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地上的乡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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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土地上的乡村事-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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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块钱的东西又给风水先生包一个五十块钱的红包。  

  张彪兴冲冲从风水先生家回来时,他女人已烧好晚饭,在等着他。张彪对女人说,风水先生说咱家的发达只是刚开个头,他说咱家祖坟地的聚宝盆正发金光,风水先生让我大胆的做大生意。女人面露喜色说做大生意可不是闹着玩的,成了,赚大钱,不成,……女人没有把下面的话说出来。张彪心里明白女人只想让自己做些可靠的小本生意,可自己心里不满足,一天只赚一二十块钱,自己何时能发达?张彪对女人说生意上的事你不必操心。 晚上,张彪吃罢饭早早上床睡觉,他往床上一躺便呼呼进入了梦乡,一个月来他太累、太困了。女人干完家务上床睡觉时,张彪醒了。女人笑笑说这么快就醒了。张彪看着女人说睡一觉真舒服。女人脱去衣服躺在男人的身旁,张彪用手摸着女人来了性趣,他翻身压在女人身上。女人笑着说你急个啥,自己的衣服还没脱。张彪笑一笑没说话忙*自己的衣服,又把女人剥个净光。女人也兴奋起来,当男人第二次压在自己身上时,她紧紧抱住男人。……张彪从女人身上下来用手抚摸着女人说,我想好了,咱先在家做几次大点的生意,有了本钱后到外面闯荡。女人说小心为好。张彪嗯一声搂着女人进入了发财的梦乡。

  张彪根据自己做小本生意的经验,心想自己如果能在卖货人和买货人之间当经纪人该多好,不用本钱,不必管货,只赚钱。张彪知道自己的想法是美妙的,事实上可不是简单的事,道路上困难重重,甚至……张彪不敢多想,但他决定要先试一试。张彪在外奔劳了一个多月也没有做成一笔生意。女人说算了,空手套白狼是不行的,你别瞎跑了还是做小本生意的好。张彪说,相信风水先生的话,我定能赚大钱。女人对他没办法。张彪又去趟风水先生的家,风水先生听张彪讲述完自己的事后,神密一笑,对张彪说你发大财的机会很快就要到了,不过,你要用心才是。张彪想知道有关自己更详细的情况,风水先生笑笑说天机不可泄露,你尽管干自己的事。张彪回来后反复琢磨风水先生的话,他又把自己一个月来在外奔劳的事一一细细回想,突然感觉一缕金光照射着自己。张彪想:我先给卖方钱,不收买方的钱,待买方卖完货自己去收他们的钱,这样买卖双方该不会不同意吧,取得双方信任后自己在当双方经纪人,只是自己要先有本钱。当时,在老家,商贩向各店铺送货,是一手交货另一手收钱,各店铺根据货的销售情况进行定货。张彪的先卖货后付钱的招术,使店铺不必担心资金和货源的问题,他们很欢迎张彪。张彪很快做成第一笔生意,慢慢的,张彪对这个行业是越来越熟,操作的得心应手。后来,张彪把生意从家乡做到新疆等外地。十多年过去了,张彪在庙和村已成为有钱有脸的人物。张彪发达后也更相信风水先生,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近几年,张彪的生意一直不是很顺手,赔钱多赚钱少,尤其是去年的一次服装生意让张彪亏损近十万块钱。张彪根据自己多年的生意经验,认为从南方进一批服装运到新疆卖准能赚大钱,没想到,市场信息的变化比张彪预测的快,当张彪把服装运到新疆后,市场上已不流行他认为的款式,结果,张彪亏了大钱。赔了钱的张彪回来后先找风水先生,他想让半仙重新为自己指点迷津。半仙来到张彪祖坟地看了好半天,又看看张彪家的宅院,然后,闭目掐指,口中念念有词,张开眼睛对张彪说你家祖坟的风水变了。张彪心中一惊忙问是咋个变法。风水先生说因为坟地附近已有建房,房屋砸坏了聚宝盆。洼地里有人建房屋,张彪是知道的。十多年来,庙和村的人口是直线上升,村里的宅地也是不断往外扩,洼地也被村里划为宅基地,已有好几户在那里盖房。张彪想人家的房子已盖好几年,咋会到现在才砸坏祖坟地的聚宝盆?风水先生说什么事的变化都有一个过程,聚宝盆也不是一下子能够砸坏的,但房屋建好后对你的生意已产生了影响,你的生意才慢慢的变坏。张彪觉得风水先生的话有理,自从祖爷坟地有人盖房后自己的生意便开始不如前。张彪问半仙该如何办。风水先生说一是让住户搬走,二是迁祖坟。张彪听了风水先生的话心里有点吃惊,心想,让人家搬走是不可能的,只有迁祖坟。半仙说把你家的祖坟迁到有风水的宝地,你的生意才能又旺起来。张彪低头思考一会儿抬起头说找风水宝地不是容易的事。半仙笑笑说这是当然,风水宝一不是什么人都能占到的,富贵命的人才能有机会。半仙看眼张彪接着说,找风水宝地的事你放心。张彪点点头。为找风水宝地,张彪带着半仙在村子子地里转了一天,半仙终于在黑河附近的一块地里找到风水宝地。找好宝地后,风水先生又为张彪迁祖坟选定黄吉道日。张彪与家人商量后决定迁走祖爷的坟墓。

  村人见张彪迁祖坟问他为啥时,张彪笑着对村人解释说祖爷住的地方太洼了,逢天下雨,洼地尽是积水,祖爷生前已吃尽人间苦,死后再遭罪,当曾孙的愧对老祖宗,话又说过来,洼地已住有人家,俺逢年过节给祖爷烧纸不方便,人家看见心里也不舒服。村人听张彪的话讲得很有道理,说该迁。

  提起张彪的祖爷,庙和村上年纪的老人都记得那个年月。现已九十高龄的赵小二赵老爷子更是清楚,张彪的祖爷的尸体就是他亲自抬着埋的。曾参加过剿灭赵刀疤战斗的赵小二赵老爷子回想起张彪祖爷那年月的事,摇头摆手唉声叹气的说,那是解放后一场大灾难,不仅是咱庙和村人的大灾难也是全国人民的大灾难。赵老爷子说,自然灾害时偿还苏联的债以及人患造成中国空前灾难使十户人家六户空,还有四户肚子哭。灾难的年代,赵老爷子并不在庙和村,他在县城工作。赵老爷子在报纸上看到某某省某县某乡村亩产粮食上万斤,而且本县也在宣传哪乡哪村粮食大丰收,亩产小麦达几万斤,最差的村亩产小麦也有数千斤。报纸和县里的宣传都是喜事连连,全国上下可谓是红旗红遍天,人民奔向共产主义生活富天下。穷苦农民出身的赵老爷子根本不相信报纸和县里的宣传是真的。赵老爷子调到县城工作前清楚记得生产队赶上风调雨顺时地里亩产小麦三百多斤已算是高产了,自己到县里工作才几年家乡粮食的产量咋会成百倍成千倍甚至万倍的往上翻?按照亩产粮食一万斤计算,中国一年生产的粮食至少可以吃上十年,可事实……!赵老爷子知道县里许多同志因饥饿和营养不良身体早已出现不同程度的浮肿,孩子个个象芦柴棒。县里的同志为抵抗饥饿人人都在尽一切所能偷偷的寻找能够吃的东西。赵老爷子记得单位有一位同志不知从哪儿为饥饿而整天哭闹的孩子弄来一棵小小的白菜,结果不知被谁告了密,第二天这位同志不仅被批斗而且被开除了党籍,说他是人民的败类和资产阶级的俘虏。赵老爷子还记得县里另一位同志连续几天没上班,领导到他家查问他为啥不参加革命工作时看见他全身浮肿躺在床上已不能动弹,家人正在旁偷偷哭泣。赵老爷子虽正壮年也饿得身体开始浮肿起来。赵老爷子心想县城没有土地不能种粮食,农村有的是土地,有土地的地方应该不缺吃的,在农村找吃的总比县城要好找吧。赵老爷子想回家弄些吃的东西便借看父母为由请假数日回庙和村。一路上,赵老爷子看田地在太阳光的照耀下到处是荒凉,在路沟里看见几个壮年人草草的埋着什么。赵老爷子心寒得就象大冬天里吃了冰块,他要快些回家看看父母和乡人的情况如何。

  赵老爷子回到村子时已是下午,听不到狗叫声,闻不到鸡鸣,看不见猪跑。赵老爷子看见的是皮包骨头的村民在地上慢慢爬好象在寻找自己丢失的东西。赵老爷子想不到村子情况比县城更加凄惨。赵老爷子流下泪水,当他想去扶地上的乡人时大队长不知从何处跑了过来。大队长比赵老爷子大几岁,是个能把毛主席语录倒背如流的人,正因如此他不仅当上大队长还成为人民公社的模范干部。大队长虽比赵老爷大几岁,但他知道赵老爷子是党的忠诚战士,是老革命,是比自己有革命资本的共产党员。赵老爷子做梦也没想到在这非常时期他的特殊身份救了他爹娘和一家人的生命。大队长笑着对赵老爷子说赵小二同志你回来咋不事先通知一声,我好派人接你。赵老爷子说我一个回来看一看爹娘,咋好让村里派人接。赵老爷子指着地上正爬着的村民刚想问大队长,是不是饿的。大队长忙又笑着说赵小二同志你要看望父母大人我陪着你。赵老爷子心中迷惑,自己刚进村时看见村口有几个围得园园的大大的粮仓,村里人咋会饿成这样。赵老爷子真想向大队长提出到粮仓看一看,大队长不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赵老爷子知道多开口说话的后果,无奈的摇摇头,只好随大队长先看望爹娘自己也好找点吃的东西。赵老爷子从县城走到家没吃半口的东西,现在饿得是头昏眼花。

  赵老爷子到家看见娘躺在床上,脸有些浮肿。赵老爷子没想到娘也饿成这样,忙上前抱着娘,真想痛哭。赵老爷子没有哭,大队长在后面跟着,他不能哭,只能强忍着。赵老爷子的爹和弟弟走过来忙把扶起来。娘流着泪用手抚摸着赵老爷子有点浮肿的脸没有说话,赵老爷子的爹和饿得面黄肌瘦的弟弟也不说话。大队长苦笑一下说,赵小二同志真对不起,村里没能照顾好党和革命同志的家属。赵老爷子看见爹和弟弟低头偷看着大队长不说话,心中明白,便对大队长说我感谢生产队和组织上的关怀。赵老爷子接着又说,大队长同志你事情多不用陪我了。大队长笑着问,赵小二同志还没有吃饭吧,我去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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