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桥随笔-用思维的乐趣解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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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桥随笔-用思维的乐趣解构历史-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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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比如庄子,他管这种状态叫“逍遥游”。

  “不知道”是一种境界,而“管不着”就是一种勇气了。“不知道”是对绳子存在的无视,而“管不着”就是对绳子本身的蔑视了。比如我明知道抽烟有害健康,但我还是要抽,就属于“管不着”。又比如我明知道和她上床后会有数不清的麻烦,但我还是成天想着她衣服里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样的,也属于“管不着”。但如果有一天我得了肺癌,或以后她天天在我耳朵边絮絮叨叨管这管那的,我也许会后悔,但也只能认了。这说明当混蛋是有代价的。不过还能说明我具备承认和承担代价的勇气,这样一来我还应该是个勇敢的人,不过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其实规范也不是完全不好的东西。它虽然限制了个人的利益,但因为它具有普遍性,同时也实现了对所有人利益在表面上的平衡(“在表面上”是因为普遍性不是绝对的)。规范这种东西还具有普遍认可性,也就是说大多数人都承认并遵守它。否则,它也不大存在了。比如和女人上床这件事,大多数男人都要厚着脸皮追,直到人家同意才行,所以这事看起来挺麻烦。如果大家都回到原始社会去抢婚,那我出门也得带个大棒子。但仔细想想,抢回家的很可能还是个大麻烦。不过既然大家都在抢,我肯定也不甘落后。

  我们都希望自己利益最大化,那样就需要我们无视或破坏所有人的利益,也就是无视或破坏规范。但我们又不敢承担无视或破坏规范的后果,这就注定了我们只能被绳子捆。

  偶尔我们也会去破坏一下,但大多是轻微的,而且心里很不踏实。也有人会经常轻微的破坏规范,而且心里很踏实,那他就不仅是个混蛋,而且还不要脸了。就像我们小区里有户人家养了条比我还高的狗,遛狗一定选在下班高峰的时间,还从不牵着狗链,放任这只巨大的狗像匹马一样在小区里飞奔。其实我觉得牵不牵着已经不重要了,那条狗要是想跟谁闹别扭,除了武松李逵这种有打虎经验的,谁也拽不住它。要是有谁对这条狗稍有微词,这家人准冲过来叫的比狗还凶。就这样,我觉得这家人实在不要脸,同时心里还觉得他们确实够混的。但有一天有人报了警,人家警察一麻醉枪就把狗给撂倒了。我以为这家人准得上去跟警察拼个你死我活,但他们很让我失望,居然连个屁都没敢放。就这样,他们在我心中就由不要脸的混蛋变成了asshole。

  还有一些人,他们可以破坏规则,但不必承担代价。并不是因为他们有勇气,而是因为这些绳子就是他们捆的。我觉得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我们才有了幻想破坏但不付出代价的空间。如果他们破坏的足够厉害的话,我们就会把幻想变成现实。换句话说就是如果我们也有了捆人的权利,就可以踏踏实实的当混蛋了。

  几十万人觉得自己可能要当混蛋了,并不是因为他们可以捆人了,他们只是看绳子的而已,更不是因为他们突然把绳子的存在忘了,我不信他们有那么好使的脑子,而是因为捆人的可能要换人了。摆在几十万人面前的是一道选择题:继续做看绳子的还是当一把混蛋。答案其实很简单,要看换人的可能性有多大。如果换人的可能性很渺茫,那就老老实实的当看绳子的;如果换人的可能性很大,那就想都不想坚决当混蛋。如果可能性参半,那多半也要当混蛋,毕竟当混蛋能捞点实惠。现在几十万人一起选择了当混蛋,因为他们觉得换人的可能性太大了。

  几十万人为了可能当混蛋这件事,心里的笑容溢到了脸上,不少人甚至乐出了声。他们一边行军一边揉脖子一边等着当混蛋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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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看到的结果是:赵匡胤是个阴谋家,他通过苗训这个倒霉蛋把几十万个圆脸小伙子变成了混蛋。赵匡胤之所以是阴谋家,是因为他的追求是捆人但不被人捆。能不能变成这样的人,就要看几十万个圆脸小伙子愿不愿意当混蛋。现在圆脸小伙子们已经很迫切的想变成混蛋了,那么赵匡胤的阴谋可以说已经得逞了。

  现在赵匡胤已经不是无辜和幸运的家伙了,而苗训依然是个倒霉蛋。但是对这个结果我还是不满意,看来我真是挺难伺候的。我不满意的原因是这个结果还存在偶然的因素。既然偶然不是好事,那么阴谋家就不会允许偶然存在,在他们眼里应该全是预谋才对。

  我们忽略了另一只蜂巢。当赵匡胤在行营的蜂巢里喷人的时候,另一只蜂巢也在嗡嗡的叫着,我们都知道那是开封城。

  天没亮的时候,圆脸小伙子们排着队迈着正步离开了军人开封城。他们在百姓开封城里走了很久,每个奇形怪状的老百姓都看见了。

  我们知道百姓开封城的路没有明确的方向,就连住在里面的老百姓都经常迷路。所以圆脸小伙子们集体出发前,通常会派人先去探探路。为了稳妥起见,派出探路的人通常不会一个。探路的人要带上好几捆长长的军用绳子,把绳子的一头拴在军人开封城的城门上,然后就出发了。直到他们找到百姓开封城的出口,把绳子的另一头拴在上面,就可以捋着绳子回去找大部队了。这一去也许半天时间就够了,也许要一两天或者三五天,也有去了半个月甚至没回来的。时间长短就要看他们的运气了。

  奇形怪状的老百姓出门也要用绳子记路,所以大街上全是绳子。本来军用绳子和老百姓用的绳子是完全不一样的。军用绳子里面缠着细铁丝或牛筋,所以看起来比较粗,也比较耐用,一般的剪刀根本剪不断。要是碰上个较真的主儿非得弄断军用绳子的话,他就要用老虎钳子和钢锯,还得搞上好半天。本来老百姓用的绳子是树皮做的麻绳,考究点的也就是棉绳,但是因为圆脸小伙子们经常拿军用绳子跟老百姓换吃换喝换连环画,而老百姓也确实需要军用绳子(谁也不想出门后回不了家),所以现在老百姓用的基本上都是军用绳子了。这样一来,百姓开封城街道的地上就全是军用绳子。许多条绳子在一起很容易绞成个大瞎疙瘩,而且这种疙瘩在岔路口尤其多。

  这下就苦了排队出城的圆脸小伙子们了。你可以看见他们走着走着突然传来一声惨烈的命令:“立定,向后转,齐步走”,那是他们捋错了绳子;也许这声命令只是“立定”,然后这支队伍就停了下来,那是他们遇见了绳子疙瘩;也许他们停下来是因为在他们面前又有一队圆脸小伙子横着穿过,那是他们走了回头路,碰见了跟在他们后面的队伍。总之,谁也说不清这群圆脸小伙子们走了多少冤枉路。就这样,他们几乎走遍了百姓开封城,每个奇形怪状的老百姓都看见了他们。

  虽然圆脸小伙子们已经很久没有当过混蛋了,但他们每次离开的时候,老百姓还是要研究他们的表情,毕竟这是性命攸关的事,而且这已经成了老百姓们的习惯了。我也会经常研究她的表情,其实不光是她,所有与我接触的人的表情我都研究,这一点与苗训就有点像了。不过苗训研究表情是因为他的职业,而我则纯粹是出于习惯。后来她告诉我这是因为我害怕,我怕所有的人,包括我的上面、下面和旁边。我怕所有人的原因是我对所有人都不信任。这不仅说明我不够自信,还说明我不够真诚。她的这句话就像把锥子一样扎进了我心里,并在里面搅了个稀烂。我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开始恨她了,因为我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真的。

  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全没想到还要剖析自己。这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我很担心自己会因为精疲力竭而讲不下去。英文里有个词叫Probe,我觉得自己好像正在被自己Probing,更要命的是,用的还是把钝刀子。

  奇形怪状的老百姓又在研究圆脸小伙子们的表情了。他们渴望在圆脸小伙子们的脸上看到悲伤或者愤怒,那就说明他们是去打仗了。因为无论对手是契丹还是北汉、南唐还是后蜀,只要遇到的是正规军,就有可能负伤甚至死掉。没有人会为自己即将受伤或死掉开心。但开封城的老百姓失望了,他们没有看到悲伤或愤怒,哪怕是一点点的不开心。无论圆脸小伙子们捋错了绳子,碰上了绳子疙瘩,还是走了回头路,他们的脸上总绽放着愉悦的微笑,他们的眼神里总闪烁着令人心寒的温柔。

  为了让圆脸小伙子们悲伤或愤怒起来,奇形怪状的老百姓们偷偷向行军的队伍里投掷臭鸡蛋、烂菜叶和小块的石头,甚至在队伍即将路过的地方泼了泔水,并洒了几把三棱钉。但是结果却让奇形怪状的老百姓们彻底绝望了。当臭鸡蛋、烂菜叶和小块的石头就要击中圆脸小伙子们的时候,他们突然撑起了雨伞。当遇到路面有泔水和钉子的时候,就会有几个圆脸小伙子跑出队伍,拿着大号的扫帚把路面打扫一遍,再铺上一层黄土。看来圆脸小伙子们早就有准备了。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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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匡胤决定向苗训摊牌了,因为整个开封城都觉得他是色情狂了。其实在赵匡胤看来,男人好色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要命的是大家都觉得他除了好色之外,还多少有些变态。当然这都要归功于苗训的测字了。不过摊牌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就像我打算向她摊牌一样。

  我们俩已经不尴不尬的有段日子了,所有认识的人都觉得我们应该是对情侣,但这实在是冤枉。虽然男朋友应该尽的义务我的确都尽了,比如陪她逛街,又比如猜她的谜。但是男朋友该享的权利却没享受到,我的确还没和她上床呢。

  始终不敢冒犯她再一次印证了我是个懦弱的人。其实有的时候我也琢磨,人家兴许也盼着和我上床呢,当然这始终只停留在想像里。这里有一点要补充一下,我对所有的女人在行动上都很腼腆,我可以在口头上和她们胡说八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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