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阿兮-婚结:姻缘未了(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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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阿兮-婚结:姻缘未了(出版)-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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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我俩都对彼此没有其他的企图,那么我们做正事,做正事。”乙乙从包里拿出文件递给他,“我们之前已经沟通过。你核对一下?”
  白纸黑字,标题醒目:婚前协议书。文件内容有理有据有原则:财产分清、费用AA、交友自律、家务共担、周末相聚,诸如此类。
  “再加一条,对方若要离开不得强求。”乙乙说。
  “没问题,但婚期不能少于两年。”沈沉说,“在我们公司的文化里,婚姻只能维持很短时间的员工会被视为行事轻率,不负责任。”
  “可是,如果你打算提前离开,不需要已婚身份了呢?”
  “那也不妨碍我们维持婚约呀。”
  “如果在这期间你爱上了别人,想和她结婚呢?”
  “我尊重婚姻道德。”
  “那可难说。感情的事儿……”乙乙摊摊手,“好吧,随便你。”
  “等几年后我在本地的工作结束,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去吗?”
  “不想,我不喜欢美国。而且,我从来不觉得我的婚姻能维持到三年以上。”
  丁乙乙与沈沉虽然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但若是说到相识,算起来也有七年了。乙乙曾一度混迹于国内某论坛,与一个常年潜水的低调家伙相遇,因为对某事件的见解不同而长篇大论言辞激烈地争辩过,也曾为了捍卫祖国的尊严与网特并肩战斗过,帮对方解过疑,替对方解过围,偶尔ID相遇时会互相问好,逢年过节时会互赠电子卡片。
  后来他们都渐渐淡出,失去音讯。再后来,他们竟在真假莫辨的征婚版块里再度相遇了,于是便有了先前的这一幕。
  咖啡馆外,空中又飘起雪,密密实实,被风吹得凌乱,在路灯的光晕里看上去很迷幻,打到脸上却很痛。
  沈沉用大衣替乙乙挡着风雪,扶着她的手,一直送她到车门前。
  乙乙手指冰凉,而沈沉掌心温热。当他松开手,那一点暖意也消散。乙乙心念一动,突然说:“喂,今晚要不要到我那儿去?”
  沈沉站在原地不动。
  “或者我到你那儿?”乙乙又问。
  “为什么?”
  “我们婚前是不是应该提前考察一下某方面是否彼此合得来?专家说婚姻的构成元素是性与爱,我俩既然没有‘爱’,总该在“性”上合拍一些吧。现在考察好过以后实践,万一太不和谐,在正式手续办理前还来得及反悔。”
  沈沉的脸色在路灯的光晕下变得迷离,使得乙乙几乎以为他要恼火而去。但沈沉只是笑了笑:“说的也是。到我那儿去吧。”
  丁乙乙躺在床上,呆呆望着沈沉卧室里高高的天花板。沈沉躺在另一端,研究着她的脚趾的形状和脚心的纹理。
  “丁乙乙,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我以前叫丁雅凝。雅致的雅,凝结的凝。我小时候不是好学生,总被老师罚写名字,一百遍,两百遍。跟我一起犯错的同学们早就写完回家了,我才写了一半不到。这名字成了我的噩梦,后来当我有了自主权,立即就改了。”
  “这名字你自己取的?”
  “我喜欢名字有三个字。在三个字的中文名字里,你再也难找出比‘丁乙乙’笔画更少的了。”
  “为什么不叫‘丁一一’?那个更简单。”
  “‘一一’这名字太没曲线美了。”
  沈沉大笑。
  “沈沉是你出国前的本名吗?这名字也很奇怪。”乙乙说。
  “对,据说是我亲生父母给我取的,平时没什么机会使用。”他停了半晌,“我对我的亲生父母完全没印象。”
  乙乙从沈沉的掌心里抽出自己的脚,爬到他这端,轻轻抱住他的肩膀:“我们一样。我妈妈十年前就过世了。”她迟疑了一下,“我也没有爸爸。”
第2章(1)
  林晓维约周然一起午餐,想与他把话讲清楚。偌大一间屋只他们二人,满桌的菜几乎没动过。
  “为了什么?”周然很冷静。
  “我以为你知道。”晓维的口气也很冷静。
  周然笑了笑,似乎有所了悟:“这些年,我们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你默许了我的自由,我也适应了我们相处的模式。我还以为这就是你想要的。”
  “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女人都善变,今天这样,明天那样,后天又是另一样。现在我不想要这种生活了。”
  “请问,你现在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你管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总之你给不了。”
  “莫非你找到能够给你想要的那种生活的人了?”周然的表情就像在看一个小女孩正无理取闹。
  林晓维的火气噌噌地窜上头顶:“就算有,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服务生进屋添茶水,恰撞见这场面,尴尬僵在原地。周然示意她出去。他给晓维续茶,口气温和:“最近遇上不开心的事了,还是又看了乱七八糟影响心情的小说或者电影了?”
  “别转移话题。”
  周然平心静气:“晓维,我们是夫妻不是敌人,何必弄得这样针锋相对?你有话可以好好讲,有问题我们可以一起解决,你说是吗?”
  “我的问题就是,我厌倦了与你一起生活,我要离开,请你成全。”
  周然看了一眼腕表,微微叹气:“我记得以前你曾说,夫妻是婚姻的合伙人。既然我们是合伙人,就意味着凡事都该达成一致意见后才能执行。所以,你单方面提出的这个要求,恕我目前不能同意。”
  “目前?那就是如果时机合适你就会同意喽?那就给我一个期限。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
  林晓维无言以对。面对周然,她经常会出现像现在这样表达障碍的情况,虽然她语文成绩不差,口齿也清晰。她不说话,周然也不接茬,他们竟在吵架与谈判的时候冷了场。
  这场面不在林晓维的预料中,一时之间倒先心虚气短。在两人共同沉默许久后,她再度开口,连口气都软了几分:“周然,你年轻多金,一旦恢复自由身,又是黄金单身汉一枚。你就你就当行行好,趁我还没人老珠黄,给我一个可以重新选择生活的机会。”
  “你若真有了重新选择的机会,我们再谈这个话题也不迟。但是现在,我不愿背负‘抛弃患难发妻’的罪名。”周然又一次看腕表,他的手机也同时响了起来。他向晓维说声抱歉,到窗边接起电话。电话里那人说话好像连珠炮,听不清说什么,但是很吵,周然偶尔回应他一个语助词,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讲。
  切断通话,周然走到晓维身边:“公司出了一点事情,我必须马上赶回去。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讨论。”
  “周然,我要离婚,请你同意,就这么简单。”
  “别的都可以商量,这件事免谈。”周然穿上外套,“今天还要下雪,你早些回家,小心开车。”
  “你不同意,我也一样离得成婚。”
  已经走到门口的周然回头看她一眼,一言不发地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林晓维气得不轻。周然虽没开口,但她读得懂他刚才那个轻蔑的眼神。他分明在说:“你办不到。”
  从这个二楼房间的窗口望出去,周然正匆匆走向停车场。过了片刻,他的车子猛地蹿出停车位,转眼就不见了。
  看来他真有急事,晓维本以为他在演戏。
  一小时后,林晓维见到了丁乙乙。
  “我的口才真的很差吗?”晓维一见她就问。
  “那要看拿谁做参照物。跟许多语言能力残缺者比,你的口才是相当不错的。”
  “我跟你说正经的,别拿我开涮。”晓维把事情经过大概地对乙乙讲了一下,“明明是他理亏在先,可他那么理直气壮,倒像我在无理取闹似的。”
  “你家周然最擅长化劣势为优势。听说上回政府有一项优惠政策几家都在争,他们完全不占优势,最后却胜出了。”
  “‘你,家,周,然’?”晓维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
  “咳,你们不是还没离婚吗?”乙乙说,“我说,你不会真的因为周然在外面应酬啊逢场作戏什么的就要跟他离婚吧?拜托,你以前不管不问地纵容他,干吗现在突然开始介意了?你们都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多不容易啊。”
  他不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晓维这句话到了嘴边又咽下。纵然心里压抑,但她终究没有在别人面前过分贬损丈夫的习惯,即使对方是自己的好朋友。
  乙乙的话让晓维回想了一下她与周然近些年恶劣关系的某个转折期。三年前?或者四年前?那时她与周然的关系渐渐僵持,他不理会她的抑郁,她也不体谅他的烦躁。他俩不说话,分床睡。周然应酬太晚,有时打电话告诉她不回去了,她冷淡地说“随便你”,然后彻夜不眠,第二天又只字不提,没事人一样。其实周然并不会把某些蛛丝马迹带回家,令她也无从去证实,但身为女人总有一些直觉的敏感,所以晓维十分受伤,又努力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再后来,她就真的麻木了。两人的心越来越疏远,相处反而平和起来,冷战少了,客气多了,表面上一团和气,颇有些回光返照的样子。
  晓维打断自己的沉思,对乙乙佯装气愤:“你帮他不帮我,咱俩绝交!”
  “先给红包再绝交!我要结婚了。”
  “你昨天还是单身呢。从哪儿变出了一个男人?”
  “姐姐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地都是。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这个世界瞬息万变!”乙乙夸张地张开双臂,一咏三叹的调调像在朗诵一首主旋律抒情诗。
  无论晓维多么不赞成丁乙乙这样轻率地开始一场恶作剧婚姻,乙乙的结婚计划还是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身为好友,她只能祝福并且帮忙。
  那两人的效率相当高,正式见面才三周不到,结婚手续连同婚礼仪式都办妥了。
  乙乙结婚前一晚,不同于其他准新娘待嫁前的热闹嘈杂,她的小公寓里只有林晓维和她自己。
  “今晚你本该多叫一些朋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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