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的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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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的逃妃-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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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庆帝无奈,只得摆手命太监传唤宝珠。
  宝珠畏畏缩缩上殿,腿脚发软,一旦跪下便动弹不得,抖着嘴唇断断续续说道:“万……万岁爷,我家小姐和表少爷方……方锦亭从小青梅……竹……竹马,两情相悦。早于今年正月表少爷过……过府拜年之时,两……两人……”
  “贱婢!住口!”朱若玲柳眉倒竖,暴怒得五官都有些扭曲,指着宝珠,“是谁叫你这样污蔑我的?”她上前几步一脚蹬在宝珠肩头,将宝珠踢得趴倒在地。
  兴庆帝皱眉冷哼,两旁的御前武士立刻上前扭住了朱若玲,把她拖到一旁摁翻在地。朱若玲仍不罢休,破口大骂,小太监赶紧上前往她嘴里塞了一条手巾。
  宝珠一边哭一边说道:“小姐,奴婢不敢胡说呀!你自己做的事,便是瞒得过所有人,也瞒不过老天爷!奴婢还记得那是正月初五午后,你们两个睡作一堆,事毕还给了奴婢十两银子,要奴婢保密。表少爷送了你一条汗巾,你送了他一条手帕。
  其实,新房那晚和你……和你有夫妻之事的也是表少爷,他混在送嫁队伍里进的王府,为的是给你送灌了鸡血的羊小肠。
  楚王千岁根本没有碰过你,你肚子里的分明便是表少爷的孩子!
  你以为有了孩子便可以在王府有立足之地,而王爷为了体面必不敢声张,所以开始耀武扬威,甚至以下犯上欺负王妃,王妃这才责罚了你……”她不住磕头,“皇上,奴婢,奴婢说的都是实话!”
  朱若玲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欧竞天负手而立眼神冰冷。
  兴庆帝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想了半晌,终于下旨:“原英国公、领太子太傅方天华诬告楚王,欺君罔上,着削职为民,流放三千里,其三族三代以内不准入朝为官;三品淑人方氏妄听妄言,居心险恶,着夺去诰命,赐鸩酒;朱氏不守闺训秽乱楚王府,以下犯上,君前失仪,赐游街示众,凌迟处死;宋国公府家规不严,出此逆事,着所有有品级子弟官降三级,罚俸三年。
  楚王及王妃无辜受累,赐黄金千两压惊。”
  “谢父皇。”欧竞天微微冷笑,携着慕清妍的手一径向董太后的寿安宫走去。
  兴庆帝“压惊”二字尴尬地盘桓在唇边,眼底的怒色如乌云骤聚,隐约有雷霆闪耀。但脸色仍旧保持着肃然威严,将袍袖一摆:“叉出去!”起身回寝宫去了。
  朱若玲清醒过来,看到外祖和母亲茫然而绝望的表情,跪爬几步扯住方天华的袖子,哭的声嘶力竭:“外祖父,您救救我!救救我啊!”
  方天华一把拽过衣袖,愤然恨极,手指几乎伸到了她脸上:“你……你还有脸!亏我再三问你,你却说有绝对把握,如今可好,非但搭上自己还连累了我方家满门!老夫恨不能拆了你的骨头!”
  朱若玲颓然缩回手,转而爬向方氏,双手拉着她的衣衫,哀哀哭求:“娘,您一定要救我!我是您唯一的女儿啊!”
  “救你?”方氏目光呆滞,嘴角边含了一抹苦涩而破碎的笑容,“女儿,娘还想请你救救我!”她脸上突然出现阴狠狞厉之色,抬手狠狠扇了朱若玲一个耳光,大骂,“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蠢货!连自己的身子被谁占了都不知道么?!早知如今,一生下来就把你掼死也罢了!”
  朱若玲眼中最后一星希望之火也破灭了,眼神空洞,忽然疯狂似的奔过去一脚踏住宝珠的手,厉声喝问:“贱婢!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敢这样污蔑我!我什么时候和表哥有私情了?”
  宝珠瑟缩着只是哭,一言不发,像是吓傻了。
  朱若玲眼睛看向欧竞天和慕清妍消失的方向,一手指天,森然长啸:“我,朱若玲,对天发誓,若侥幸不死,今生今世将化作跗骨之蛆,纠缠欧竞天、慕清妍一生一世!不死不休!即便难逃一死,也变作厉鬼让这一对狗男女永无宁日!”她的手缓缓覆上小腹,露出森森白牙,“孽子!”重重一拳击落,小腹一阵绞痛,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下,脚下转瞬殷红一片。她身子摇摇欲坠,却仍支撑着没有晕去。
  一旁看热闹的御前侍卫们此刻轰然上前,喝骂道:“大胆罪犯!胆敢脏了皇家重地,该当何罪!”
  朱若玲翻了翻眼皮,惨白的没有一丝人色的脸上扯出一丝冷笑:“已经是死罪了,我还在乎多增加一项罪名吗?可是,你们也要记住,皇上没有让我立刻就死,行刑之前,你们是不是要确保我性命无虞呢?”
  侍卫们面面相觑,知道为了这点小事不值得去禀告皇上,免得触了霉头无辜受累,只得派人去请医女。方天华和方氏被拖了出去。
  方氏脑中灵光一闪,一面大力挣扎一面喊道:“女儿,你要救我!我是你娘!”
  朱若玲此时才跌坐在地上,讥嘲、森冷、断然从齿缝间发出一声:“女儿?你有女儿么?”
    
  
  

楚王的逃妃;龙游;卷一 王府风云;第四十章 太后;


  
  欧竞天带着慕清妍出了含元殿,默默走了一段路,天色已明,淡金色霞光灿烂了天边一线微云,清晨微凉的风拂过,带来清新而染了花香的气息,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整块青条石铺成的路面有些细微的湿润,石缝里生了幽幽青苔,显然这是一条不经常有人经过的路。
  转目一望,四周郁郁葱茏尽是些长藤短葛,隐隐一些或红或白的花骨朵探出碧色枝蔓长墙,宛若碧绿锦缎上镶嵌的珍珠宝石。
  四周没有什么人,鸟鸣声便显得格外清脆响亮。
  “王爷大概是有什么话想对妾身讲吧?”慕清妍抽回自己的手,拿手绢使劲在掌心擦了又擦。
  “爱妃,”欧竞天看着她擦手,隐约一点无可奈何,却也没有阻止,“你这性子未免也太冷淡了些,难道你就没有好奇心么?”
  “哦,”慕清妍耸了耸肩,“王爷若想说,妾身不问王爷也会说;若是王爷不想说,妾身问了不是自讨没趣?”
  “好,”欧竞天见她擦好了手,复又将那只柔荑牵过包裹在自己掌心,“那么本王便告诉你,”说着将她身子往怀里一拉,伸臂在她腿弯一抄,已将她打横抱起,“只是,你站了这半夜也该累了,可怜你自从进了楚王府便接二连三受伤,本王,还真有些心疼。”
  “心疼?”慕清妍斜睨了他一眼,“是心中深恨我还不够疼吧?”
  “随便你怎么想,”欧竞天抬眼望了望天色,“我们到寿安宫只怕还赶得及和太后一起用早膳。其实这皇宫里最聪明睿智的便是太后了。她如今一力保我,只不过是因为我有用罢了。”
  他说着话,意态有些索然,还带了些缅怀、叹息、不值。
  似乎有一种凉到骨子里的伤怀。
  慕清妍不知如何心中竟有些细微的疼痛。
  “这里,”欧竞天含了几分讥讽,“便是昔日烜赫一时的玉衡宫,是我母亲饮恨终身的地方。或许,她并不值得同情,怪只怪她当年识人不明。但她,终究是我的母亲,她所失去的,她所蒙受的苦难,都将由我一一讨还!”
  慕清妍身子缩了缩,暑气渐起的时辰,竟然感觉到彻骨的冷。他提到淑妃从来都不是称呼“母妃”,也许他们母子对这个身份有的只是不屑。
  欧竞天垂首微带歉意:“扯远了。福伯是太后的人不假,但这个福伯已经不是当初的福伯。贺祥的确是贺皇后的人,所以本王只让他听到看到他能听到看到的事情。宝珠,是本王的人。”
  “你……”慕清妍有些迟疑地开口,“你不去玉衡宫看一看么?”若是她,母亲曾住过的地方,是一定会进去缅怀一番的。
  “有什么可看的?”欧竞天反问,幽深黝黑的凤眸迎着着亮丽的日光,折射出的仍旧是冷芒,“母亲和我都以曾生活在这肮脏的地方为耻!”
  慕清妍默然,余夫人也说过,淑妃在这里一夜心死一夜白头,欧竞天在这里屡屡九死一生。
  余下的路程两人都不再说话。
  终于,欧竞天脚步一顿,将她放下:“到了。”
  昨夜曾见过的陈公公亲自迎出寿安宫,谦卑地行礼,笑道:“王爷和王妃可算来了,太后娘娘还等着两位一同用膳呢。”
  进入寿安宫春晖殿,慕清妍便看到地上摆放的一箱一箱珍宝绫罗,董太后款款起身,亲自下了玉阶一手拉了欧竞天一手牵了慕清妍,慈和笑道:“真是一对佳儿佳妇,每次见到你们哀家都觉得看不够。你父皇昨夜鲁莽了,实在是那方天华老东西告的刁状,你们也莫放在心上,唉,你们父皇啊,什么都好,就是心软,最见不得别人哭哭啼啼,你们看方天华那老东西哭的那惨样,难怪你父皇会错信了他。喏喏喏,他一早便命人抬来这些东西,说是委屈了你们小两口儿,特意赏下来给你们压惊的。”
  又是“压惊”!慕清妍和欧竞天讥嘲的目光一碰,随即各自掉开。不约而同开口道“不敢”。
  董太后拉着他们坐下,笑得更加可亲:“说的也是,亲父子哪有隔夜仇?说到底,你父皇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啊!”
  欧竞天笑得礼貌而疏离:“是,孙儿明白。”
  “来来来,折腾了大半夜,都饿了吧?”董太后亲自给慕清妍夹了一箸菜,“哀家有了年纪,爱吃些清淡的,这道菜叫做碧玉如意,其实就是莴笋丝,倒也爽口,你尝尝!”又推欧竞天,“那个银耳莲子羹清甜爽口,给你媳妇装一碗来!”
  “是。”欧竞天答应着,先给董太后奉了一碗,然后才给慕清妍。
  三人在融洽和睦的氛围中用过了早膳,
  饭毕,董太后抚了抚肚子,笑得开心:“哀家很久没有用膳这样香甜过了,有你们陪着,心情果真不同。孙媳妇,哀家记得你小时候千伶百俐的,怎么如今倒变了一个人似的?第一次见你,你才八岁,就已经沏得一手好茶,不知时隔多年,哀家还有没有这样的口福?”
  慕清妍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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