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帝国:刀锋上的苍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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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帝国:刀锋上的苍狼-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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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齐齐拉木忽然起身说:“大家可别忘了,拉祜共之外,还有大单于长子,现太子冒顿,此人五岁能骑烈马,八岁拉弓射箭,十二岁独身杀虎,体力不竭,勇谋过人。请大单于定夺。”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一章 重重危机
第十一章 重重危机

  1

  提起那个一出生,就嗷嗷乱喊,且咬伤自己手指的冒顿,头曼就有一种不祥之兆。仿佛整个身体悬空了一样,有一种摸不着头脑的晕眩感。齐齐阿木说完之后,站在宫殿一侧,刻意看了一下众位贵人和将帅们的表情。大多数人脸上显露的是惊愕之色。其中,大单于头曼的表情最为古怪,一动不动坐在虎榻上,眼睛掠过众人脑袋,直直地看着大门外守卫所持长矛的矛尖,左脸颊上的青筋一跳一跳,像是正在厮打的两条蜈蚣。

  巫师齐齐拉木注意到了,也顺着头曼的目光,看到了那枚尖利的矛尖。稍后,在场的人都看到了头曼大单于的古怪表情,都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色。头曼忽然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声音悠长而奇怪,似乎携带了什么沉重的物质。一时间,宫殿内寂静若死,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好久,头曼突然开口说:“我以为,拉祜共任右贤王比较合适。当然,冒顿也很优秀,已立为太子,但久居单于庭,缺乏历练,过几年,再行任用也不迟。”

  骨都侯都布拉齐见头曼开口这么说,便随声附和:“大单于说得极是,二位小侄都是我匈奴韬略之才,勇武战将。太子冒顿跟着大单于,日后必定会有所长进。待时机成熟,再行任命也不迟。”左贤王呼衍能和休屠王沃里克听了,觉得有点都布拉齐的话有点刺耳。沃里克转身,对都布拉齐大声说道:“骨都侯见缝插针,说得极为圆融,令在下佩服至极啊。”都布拉齐听了,知道是沃里克话中有话,但当着大单于的面,也不好意思反驳,便应诺说:“哪里,哪里啊,你我皆为单于之臣,为王解忧排难,乃本份之事。休屠王见笑了。”

  说完,都布拉齐即退回原位。沃里克看了看,也觉得再无话可说,就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众人见头曼单于意在拉祜共,便随声应和道:“拉祜共沉稳老练,治军有方,出任右贤王,必定能够西抗月氏,东拒乱秦,振兴我匈奴。”头曼听了,忽然觉得这种现象是久违了的,自任大单于以来,贵人和将帅们之间,多的是分歧和不满,但自从左贤王笃布台和休屠王沃里克擅自用兵月氏遭败之后,贵人和将帅们似乎认同了自己“停兵罢战,休养生息”之基本国策,且对自己的意见和命令表现出一种异乎寻常的顺从。头曼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种唯我独尊的王者气概本来就是应当属于“撑犁孤涂大单于”的。

  拉祜共见众人推举自己,便上前对头曼说:“多谢大单于眷顾,儿臣资历尚浅,能力欠缺,右贤王之位于我匈奴尤其重要,倘若有所闪失,岂不给我匈奴带来祸患?”头曼大单于听了拉祜共一番话,知道是在自谦,也没好意思说什么。巫师齐齐阿木开口说:“在下以为,拉祜共此番话中,有两点令人佩服,一是拉祜共心怀我匈奴,忧虑之情溢于言表,二是拉祜共知右贤王之位重要,必定会殚精竭虑,独挡一面,使我匈奴不受外敌侵扰。”

  头曼听了这番话,正中下怀,环眼看着众位臣僚。左贤王呼衍能忽然起身说:“臣下觉得,拉祜共之言,颇有心机,言下之意,也正如巫师所说,实乃我匈奴之幸也。臣下愿与拉祜共左右壁垒,抗击月氏,狙击东胡,开拓疆土,使我匈奴再趋繁盛。”

  众人见头曼、巫师和左贤王几位重臣都如此说,即便有不同意的,也不好再说,便随声附和道:“我等无异议,愿听从大单于安排。”头曼见众臣这么一说,便开口说:“那就任命拉祜共为右贤王,统领笃布台旧部,袭驻牧地,笃布台家小,前往单于庭,长子为辅弼骨都侯,家奴守卫,一律遂行。着令拉祜共即日启程上任。”

  拉祜共急忙跪下,跪谢大单于。起身后,又转向众位臣僚,表示谢意。

  议事完毕,头曼也觉得累了,起身,在座前走了几步,又大声说道:“除休屠王沃里克暂且留在单于庭外,其他王侯和将帅们即日回到各自驻牧地,尤其是左、右贤王,为防东胡月氏,需严密部署,加强防守,若再失策失地者,立斩不饶。”

  各部大王和将帅们听了,同向头曼大单于躬身道:“谨遵大单于之令,属下告辞。”说完,各自退身出门。外面的大操场上,一时间人声鼎沸,马匹咴咴啸鸣,不一会儿,南来北去的草地之上,便纵驰了数支马队,扬起一连串的白色烟尘,消失在茫茫天地之间。

  傍晚的日光落在阴山之上,若流淌的黄金。山下有了大片的阴影。枯干的树木像是一群僵死的士兵,站在山坡上,积雪肥厚的森林之中,已经传来了虎吼和狼嚎。这时候,平素不引人注意的单于宫殿顶上,忽然活跃着一个黑色的人影,像是一头豹子,几个闪回,从顶部腾跃而下。

  而另外一个人,站在单于宫殿对面的森林边缘,手持桑木手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人隐没之后,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转身向着自己的营帐走去。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巫师齐齐拉木。在匈奴部族,巫师是掌握民族命运与精神信仰的通灵者。齐齐拉木穿过众多的帐篷,守卫见到了,虔诚地向齐齐拉木躬身问好。齐齐拉木回到自己的营帐,坐在宽大羊毛毡子上,长长的头发披在脑后。将桑木手杖放在一边之后,齐齐拉木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闭上眼睛,两片嘴唇急速耸动,不一会儿,身后的松脂灯忽闪了几下,帐篷内一阵明亮一阵暗淡。

  等灯光恢复正常的时候,齐齐拉木浑身发颤,额头的汗滴噗沓噗沓落在胸前的衣襟上。过了好一会儿,齐齐拉木才睁开眼睛,看着对面墙壁上一颗洁白的羊头骨。羊头空洞的眼睛像是两个无限的黑洞,透过黑洞,深夜忽然变得明亮,大批的鹰隼从雪山之巅飞跃而其,穿云破雾,直抵假阴山,落满了头曼单于的宫殿。

  2

  隆冬的西域,大风一日千里,横无阻隔;水流凝结,白冰若练,铺陈在荒草与黑色的山脊之上,但星罗棋布的海子还冒着腾腾白气。一些乌鸦落在枯树顶上,或者围着冻僵了的牛羊残体,呱呱叫着,啄食腐肉,四野之外,一片静寂,远处的山洼当中,散落着白色或者黑色的牛羊,骏马在高山之巅,用嘴巴将积雪翻开,啃食雪下尚还完整的草。匈奴人、东胡人和月氏人都藏在了厚厚的木车和帐篷里,牛粪火燃着赤红的火焰,将帐篷烘烤得格外温暖。天空之中的鹰隼撑着一副钢铁之躯,以闪电的姿势,在高空飞翔,时而俯冲下来,若蜻蜓点水一般,在大地上抓起正在奔跑的兔子,复又飞上高空。

  右贤王拉祜共初上任,自然要沿着边界巡查一番。在大河北岸,看着对面的月氏领地,想起笃布台的死,心中戚然,对身边将帅说:“前右贤王之仇,必计算在鞑胡卓泰头上,来日,本王必率军渡河西去,摘下他的脑袋!”众将士听了,齐声大喊道:“壮我匈奴,杀戮蛮贼!”

  回到驻牧地,拉祜共召集左右谷蠡王、大将和大都尉以上将帅,在右贤王大帐之内举行宴会。拉祜共端起一只金碗,满盛酒水,对众位将帅说:“我拉祜共新任右贤王,即日起,必与众将心神合力,厉兵秣马,直捣河西,振兴我匈奴!”说完之后,便一饮而尽。众将帅一起起身说:“大王英明,我等必誓死跟从。”也都一饮而尽。

  第二天一大早,拉祜共就带了人马,径直往陇西郡周边查看。一路上,枯草蓬松,浮尘弥漫。唯有天空深邃辽远,一碧如洗。这时的陇西郡,因了秦朝内乱,而逐渐荒芜起来,后被一个叫做林胡的部落占据。这个部落据说和匈奴是近亲,但匈奴内部,却少有人知道,也不予认同。

  拉祜共一行纵马上到陇西郡南面的鹰翅山上,趁着凛冽的大风,俯身向下张望,只见一大片荒芜的戈壁滩上,堆满了林胡帐篷,依山而建的城池,像是半个月亮,城内多的是骑马来往的林胡兵士,少许的烟岚从黄土的房子之上飘忽而起。城东接近鹰翅山,山下是一片巨大的阴影。不少林胡奴隶将杀好了的牛羊肉悬挂起来,远看,红艳艳的一片。

  拉祜共说:“林胡之部,不过数万人,何以能偷袭得逞?”身边遂行的右谷蠡王素不阿泰说:“林胡人善诈,当年,太子扶苏自杀,蒙恬忽然消失无踪,秦军士气大丧,不战自撤千余里。拉奥里得知消息,便着人袭击了蒙恬所部,将秦朝兵士衣装剥下换上,即刻前往陇西郡,骗取守将,然后里应外合,便取了陇西郡。”拉祜共听了说:“此等传闻我也听说过,但以林胡区区数万之众,何敢与秦国为敌?此人胆大妄为,且有心机,我等不可不防啊。”素不阿泰一干人听了,便说:“大王所言极是,我等定会小心提防。”

  当日中午,拉祜共一行沿着来路,返回驻牧地,一路上扬鞭催马,辽阔草滩之上,只见烟尘飞扬,犹如飓风,犹如奔龙。回到大帐,拉祜共又将左右谷蠡王、大将和大都尉等召来,讨论防守与休养大计。拉祜共扫视了一圈众将帅说:“我部新创,士气不振,西有月氏,东有林胡。形势严峻,不知各位有何高见?”

  左谷蠡王亚目亚说:“以小王之见,我部不宜大规模用兵,但为震慑东西强贼,还需以攻为守,时时派些人马,前往陇西和河岸,骚扰掳掠,但不可与之恋战。这样一来,可使敌方摸不清虚实,不敢冒然来犯。”拉祜共听了,微微点头,又对其他人说,各位王侯还有何高见。左大将古力马说:“古来用兵,兵力第一,粮草先行,臣以为,我部应效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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