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剑三][谢毛]春雪才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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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同人)[剑三][谢毛]春雪才晞-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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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玄英瞟了一眼面前桌上孤零零放着的一只茶碗,忍不住伸出手去碰了碰,茶碗瓷底与桌面相碰,于寂静环境中发出一声刺耳孤鸣。
  “没有茶,这个茶碗放着做什么用?”
  “射覆。”李倓话音未落,袖子一挥,一件小小物事以极快速度放入碗底,茶碗立时合拢于桌面。
  “四位均是当世豪杰,想必今日来此,也有许多事要问本王,但是本王不太喜欢与人聊天。”李倓按住茶碗,“射覆,轮流一局。胜者可问败者一个问题,败者若回答不出,便须为胜者做一件事。四位若是不赌,本王立刻便可安排人送四位离开。”
  谢渊与穆玄英面面相觑,穆玄英甚至忍不住回头看了王遗风与莫雨一眼。他二人还未开口,莫雨便道:“赌。”
  他缓缓吐息几口,站起身来,走到桌前,道:“你与这女子一道,那我们每一方也应当有两人。”
  李倓不动声色道:“随意。”
  莫雨道:“碗下是女子发簪。”
  射覆最早起于汉,意为在盆碗之下藏一物品,令人猜其是何。看起来是纯碰运气的游戏,实则却常用来考较易经占卜之能。莫雨自然是不会占卜的,然而眼力何等厉害,李倓挥袖之时他便看到李倓以宽袖为遮掩,取下身旁少女头上发簪置于碗底,既然十拿九稳,自然必须要赌。
  李倓也不拖泥带水,即刻掀开茶碗,碗底覆的果是一支发簪。
  “问。”
  “萧沙为何在此?”
  “血眼龙王盗走山河社稷图,前来投靠南诏王。”李倓随口回答,丝毫不将这个问题视作秘密,手中茶碗一推,道,“换你们。”
  “……要是我就问他天有多高,让他回答不出把那个什么血眼龙王交出来。”穆玄英在旁嘟哝,莫雨嘴角抽动,碍着在王遗风面前,忍住喷出来的冲动,将茶碗拿过,看了一眼李倓。
  李倓微微一笑,与身旁少女一同转过了身去。
  少顷莫雨道:“好了。”
  李倓并未转身,却是那沉默少女回头看了一眼,道:“头发。”
  四人微微色变,尤其是穆玄英,他眼见着这少女转过身去,甚至还闭上了眼睛,如今却一转头便能立刻说出答案,莫非能隔物而视不成?
  莫雨挫败道:“你问。”
  李倓回身,道:“红尘一脉心法诀窍。”
  王遗风微微摇头,李倓笑道:“那我便只能要王谷主答应,恶人谷不介入南诏与李唐之纷争。”
  王遗风漠然道:“原本不打算介入。”
  李倓衣袖一挥,将茶碗重新合下,向谢渊道:“谢盟主赌不赌?”
  谢渊道:“赌场庄家的第一局往往是要让来赌的客人占些便宜的,否则就没有人会来赌。”
  李倓但笑不语,谢渊道:“然而,这一局谢某不得不赌。”
  谢渊沉默一会,道:“碗下的仍是发簪。”
  李倓伸手去掀碗,穆玄英道:“等等!”
  李倓看人并不抬头,只是轻轻抬抬眼皮,只是这种轻忽的表情于他做来丝毫不显得违和,他抬眼望着穆玄英,十分耐心地等。
  “不是发簪……”穆玄英喃喃道,“是……发簪上镶的珍珠。”
  李倓微微一笑,抬手去掀碗,谢渊道:“不,还是发簪。”
  穆玄英满眼疑惑望向谢渊,谢渊竖了根手指在唇边示意他噤声,笑道:“听师父的。”
  李倓揭开茶碗,碗底一颗浑圆洁白的珍珠兀自轻轻滚动。
  谢渊道:“建宁王无须问了,任何问题谢某都不会回答,不过谢某可以答应建宁王一件事……”说着已然忍俊不禁,穆玄英福至心灵,接口道:“下次我赢了绝不问天有多高这类问题便是。”
  莫雨在一旁忍不住咳嗽,李倓一向无甚表情的脸上终于也有了一丝表情,皇家的矜持令他没能太过失态,不过执着茶杯的手终是微微握紧,之后松开,轻吐了口气,道:“甚好,这件事……也算合本王之意。”说着放开茶杯,示意穆玄英来。
  穆玄英接过茶杯,偷眼望向李倓,李倓又与那沉默少女转过身去,穆玄英一边来回丁零当啷地拨弄茶杯,一边向谢渊道:“师父明明也看到了那颗珍珠……为什么要故意输。”
  谢渊道:“总要故意输一局的,若是这一局赢了,我还当真不知道要问建宁王什么问题,白白浪费了。”
  “很多啊,比如天有多高之类……”穆玄英随口应着,心中却也知道谢渊之意,此处无论如何也是李倓的地盘,虽然明说了以射覆决胜负,但是极难保证若是当真问出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诸如此类的问题,李倓不会恼羞成怒从而翻脸。
  第一局故意输,是因谢渊有输此一局无伤大雅的把握,并且,也是以此观察一下李倓究竟有何打算的试探之意。
  天策府毕竟也是帝王之军,与朝廷之人打交道,最重要的底线便是不能让他们太过轻松,却也不能把他们逼得太过,否则当真是后患无穷。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

  穆玄英把茶碗放在桌上滚来滚去,不断发出声音来,李倓倒也耐心,没有丝毫催促之意,半晌之后穆玄英停了,道:“好了。”
  沉默少女回转身来,淡淡看了穆玄英一眼,神色微微一愕,迟疑道:“……珍珠?”
  穆玄英道:“你很聪明……不过……”缓缓揭开茶碗,碗底是已经捏成粉末的珍珠。
  李倓漫不经心道:“问罢。虽是珍珠,不过毕竟是本王输了。”
  穆玄英道:“这个小姑娘,是否名叫赵涵雅?”
  李倓抬起眼来,看的却不是穆玄英而是谢渊,道:“谢盟主好眼力。”
  谢渊道:“久闻神算世家不批己命,谢某也是侥幸一试。”
  适才穆玄英故意弄得声音不绝,乃是试验赵涵雅的听力。然而这个小姑娘从头到尾都未曾有任何反应,仿佛老僧入定般波澜不惊,穆玄英正毫无对策之间,便在自己弄出的嘈杂声响之间听到谢渊轻声说了一句“珍珠末”。
  这个沉默少女并非可透物而视,听力也非绝佳,却能猜出头发这等不起眼物事,那便说明,也许她真的是靠占卜之力来推算。
  古往今来,所有能推算天命之人都有一个桎梏,如同能医者不自医一般,批命者不批己命,穆玄英在那一瞬间明白了谢渊所想,因此放入了珍珠末——珍珠是赵涵雅之物,她占卜不出此物,却也因此推算出此物必然与自己有关,而适才李倓正好并未收起滚落在地的珍珠。
  赵涵雅沉默着微微捏紧放于膝盖上的手掌,仍是一言不发。
  李倓虽输一局,神情却依然坦荡平静,向莫雨道:“还来么?”
  莫雨微微皱眉,看向王遗风,王遗风朝他点了点头。
  莫雨上前,道:“建宁王倒是不怕我们问出天有多高的问题……我们并未答应不问。”
  李倓随意道:“不怕。”
  “为何?”
  “因为你们已不会再赢。”
  莫雨眉毛一扬,道:“建宁王请。”
  李倓微笑,挥袖拂去桌上零散的珍珠粉末,微微一抬手,将已不见了一颗珍珠的发簪插回赵涵雅发上,道:“这玩意儿已经玩过兴头了,换一样。”
  莫雨静静地望着他,他自恃眼力过人,这暗室之中空徒四壁,并无零碎细小物事,茶碗不过是这么大,放入其中的物体除了李倓与赵涵雅身上的细巧之物别无选择,因此这般射覆,有许多痕迹可循。亦是因身上之物不见容易被发觉,适才一局莫雨才会用不易看出的头发,却未料到赵涵雅乃神算世家之女,于这一点上吃了大亏。
  李倓一方有赵涵雅在,己方无论在茶碗之下覆什么物事都会被轻易看破,因此莫雨当舍则舍,丝毫不寄希望于己方覆的一局,只集中精神保证自己猜的这一局能获胜。
  李倓宽大衣袖自茶碗上移开,道:“请。”
  莫雨看着他的眼睛,略有踌躇,却听穆玄英处微有响动,自他的方向看过去正好能看到谢渊及穆玄英背脊,便见穆玄英左手夹了一锭碎银,绕过谢渊后背,朝他晃了两晃。
  莫雨不觉莞尔,其实他未曾看到李倓与赵涵雅身上有何缺失,却略微听到细小金木碰击之声,也想猜测碗下是碎银,只是李倓适才一句“你们已不会再赢”将话说得太满,让他不得不考量其中是否另有玄机。他思虑半晌,王遗风已说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碗下乃碎银。”
  李倓缓缓揭开茶碗,茶碗底下确是银两,却并非碎银——是一朵以指力捏成的银梅花。
  李倓两指捻起那朵银梅,手指微弹,银梅应声弹出,嵌入木桌桌面,没至与桌面齐平。
  王遗风微微叹气,道:“建宁王好高深的手段。请问罢。”
  李倓嘴角不易察觉地一弯,刚要开口,莫雨已冲口而出:“且慢!”
  李倓抬了抬眼,道:“怎么?”
  莫雨道:“王谷主适才说的是碗下为碎银,并非碎银两,是不是?”
  王遗风轻斥道:“莫雨,输了便是输了,不必逞口舌之利。”
  莫雨急道:“谷主,他这射覆赌局全是引人入彀,这一次多半会要我们去做一件极难之事。”他于这一局败落之时,脑中便已电光火石一般刹那明白了这个射覆之局的关键所在。
  关键并不在于问的问题是什么,因为如穆玄英之前开玩笑一般说的问题一样,问出的问题甚至可以是自己根本不想知道答案的,重点其实在答不出问题之后需为胜方做的事。
  射覆之局便如同一个未定赌彩的大赌局,因是李倓所设,他自然于此规则极为了解,问的问题绝非他自己真心想知道答案,为的只是要让对方答不出来。若早早相同这一关节,在前一局占据赢面时,便应先行对未定的赌彩作一个简单的范围划定,而非急急问出单纯只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因此,李倓胜后,已经不必去废甚脑力回答问题,那必然是不能回答、不可回答的。
  王遗风微微沉默,李倓百无聊赖的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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