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红集》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口红集- 第1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下一页:
  她穿黑色镂空的连身短裙,棕色高跟鞋,面目表情:该换人了!
  下一页:
  她返老还童,穿黑色弹力发亮的丝织紧腿裤和超高跟鞋,棕色落叶丝绸短袖衫和紫银色丝绸大外套,跟着音乐跳舞。
  下一页:
  她穿深铜色丝绒晚礼服,戴着长丝绒手套,表情幸福,似乎在诉说自己的新艳遇。
  下一页:
  她穿得像中学生,一身花,浑身褶,戴着黑色皮毛围脖。她在等待新男友共餐。但是他没来。
  下一页:
  她穿银色紧身的连衣短裙,扎黑银色宽腰带,戴着墨镜,坐在窗前,还是等待,他还是没来。
  下一页:
  她换了一身黑,戴着巨大的宝石项链,还是等。他还是没来。
  下一页:
  她穿着鱼网袜,上身都是网织的黑红相间的花纹,隐约透出里面*的身体。但他还是没来。
  下一页:
  她穿上红丝绒晚礼服等,他还是没来。
  下一页:
  她又穿上*绒超短晚礼服等,他还没来。读者要对她的爱情哲学怀疑了。
  下一页:
  她穿上长筒马靴,戴上黑礼帽,披上狐皮披肩,仿佛说:老娘就不信这个邪。她大踏步去了世界尽头。
  下一页:
  多年后,她寄来明信片和照片,照片上,我们看到她结婚了,身后是一片金绿色的花园,身边是年轻漂亮的新郎,女主角穿着一身白,披着白色的长发。
  

无法分析男女情
北京广播电台晓宴主持的节目是在晚上11点钟,是一个女人节目,叫“星空下的女人”。我偶尔介入了一下,参与了两次跟女人有关系的讨论。其中的一次是叫“什么样的女人不能错过”。这个讨论我没有在现场参加,是晓宴拨通了我家里的电话,让我在电话旁插了两句嘴。我没说几句,倒是把讨论听了个详细,借着这个话题在此发挥。
  什么样的女人不能错过?一听到这个问题,眼前就出现了几个形象,这几个女人的样子都是光明磊落,没有心计,聪明直率,不斤斤计较,站在你面前如一束亮光。她们不见得都是女强人,也不见得功成名就,由于不计较,她们反倒是默默无闻地活着,我要是男的,就不会放过这种女人。我把这个准则说给了嘉宾费先生,他马上热烈赞同;在场的张先生倒是不以为然,说太过于理想的女人不能要,不符合小鸟依人的准则。听男人讨论女人,我学了不少的东西。比如张先生要的女人是喜欢发短信慰问,能够处处伴随,体贴入微善解人意的美丽依人小鸟;而费先生认为眼下大多数美丽的女人都没脑子,美丽和智慧共存的女人太少,目前供不应求。费先生对女人的要求更浪漫,他说在不同的年龄对女人有不同的看法和要求,而他天天都在等待一个命中注定属于他的女人出现。费先生追求生命的互相吸引,也认为错过机会是一种正常的事情。( 看来这位费先生是个善解女人意的浪漫情种,女士们应该想法得到他的电话号码! )听众问费先生对女人的标准是什么,费先生说:有感应,有趣味,有情怀。这费先生似乎是要求挺高,所以至今未婚。后来男性听众们开始打电话进来,参与了讨论:有男人强调门当户对;有男人更崇尚农村姑娘的单纯,但马上有人反驳说农村姑娘进城以后要得更多;有个男人说他的女人在他处境低谷时一直陪伴,因此不能放弃她——这种强调听起来很值得怀疑,好像是在通过媒体说服自己?还有一个男人干脆就是要处女——她必须不是明星,不是事业型,不是“海龟”,没有性经历,“冰清玉洁”。这男人自称是个巨富,现在征婚。费先生马上说,这种女人好找——马王堆出土一号女尸!我想起一个故事:一个女朋友,一辈子为了找到如意男人,死守处女膜,后来终于找到了一位值得献身的“大款”,献了身,但至今还是落得个孤身。我其实从来在男女之事上没动过什么脑子,听这个讨论真是开了眼。有的男人说要恐龙似的老婆,保值可靠;有的说要绿*人……男人们说得在场的女嘉宾们都插不上嘴了,我本来以为当下就是女人们对男人的要求多,闹了半天男人们也有要求?!
  我最近又看《 聊斋 》,从那些女鬼的特征中明白了自古以来中国男人们对女人的梦想:年轻,美丽,善良,会*,聪明,知书达理,晚上来早上走,会做饭但是不吃饭,会变出钱来,会织布裁衣种地,会武术,能腾云驾雾,能生儿育女,能孝敬大夫人,能帮丈夫当大官,绝对不吃醋,不纠缠,帮助男人功成名就以后就消失,男人还可以再开始世俗生活……总结起来,这个女人就是现实生活中那个情人或*的化身,只不过她是一个不会争风吃醋的情人——不仅如此,还能够把丈夫的原配伺候好,或者允许丈夫再婚;她晚上来早上走,年轻*,正如*之轻松——但是她不收钱,还会白给男人变出饭来,或干脆变钱变财变房变地出来,这种如意安排真是天上才有,既不浪费白天工作的时间,不用日夜相伴,也不浪费钱财。看来男人们真是被实在的男女关系搞怕了——爱情需要花工夫,嫖娼需要花钱财,婚姻需要花耐力,所以最好是和女鬼在一块儿。这种男性的幻想到了非洲更浪漫化:男人们把他们供奉的女神作为一生永久的情人,任何现实中的女性都不能逾越女神对男人的占有。当非洲的女神显然是比当中国的女鬼要值,她是要男人供奉她的,而不用去像女鬼般偷情。把这些角色换成男人,女人们会接受吗?女人们是不是宁可要一个无聊实际的丈夫而不要爱上一个*潇洒的男鬼?女人们会不会由于男鬼的晚归早出而产生不安全感?女人们会不会由于男鬼们的永远年轻貌美而产生不自信?女人们会不会由于男鬼的宽宏大度善解人意不会吃醋而认为男鬼爱得不深?女人们会不会认为男鬼的**是不纯洁的象征?女人们会不会认为男鬼的装扮出色而怀疑他的忠实?女人们会不会认为男鬼变出来的钱财是不义之财?加之,男鬼给女人留下的巨大自由空间会不会反而使女人们感到孤独?如果在今天由女人编写《 聊斋 》,又是什么样的人鬼情爱呢?
  男人和女人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有磁场能碰撞吸引上,就别多想了,不定什么时候磁力没了就脱离了,不是科学和哲学能分析出来的。
  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女人心病
因为宁瀛的电影发行,我被采访,以为任务是吹嘘导演,结果任务是回答女性问题。这倒是引起了我的联想,因为回国之后,接触到那么多新的女性朋友,似乎是到了一种似曾相识又不相识的气氛里。我出国的时候,中国女性正在面临着很多的变化,等我二十年后回来,街上的女人们穿着时髦,我以为大家的脑子都已经和时装一样“国际化”了,结果一聊天,居然还是那种旧时候的担忧。并且忧虑更甚,因为现在男人们包二奶,找情人,娶孙女般少女当太太已经成了时尚,这就造成了很多女人在忧患年龄。
  我是在西城长大的,因为这个情结,对西边怀旧。最近我常去西边住,发现一个北京女人的新风俗。在西边,年轻姑娘见了我叫阿姨;但是在东边,年轻姑娘见了我叫姐姐。西边的人看来还是守着传统的规范,生怕把人叫年轻了,就少了恭敬;但是东边的北京就跟纽约一样充满希望和竞争,谁都怕老,怕老了就被人抛弃。所以东边的人自然都希望青春常在,为了迎合这种希望,年轻人也知道怎么讨长辈的好,这种讨好的方式不是叫爷爷奶奶,而是叫大哥大姐,和我外甥同辈的人见了我叫姐姐,说是生怕叫我阿姨得罪了我;常听到那些白领阶层快三十岁的女孩子,用五岁女孩儿的口气在社交场合中说话,可能是得了台湾电视剧的风尚,五十岁的人还是管自己叫男生女生,生怕被年轻的异性忽略了。看来,想当阿姨的都应该统统搬到西边去住;想当姐姐的女人都应该统统在东边住,更容易使自己忘了岁数。
  岁数,成了中国女人的心病。一些中国女人出国很怕说自己的岁数,好在亚洲人看上去常常比实际的年龄要小,很容易就把自己说小十岁二十岁的。当然这种隐瞒后得到的*肯定是有的,但越是隐瞒,内心中那种对自己年龄增长的不安越大,时时处处会影响自己的行为。我倒觉得隐瞒年龄是无形中在给自己制造悲剧的隐患,但是不隐瞒年龄你就要有足够的心理承受男人的种种议论。我记起有一年六月我在德国策划音乐舞蹈节时发生的两件事:德国的一家报纸非要问我年龄,我一张嘴就说出来了,吓得周围几个好心的男士们都想堵我的嘴叫我住口。他们说,你作为一个女人不能让人随便知道你的年龄!我们都不让媒体知道我们的年龄!——可见年龄危机也不是光女人有,男人也有!可是我这张大嘴巴已经泄露了天机,收也收不回来了。尽管媒体人士认为我的表现很酷,但后来还是有很多男人在和我握手的时候都要加上一句:看你的样子真没想到你的年纪!你怎么保养的?能教我吗?我敢说这是天下最不*的恭维,但这就是每个人在人生中必须面临的真实,我们必须很开心地为自己渐渐荣升为古董而自豪。每个年龄段有不同的辉煌,在我们的艺术节里有一个星期的即兴舞蹈和音乐工作坊,参加工作坊的人中有一个七十岁左右的女人,每天各种的活动中就数她活跃。几乎每天的即兴舞蹈和演唱,她都热情加入,不是转着圈子跳非洲舞,就是拿着瓶子在地上打节奏,要不就是拿着幻灯机在天花板上乱晃,制造即兴多媒体行为艺术等等。她在那些专业人士面前没有丝毫的害羞或不自信,也不考虑别人的印象。最后的一天她对我说,女人越老越开心,这是事实,好好享受每一天的时光吧,你现在是在黄金年龄,等你到了我的岁数,就更知道怎么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