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宗第四卷:大漠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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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第四卷:大漠雄风-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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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知道,大凡一个人若想成就一番事业,手下须有一班能干的人马。
  苏勖能为李泰尽心,房遗爱、柴令武以功臣子弟之身不尚纨绔,围绕李泰左右办正事,看来李泰似乎能识人。
  这时,他想起太子与李元昌一起整日在东宫嬉戏的事情,又想起太子宠爱男童称心,想起来真令人恶心,心中对承乾的厌烦之情顿时升起。
  李世民的这些想法仅是转瞬之间,颜色上未见任何异常,他将话题又拉回到修撰之事上。
  他目视李泰道:“泰儿,你想得对,若修此书用十年之工夫,时间上太久了一些。
  各州能主动帮助你辑录,这样很好。
  朕回宫后再让中书省批旨一道,让其明发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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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使各州举献典籍,并指定专人负责各州辑录之务,以助你早日完成。
  以前兵荒马乱,想修书而不能。
  如今天下安静,正是将各种史籍整理一下的时候。
  泰儿,这《括地志》固然由你主修,也是国家的大事。
  户部按例拨来钱物吗?”
  “自从父皇准了儿臣之请,户部按时将修书所费拨给。”
  “嗯,若要加快修撰进度,这些钱物还很不够。
  泰儿,你向户部传达朕的旨意,凡是修撰所费,凭魏王府的单子,要照章拨给。
  还有,若人手不够,可让国子监的学生来此帮忙。
  他们通过检索典籍以修习学业,较之死记硬背更有裨益。”
  李泰见李世民如此支持自己修撰之事,喜出望外,急忙谢恩。
  李世民又与萧德言等人谈了些修撰体例,不觉一个多时辰过去了。
  李世民看到时辰不早,起身欲返宫中。
  当李世民刚刚起身的时候,苏勖又趋前请奏道:“陛下,《括地志》章目已成,魏王欲请陛下题写《括地志》卷名。
  臣已备好笔墨。
  请陛下移步去题写。”
  李世民哈哈笑道:“泰儿,《括地志》需数年后方成,现在就让朕题写卷名,是不是有些太性急了?”
  李泰道:“萧公等人的意思,想让父皇先题写卷名,先制成金匾悬于文学馆正堂,以时时鼓励儿臣等人不忘陛下重托,早日修撰成功。
  待书成之日,再将卷名刻版印制,却是两全其美之事。”
  李世民点点头,就走到案前。
  他提起笔来,先用“飞白”笔法书成“括地志”三字,既而摇摇头,对众人说:“不好,飞白笔法固然飘逸,然少了端庄凝重,以此来配书卷,不够整肃。
  萧卿,你以为如何?”
  萧德言道:“陛下所言极是,此书卷定能流传后世,卷名似与内容一致才好。
  臣听说陛下近来推崇王逸少之书艺,臣想用王氏楷体即成。”
  “好哇,就用楷体。”
  李世民说完,又凝神书写了一回,却是饱含王羲之意韵的楷体。
  是时,朝中文官习书成风,萧德言、顾胤等人为饱学名士,在书学方面都有一定的造诣。
  李世民写完,他们在背后观看,不由得啧啧赞叹。
  李世民这一段时间痴迷王羲之的书艺,每日临摹数遍,愈加体会到了王羲之的书意,使其笔法隐约能见王羲之的韵味。
  萧德言等人赞颂,其实并非谬赞,委实名副其实。
  李世民这会儿的兴致颇高,他并不搁笔,说道:“泰儿,难得朕今日心情不错,朕就多写几遍。
  其后,你可从中选出一幅最佳者,以为卷名。”
  说完,他认真地又写了五六遍。
  李世民题完书卷名,就移步出馆升舆回宫,李泰一帮人肃然将其送出府门。
  李世民此行入魏王府,其实非为灵机一动。
  皇帝驾临何处,非是随意而至,那是有一定目的的。
  李承乾被立为太子,李世民起初不时入东宫问询,其中包含他对太子的期望。
  贞观十年之后,李世民绝足不再入东宫,可见他对李承乾的极端失望。
  他现在动辄入魏王府来见李泰,两相比较,外人显然感到李泰的行情看涨。
  到了李世民允许李泰设立文学馆,许多人想起了昔日秦王府的情景,他们纷纷猜测:莫非皇上动了易储的心思?     李渊当初封李世民为天策上将,允许其在府内设立文学馆,其心中固然想表彰李世民的功业,然更多的是顺势而为。
  结果,李渊受其禀性所限,在易储的事上左右摇摆,终于酿成了玄武门之变,自己也被逼下皇位。
  许多人事后暗暗想到,你李渊既立李建成为太子,就不该允许李世民设立文学馆来培植自己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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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李世民的聪明才智和他善于以史为鉴,断然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再为储位争得头破血流。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李承乾既为太子,李世民又允李泰设立文学馆,此举动只能有一个解释:李世民暗示要易储。
  李世民即位后手不释卷,最爱读史书。
  他深知,储位的变动最易引起朝中###,乃至波及天下,所以要极端谨慎。
  李承乾为太子已十数年,天下知闻,他虽有爱嬉戏、宠男童的毛病,然终无大恶。
  若贸然将其废去,朝中大臣定会反对,天下及四夷之人又会无端猜疑。
  于是,他选取了一条渐进易储的道路。
  这个夏天非常炎热,人们呆在家里和在日头下面一样,皆汗流涔涔。
  有时候,天忽然下起了暴雨,那如帘的雨水浇不去弥漫的暑气。
  雨急停后,通红的太阳又很快露出面来,将刚刚湿润的空气又变成热浪。
  李世民每到夏天,往往要带领臣子到九成宫等地方避暑,今年由于长孙皇后病重,他不忍离开,一直呆在京城里。
  长孙皇后的病愈来愈重了,外面天气炎热,李世民让人搬来冰块放入立政殿内,以为散热。
  然皇后接触到冰块上散出的凉气,愈益咳嗽不止。
  太监见状,急忙将冰块移出殿外,外面的暑气马上弥漫全殿,又惹得她在榻上大口喘气,连日连夜难眠。
  经过这样一番折腾,她进食日少,身体渐瘦,虚弱不堪。
  李世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那些日子,他来立政殿的次数很频繁。
  这日他在立政殿里呆了一会儿,看着皇后那难受的样子心伤不已,他又亲手喂她喝粟米粥,无奈皇后实在咽不下,勉强喝了几口,身子一震颤,又将喝进去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李世民要来湿巾,轻轻揩去她口边的污物,皇后无神的眼光中向他投来深沉的谢意。
  李世民心有所触,眼角不自禁滚出两行清泪。
  李世民怕自己的悲伤又引起她的不适,遂轻轻走出立政殿。
  他迈出殿门,斜眼见太医令正带领一帮人候在廊上,其心头顿时涌出一股无名火。
  他伸手向太医令一招,说道:“你们,随朕到前殿说话。”
  那群人看见皇上眼角兀自挂着泪痕,又见他神色凝重。
  他们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连班当值,穷尽心力医治皇后,奈何不见效果,现在跟着李世民行走,心中不免敲上数面小鼓,惴惴不安,生怕李世民责怪他们。
  果然,李世民到了前殿颓然坐下,那班人跪在前面行礼,李世民闭目坐在那里浑然不觉,似乎忘记让他们平身,一任他们跪在面前。
  好半天,李世民方才睁开眼睛,斥道:“你们平日里号称名医圣手,朕又授给你们官品,可谓有名有职,实在是风光得很呀。
  朕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皇后患疾之后,正是你们大显身手的时候。
  你们缘何医治皇后显得一筹莫展不说,还越医越糟?”
  这群人知道李世民心爱皇后,所以医治之时也尽了心力,然皇后之病没有起色,反而更加严重起来,他们心中早就怕皇上呵斥,不料果真有今天。
  太医令小心翼翼道:“臣等医术浅陋,实在有罪。
  臣前些日子已派人出京,让他们到各州遍访名医,好歹要将皇后医好。
  ”     “哼,皇后在榻上苦挨时日,你们这样慢慢悠悠,何时能访来名医?朕看呀,你们不惟是庸医,还是庸官、庸人!”     这句话吓得下面人的头低得更低,也算他们不走运,李世民心伤皇后之病,正好看见他们,就将一腔火撒在他们的头上。
  李世民接见群臣,以和颜悦色的时候为多,太医令何尝见过他如此震怒的样儿?早吓得将头贴近地面,好半天,方才慢慢抬起头,说道:“臣等委实无用,请陛下重重责罚。”
  

皇心亲疏思易储 夫妻情长珍别离(6)
这时,太医令身后有一名医博士小心翼翼道:“陛下,要治皇后之病,寻常药石难以见效,须觅奇草异药来一试。”
  “朕早就说过,为医皇后之病,普天之下不管是何人何物,只要你们说有用,朕定当访来。
  过了这么多时间,你不早说,现在不是废话吗?”
  医博士吓得不敢再接腔。
  李世民见他低头不语,怒道:“说呀,你低头不语,莫非让朕去求恳你吗?”
  “臣……臣听说,西域的天山顶上,生有一种异草,名曰雪莲,新鲜的雪莲花颇有疗沉疴之功效。
  若能取来让皇后服下,也许能使皇后病体有起色。”
  李世民目视太医令,问道:“这天山雪莲果然能医皇后之病吗?”
  太医令吓怕了,不敢说行,也不敢说不行,斟酌半天,方才答道:“臣确实听说过天山雪莲可以入药,想那雪莲生长在极高极寒的山上,与寻常花草肯定不同。
  只是西域通行不便,太医署不能常备此药。
  至于说将新鲜雪莲花入药,想天山来京,路途何等遥远,其实难能啊。”
  “不怕。
  只要你们说出名目,能治皇后之病,就是天上的龙肝凤胆,朕也要取来。
  来人,传常何前来。”
  须臾,常何进入前殿叩见李世民。
  李世民此时已让太医令等人平身,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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