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连轶事》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三连轶事- 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一头。支书把手从大寨田左胸移到右胸:究竟应该怎样去做,这需要进一步学习《实践论》……支书且说且做,理论加上实践。最后支书硬要大寨田表一个态。逼急了大寨田拍着两只*说,你一个,他一个,行了吧?邱老昆说,这就对了嘛,形势变了,革命的大方向不能变,千万不能搞那个修正主义。

  日头照得人浑身麻酥酥的。严志高在大寨田怀里睡过去了。大寨田看着严志高的睡态,不禁在他额发上抚了一把,鼻子竟有些发酸,心里又一遍遍地起誓,下半辈子啥也不干,一门心思伺候这亲亲的严志高。想着,大寨田心头醉陶陶的,不觉也睡过去了。两人醒来时发现几个放羊的娃娃围着在看,赶忙爬起来。大寨田边整理衣服边吓唬那几个孩子,谁也不准回家乱说。有个孩子问大人要是问起来怎么办?大寨田说你就说在山上看见狼了。那孩子使劲点了点头,还补充说,一只公狼和一只母狼。

1。怪事成堆
饲养班是分区为军农连队特设的,负责养猪和喂马。

  近些日子饲养班老出怪事。上个星期天小尼和樊班副比赛吃包子。小尼年轻气盛,把着包子拼命往下咽,脖子撑出了鸡嗉子。樊班副就不同了,这家伙膀大腰圆,嘴巴张开了比包子还要大,像个无底洞。樊班副一口一个,包子一下去就没影了。小尼哪里是他的对手,只好掏钱买了盒大前门,抽得全班人都很满意。樊班副一边抽大前门还一边吐烟圈,要气小尼个半死。小尼气不过突发奇想,拿起一个痰盂,从后面认准樊班副的脑袋,猛地扣下去。谁知这痰盂就像带倒刺,只能进不能出,樊班副生拉硬拽,硬是脱不下来,眼瞧着痰盂在樊班副的脖子上安了家。

  这祸可是闯大了。樊班副戴着“钢盔”嗷嗷乱叫。顾班长安慰他,你别发急,发急也没用,让大伙慢慢想办法。听说办法要“慢慢”想,樊班副嚷起来,还慢!还慢!再慢人就疯掉了!顾班长商量他,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把你脑袋砍下来。樊班副发誓地说,他宁愿把脑袋砍下来,也不愿意戴这玩意儿。顾班长当然不能同意,跟他说明,再怎样也不能打脑袋的主意。后来动了钳子、锤子、剪子还有凿子,才将樊班副的脑袋解放出来。

  痰盂事件刚过去,紧接着又死了一头猪。炊事班的人把猪开了膛,一看里面布满钉子。段副连长一早就把顾班长叫去了。顾班长从连部一回来就朝着大家开火:“是谁犯的事,害得我挨孙子训。都猜连长是怎么刺激的?你们一伙培养出了新品种,含铁量高。”顾班长还说,“炊事班的张胖子这样向连里报告,那钉子不光胃里有,肠子里也有,连子宫里也有,整条猪全让钉子给打扮了。真他妈开眼,那畜生像是用钉子喂出来的!”

  顾班长话说的跟放箭一样,嗖嗖地射过来。听到的人都躲躲闪闪,生怕跟自己有啥瓜葛,这样反倒个个都显得可疑。

  李煜头一个站出来为自己洗刷,说这事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上个月他的疝气犯了,蛋皮肿得里面像有三个丸,在医院里泡了整整20天。

  樊班副听李煜这样说,便冷笑一声:“那钉子从入口到胃里,再从胃里到肠子,再从肠子到子宫,少说也得个把月,你要是有心干这事,下了钉子再走也不迟。”

  李煜一听急了,对樊班副说:“你怎么这样说话,你才有心干这事呢!”

  顾班长赶紧阻止他们:“你们别吵了行不行?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谁也别想逃出去!”

  饲养班里的事情就是这样,总有些理不清。平时主要任务是喂猪,既不参加训练,也较少参加其他军事活动,连站岗放哨也免了,得过且过,不像是当兵的样子。小尼就说,早知道是来这里是当猪倌,就在家里当得了。可是有人就不这样看,特别是在别的班里待上一段后,让军训折腾得要死要活,便会觉得这饲养班虽说瞧着埋汰,少受累却是真的。李煜就是主动要求调到饲养班的,他说他不怕脏,怕累,宁愿脏死也不想累死。

2。大灰
饲养班的宿舍紧挨着马厩。说是马厩,里面其实只有一匹马,称作“大灰”。大灰是匹母马,原来在炮兵部队服役,抗美援朝时还立过三等功。后来年岁大了,拉不动大炮了,就转业到这里拉车。论军龄,大灰在三连算是资格最老的,三连长和贾指导员也得敬它几分。考虑到大灰立过功,上级特地给它配备了专门的驭手和饲养员,规定了伙食标准,这样下来,罗司务长算过一笔帐,大灰享受的待遇相当于副团级。

  大灰的专职饲养员兼驭手是老荆。老荆在家里干过若干年的车把式,见了牲口比见了他娘还亲,对大灰一口一声妹子。饲养班的人都有点怕老荆,因为老荆只认牲口不认人。

  宿舍挨着马厩,吃惯了那味反倒有几分受用。半夜起来小解,只要小心别冲了马脚,溜到马厩里四处随你方便。据老荆讲人尿最不是玩意儿,马掌一沾上人尿就要烂。有人偏偏不信,老荆凭啥这样说,尿出来的又不是硫酸。于是更来了劲,一股股专往大灰蹄子上照量,惹得老荆一次次要跟你拼命。

  昨天晚上又有谁不小心了,老荆一大早从马厩里出来就嚷开了:“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大灰两只后蹄全泡了,是哪个小子干的,哪个?抓出来把他战友剁了去!” 老荆喊得震天响,手里持着一把切料用的半月刀。

  听到“战友”,大家都憋不住笑。一次洗澡的时候,樊班副指着他胯裆里的茶壶说,每回睡觉醒过来,都见它替他放哨,简直是个战友。老荆比量着那把刀,马上要动手的样子。大家一个个全躲开了,两腿都护得紧紧的。

  顾班长对老荆的嗓门一向很犯怵,对于大家一再跟老荆过不去也有些想不通。明明是太平日子,偏要惹得老荆鬼叫狼嚎。这回顾班长要认真些了,他亲自到马厩里查验一番,出来跟老荆合计:“大灰的后蹄泡过了不假,不过会不会是谁泼的水?”

  “你吐的水!”听顾班长这样说,老荆气得恨不能咬他。

  “我也没说一定是水,这不跟你商量么?”挨了抢白,顾班长面子上很不受用。

  “这还用商量?你去舔舔大灰的后蹄儿就明白了,你家的水是这味道么?没见过这样糊涂的,还当着个班长!”老荆使劲地挖苦,这样才觉得解气。

  顾班长见老荆简直不论理,而且越来越不把他这个班长放在眼里,心里又气又恼,索性也冲着老荆声张起来:“老荆我看你也太不知斤两了,不就一匹马么?一匹马也值得你这样?”

  老荆这时仿佛给加了油,冲着顾班长使劲呸了一口:“闭死你个臭嘴!亏你说得出!大灰干革命的时候,你小子在哪里?大灰驮着大炮打美帝,你小子不定拿着你爹当马骑。当着个龟孙班长,了不起了,敢瞧不起大灰,你小子还不及大灰的一根*!”

  老荆一顿狂轰滥炸,顾班长给炸得抬不起头,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有。或许有些急眼,顾班长慌不择路:“大灰是母的,哪来的*?”

  老荆越发不论理了:“母的也有*,当着你的面就有了,你有什么办法?”

  顾班长差一点背过去。摊上老荆这样的驴脾气,真的是没有办法。顾班长转身上了床,拉过被子把脑袋包得严严实实,屁股却撅在外面。一会儿被子里发出哭声,号号淘淘。正好隔壁的大灰这时也来凑热闹,旱地拔葱来了几嗓子。这下老荆有话讲了:“都听到没有,顾班长这嗓门离大灰可是差远了。”顾班长索性嗓门放开了,不服气似的。老荆仔细听了听,说:“还是不行,差在气量上。”说完老荆进了马厩,给大灰添料喂水,说道:“妹子,你只管吃喝,不跟他比试了,叫他白费劲。”

3。提干秘诀
当初,顾班长向二排长宋五一请教提干经验,宋五一这样跟他交底:主要是多修破鞋,你得将连里的破鞋修它个遍,让大家一穿鞋就想起你来了,一抬脚就想起你来了,一走路就想起你来了,踩到牛粪也想起你来了……宋五一说他当初是补了200多双破鞋,没有这个数别想给大家留下印象。宋五一最后跟顾班长使劲握了握手,往后就看你的了。

  顾班长便开始四处搜罗破鞋。他先是把自己班里的破鞋全都揽下来,一只只给补得滴水不漏。补完了还对手下人强调,以后谁的鞋破了非得交给他,绝对不准拿到外面去,这可是纪律。大家心里全都懂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顾班长的第二个目标是三班。三班是机枪班,几十公斤重的机枪和弹药箱扛在肩上,最吃累的当然是鞋了。这天顾班长来到三班,一开始没好意思说是来收破鞋的,而是上手去拍弹药手王育浩的马屁,说好你个小王,越长越像达式常了。

  达式常那时正好演了个《难忘的战斗》,全中国的大姑娘小媳妇不少害了相思病。王育浩头一回听人说他像达式常。三班长这时出来煞风景,说达式常什么时候变三角脸了。王育浩长的带些鼠相。顾班长便改口说,就算不像达式常,也离着郭建光不远。王育浩听他天上地下地乱说,知道全是鬼话,说声“你还不如说我像刁小三”,便扭头走开,再不理顾班长了。

  顾班长赚了个没趣,只好朝三班长干笑笑。三班长见顾班长傻起来没完,就对他说:“快拉倒吧老顾,你一进门我就知道干嘛来了。实话跟你说要命有几条,要破鞋可是半只也不剩了。”

  顾班长这下急了眼,连忙问是不是有人抢了先?三班长笑得上不来气,说:“六班谢班长今早天没亮就过来了,进了门就直奔各个床底下,将所有的破鞋洗劫一空,连八成新的都不放过,还将下半年的破鞋也预订了。”

  顾班长一听急得要哭。全连上下都知道他跟六班长谢胜利较劲不是一天两天了,目前看各方面他都占着先,谁想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