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海女人的温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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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上海女人的温哥华-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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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坦白地说,买第一条披肩的时候纯粹是为了臭美,属于“女人永远少一件衣服”,与节俭毫不相干。只是偶尔有一回在浴室里看到水蒸气正在消退的镜子里自己裹着大浴巾的形象,便忽然有了许多关于披肩为衣服做减法的想法。可是,来了加拿大以后发现披肩虽然是跨越自身形体和年龄变化也跨越国际界限和人种的最可自我灵活掌握的服饰之一,但在这个没人管你穿什么的自由世界里,我对披肩的感觉却比较复杂了,也不敢像在上海时候那样胆大妄为了。
  披肩,在随意和不随意之间
  当然,我首先还是要说,披肩是最灵活机动的服饰,它令每一个女人都有机会至少是充当自己的服饰艺术家。事实上,任何一个服装设计师都不能完全彻底地完成一件服装的设计,最后的完成则是在穿者,就像音乐必须有欣赏它的耳朵一样。
  最简单的披肩说穿了就如同一块没有裁剪、缝制过的布料,但是这简单却提供给穿者极大的空间,其不确定性造就了穿着上的多元性、自我性。只要你想得出,想怎么使用都可以,真正叫随心所欲。同一条披肩,不同的人可以披出不同的样子,同一条披肩也可以披出不同的风格,也就不像服装那么容易过时。在一套衣服与一条披肩之间,我总是更倾向于选择后者。看看自己衣橱里的十几条在一年时间里购置的披肩,如果换成十几套在同样单元时间里买的时装,一旦时过境迁,包括自己身材、形象上的变化,这笔在通常家庭里绝对不菲的投资差不多也就血本无归了。
  现在我时常在出门时站在衣橱前发呆,不少从上海带来的衣服,———当时可是狠狠心花了大价钱买的,现在不是因为体形变化尺码不合身了,就是因为时尚风向的变化,再原样穿上怎么看都不对劲了。比如那套我本来一直当做上品的小西装套裙,颜色质地依然上乘,可是当初流行的垫肩现在看上去就很怪,像两只肩膀耸着似的很不自然。现代的时尚越来越讲究舒适自然随意,女人肩上塞两块垫肩就做作了。但是那些披肩就不存在类似的问题,我只需要考虑怎么披出新的感觉,以及与其他服装、鞋帽的搭配。几乎在我移居温哥华以后每年的圣诞节PARTY上,这些披肩总是派得上用场,帮我应付各种场面。
  既然披肩是这么随心所欲的服饰,我怎么又不敢随便披肩了呢?其实这里就有点哲学上的悖论了:过分随意的东西却是要很小心的,把握不好一个度就容易丧失本来的意义和美好,好比真理与谬误只有一步之遥。而从披肩得到的这种认识,可能是由于移民以后处在了一个极其多元的文化环境里有更多的比较的结果,还有就是北美人的穿戴在日常比不得上海时尚女人的考究,却在时尚的接受与实用上比上海更为直接、迅速。
  就说披肩吧,这里的服装店从成人到童装都是有披肩出售的,还有披肩的近亲———斗篷。不像在国内曾经一度成为时尚杂志上的发烧单品,也成为生活中的某一时段的流行,这里的披肩是人们常年的服饰,加上温哥华温和的气候,更是适用于一年四季。但是,披肩在这里却呈现出两个极端:披得得体,包括适合自身也适合场合,就显得优雅高贵,或者妩媚时尚。事实上,披肩对于欧美女性的一种经典服饰,由来已久,在一些比较正式的场合都可以看到优雅的披肩女人。但是,披得不得体———往往披得不得体的人是根本就没从审美上去考虑披肩的使用,只是作为最方便的一种保暖方式,那样轻易就把自己弄到下层贫民、甚至流浪汉队伍里去了。
  这一点,国内的人就比较明智,一般不嗜好打扮的女人就不染指披肩,她们压根就觉得那东西属于打扮一族,自己不爱好也不擅长打扮就免了,还是老老实实穿件衣服,别搞什么创意了。我有个女朋友移民之前是上海外企正宗的白领,习惯了办公室正装,一离开了办公室脱下正装,穿什么就没有方向了。有一次,她很难得地约我逛逛温哥华的服装店,而且那天她颇有热情地试了各种款式。我就极力推荐了一条混纺的紫绛红的披肩,质地不错,不到40元加币,我换算一下跟在上海买价钱不差上下。女友一搭在身上,就马上说不行,说自己一披上那披肩怎么看上去像垃圾瘪三了。女友的感觉还是有点道理的,那披肩要披出好看来,实在是要多方面配合的。比如,一双相配的靴子。个头高的配平底靴子显得休闲时尚,个子不够高度的就一定要配高跟靴子或者厚底靴子,拉长腿部,令身体挺拔。当然款式优雅经典的皮拖鞋搭配皮草披肩绝对是奢华的性感,不过那样的场合实在不是很多。我更偏好靴子,认为靴子与披肩在户外是绝配。至于中筒还是高筒则视披肩的大小和披法而定。另外面部需要适当的化妆,至少需要一点颜色。不过这些还都是外部的,最要紧的是气质上的配合。而一个人要显出气质来,把骨头拎起来是个要素,如果一把骨头散架似的,人就显得拖沓,穿什么在身上也不出彩。尤其随意的服装更需要穿者精神和气质上的支撑,不像西装这样款型严格的服装,本来的造型对穿者就有规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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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随便披肩(2)
女友那天穿了双旅游鞋,脸上一点妆也没有,自然披不出效果。女友说,披肩有那么多讲究,太累了,断言自己不属于披肩女人。女友说这话时,正好几个印度女人走进来,她们穿着颜色生硬的纱丽,围着质地廉价的披肩。印度人在加拿大除了华裔之外是移民人口最多的了,平时生活中见到的印度女人大多数是不修边幅的,并不像印度电影里的女人那么美丽高贵,到底那是艺术化了的。但是印度人的民族性很强,很多女人保持穿戴自己民族服饰的习惯,比如纱丽,纱丽之外用披肩是普遍的装扮,不过普通人穿的纱丽和搭在身上的披肩的质地和颜色是不敢恭维的。说实话,这也是我在加拿大不敢随便披肩的原因之一。
  在温哥华平常的日子里,因为大多时候穿牛仔裤,而从裙子到牛仔裤的变化,使得那些质地昂贵视觉华丽的披肩出场率低了,但那些薄面料的披肩依然好用。我把它们随意的卷成长条围巾绕在脖子上,需要挡风寒时便随手展开来,倒是方便。和上海相比,披肩在温哥华的日常用得少了,但是在有场面的时候,却更知道它的讲究了。
  披肩,在需要礼服的场合
  尽管在温哥华不是到特别的场合是不大用披肩的,但一进时装店看到披肩还是忍不住朝自己身上裹,就像小时候一见母亲打开箱子晒太阳便趁机将过年才会做衣服的花布往身上一一比划过来。曾听朋友说,女人身上就得披披挂挂的才婀娜风情,不然就像一棵掉了叶子的树光秃秃的没点意思。想想有几分道理,再不怎么样的女人披上婚纱也就女人起来。披肩使一身普通的着装变得不那么一般化,披好了甚至有礼服的效果,所以在一些比较隆重的场合常常可以看到披肩的出席。
  曾在上海参加羽西的新款口红发布会,台上的她一身黑色连衣裙,是不能跟安娜·卡列尼娜的出场相比的,但羽西很聪明地在右肩搭了条玫瑰红羊毛披肩,是典型的晚装式的披法,就那么单肩随意一搭即成为全场最瞩目的衣着,比起佩戴什么昂贵的首饰效果要显著许多。羽西很得意地讲述了她的经验:有一次她在美国出席一个重要的场合,穿好的礼服临出门时却发现有一个油渍,赶紧换掉,可时间又不允许她多考虑,只好顺手拉了条黑色连衣裙,但如果就此出场实在是让自己都没有情绪,急中生智,羽西拿过一条红披肩搭在肩膀上,照样成为那次活动中令人瞩目的焦点。事后羽西说,你有披肩实在太方便了!她小声说这条披肩是多年前在中国买的,才600块。
  你若是打算花600块人民币买一件上品的礼服,那你就索性把钱揣在口袋里暖手吧,随便哪一家有头有脸的牌子即使是挂人家的名在中国生产的,动辄也得几千块,像宝姿这个加拿大品牌服装,一件在厦门合资产的丝绒吊带晚装在太平洋百货大特价活动中也得卖到1680元,———这还是六年前的价格呢,现在只会涨不会跌。当然也没人拦着你去买地摊上的赝品,一般的时装、休闲服没问题,但如果是作为礼服穿到某种场合去你可得掂量掂量哦,如果穿的下品也就不如穿得随便了。
  为了难得的某个场合去专门购置昂贵的礼服,对于普通女性真的是没有必要,因为那种衣服平时几乎是没有机会再穿的,而一笔相当的资金积压就无异于贬值或浪费(婚礼除外),而在加拿大,即使你有比较多的场合要出席,你也不可重复穿同一件礼服。如果连续两年你在圣诞PARTY上穿同一件礼服就很尴尬了。但披肩可以与不同的服装搭配,而且可以变幻披法,呈现不同的效果。比如在PARTY上,可以披得富于装饰性,尽可大胆夸张,标新立异,像羽西那样;而在一般朋友聚餐等不那么隆重的场合,则可以披得比较收敛,表现其实用性。这样即使一条昂贵的披肩,比起礼服来也是成本节省的。
  我有一条路易·威登的圆筒状双面用的披肩,款式非常简约,没有通常的留苏,尾端交叉于胸前有两只可爱的斜插袋,如果披在妮可·米勒黑色金属丝晚礼服上当然是出席隆重场合的装束,如果配一身白色运动装则是一派贵族的休闲。最近朋友送了我一条西班牙的TOYPES披肩,是绚丽的橙色,价格不菲。不过有这样一件4000多元(人民币)的披肩垫底,即使搭配华亭路或襄阳路买的廉价的时装(当然要选择得当)去到那些需要礼服的场合,也不会让你露怯;如果你从OFFICE赶到一个宴会上来不及换衣,脱下西装外套披上这件时尚的披肩,一个理性的职业女子摇身一变就风情浪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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