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烟花那样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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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烟花那样绽放-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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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完人后溜回家看了看,然后主动回来了,还有一个是精神分裂症患者。那些犯人没有借助任何工具,徒手从瓦砾堆中扒出了112人,创造了奇迹!
  千万不要以为这是好莱坞的灾难大片,这是真实的故事,发生在河北唐山市,时间是1976年7月28日。人都有七情六欲,难保不犯错,或利欲熏心,或鬼迷心窍,这是人性的阴暗面;可是谁也不能否认,每个人的心灵深处都有光辉的一面,哪怕是十恶不赦的罪犯。地震带给人们的无疑是毁灭,可是那些犯人却获得了新生,当他们奋不顾身抢救别人的同时,也拯救了自己。据说,后来有不少犯人改了生日——7月28日。
  

请你相信,我一定回来(1)
意外发生在一个明媚的早晨。
  一名身绑炸药的歹徒闯入校园,挟持两名中学生与警方对峙。歹徒时而仰天大笑,时而痛哭流涕,情绪异常激动,而他提出的条件更令人哭笑不得:要求警方立即枪决犯人李某,否则就与人质同归于尽。歹徒已经失去理智,人质生命危在旦夕。
  警方迅速查清了歹徒的身份背景。此人曾在采石厂工作多年,精通爆破技术,后来改行经商,一个月前被最好的朋友李某骗得倾家荡产,因此精神受到极大刺激。李某因涉嫌诈骗罪已被逮捕,法律自会给他公正的判决,歹徒提出的条件近乎荒诞,警方当然不可能答应。歹徒虽然失去理智,却丝毫不笨,他身上绑的是挤压式炸药,只要受到3公斤以上外力压迫就会引爆,如果他倒地同样会引起爆炸,因此警方不能将其击毙。
  为了稳住歹徒,警方派出了谈判专家与其周旋,准备伺机而动。谈判从早晨一直持续到中午,歹徒的情绪稍稍稳定,再加上长时间的高度紧张导致体力下降,他不自觉地放松了警惕,两名特警悄无声息地迅速向他身后接近,眼看大功即将告成,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意外却发生了。
  那名被挟持的女生忽然向歹徒提出要上厕所,另一名男生一下子被提醒了,也跟着说要上厕所。歹徒先是一愣,顿时警惕起来,“想逃跑,没那么容易,当我是傻瓜啊?”环顾四周,立即发现了身后的一切。他下意识地拉紧了手中的炸药引信,暴跳如雷,“骗子,你们全都是骗子!”警方功亏一篑,气氛骤然紧张。
  此时哪怕尿裤子也不能吭声啊,可他们毕竟只是两个大孩子,一辈子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哪能想到那么多。片刻之后,歹徒忽然又大笑起来,一跺脚,大声叫道:“好,我同意你们上厕所,但是只能一个一个轮流去,如果有一个不回来的话,那么剩下的人就给我陪葬!”他已不再相信警察,那种口气根本不容商量,两个孩子吓得脸色煞白。这一招真够歹毒,谁都明白,在那种场面下,无论谁先走了也不会再回来送死。让谁先离开呢?
  事发突然,此刻连警察也拿不出更好的应对之策,空气顿时凝固了,犹如箭在弦上,悲剧一触即发。两个孩子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再不走,你们两个现在就陪我一起死。”歹徒为自己的“创意”感到得意,不断威胁催促。僵持片刻,男孩首先开口,对女孩说:“我是男子汉,你先走吧。”女孩仿佛得到特赦,转身就走,刚走出两三步,忽又停住,回过头告诉男孩:“请你相信,我一定回来。”声音很小,却字字清晰。男孩苍白的脸上泛出淡淡的笑容,冲她点了点头,“我相信你。”女孩一路小跑,离死神越来越远……
  此时,如果从全局着想,最完美的方案当然是女孩上完厕所再回去当人质,至少这样不会刺激歹徒的情绪,然后再从长计议。可是女孩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警方总不能劝人家再往火坑里跳,是否回去只能由她自己做主。时间似乎停止了,每一秒钟都像过了一年,现场一片寂静,只有每个人心跳的声音。
  还好,几分钟后,女孩上完厕所后主动回去了。歹徒大感意外,有些沮丧,又有些不甘心,只好把男孩放出去。男孩临走时也告诉女孩:“请你相信,我一定回来。”女孩报以信任的微笑。男孩上完厕所,正往回走,围观人群中忽然跑出一个女人,一把将他抱住,放声痛哭,男孩叫了一声“妈”。歹徒隔得不远,清楚地看到了这一幕,掩饰不住得意之色,他知道,世上没有一个母亲会眼睁睁地看着儿子涉险。歹徒手攥引信仰天狂笑,凄厉的笑声撕破了校园的宁静,令人毛骨悚然。
  女孩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谁也没料到,那位母亲擦干眼泪,松开手,拍了拍男孩的肩膀,“儿子,你是男子汉,有警察叔叔在,咱什么都不怕!”得到母亲的鼓励,男孩继续向歹徒走去。
  看到女孩和男孩先后回来,歹徒一脸的不可思议,双眼死死盯着两个孩子,表情复杂而又奇怪。出人意料,几分钟后,他举起了双手,向警察投降。
  

请你相信,我一定回来(2)
那天,我在现场跟踪采访,亲眼目睹了事件发生的全过程,至今想起依然惊心动魄。
  几天后,我在看守所又见到了那名歹徒。我问他,那天为何突然放弃了抵抗?他说:“自从那次被朋友欺骗之后,我就开始怀疑全世界,再也不相信任何人,所以我要报复所有人。但是那天,当看到两个孩子彼此以生命相托时,我突然发现,我错了!”
  他终于明白,人与人是可以相互信任的。
  

付不起的小费
去年,朋友去亚马逊河流域进行科学考察。前几日回来,他告诉我一件感触最深的事,关于一个土著妇女。
  8月中旬,科考队乘船来到哈苏里奥克土著族部落,考察那里的风土人情。中午时分,我们把船停在离岸约15米的河面,准备吃饭。看到一家土著人房后有一棵大树,样子很奇特,我以前从没见过,问船上的人,也没人知道树名。岸边有个中年土著妇女正在洗衣服,一个小女孩在旁边玩耍,估计是她的女儿,六七岁的样子,皮肤黝黑,光着膀子,清晰的肋骨显示出营养不良。我请随行的翻译帮忙,他用土著语高声询问妇女,房后的大树叫什么名字。妇女显然听到了翻译的话,停下手中的活,抬头看了看我们,然后转身进屋去了。
  过了一会儿,她从屋里拿出一个小塑料袋,交给小女孩。她对小女孩比划着,用手指着塑料袋,又指指我们。然后,小女孩跳进水里,左手托着塑料袋举过头顶,右手奋力划水,向科考船游过来。
  她过来索取小费,我立刻反应过来。因为事先看过一些资料,当地有这样的传统,别人为你提供了帮助或服务,就应该付小费。入乡随俗,我赶紧准备好零钱。
  看着小女孩向我们游来,我开始担心她的安全,心中责怪那个狠心的母亲,仅仅为了一点小费,却让这么小的孩子冒险涉水,值得吗?她还是顺利地游过来了。小女孩被我们拉上船,她的小脸已经涨红,微微喘着气,把手中的塑料袋交给我。出乎意料,里面装了一张小纸条,纸条的一角已经被水浸湿。上面写着一行字,我看不懂,把它交给翻译。
  纸条上写着:我是哑巴,不能说话,我让孩子送来树名——大科里亚树。
  

一颗宁静的良心
他是个出租车司机。一个闷热的下午,他和往常一样,开着车在大街上转悠。两名乘客上了他的车,很快到了目的地,下车时双方却因为车费发生争执。那时市内许多出租车还没有安装计价器,人们打的通常都付5元车费,而他的车上已经开始打表收费,计价器上显示元,乘客只愿意按老规矩付5元钱。双方各执一词,争执不下,结果越吵越凶,两名乘客一怒之下,最后连一分钱也不肯付了。天天在马路上跑,哪敢与人结仇,遇上这种事只能息事宁人,他只好自认倒霉,眼睁睁看着那两人扬长而去。
  等那两人走远了,他才敢发动车子继续上路,然后又开始东张西望,寻找下一趟生意。无意间回头朝身后看了看,他的眼珠子忽然直了,后排座位上赫然躺着一个皮包,显然是刚才那两名乘客忘在车上的。他赶紧停车,拿过包打开一看,一下子惊得目瞪口呆,呼吸骤然急促了,竟然是满满一包钱!一颗心仿佛就要跳出胸膛,他再也没心思拉客,慌慌张张地开车赶回家。
  回到家,打开包一数,整整四万!看着眼前的巨款,他激动得手脚冰凉,心情再也无法平静。他的家在农村,房子还是向岳父借的,妻子常年体弱多病,没有工作,一个儿子正在上学,全家都靠他一个人的收入生活,而他每天起早贪黑开出租车,每月的收入还不到1000元。可想而知,这包钱对这个家意味着什么,有了这笔钱,可以给妻子治病,然后盖一间新房,全家从此就能过上富足的日子。一连几天,他都睡不踏实,既兴奋又害怕,万一失主找上门来怎么办?
  果不其然,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几天后,失主带着警察找到了他家里。想起那天受的窝囊气,他心情复杂,矢口否认了捡钱的事。拿不出证据,警察也没有办法,过了一段时间,再也没有人向他追问,事情又变得风平浪静了。
  然而,他的心却一刻不得安宁。飞来横财并未给他带来半点快乐,反而带给他无穷的烦恼,原本爱说爱笑的他变得沉默寡言,心事重重,只要别人多看他一眼,他都会情不自禁地心惊肉跳,生怕人家看穿自己的秘密。他把钱藏在家里,既不敢动用又害怕小偷光顾,每天胆战心惊。一次妻子突发重病,急需钱治疗,他从那笔巨款中抽出了200元,但是很快又补上了。自从捡到钱,他仿佛整天抱着一个地雷过日子,惶惶不可终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懊丧,“为何捡钱的人会是我,如果失主再找来,就立刻把钱还给人家。”可是足足等了10年,失主也没有再来过。
  直到去年,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折磨,于是鼓足了勇气,带着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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