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书--我的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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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书--我的乱世-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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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羽、张飞听我如此说皆无异议,于是我们在限期之内赶到了安喜县。

  到了安喜县后,我们没有直接去县衙,而是在县境内四处游走了一番。这里看起来虽然还算太平,但我们见到的多为青壮之人。

  关羽悄声对我说:“大哥,此地似有异象。”

  我点点头,借口问路,在不同的地方随便找了几个青壮打听路径,他们说话的口音都不甚相同。

  我皱着眉头对关羽、张飞说:“我们先回县衙吧。”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十四章   天下大路皆朝天,不惧生死只惧苦
二十四   天下大路皆朝天,不惧生死只惧苦

  我们回到县衙,听差役说上任县尉早已跑了,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看来安喜县不是那么好待的地方。” 我对关羽、张飞说。

  张飞一捋袖子说:“大哥,这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大仗都打过了,还怕这小小安喜县内的几个毛贼?如果他们敢行不轨之事,我先取下他们的人头挂在城楼上示众,看谁还敢闹事。”

  我摇头笑说:“三弟,兵法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杀人不过是屠夫所行,那是非到万不得才必须去做的事,若能安抚民心,不杀人而达到大治,岂不是一种更好的方法吗。”

  关羽说:“大哥所言极是。太平治世,民心软弱若如风中摇芦,杀一可以儆百;乱世之中民心贼异如若陌上枯草,以杀人治世,不异于取火燎原。”

  张飞说:“两位哥哥说得都对,但你们见从古而今,无论太平还是乱世,历朝历代之中有谁真正以仁治过天下,最起码的都是口里喊着仁字,手上持着刀把,一见不对,马上大刀挥上了。依我愚见,攻心为上可以,但攻城为下还得用上,两者并用说不定才是治世的道理。”

  “好一个恩威并济。”我笑说:“三弟,看来这一次你比我和你二哥都计高一筹了。”

  我这话说得张飞不好意思了,他转过话题说:“我记得有句话说是磨刀不误砍柴工,我们一路急急赶来,不如先好好休息,待养足精神后再做打算吧。”

  我点头称是,让关羽与张飞先去休息了,我则走到县衙大堂,招了一个年老的差役来问情况。

  老差役说:“自从黄巾贼生乱以来,刘公已是这安喜县的第六任县尉了。在刘公前面就任的五个县尉中有两个县尉被黄巾贼所杀,两个县尉托人换了地方上任去了,最后一个县尉则是跑掉了。”

  我问老差役:“那县尉为什么要跑?”

  老差役说:“定州被朝廷所降的黄巾贼甚多,他们不甚安服,屡屡生事,安喜县小,又无屯兵,县尉力弱不能禁,既恐为贼所杀,又恐贼众复乱,朝廷怪罪下来难脱死罪,所以跑了。”

  我问:“近些日子以来安喜的异乡人是不是很多?”

  老差役点头说:“刘公真是明目,才来安喜,一眼就看到了。”

  我问:“你知道他们来此多为何事?”

  老差役说:“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听别人说他们都是同宗之人,来此是为了拜祭一位逝去的故老长辈。”

  我问:“他们来拜祭的故老长辈是谁?”

  老差役摇头说:“这只是听闻,我也不知道。”

  我问:“本地有大姓吗?”

  老差役说:“有是有几家,但大乱那时不是死于战乱就是不知去向了。”

  我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儿说:“明日你给我在城门出张告示。”

  老差役吞吞吐吐地说:“这个……这个……。”

  我盯看着他:“有话不妨直说。”

  老差役说:“请刘公宽恕。”他又说:“刘公是否要在安喜征粮收税?”

  我问:“你何出此言?”

  老差役说:“前几任县尉来安喜的第一件事就是征粮收税,但是……。”老差役说到这里收住了话。

  我说:“有话但讲无碍。”

  老差役说:“他们不但未征到粮、收到税,而且还尽失了县尉的威严。”

  我问:“这话怎讲?”

  老差役说:“别的县尉不提,就说上任县尉吧,他一出告示,安喜县内的百姓就闹上了公堂,他们赖着要县尉将他们关入大狱,并且还在大堂上和唱起了俚谣:人在野,饭食苦;求官狱,可裹腹。天下大路皆朝天,不惧生死只惧苦。县尉要我们杖打他们出去,他们更是群起而啸,气势都要掀了县衙,我们差役只有区区几个人,哪里敢对这些人动手,唯只能旁观了。县尉那时气得脸都白了,却也只能任由他们在大堂上胡闹。”

  我叹息说:“苛捐如虎,食人无骨。民既不能聊生,自然……。”我忽然惊醒,止住了话语。

  老差役站在一旁望着我,默然无语。

  我又说:“我所出的告示并不是征粮收税,而是劝农告示。我一路而来,所见农田皆是荒芜,若再不耕种,待误了农时,不但国家无养,而且百姓就更苦了。”我说到此,不禁轻念起了那俚谣:“天下大路皆朝天,不惧生死只惧苦。”心中默然一叹。

  老差役拱手说:“刘公真是宽容之人。”

  我淡淡一笑,忽极想快把此事给办了。

  “快拿纸来,我这就写了告示,你带人去张贴。”我对老差役说。

  老差役急急取来纸笔放在了案上。

  我拈笔沾墨沉思片刻,在告示上写下了数语:“天下农为本,自乱以来,农事凋敝,万亩荒芜,饿苦遍于野。农事不做,则饥饿难离,农本不兴,则民苦无尽,今本县倡农,凡无主之田,耕者自有;非国家捐税,盖不滥取。”

  老差役见我所书,叩首于地说:“刘公此来,安喜百姓有福了。”

  我连忙扶起了他,自是摇了摇头,沉沉地叹了口气。

第二十五章   只有没有后退之心的人才能够知道将来
二十五   只有没有后退之心的人才能够知道将来

  老差役疑看着我:“刘公……。”

  我摆了摆手:“你快去吧。”

  老差役走后,我立在堂中又是一声叹息。

  老差役说,安喜县内的大姓在大乱那时不是死于战乱就是不知去向了,而来安喜的异乡人都是来拜祭一位连他都不知道的、逝去的故老长辈的。除了大姓之家,有哪一个平头百姓会有如此众多的外地宗亲呢?这足以说明这些异乡人来安喜的目的并不那么简单,也许他们来此的目的正如我们所猜想的:这是一个异象。

  可是,安喜县既使在定州也只能算是一个小小的地方,他们为什么要聚于这弹丸之地的安喜县呢?

  怕被人知道真相?

  若他们都是黄巾军的遗众,他们贼心不死,仍欲造反,安喜县地理僻蔽,非是扼要之地,此地攻城又地远,据守亦偏难。而且,此一时非彼一时,彼时官兵麻痹,民怨久积,贼气正盛,故而他们可以呼啸关山内外,挫朝廷矛盾,动摇天地;此时官兵不但皆是历战之兵,又守隘各处,睽目四顾,而且,贼众大首已死,各地亡命之徒死半,气势已衰,民本疲极,早已非复一呼百应,各地云起的时势了。可他们为什么还要选择这样一个地方聚集呢?我有些想不透。

  当然,贼心既起则如人贪,哪里还会管得了那么多呢,或者,他们并不是黄巾军的遗众,而只是另一股草头贼众。这是我唯一可以做出的解释了。不管他们是不是黄巾军的遗众,他们既然如此不知天时地利,我料想这些贼众也不过都是些凭一时之气的蛮夫,也并不值得我惧怕。

  想到此我又长吁了一口气。

  但既如三弟所言,攻城为下还得用上,面对这些只逞一气之力的贼众,安民告示也许起不了太多作用,我还必须招募一些兵士,做好第二手准备。此时我有些恨为什么遣散那五百人了,那五百人虽说人少,但皆已是精战之士,若那五百人还在,我可以无忧了。

  唉,我又叹了口气,肚中亦感饥饿起来。饥饿使我想起了乞讨的那会,我一阵唏嘘,虽然今日的我并不算如何样的人物,但就人生而言,今日与那时相比真已是天上地下的区别了。如果那时我在黄金台死了,此生我还能想到会有此时吗?

  死真是一件很可笑的事。

  我要好好地活下去,将来,将来是人永远都想象不到的。唯有一路走下去,只有没有后退之心的人才能够知道将来,才能有自己的将来。

  人不就是为了将来而活着的吗。

  才念及于此,我的肚子已叫得咕咕响了。

  我正打算找些东西来吃,心中又一转念,忽然起了一个想法,我不如现在装成一个乞丐出去混于街市,说不定还能打听到更准确的消息。如此一想,我换了一身破烂装束,将脸上涂了些灰土,带了些吃食从小门溜出了县衙。

  才溜出小门,我即被人从身后一把抓了个正着:“小贼,往哪里走?”

  我一惊,回头一看,是一个虬髯大汉。我的行旅生涯不是白混的,我一使劲,从他手里脱了出来。

  “好小子,还有些招术。”虬髯大汉一乘身,两手一张,借着身强,向我直欺了过来。

  哼,我虽非历战百场,也是久经战斗了。我退后一步,正待还手相击。我出来是做什么的?我一下子醒悟了过来,我可不能太显露出自己了,如果此人是贼众中的一人,说不定我正要找他呢。

  我假装怯弱地吞吐着:“我……。”且是又后退了一步,任他的手又抓住了我。

  “哈哈……。”虬髯大汉笑说:“你再脱开试试,从我草上飞的手中逃出的人还没有生呢。”

  “我只是进县衙偷些小东西。”我假意求饶说:“你别抓我了,放了我吧。”

  “放了你?”虬髯大汉说:“你偷了什么东西?”

  我说:“吃的东西,我实在是太饿了。”

  “东西呢?”虬髯大汉边问边搜起了我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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