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谈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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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谈书事-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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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啧——啧——”他坐在轮椅上轻声地唤,笑着,一如以往地真诚、好奇、满足。
  他说瘦西湖边的这地儿是他住过的最美的地方:“因为扬州是个可以返璞归真的地方。”
  

女人·猫·陈子善
  雪呆子发帖时间:2001120300∶08∶00
  不知为什么,人总拿猫比女人。说,她长得像猫。或,笑得像猫。
  猫比女人,固然有妩媚的一面,更多的,会想到妖娆、鬼魅、邪气。
  张爱玲在《谈女人》中开篇就提到,西方人称阴险刻薄的女人为“猫”。而她所看的一本专门骂女人的英文小册子也叫《猫》。
  怪了。估计是猫跟狐狸长得像,而女人长得好看,免不了有的会露出一副狐媚子相来;猫又是身边物,街头巷尾出没。所以,比较起来耳熟能详,布衣百姓都能认可。
  女人真能与猫同,也就好了。事实不然。
  陈子善老师到台湾参加台静农先生诞辰100周年纪念会,途经深圳,说起猫,很有一番见解:
  人驯狗有5万年的历史,而驯猫只有8000年(他讲的是据说)。人与狗的关系更密切些,所以狗依赖人,主人对它好,它忠心耿耿;对它不好,它也忠心耿耿。猫不同。主人好,它示好;主人不好,它不示好。“识相得很。”
  女人能“识相得很”吗?《猫》的作者对女人的描述可是一边倒:如果你不调戏一个女人,她说你不是一个男人;如果你调戏她,她说你不是一个上等人。男子夸耀他的胜利——女子夸耀她的退避,可是敌方之所以进攻,往往全是她自己招惹出来的。多数女人非得“做下不对的事”,方才快乐,婚姻仿佛不够“不对”的。……
  这位作者是男性,想必吃过女人的亏,所以写出令男人看了一时痛快的话。退一步想,女人还是不识相,为什么非要招惹男人,再让男人恶毒地骂个够呢?
  所以,女人不像猫,倒像狗。一旦死心塌地了,头撞南墙也不回。但“女人与狗惟一的分别是:狗不像女人一般地被宠坏了,它们不戴珠宝,而且——谢天谢地!它们不会说话!”张爱玲都引述这样的评价。看来,女人连狗也不如。
  陈子善不说女人猫狗论,说的是家里的宠物三岁小猫。
  小猫,普通家庭出身,无任何良种纯种之显赫背景,黑灰白黄四色混杂,温顺得见不得世面,从不迈出家门一步。平时在家,全家人看电视,它一边蹲着,陪看。它能看懂吗,估计不能,只是表示一下与主人同心同德。忙的时候,一个眼色或一个手势,它就乖乖地一边呆着去,决不烦呵腻呵。“小猫掉到楼下两次,都被及时发现捡了回来,要不,猫会以为主人家不要它了,流浪走了,成了野猫。那天夜里两点多,我突然隐约听见猫的叫声,时续时断,像是家里的小猫。赶紧叫醒老伴,两人打着手电筒,寻着去。果真,丢失了三天的小猫,回来了,躲在楼下的自行车棚里,瘦骨嶙峋,虚弱地叫着。我喊它名字,它也回应着……那三天干嘛去了?它不会说,我们也就无从知晓了。
  小猫失而复得,成了陈子善家里的重要成员。“酒吧里的鱿鱼丝怎么样?”“挺好的,陈老师来一碟吧。”“我先看一下价钱,贵的话就不要了。……给家里的小猫带的,这次没来得及带礼物。”
  陈子善编了许多好书,把董桥带进了大陆,还原张爱玲,还回忆了郁达夫、梁实秋、周作人、台静农等名家学者……主业却是大学里的老师。“要给学生上课,要不,没有工资哩!”
  编书的人有一肚子书前书后的书人书事,一起闲聊是件愉快的事情。他不认同“复制”,说有的人一辈子坚持不听CD,只愿到音乐厅听现场音乐会,指挥、乐队和演奏,都是“惟一”的,第一晚和第二晚必定不一样。也不喜欢“网络”,说一个社会一个国家一个世界,都得有维持秩序的警察,不然,定乱了套。对书的装帧编排,更有看法。他会告诉你,书的插图不能这样放,要么搁书后,要么单独一页……
  很学者气的一个人,正如他讲猫。
  猫就是猫,干嘛要扯上讲也讲不清的女人呢?
   。。

与张五常教授在一起
  雪呆子发帖时间:2001091700∶51∶00
  手边有十多本书,全是张五常的作品。用“洪叶书店”的袋子装,提着去给张教授签名。
  这些书都是OK先生的。他不辞辛苦地到香港和国内其他书店掠得。
  其中,“花千树”出版社的《科学说需求》、《卷帘集》(上下卷)、《卖桔子言》、《学术上的老人与海》,信报有限公司印行的《再论中国》、《中国的前途》和商务印书馆的《佃农理论》、《经济解释》,OK先生拿给张教授时,他欣然签下了“张五常”三个大字,还有一本特地写上OK的名字,让我们大家羡慕不已。
  张教授来得不是时候。正是大伙日思夜盼看中国对乌兹别克的足球赛的时候,他却从香港来了。鱼和熊掌,我们都想要。所以,只能兵分两路,OK等陪教授吃饭,我们到酒吧占座,抢下一排正中的位置,恭候他大驾光临。
  看球时,酒吧已挤得满满的,叫声喊声一片。幸亏张教授那会儿没到,要不,连站的地方都没有,只能是受冷落的分。
  直到2比0赢,大家欢呼不已,四处洒遍啤酒和爆米花,群情激昂时,张教授来了。满头漂亮的银白卷发,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亮。没人认出来。大家还沉浸在赢的情绪里,一边看着投影屏幕上的积分榜,一边听着评说。知道“老人与海”来了,正在悠哉游哉地看着书架上的书,足球,跟他没有关系;狂热的气氛,跟他没有关系。
  后来,我们让出了位置,椅子全是湿的,啤酒浇的,张教授倒不计较,坐下了。大家喝的是喜力,他却要红酒,加冰。介绍、握手、合影。张教授的普通话不灵光,表达时一般用白话,有翻译,是薛兆丰。教授喜欢闲聊,有人问话他就回答,没人问他就一个人看着不远处吧台上挂着的电视,上边播着英超。张教授好像不喜欢足球,但好像喜欢盯着屏幕看。我们都在辩论自己的话题。薛又领来一位漂亮的mm。薛把酒吧卖的有关张教授的书拿来签名送给mm,可惜,卖的正是教授极不满意的国内出版社出的那一套。教授还是签了。OK有这一套的三本没签,我冒冒险替他出马,拿着这三本明知教授不满意的书,递了上前。教授略一抬头,还是逐一地签了。那一会儿,我觉得自己做了一件不妥的事情——有点强迫的意味。
  我有点内疚。OK赶紧说,这三本归你了。
  张教授65岁了,一点也不见疲惫,跟我们大家一起在酒吧待到凌晨一点。他说话跟写文章一样,浅白通俗,拉家常似的,一点点架子都没有。他说自己的出生年月应该是1935年的12月1日。这是出生纸上写的。但这出生纸是后来补的,因为###中他们家11个孩子的出生纸曾丢失过,后靠他母亲凭记忆回想,一个个补回来。他家姐说他应该是1936年3月出生。他自认为不大可能,因为在1938他就清楚地记事,并为一个房屋的建筑表现出自己的经济学天才……
  张教授总是咧开嘴开怀地笑,一口口地喝红酒,爆米花一抓一把。后来吃牛肉串,起先他坚决不要,看着大家吃得香,也伸手拿了一串,此后,又一串……
  张教授有句口头禅,就是“很过瘾”。说话中,他表达好的时候,就用“过瘾”。他在《卷帘集》的后记中提道:“岁渐黄昏,过了那么多年生命之瘾,大有倦意,要重出‘格子’江湖,不能不有所振作,于是把帘卷起来,使自己觉得英气犹在,宝刀未老也!”看着眼前英气焕发的老人,想想他宝刀不老的经济文学,我总记起董桥的话:“张五常是个大玩家!”
  张教授一生的成就能有这么大,在于,他喜欢“过瘾”,玩得过瘾。正如文章《考试四情:惧怕、喜欢、沉闷、过瘾》,他小学中学均未能毕业,不是觉得老师胡说八道,而是觉得上课闷得怕人。后来到加拿大和美国读书,可以不举手而发问,老师说:“问得好,你叫什么名字?”这才认真读起书来。逢考完试,老师总会在课堂上公布前几名的名字,这对张是很过瘾的事情,为逞英雄,他开始认真考试。后来四个博士试,别人要二年考完,他却要求用五天,三科得了第一,一科得了第二。过足了英雄瘾。
  写文章,也是这样。在《壹周刊》开专栏时,读者每期会按电脑选自己最喜欢的文章,这来不得半点假。重出江湖的张教授,又面临着考试,而且是无卷的考试,没有具体对象的考试,他不服输,为证明自己宝刀未老,频频制造“事端”,频频夺得第一,用他的话是:“阿康若要平这个记录,他要等1000年才有机会!我不由得哈哈大笑,感到过瘾之至。”
  张教授也真是过瘾,这么高产的作家,却不识电脑,也不会电脑打字,全是笔写,然后由编辑录入再校对。
  昨晚结束时,张教授说,他来买单。OK不同意。
  教授能来,就是买了最大的单了。
  

走出与返回:我所知道的洪峰(1)
  最佳传球发帖时间:2001110414∶35∶00
  我最早知道洪峰大约是在1995年左右,但不是因为他的球评(那个时候他可能还没开始写球评),而是因为他的小说。当时郑州的一家书店去我们学校售书,我偶然买到了他的一本《和平年代》。
  很难形容当时这本书所带给我的巨大震撼,那几乎是一种从来未曾有过的感动。无论是讲述爱情还是描述战争,无论是把握历史风云还是刻画细微情节,作者的功力都让我深深折服。这本书还让我爱上了那个叫段和平的青年人,更让我记住了那个叫洪峰的青年作家。
  那之后,只要是遇见洪峰的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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