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的颜色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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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的颜色正浓-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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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医院通知他曲南星已栘入一般病房,他拖著疲惫的身子赶去医院;由于既疲倦又焦急,一路上他不知道抢了几个黄灯,还险些冲上安全岛。

医院里弥漫著一股刺鼻的药水味,而一向厌恶医院的龙威眉头都没空皱一下便直接往曲南星住的头等病房走去。

看着缠满绷带和身插导管的曲南星,龙威心头一紧;很难相信平日充满自信与威严的一个人如今正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而这全是他的疏忽所造成的。

他默默站在床前时,曲南星张开了眼睛。龙威拉了张椅子坐下,以沙哑的声音说:

“抱歉!我没有尽到我的责任。”

曲南星缓缓地摆了摆头,极吃力地开口:

“如果让叶秋受了伤才真是过意不去。你没什么事的话,她应该也没事吧?”

“还是受了点伤,不过并不要紧,连住院都不需要。”

“医药费由我们负责。”

“我提过了,她不接受。”曲南星还想说些什么,龙威打断了他的话:“这种小事就交给我来操心。你伤势不轻,还是多休息,少说话。”

曲南星闭了闭眼睛。

“我昏昏沉沉地好像过了好几天。”

“整整一个星期了。”

“还有员工受伤吗?”

“有几个,幸好伤势都很轻微。”龙威回答。

“叶秋——我还没问她有关——”

龙威又打断他:

“等你好了再说吧!你躺在这里动都不能动,问了有什么用?”

曲南星摇头说:

“不能等了,我一定要立刻知道。”

“别太固执了好不好?事有轻重缓急。你一向有理智,该不会不懂‘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吧?”

“叶秋知道我,她一定会告诉文若莲我找过她——”

“那又怎么样?她挺着个大肚子难道会为了躲你而搬走?”

“你不是说她随时都会生?”曲南星问。

龙威不耐地叹气。

“我说得太夸张了可不可以?就算她真生了,也得坐坐月子吧!短期间内不会跑的。你就专心养伤,什么都不要想,公司还有很多事需要你自己处理。”

曲南星扬扬眉。

“你以为我躺在这里就能任你说来骂去吗?”

“你不喜欢就早点好起来吧!”龙威语带酸涩。

此时护士进来提醒访客勿与病人交谈过久,应让病人尽量休息,於是龙威起身道别。

“你休息吧!如果不想让我弄垮你的公司就早点出院。”

见曲南星不悦地挥挥手,龙威带著—丝浅得看不见的笑容走出病房。

春末的某个夜里,文若莲在历经数小时的阵痛后产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壮小子。

他的出生虽累坏了母亲,却依然搏得母亲和干妈无尽的宠爱。尤其干妈还为他买齐了所有的玩具,一点也不理会他只是个才出世一星期的小婴儿。

文若莲生了孩子之后先是坚持尽快出院,然後迫不及待和叶秋商量找房子搬家的事。

叶秋自然是皱着眉头。

“我亲爱的小妈妈,孩子才出生几天,你连坐月子都没有就提搬家的事。你没听人说过吗?不好好坐月子是很伤身的,不仅以后经常会腰酸背痛,还会有一大堆烦人的小毛病。”

“我没办法顾虑这些了。”文若莲抱着儿子焦虑地说:“你不了解曲南星这个人。只要是属于他的,他绝对会要回去;我没有能力跟他争,所以只有躲。你真要跟我的话就立刻开始找房子,否则你替我看着小孩我自己去找。”

“你疯了!才生完孩子就往外跑——”

“我是认真的,秋子!”

叶秋张大嘴看了她半晌,终于无奈地说:

“好!好!算我怕你行不行?我马上出去找房子,顺便换新工作——”

“你要换航空公司?”

“继续在那儿做迟早会被找到。”叶秋说。

“但——国内就这么几家航空公司——”

“我不当空姐了。”

文若莲很讶异地说:

“为什么?可不要为了我——”

“不是。”叶秋苦笑道:“我脸上的疤好不了的话,哪家航空公司肯用我?”

“会好的不是吗?”

“应该不会了。”叶秋淡然道:“我问过医生,医生说可以动整形手术,但很难完全消失。”

“秋子!——”

“拜托别用那种眼光看我,我算幸运的了。若不是有人推了我—把,也许今天我就缺胳臂断腿甚至见阎王去了,现在不过是脸上有个疤。放心!我会试着别太在意它。”

文若莲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心疼地看著她。

叶秋好像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开口道:

“就这样了,明天我就去找房子。孩子不是该喂奶了吗?可别让他饿着了。”

文若莲点头抱著孩子进去,倒不是孩子真饿了,只是她不忍心见秋子这张强颜欢笑的脸,她知道她其实是在乎的。

一回头,果然看见叶秋神情哀戚,看得文若莲忍不住流下泪来。

叶秋站在镜前,呆看了自己好一会儿才伸手撕开脸上的纱布。

其实伤口早已经愈合,不需要再贴纱布,但颊上的疤痕细长丑陋,叶秋觉得不如用纱布盖上以免吓人。

微微颤抖的手轻触凹凸下平的伤疤,恶心的感觉由指尖传遍全身,她几乎忍不住想放声尖叫。

从小到大不断有人夸赞她的美貌,虽然她很少因此而沾沾自喜,但至少出色的外表给了她自信,让她在任何场合都能抬头挺胸,绽放笑容。

当然那时候她没有认真想过外表其实这么重要,把一切都当作理所当然,父母给她的就是这个面孔,没有必要特意去挑剔或感激。

受伤以後她才真正明白感激是一种必要的心情。有那么多人在肢体上、外貌上有缺陷,而她既健康又美丽却不曾特别珍惜。也许这个疤——是老天爷给她的惩罚,让她从此只能凭吊逝去的美貌。

叶秋今天脸上多了一个疤,她承认自己的确是很难过,可是她已学会了心存感激;她感激那个大猩猩推了她一把,否则情况可能更糟更惨。她觉得也应该试著接受这个疤,毕竟如果整形手术无法达到百分之百的效果,也许这个疤痕就要跟着她一辈子了。

她把纱布胶带往垃圾桶扔,然后坐在镜子前直盯着自己的影像,就像要牢牢把它记住似的。

她是该尽快习惯这张新的脸,否则又怎么在别人好奇的目光下生存?

叶秋积极找房子的同时,曲南星也每天不厌其烦地催促龙威再约叶秋前来,却总让他以分身乏术为理由给搁置了。

龙威没有说谎,他是真忙,几乎到了焦头烂额的程度。公司虽有多名主管,但各有各的职责;而他除了自己的事情外,还得每天进出医院听取曲南星的吩咐并回公司交代给各个单位;因此他虽—向自许体力过人,天天这么忙下来也渐渐感觉吃力,哪还有时间替曲南星安排约会?

“她也受伤了啊!你总得替公司表示一下关心不是吗?”曲南星试着说服他。

龙威打了个哈欠。

“拜托!那么点小伤恐怕早就好了。”

“你不是说伤口在脸上?”

“在脸上又怎么样?愈合得比较慢吗?”

曲南星无奈地叹气说:

“你到底懂不懂女孩子的心理?”

龙威耸肩。

“不是太懂。”

“她们最在乎的就是那张脸了。”曲南星说:“如果脸上留下了疤,她们会觉得不如死了算了。”

“不会这么严重吧!”龙威蹙眉道:“不过是疤嘛!我脸上就有不下五个。”

“你又不是女人。”

“女人真会在乎这种小事?”

“这对她们来说是比什么都重要的大事,否则街上琳琅满目的美容沙龙怎么混?”曲南星继续道:“她在我们公司受伤,连医药费都不让我们付,于情于理你都该去看看她。”

“为什么是我?”

“难道要我爬下床自己去?如果可以我也想啊!还老跟一头牛说什么道理!”曲南星忍不住咆哮。

“我知道你急着问叶秋关于你爱人和孩子的事,那和她的伤没有绝对的关系吧?我快忙死了,你还拿这个藉口来逼我——”

“第一、她不是我的爱人,”曲南星吼着:“第二、我知道你很忙,但我更急着知道孩子的消息——你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以前我—个命令你—个动作,现在居然每件事都他妈的要我一说再说还外加请求!”

“因为那些都不是我该做的。”龙威也不客气地说:“我正在帮你,结果你只在乎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是不是“兴南”集团你想拱手让人啊?”

由于看见曲南星手按伤处脸色苍白,想必方才太激动弄疼了伤口,龙威于是也不再说话,病房里忽然只剩下喘息声。

许久,曲南星叹气。

“这件事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虽然不是你的工作范围,还是希望你尽快帮我处理。”

龙威沉默了半响,终于点头。

“这样吧!十号公司开完会我就去,在这之前我真的抽不出时间了。”

曲南星点头。

“谢谢你!”

文若莲的儿子尚未取名,她只“南南”、“南南”地喊他,秋子为此还白了她—眼,很明显是知道她的用心。

她其实从未在秋子面前隐藏过对曲南星的感情。秋子气的是她没有试着去遗忘,甚至恨他,她气她甘心让—段破碎的恋情主宰她—辈子。

文若莲无话可说,她就像秋子所说的毫无自尊地爱着那个早已不爱她的人,生他的骨肉,决心再怎么苦也要抚养他长大成人。

“南南”和他的父亲真有几分神似,尤其是那双眼睛,还有鼻子,真可以说完全是曲南星的翻版。她为此感到忧心忡忡,随即又安慰自己她们就要搬走了,“南南”不会有机会见到他生父,他们长得再像又怎么样?不会有事的。

叶秋冲了进来,笑咪咪地从她手中抱过小孩。

“小南南!今天乖不乖啊?来!笑一个给干妈看看帅不帅。”

文若莲笑道:

“你怎么老对他说一些疯言疯语?他这么小,只会吃和睡,哪里会对你笑?”

“那可不一定,我干儿子聪明得很呢!”叶秋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抄了几个住址,房租也写在上面,你看一看,然後我们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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