨达姆休整了一下,同时又与阿拉伯复兴党人取得了联系。经与其他同志协商,他们决定前往叙利亚,开展革命活动,实现复兴党的奋斗目标。他们几个坐在一起拟定了一个秘密行动计划,为克服困难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们找到了一辆吉普车,又请了一位向导——迪哈姆·沙姆兰。
在通往叙利亚边界的路上,到处布满了警察,因为警方知道经常有人偷越国境。为了安全起见,穆罕默德·苏尔坦建议用摩托车带上萨达姆走另外一条路,将他送到萨尔萨尔地区(即现在的萨尔萨尔大坝地区),这里距叙利亚边界很近。
行进的过程是艰难的。他们不可能带上足够的水,等带的水用完之后,他们就只得饮用沙漠中那一洼洼被山羊粪便弄脏的水。开始时车还可管用,行进也很快,但到后来汽车抛锚了。于是向导迪哈姆骑大牲口在前引路,萨达姆与其他同志轮流骑一头小牲口跟随在后。他们在沙漠中度过了七天七夜。为避免被巡逻队发现,白天他们休息,只有黑夜才是他们忠实可靠的伙伴。第七天晚上,他们总算来到了边境地区,并找到了一处可藏身的山洞和一眼水井。这时迪哈姆说他太累了,想回去,因为再走不远就到叙利亚了,实际上也不需要他了。萨达姆等人觉得现在已经闯过了边界巡逻线,安全已经不成问题,于是点点头放向导回去了。此后,他们又朝叙利亚—伊拉克边界海关布·卡迈勒走去,从那儿前往迪尔·祖尔,并同叙利亚东部地区的负责人进行联系,受到军区司令的接见,因为他已得到萨达姆等人入境的情报。萨达姆一行经过一段休息后,便直奔首都大马士革,在那里住了整整6个月。
在大马士革休养之后,1960年2月2l日萨达姆离开叙利亚,乘飞机前往埃及首都开罗。当时,正处于民族解放运动高潮阶段的开罗成了来自四面八方的阿拉伯斗士聚集的首都。它张开臂膀,支持他们将各自的国家从封建和殖民统治下解放出来,并寄希望建立一个从大西洋到海湾的统一、民主、社会主义的国家,使人民生活在自由、幸福之中……
在开罗,萨达姆受到了如日中天的纳赛尔总统的亲自接见,这令萨达姆倍感兴奋。他还不知道,他因刺杀卡塞姆已在阿拉伯世界声名鹊起。萨达姆在开罗这个古老、美丽的城市中生活了三年之久。他首先进了尼罗堡补习学校,这是一所大学预科,毕业后又转入开罗大学法学院学习。
当然,萨达姆此时已不可能再是一个单纯的学生。事实上,从他踏上埃及的土地起,就未曾中止过政治活动。和其它许多中东国家一样,埃及也有复兴党组织。萨达姆一到开罗就和他们接上了头,并在1960年和1961年先后担任了复兴党开罗区队和分区领导机构成员,最后成为复兴党埃及地区领导机构成员。
虽然纳赛尔总统对萨达姆非常赏识,并一度邀请他进入总统办公室工作,但由于阿拉伯复兴党和纳赛尔总统在诸多问题上的冲突以及萨达姆的活跃表现,很快引起了埃及安全机构的注意。当时,埃及的安全机构就像恶性肿瘤一样不断膨胀,不断扩展自己的势力和影响,有时甚至凌驾于国家权力之上,对来开罗寻求庇护的阿拉伯斗士以及埃及公民极力加以限制。萨达姆经常发现自己的房间被搜查,他写的东西被偷看,甚至被拍照。他的一个同学还经常被传讯到内政部的侦查员大楼进行盘访。开罗对他来说,几乎变成了另一所监狱。他决心制止这种事情的发展。因此,他和其他四位曾被伊拉克卡塞姆当局判死刑的同志一起,联名上书纳赛尔总统说:“如果警察当局继续这种令人费解的行径,他们将自动向卡塞姆当局投案自首,面对死亡。”这五个人是萨达姆·侯赛因、克里姆·谢哈利、哈蒂姆·阿扎维、塔哈·雅辛、迈德哈特·易卜阿欣。信发出后不久,共和国总统府的代表召见了他们的代表谢哈利。总统府的代表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我们不知道!没有指示,安全机构这样做是错误的。你们在自己的祖国(埃及)完全是自由的……”
从那以后,搜查和骚扰就停止了。这里我们还要提及的是,萨达姆还是一个优秀的棋手。东、西方有不少领导人都喜欢下棋,其中包括纳赛尔,他擅长在小小的棋盘上指挥“他的部队”,就像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一样。除了下棋,萨达姆还时常给他的叔叙、母亲和海里拉·塔勒法希舅舅及兄弟们写信。
1962年,萨达姆的表妹萨义德从巴格达赶到开罗。在萨达姆四五岁的时候,就由外祖父作主,让他同舅舅的女儿萨义德订了婚。他们服从了长辈的意愿,在开罗举行了婚礼。这使萨达姆心花怒放,感觉到非常幸福。萨义德人长得很美,她就是对萨达姆成长有极大帮助的塔尔法舅舅的女儿。虽然萨义德是军人之女,但却受到了良好的教育,颇具大家闺秀的风范。婚事令萨达姆十分满意。
开罗岁月是萨达姆在信仰上走向坚定和成熟的岁月。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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