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人生:"深喉"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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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人生:"深喉"回忆录-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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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想法,开始对胡佛大加鞭挞,说局长的异议申诉“通常是不合逻辑和轻率的”,并说其他机构已提议取消所有的调查限制。胡佛“极端顽固”,该备忘录称,他“老了,担心自己的传奇形象受损”。前进是“势在必行的”,如果有必要,总统应该给胡佛开一次“醒脑会”,“不用让埃德加的鼻子脱臼,我们就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7月14日,霍尔德曼通知休斯顿,总统已批准了该计划。照沙利文的说法,当胡佛弄清真相时,他不禁“勃然大怒”。他争取了司法部长约翰·米切尔的支持,米切尔将他们的反对意见呈给总统,总统同意召回并废除该计划。通过将自己的主意归咎于其他情报机构的负责人身上,沙利文脱离了困境,他一直私下指责我和其他人没有与局长一起高调反对窃听和秘密入室搜查。
  我和沙利文还有一次面对面的冲突,他当时提议联邦调查局为激进的“民主社会学生同盟”(SDS)的每名学生开立调查档案。这是一个荒谬的建议。首先,只有少数SDS成员确实鼓吹或参加暴力活动,没有理由对其他人展开调查。无论如何,基于人力方面的考虑,就排除了开立成千上万个新档案的可能。沙利文不遗余力地为其提案争辩。我建议将此事交到行政会议上讨论,当他的提议只赢得两票赞成并经局长否决的时候,恼怒不已的沙利文只得自个儿在一旁嘟囔着。
  在沙利文的联邦调查局生涯结束之前,还会有更多的论战爆发。而在针对沸反盈天的马丁·路德·金谋杀案展开的调查记录中,他已经留下了他深刻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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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住马丁·路德·金(1)
或许,比起联邦调查局的其他调查来,围绕马丁·路德·金博士一案有着更多的误传和虚假消息。流言、蜚语、臆测、真相和恶意都搅在一起,将联邦调查局置于尽可能不利的境地。进行如实的记录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但它值得去做。调查过程展现了联邦调查局采取行动时所面临的压力和紧张,以及胡佛是如何来处理这些压力的。
  1957年9月,针对金博士领导的南方基督教领袖会议,局长给所有分局主管下发了一份备忘录:在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共产党曾企图或正企图渗透到该组织的情况下,你们不得调查此事。但……你们应当对其涉及种族事态的公开消息保持警觉。
  在以后的那些年里,联邦调查局搜集了许多组织的情报,包括几个支持民权事业或反对美国军事卷入东南亚的组织,这些组织已成为共产主义渗透工作的对象。
  20世纪30年代以来,经总统和司法部长授权,这构成联邦调查局职责的一部分。毫无疑问,在我们的印象中,或在那些对共产主义运动保持密切关注的人印象之中,美国共产党正企图在民权和反战运动中取得有影响力的地位。
  1962年1月8日,胡佛给司法部长罗伯特·肯尼迪送去了一份报告,陈述一些有影响力的共产党人实际上正企图渗透到南方基督教领袖会议之中,而且有位党员已成为金的高级顾问。数月之后,胡佛向司法部长报告,称金的一名工作人员是“共产党全国委员会成员”。在注明日期为1976年4月23日的最终报告中,参议院下设的专门研究政府情报活动的特别委员会提到了上述信息,并将两名与金有牵连的共产主义者称为“顾问A”和“顾问B”。① 自从这一信息被披露之后,这两名顾问就被公开认定为斯坦利·拉维森和杰克·奥戴尔。——原版编者按
  经司法部长书面授权,顾问A(拉维森)的办公室和家里的电话被装上了窃听器。博比·肯尼迪对金与共产主义者之间可能联系的关注要比胡佛所关注的更为深切。在公众印象之中,司法部长及其哥哥约翰·肯尼迪总统与马丁·路德金及民权运动紧紧联系在一起的。但是,博比已意识到如果世人知晓金与共产主义者合作会对政府造成什么样的政治损害。司法部长需要掌握实情,以便向金施加压力,切断任何具有破坏性的联系。因此,通过直接和经由其助手的方式,他不仅授权而且迫切要进行一次深入的调查,包括进行电话窃听。
  而且,他和白宫方面都迫切地想知道金在搞什么鬼。联邦调查局关于金的报告涉及金与其顾问们的###情况、其详细的策略问题和民权领导者们的看法,肯尼迪政府很乐意得到这种报告。
  或许至少是在金与胡佛开始结怨时才有了这种报告。1962年秋,金根据南方地区理事会所提出的虚假指控,指责联邦调查局在民权案件方面故意敷衍了事,并以讹传讹地将事情抹得更黑。“我们在南方面对联邦调查局的一个主要问题,”金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说,“在于那些特工都是受社会传统习惯影响的白种南方人。为了保持自己的地位,他们不得不支持那些提倡种族隔离的当地警察和民众。”
  这明显不符合事实,因为我知道这方面的第一手资料。在南方办事处工作的大多数特工都是北方人。而且,联邦调查局的队伍在向其他任何个人打开的同时,也是向有资质的黑人敞开大门的,不论他是南方人还是北方人。联邦调查局积极从少数族群中吸纳特工求职者就是防止出现这种批评。联邦调查局黑人特工的人数一直较少,这是因为具备必要资质的黑人选择了薪水更多或更体面的工作。博比·肯尼迪曾向胡佛施压,要后者接收不具备资质的黑人,但局长不为所动。他不想为了取悦肯尼迪政府而降低录用标准。
  对联邦调查局所受批评一向敏感的胡佛,对金的指责做出了强烈反应。在他的指示下,德克·德洛克和亚特兰大分局主管曾致电金告诉他真相。在这两次通话中,都是一位秘书接听电话并答应牧师会电话回复。而他从来没回话过,这让联邦调查局的官员相信金并不想知道真相。
  

盯住马丁·路德·金(2)
联邦调查局关于顾问A(拉维森)和顾问B(奥戴尔)的备忘录让博比·肯尼迪深感震惊,他让负责司法部民权司的助理司法部长伯克·马歇尔找到金,向他说明其交往所造成的问题。金直截了当地拒绝了要其停止与其密友兼顾问的A(拉维森)进行交往的要求。但他向马歇尔保证,他将会停止与顾问B(奥戴尔)接触,因为他与美国共产党有牵连。
  金向马歇尔的承诺是想安抚年轻的司法部长,而在1962年6月,联邦调查局截获到金与其顾问A(拉维森)之间的一次电话交谈。他们在这次谈话中商量出一个小小骗局。金将继续聘用顾问B(奥戴尔)为非正式助手,但不会与南方基督教领袖会议有任何正式的联系。“不管他是什么人,”金说,“如果他现在能站直腰板,说他没有被联系过,那么在我看来,他是适合为我工作的。”
  联邦调查局后来给司法部长肯尼迪送去了一系列备忘录,报告了金与其嫌疑助手之间的后续联系,包括顾问B(奥戴尔)。在联邦调查局递交的一份关于金、顾问A(拉维森)和顾问B(奥戴尔)秘密会晤的备忘录上,肯尼迪给马歇尔做出批示:伯克,情况难见好转。马歇尔又一次被派到亚特兰大督促金断绝那种令人不安的联系。此举收效甚微,而在1963年6月,胡佛给联邦调查局高层官员下发了一份备忘录,里面提到与罗伯特·肯尼迪谈话细节:
  司法部长来电告知,他打算让助理司法部长伯克·马歇尔找马丁·路德·金谈话,让金博士务必摆脱(拉维森和奥戴尔),不论是直接还是间接,都不得和他们有任何接触。
  我指出,如果金博士继续进行这种交往,他将损害自己的事业,因为越来越多的共产主义者在设法利用民权运动,而南方那些反对取消种族隔离的顽固分子正开始指控金博士与共产主义者有染。
  马歇尔再一次找金谈话,并在一份交给胡佛的备忘录中总结了这次晤谈的内容。
  6月22日上午,也就是在金博士与总统预约会面之前,我在自己办公室里非常明确地就此事提请金博士注意。这是在司法部长和总统分别指示下做出的。(我)强烈催促金博士,南方基督教领袖会议与(奥戴尔)之间不得再有瓜葛。金博士声称这种联系将会结束。
  这些谈话明显取得了效果,这位民权领袖给顾问B(奥戴尔)写了一封信,称联邦调查局已宣告其无罪,但还是得辞去在南方基督教领袖会议中的职务,因为“国家形势如此……任何左倾的表示都会带来一种情绪反应,像是说南方基督教领袖会议和南方自由运动都是共产主义者所鼓动的”。这让司法部长得以就国会领导人询问金的交往一事做出明确答复,称曾有过要渗透到民权运动中的企图,但金抵制了这些企图。
  但司法部长肯尼迪对金此前切断与顾问B(奥戴尔)联系的做法并不完全满意。有一次,他暗示联邦调查局让金接受“技术监视”的控制,意思是使用窃听器或麦克风了解其一举一动。胡佛同意了,但坚持这种请求要以书面形式写下来。肯尼迪就打消了这种想法。
  在司法部内部,关于金的问题的争论还在继续。司法部长与联邦调查局之间的联络人考特尼·埃文斯写道,尽管民权司不感到担心,但“司法部长的行政助理安德鲁·奥赫曼曾忠告他(司法部长),以他的判断这里有充分的证据表明,金与奥戴尔的联系还在继续,而马丁·路德·金正在竭力掩饰这种联系。”
  肯尼迪再一次提出了电子监视的问题。胡佛警告他如果这种事情被媒体曝光会造成什么样的政治后果,同时还对其可行性提出了质疑,因为金在全国各地游走不定。对金的家庭和办公室进行电话窃听需要得到司法部长的授权,肯尼迪便在1963年10月签署了这项命令。
  但采取的措施超出了电话窃听的范围。三个月后,麦克风开始设置在金下榻的各种饭店和汽车旅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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