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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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客-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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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春节回去同学聚会我没参加,他跟我说很多人都在。聚会的那天晚上我在学校门前的路上和同学一起逛街,进学校又出来了。我想,如果他和我一起去学校,我一定能够说给他听那时他穿着红色休闲锦装微笑的样子可以让我多开心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回忆高中(14):班主任
我看见年华在他头上变的苍白,又从他的头顶流到他的额头,变得紧弛而褶皱。我这样看着他变老了,年华的流逝带走了所有的混合的光线,剩下漂洗过的痕迹,碰到我的脸,像水珠一样破碎,连自己都觉得苍老无力。假如你懂得我的悲伤,你就会看见时光。

  ——木荣

  第三次参加高考时,我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只是稍微的弯曲。

  我在带队老师那领过准考证,后头走的时候看见了他。带着一个李宁牌运动帽,帽檐下边露出些须白发;穿了件灰色短衫,一条浅色带旧的休闲裤;脚上依旧是一双熟悉无光很不搭配的皮鞋。我看着他有几分钟。他拿着一个档案袋,不时从里边拿出准考证分发给前来的同学,发完扬着手,微笑着说着什么话。我慢慢朝着他走,他终于回头看见我了。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叫了声,朱老师。他带着惊讶看着我说,你又复读了。然后又接着说,准备去哪念大学。我摇了摇头。他问了我几次摸底考试成绩,我一一回答他。问完我就那样站着,拿着文具袋一动不动。我抬头看见他帽檐边露出的白发,然后说,你头发全白了。他认真的笑了笑,用右手摘下帽子,边笑边摸着头发说,老了,该白了,以前是染了发。我不知道站了多久,我看着他衰老的皮肤在微笑里紧弛,时光如此无情。我不知道站了多久。他扬了扬手,说,上考场吧,时间快到了。我点点头。

  朱老师是我高一高二的班主任,也是教我两年的语文老师。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开学第一个晚上的班会上。染黑的头发,带着黄色的新发;一双带着沧桑坚定的眼神的眼睛,圆实的鼻子下边有张薄薄嘴唇的嘴巴,说话时候的一张一合像是在宣布一件重要的政界要是;周围些须出头的白点胡;一件方格衬衫,棕白色裤子,黑色皮带的左胯部分挂着手机袋。他在黑白靠右下的地方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字迹粗糙有力。那天他说,我今后就是你们的班主任。

  他第一次和我的直接接触我还记得。军训两周后我们正式开学,第一次离开家一个月。之后两个月总是会在生活中遇到问题。记得在第一次月考结束后,我没有了回家的路费,不知道怎么办。最后下楼的时候碰到他,他同意借钱给我。打过欠条后我们一起走向校门口,他回头说,冯军浩,物理数学班上最高分的那个是你吧。说完笑着看着我。我出校门的时候他说,好好干啊。我想那次他就已经记得我了,直到后来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我想我是给他留下印象最深刻的学生。那时班上实行轮流值日,每天都按学号轮流值日,朱老师会不定时视察。每天值日的同学在饭后30分钟的早读时间为大家读一篇自己摘抄的文章,负责擦黑板和当天的考勤情况。我生性就比较叛逆,向来对自己要求也不严格。那时已经是班上的捣蛋学生了,所以我值日那天他格外的关注。我虽然很注意了,但最终还是值勤渎职。当天晚上他就在教室外边对我开始了习惯性的批评,我气不过,明知自己无力仍然为自己辩理,就顶了几句。他也就更生气了。然后我们像是街头卖菜讨价还价一样吵了起来,最后我赢了,因为我听见他急喘的呼吸声。最终他抽了一耳光,虽然我知道那很无力,可是表明了他的气愤了。走的时候指着我说,没见过这样的学生。说完就气冲冲的走了。那次吵的声音很大,三个班的同学几乎都听到了。班长出来时,他已经下去了。班长最后劝我去道歉,我不愿意。但最终还是去了。我去办公室他不在,然后我就下去准备去家找他。我下楼后在球场的一个篮筐下看见他一个人坐着抽烟。我远远的站着不敢向前走。他看见我了,仍旧没理我。最后我走到他面前,道了歉。他停了很长时间没说话,一直抽着烟。后来给我说了很多东西。我记得一句话,好些年没有生这么大气了。但我并没有从此改掉。

  当我们班主任的时候,很少的人喜欢他或者没有人喜欢他。后来上高二,他仍然是班主任。那时打了一次架,学校的处分是开除我和三垒的学籍。最后他为我们求了情,理由是我基础不错,学校还可以再培养,学校最终的决定是三垒我们俩给予留校察看的处分。班主任要我的回报是把染的黄头发剪掉,最后我剪掉了黄头发。学校又通知了家长,父亲母亲来把我训斥了一顿。

  高二下学期我们分了文理科,我以不错的成绩分进了快班。他仍旧是班主任。那时他让我当班长,我很诧异,以为是开玩笑,我直接就答应了。后来我真的当了班长。直到很多年后我才知道他的良苦用心。

  第一年高考我没考上,在学校选择了复读。我常在学校遇到他,总是会对我很关心。一次他带着学生观看2004年的“感动中国”,走到我们教室门前看见我和李康,拉着我俩进去参加。我们出来的时候对我俩微笑着招手。

  后来我在另外的学校复读。一直没再见到他。偶尔会有他带的同学我有认识的,然后就问他的一些事情。他们总是说他们不喜欢这个糟老头。

  我看着他微笑着对我招手,我点点头就朝着考场的方向走去,在楼上的走廊里我站了一会儿,看着他安静的坐在那,带着一个遮不住年华的运动帽,身体自然微弯。我在考完最后一场英语时在白净的演草稿上写:祝愿全天下的考生都能考出好成绩。

  高考结束后,几次从以前学校大门口的那条健康路上走过,从学校门口走过,每次都会特别想进去看看,想看看那些我以前走过的地方,想看看他:他是不是还是仍然不受他学生的欢迎却仍然一如既往的那样关怀他们?他是不是又变老了?但终究没有勇气再进去。

  记得有次上网,遇到一个和我一起被他带过的曹姓女同学,我们谈到他。她说:我也挺想回去看看他的。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回忆高中(15):朋
我穿着深色的内衣,拿着刚泡好的茉莉花茶站在宿舍暖气片旁边,透过窗口看见行走在路上的男女。他们把拉链拉到顶领,双手插进衣服的口袋里,头颈用力的往里缩,低着头侧脸迎着紧瑟的秋风。我听见他们像以往一样开始谈论今年的冬天:秋天这么冷,冬天一定会很冷。我很想追着去问他们:那今年冬天会下雪吗?

  ——木荣

  我在高三复读的第一年,朋和我一起复读。

  朋是高二时的同学,那些日子学校总是不停的编班,他们以为这样可以直接提高学校的升学率。把好的分进一个班,差点的又是一个班。可后来的结果还真有点对得起他们这样的折腾。几次的分班我们都能有幸分进一个班。分班的日子总是给我们很多的新奇,老师也这样想。没几天我们就会又要离开重新聚合。一次英语老师说,天天分班教新学生,挺好玩的。我们接着说,天天换老师更好玩。朋后来用极具总结的话总结了我们的分班,说的时候边说边笑,又带着秀才摇头的姿势: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朋在高一时在一班,和伟一个班。后来上高二我们分进一个班才认识他。随着分班,宿舍也随着分了。我们知道分进了一个宿舍那天,伟他们抬着我的铺盖浩浩汤汤的就进去了。我选择了一个和朋顶头的上铺,靠着窗户。我们宿舍里因为我总是很吵,宿舍的老师都知道我,还经常可以借着他们的教育机会光顾一下带着炉子的房间。可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我们宿舍八个人一起拉出来,老师们先是一翻苦口婆心的教育,然后就是八个人分开站在宿舍走廊里守夜。后来老师可能觉得我们都没救了,也不再做我们的教育了,直接变成体罚了,结果是往往不说什么话就直接把我们有条理的分配在八个不同的门口,而且最有意思的是老师经常做的都是我们一看就可以会意的手势。我们很顺从的站在被指定的位置后,看见舍管房间剩下一个手势,然后是一屡明亮的黄色灯光,最后就是一声木闷的关门声。冬天很冷,老师倒也总是很关心我们,一会出来就说,回去穿衣服吧,别冻着。正在我们高兴以为可以睡觉的时候他又接着说:穿完衣服还站在你们该站的地方。这句话唯一一个可以让我们去想念的就是老师还把我们当成有自知之明的学生:我们还知道自己该站在哪个门口。有时我们很注意不要吵,以免出来罚站,但终究不是很成功。朋有付木制象棋,晚上不说话的时候我们就把象棋拿出来摆在地上,点着蜡烛就开始撕杀。杀到最激烈的时候我们就什么都不顾的大喊大叫,接着一阵沉默后,我正要走棋时听见了一声熟悉的声音:将军!声音表明他和我们一样聚精会神的进入棋局了。当我下完这招后突然感觉那个声音好象比我们多了几成的苍老,我马上回头,看见舍管老师很认真的看着我们的棋盘。最后的结果是老师摆了摆他的手,我们跟着出来站在八个不同的门口。

  后来升入高三,我们仍旧一个宿舍。大家一致认为该为以后梦想的大学努努力了,认同的最后结果是晚上我们少活动,而且总是有人直接对我讲别说太长时间的话。而最后直接说我晚上不要讲话让我知道他们真的是在认真的为以后的梦想努力了。而且是各有自己的锦囊妙计。朋是最聚特色的。我们顶头,离的也是最近的,所以我最知道他的应对办法。每天晚上放学后都安静的收拾衣物,打开被子,慢慢的躺下来就预备睡眠了。偶尔说几句晚安明天见的话。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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